韋氏聽見李仙仙說要代替李裳春嫁入武家,立馬怒道:“你這不孝女,此事已定!休要多言!速速退下!”


    李顯也訓斥道:“你們幾個黃口小兒怎麽知道這其中的兇險?你們整日學的那六典九經,都學的是如何忤逆父母嗎?”


    李仙仙哭道:“父王如不答應,我情願一死!”說完李仙仙便站起身朝著正堂的牆上狠狠地撞了過去。


    李顯見李仙仙要尋死,大驚道:“仙仙不可!”同時趕緊衝上去阻攔,卻已經阻止不了了。


    韋氏一直在李仙仙的旁邊,見女兒要尋死,驚叫道:“我兒不可!”同時伸手朝著李仙仙一把抓了過去,卻也隻是將李仙仙衣袍扯了下來。李顯與韋氏見阻攔不住,都含淚閉上了眼睛,不敢多看一眼,怕等會看到李仙仙血濺當場的情景他們心裏承受不起。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李仙仙就要撞到上那牆,忽然一個身影停在了李仙仙麵前,李仙仙與那人實實在在撞了個正著,將那人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仙仙!”


    “仙仙姐姐!”


    原來李重潤四人剛剛被李顯喝退,出門又遇見了李仙仙和李裳春,李仙仙和李裳春知道此事後,李仙仙便跑去找直接找李顯,眾人不放心李仙仙,更怕李仙仙會有什麽過激之舉,也不怕再次被李顯訓斥,也都跟了上去。眾人到正堂,卻見李仙仙正要尋死,眾人大驚,得虧李重潤身手矯健,雙腳在地上一點,一個側身將身子一躍,雙腿當空跨了十幾步,將自己的身體不偏不倚的正好擋在了李仙仙的麵前。


    李仙蕙與李裹兒身手也不錯,立即來到李仙仙麵前,將李仙仙扶起。


    李顯與韋氏見得李仙仙得救,心下當即鬆了一口氣,那韋氏衝到李仙仙麵前,對著李仙仙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得虧是李仙蕙與李裹兒扶著李仙仙,不然這一巴掌下去,怕是要將李仙仙打翻在地了。


    隻見被打得李仙仙嘴角滲了一縷鮮血,李仙仙也顧不得疼痛,抬起袖子將嘴角的血跡抹去,李仙仙晃了晃被打得有點暈的腦袋,對李重潤哭著喝道:“重潤哥哥,你為什麽也要為難我?”同時雙手使勁,想要推開的李仙蕙與李裹兒,李仙仙雖然比李仙蕙與李裹兒要大上一歲多,力氣卻怎比得上那李仙蕙與李裹兒常年習武之人。


    李仙仙知道此時自己尋死無望,隻得癱坐在地上,哭道:“重潤哥哥、仙蕙、裹兒,你們為什麽要救我?這事都是因我而起,這讓我有何麵目再去麵對裳春姐姐?”說完痛哭不止。


    李仙蕙與李裹兒見李仙兒不再尋死,便都坐到了李仙蕙旁邊,一邊暗自悲傷不已一邊輕輕地拍著李仙仙的肩膀。


    李裳春也見到了李仙仙剛剛尋死的那一幕,心裏十分感動,便走到李仙仙旁邊,用手輕輕捧著李仙仙那印著手印的臉,含淚笑道:“仙仙,你怎麽這麽傻?這既然是父王的意思,那我隻能也照辦,你怎麽就做起這等傻事來了?”


    李仙仙聞聽李裳春並沒有怪怨自己,不由得心中越發悲傷了起來,李仙兒此時也走了上來,與李裳春、李仙仙三人抱在一起大哭。李重潤、李仙蕙、李裹兒見狀也是心中也是十分悲傷,含淚不止。


    這一鬧一哭,那羅信、李重福、李裳秋、李季薑也都聽到動靜,羅信在正堂門口,沒有進堂,李重福三人來到了正堂之中。韋氏見李重福、李裳秋、李季薑三人,心中越是不滿。剛剛李仙仙為了李裳春尋死,那韋氏本就十分不願意。


    李重福三人對韋氏行了禮,又對李顯行禮道:“父王,這……這是出了什麽事麽?”


    韋氏罵道:“何事?還不是你們幾個庶出之子不仁不孝?不聽你父王的話!”


    李裳秋埋怨道:“阿娘,我們幾個雖然是庶出,但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在李裳春、李裳秋、李季薑、李重福四人中,韋氏對李裳秋與李重福最為不喜,其次是李季薑。所以李裳秋與李重福心底裏也對韋氏十分的不滿。


    韋氏見李裳秋頂嘴,勃然大怒,對李裳秋又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將那李裳秋差點打的翻到,所幸李季薑在一旁扶住才不曾跌倒。


    李重福見韋氏對李裳秋動手,心中登時便起了火,對韋氏道:“阿娘,我等雖然不是你親生的,卻也是都父王親生,阿娘平日就不喜歡我們,今日又如此看低我們,真是叫人心寒!”


    韋氏此時早就氣紅了眼,伸手就要去打那李重福,隻見李重潤走到韋氏麵前,抓住韋氏手臂,道:“娘,大哥隻是口快,並沒有得罪娘的意思!”


    李仙蕙與李裹兒也過來拉住韋氏,李裹兒道:“娘,裳秋姐姐也沒什麽錯,你為何要打她?”


    韋氏見李重潤、李仙蕙、李裹兒都李重福與李裳秋說話,也是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顯見此,便對李重福幾人將要把李裳春嫁給武延暉之事說了一遍。李重福道:“父王,隻要有我在,我一定誓死保護父王周全,還求父王不要將裳春嫁給武家!”


    李季薑道:“若是如此,那豈不正是說明我們李家向那武家低頭了嗎?”


    韋氏怒道:“若是不低頭,我們一家哪還有命在?”


    李季薑道:“阿娘,不是我多言,恐怕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韋氏悶聲笑道:“那照你說,應該怎樣?”


    李季薑道:“剛才重福大哥說了,誓死保護父王,況且就算將裳春姐姐嫁給武延暉,也恐怕無濟於事,此事定是早有預謀的,賊人可能早就計劃周祥了。”


    李裹兒道:“是啊!季薑姐姐說的正是,我們也覺得如此,可是父王和娘卻是不願意,非要將裳春姐姐嫁給武延暉。”


    韋氏怒道:“你們這群不孝子,都要造反了不成?”


    李裳秋剛剛被韋氏那一記耳光打的重,心中實在怨恨,當即應道:“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無法保全,那反與不反還有什麽區別?”


    李顯聽了大怒,將那一旁的凳子踢翻在地,喝道:“一群不孝子,除了裳春,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否則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家法伺候!”


    眾人見李顯發怒,也再不敢多言,各自都看了看李裳春,都十分不願地離開了正堂。


    幾人來到後院中,李裳秋捂著通紅的半邊臉,吐了口帶有血沫的口水,對李仙仙道:“都是你的主意,你和你母親一樣,就是見不得我們這些庶出的子女,所以想方設法地要將我們趕出去。”


    李仙仙此時臉上還掛著淚痕,眼中還含著淚珠,道:“裳秋姐姐,我……我也是無意啊!”


    李仙兒當即對李裳秋道:“裳秋姐姐,仙仙聽說要把裳春姐姐嫁給武延暉,更是求父王將自己嫁給武家,寧願代替裳春姐姐,甚至願意以死明誌,這事怎麽能怪她?”


    李仙蕙道:“是啊!如果不是重潤哥哥阻擋的話,恐怕仙仙姐姐此刻早就血濺當場,橫死堂上了。”


    李裹兒也十分不滿李裳秋適才說的話道:“裳秋姐姐,你雖然記恨我母親,但是仙兒姐姐與仙仙姐姐一直跟隨裳春姐姐學習針線刺繡,感情十分要好,你怎麽能如此詆毀仙仙姐姐?”


    李裳秋哼了一聲,笑道:“你們明知阿娘不會將你們嫁給武家,不會把你們推向火坑,所以故意演這麽一出給我們看,你們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李季薑也李裳秋道:“裳秋姐姐,我相信仙仙姐姐也不是有意這樣。”


    李裳秋對李季薑道:“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也不看看平時重福大哥,你,我,還有裳春姐姐都是什麽待遇,而她們兄妹又什麽待遇?就連那每次神都帶來的那些點心酥餅之物,平時可曾多分於我們一些?”


    李重福道:“要這麽說,卻也是不差,隻是仙仙一向善良,你怎麽能忘了仙仙她們也常常將自己的點心分給我們?”


    李裹兒怨道:“你若是有氣有怨言,盡管和與父王與母親說明啊!你在此詆毀仙仙姐姐卻是什麽意思?”


    李裳秋道:“裹兒,你是最得父王和阿娘寵溺的人,你最沒有資格在這說話。”


    李仙蕙見那李裳秋說話難聽,當即道:“裳秋姐姐,你怎麽這麽針對我們?縱然我母親是有區別對待,卻也不曾害你,況且父王與我們也並不曾對你們另眼相啊!”


    李裳秋道:“這事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而起嗎?現在把裳春姐姐送入虎口,那下一個會是誰?肯定是我!然後是季薑,至於你們,恐怕阿娘才舍不得將你們嫁給武家吧?”


    李裹兒道:“裳秋姐姐,你平日也精通音律,卻想不到你竟然是這麽粗鄙的人,怎麽說出來的話這麽難聽?”


    李裳秋不氣反笑道:“我說話難聽?難不成你們做的事就好看?”


    一旁的李重福與李重潤見眾人吵了起來,過來將眾人拉開,李重福道:“無論如何,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什麽要如此相爭,壞了和氣?”


    李重潤道:“裳秋姐姐,也並不是我們有什麽偏見,剛才仙仙為了求父王,以死明誌,可你卻這樣說,真是傷人心,我們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如此嗎?”


    李裳秋一手捂著那一邊紅著的臉,一手指著李重潤李仙仙他們笑道:“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是我無事生非是吧?我知道,阿娘最不喜歡的就是我,所以她今天才會動手打我,阿娘未嫁之前也是大家閨秀,端莊沉穩,可今天為什麽這麽兇?還不是早就見不得我們幾個了?”


    李仙仙道:“打的不光是你,我也被打了啊!”


    李裳秋道:“打你是因為你為裳春姐姐求情,阿娘看不慣你為我們這種庶出之人求情,才打你的,那能一樣麽?”


    李裹兒道:“裳秋姐姐,咱們說話也要憑著良心,你這樣說?難道你非要看著咱們李家之人決裂開不成嗎?”


    李裳秋怒對李裹兒喝道:“我什麽說希望我們李家決裂了?你們這樣誣陷我,恐怕才是別有用心吧?今日之事,保不準就是你們蓄謀已久的分裂之計吧?”


    “你!”李裹兒聽了李裳秋的話,頓時是怒火衝天,手在腰間一摸,便抖著手將那湘靈軟劍暗暗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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