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蕭何,拜見太後。”自己已經沒有了駙馬的這重身份,見到了冷輕痕,就一定要行大禮,雙膝接觸了地麵,才感受到了,些許涼意,畢竟涼亭設在水中,倒是沒有像外麵的地麵那樣,被太陽烤得滾燙。


    冷輕痕慵懶的揮了揮手,“不知不覺,愛家竟然有這麽久沒有見過蕭大人了,蕭大人最近過的可好啊?”


    冷輕痕出口就是對蕭何的關心,可是卻並沒有讓她起身。不知道這個太後,今天究竟是想做什麽?


    “臣惶恐,本是一介布衣,承蒙皇上提拔,才能成為殷國的丞相。”


    “我聽宮人們說,你日日都宿在然兒的暖閣中,可有此事。”


    果然,冷輕痕不是一般人,這皇宮中的所有事情,必然都瞞不過她。


    “稟太後,皇上讓臣待在暖閣中,是為了方便照顧皇上的傷勢,也方便我們討論國家大事。”蕭何的意思很明確,她早就料想到會有這樣一天。畢竟讓一個男人睡在自己的房間裏,有傷大雅,太後雖然心機頗深,但慕初然始終都是她的孩子,他是不可能讓任何有損慕初然名聲的事傳出去的,早些時候,市井之間就有傳過,當朝的皇上,喜歡男人。


    現在好不容易,慕初然下定決心選了妃,又怎麽能因為麵前的這個男人再一次好像龍陽之好的帽子呢?


    “哼,你現在是在拿皇上做擋箭牌嗎?”冷輕痕挑起嘴角笑了笑,“還是在提醒哀家後宮不得幹政啊?”


    蕭何突然覺得,慕初然的笑容一定是遺傳了冷輕痕,笑起來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那麽溫柔,卻在那笑容的背後藏著那麽深的心機。


    “臣不敢。”話說的多了,蕭何漸漸的覺得自己的舌頭開始有些麻木。


    “你不敢?哀家看,被朝廷上下已經沒有你不敢的事情了!”


    蕭何明白,今天太後把自己叫過來,就是為了給自己安個罪名,讓自己出個醜長個記性。“臣知錯,還請太後責罰。”既然是這樣,倒不如自己開口認罪,免得等下她給自己安些莫須有的罪名,倒真的是讓自己有口難辯。


    “既然你知錯了,那你就去涼亭外麵跪著吧,先跪上兩個時辰,小懲大誡。”


    蕭何低著頭謝了恩,冷輕痕會這樣,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為段笙憶,從當時她陷害自己看,段笙憶的心裏對自己有滿滿的敵意,她進宮以來,慕初然從來都沒有踏足一次後宮,反而日日讓蕭何跟他睡在同一間房間裏,這一點恐怕讓段笙憶很在意。


    烈日當空,正是正午的時間,太陽光有些晃眼,蕭何畢竟是練過武的人,跪也就跪了,可涼亭外的地麵被太陽烤的發熱,連膝蓋都感覺到那種火辣辣的感覺。


    慕初然趕到的時候,蕭何已經整整跪了幾個時辰了,慕初然前往工部議事,並沒有帶著蕭何,誰知道,短短的幾個時辰竟然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蕭何!”


    蕭何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有些脫離身體,用手撐著地麵額頭上全是汗珠,明明已經接近傍晚,溫度漸漸已經降了下來,可頭上的汗,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慕初然想要把蕭何扶起來,可她的腿已經沒了知覺,根本沒有辦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就連在慕初然的攙扶下,都顯得十分虛弱,慕初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讓蕭何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慕初然將蕭何打橫抱起,準備迴暖閣。


    “然兒,”冷輕痕的聲音在慕初然身後響起,“殷國的皇帝,不能有任何的……”


    慕初然抱著蕭何,背對著冷輕痕,表情卻十分的堅定,“我敬你是我母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對你下手,但是還請母後記住,朕將你關進冷宮,就希望母後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冷宮裏反省,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


    蕭何嚴重的脫水了,加上之前身體被寒毒傷過,更加受不了烈日酷曬,身體的根基幾乎全毀了,太醫正在替蕭何施針,慕初然聽到太醫說蕭何身體沒有大礙之後,就出了房間,召集了所有書房周圍的所有使喚的人。


    所有替蕭何診過脈的人都知道了蕭何的性別,自然,宋太醫也不例外,搭上脈的一瞬間宋太醫就蒙了,看脈象,怎麽看蕭何都是個女人,這麽大的事情,皇上知道嗎?


    宋太醫顫顫巍巍的拔到了蕭何身上的針,之前替她看診都是外傷,從沒替她診過脈,難道說,皇上真的不知道?


    “說吧,是誰把朕的消息全都傳了出去?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做朕身邊的人,私下裏竟然敢出賣朕!”


    麵前的幾個小太監都低著頭不說話。


    “不說嗎?”慕初然臉色明顯冷了下來,“如果不說,那朕也不能留不忠誠於朕的人在身邊,來人!”


    門口的幾個侍衛急忙走了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全都拖下去,一個不留!”


    ……


    慕初然走迴了暖閣,宋太醫剛好收起了手中的針,“皇上。”


    “怎麽樣了?”慕初然見蕭何還沒有醒,心裏有些著急,本來是個體質那麽好的人,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已經變成了這樣虛弱。


    “皇上,蕭大人的身體沒有大礙,但是老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宋太醫顯得有些局促,若是皇上知道而且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這條老命,很有可能就和外麵的小太監一樣,徹底變成不會說話的人了。


    “說吧。”聽到蕭何身體沒有大礙,慕初然也放下了心。


    “不知皇上可知,蕭何蕭大人,其實是個女子。”


    “什麽?”慕初然這幾天聽到的消息已經夠震驚了,可宋太醫的話,實在是徹底的嚇傻了慕初然,“你說的是真的?”


    宋太醫被慕初然這一問倒是有了些猶豫,“現在老臣隻是初步斷定,不能確定蕭大人究竟是真的是女子,還是因為身體太虛弱而顯的脈象有些虛弱。”


    “就是說……”蕭何真的有可能就是個女的?


    “等蕭大人身體恢複,老臣再來診脈,才能確認。”


    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慕初然看著床上靜靜地睡著的蕭何,如果現在解開她的衣服,就能夠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女人了。


    慕初然的手漸漸的靠近蕭何的衣領,真相,就在眼前,所有的事情,就隻差這一步,隻要……


    慕初然最後還是沒有脫掉蕭何的衣服,有些事情,或許還是等她親自告訴自己,會比較好。


    慕初然想了很多,難怪蕭何跟著自己出宮這麽多趟,從來就沒見過蕭何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脫下外套,難怪在鎮州的時候,她堅決不願意和其他人合住一間房。


    蕭何其實早就醒了,她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太醫和慕初然的對話,她不敢睜眼,她怕一睜開眼睛,慕初然就會逼問自己。


    慕初然想要解開她衣服的時候,她的手緊緊的攥著,生怕慕初然真的把她的衣服脫下來,直接揭穿。


    第二天一早,蕭何剛下了早朝,就直接出了宮。


    “鐵心,讓你給我準備的東西,你準備了嗎?”


    “都在這裏了,”鐵心從身後的暗櫃裏麵拿出了一個包袱,“這是你要的毒藥,見血封喉,可以塗在刀上,你用的時候小心一點,沒有解藥的。”


    “嗯。”蕭何沒有繼續往下說,簡簡單單的迴複了一個字。


    “你準備動手了嗎?”


    “嗯。”


    “你忍心嗎?殺了慕初然?”


    “嗯。”


    “少爺,你動心了。”鐵心看著蕭何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疑問,直接說出了蕭何心中的想法。


    “我沒有。”蕭何心裏很難受,確實,鐵心一句話正好插在了她的心上,沒錯,她確實動心了。


    “少爺,我希望你能記住,老爺和夫人是因何而死,你別忘了,慕初然,是你的仇人。”


    蕭何不敢看著鐵心的眼睛,直接轉過了身,“這我知道,如果我忘記了,就不會來找你了,對於慕初然,我對他的定位一直很明確。他已經在懷疑我的性別了,如果不動手,以後估計都不會有機會了。”


    “現在朝中的有一半的大臣,都忌憚於我的實力,必定不敢輕舉妄動,若是出了什麽事,就通知安王,暫時打理朝政吧,畢竟,他也是皇家的人。”


    ……


    見血封喉的毒顏色很深,,淬在刀上,顯得有些詭異,毒順著刀刃向下流,顏色讓蕭何看著都有些滲人。


    當時,成千秋就是死在這種毒之下,想他武功那麽高的人,都抵不過這種毒,慕初然被刺到的時候,必定是十死無生。


    蕭何心事重重的樣子顯然引起了慕初然的注意,慕初然顯然還是沒有忍住,“蕭何,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突然出現,神秘莫測,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朕的麵前,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蕭何被慕初然攬進懷中,坐在了慕初然的腿上,“皇上,我進去一下,馬上就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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