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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是美好的季節,古有詩雲,蟾蜍影裏千秋鑒,蟋蟀聲中七月圖。萬家簫鼓連燈火,見說來年此事無。還有,七月在野,八月在宇,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的美句。


    這是我最喜愛的季節,也是催人奮進,不容懈怠的月份,混跡在都市生活,有很多身不由己的無奈,其中摻雜了數不清的五味雜陳,正是這種心酸和苦悶,才成就了一個人的品格和素養,也讓很多浪子,學會了左右逢源,低調做人。


    上次的價格戰爭,雖然打退了對方咄咄逼人的挑釁,但公司也遭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相比之前的經營狀況,現在才覺得非常吃力。


    拋去員工開支,水電費用,店麵租賃費用,辦公場地費用,稅費,打點費用,服裝成本費用,日常開銷費用,廣告宣傳費用等等,開門做生意,絕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當沒有足夠的資金供應和活絡的人脈關係,後期的公司運營,簡直是寸步難行。


    公司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上次商鬧以後,店麵的營業收入急劇下滑,門前冷落車馬稀,網上吵得沸沸揚揚,這嚴重影響了公司的盈利收入,有的員工辭去職位,果斷跳槽,有的正尋覓新的出路,甚至有的員工散播謠言,稱公司馬上要破產倒閉了,針對這種情況,張雪瑤狠下心來,肅清了一大批不忠於公司的員工。


    正所謂大浪淘沙史為今,留下來的永遠都是熱愛工作,忠於職守的老員工,他們是我的心腹,也是得力助手,如果全部走掉,拋棄我一人堅守崗位,那生意也沒得做了。


    大家都陷入了危機感,隻有顧函表現的異常興奮,大有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這讓秦仂和張雪瑤非常氣惱,他倆私下裏向我匯報,說顧函行為詭異,公司的惡言惡語,就是從她嘴裏傳出來的。


    起初我還不信,但渣哥的一個電話,徹底敲醒了我的幻想。


    “現在生意低糜,銷售成績很不樂觀,你也不要灰心,頂住壓力,起碼咱們打贏了這場戰爭。”


    電話裏傳來渣哥那沙啞憔悴的聲音,我有些心酸,但還是笑著說:“沒事渣哥,總部那邊你多費心,等忙完這段時間,我在找你喝酒。”


    “免了吧,喝酒是小事,當務之急的,是肅清公司的內鬼,而且刻不容緩,如果一直這樣耗下去,恐怕不出半年,公司就會徹底倒閉的。”


    渣哥歎了口氣,但內心依然沉穩冷靜,沒有絲毫的慌張。


    我低聲問道:“渣哥,真的是顧函嗎?”


    “沒錯,我在人資部,安插了一個信得過的同事,對顧函的一舉一動做了深入的調查,發現她竟然有四個手機號碼,而且其中三個,都不是在本市辦理的,在顧函加班睡覺的間隙,我讓那名同事翻看了其中一部手機,調取了通話記錄,與她經常往來的電話號碼,隻有三個,第一是公司前台的座機,第二是你的手機號,第三是個陌生號碼。”


    我皺緊眉頭,忙問他說:“那這個陌生號碼你調查了沒?”


    渣哥沉吟片刻,淡淡的說:“調查過了,是…”


    “是誰?”


    我有些急躁,內心隱隱不安。


    “是一個叫周揚的男子,而且有一點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渣哥猶豫著,似乎很不想說出下一段話。


    我心急如焚,低聲問道:“渣哥,公司都這種情況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你隻管講吧。”


    渣哥輕咳一聲,淡淡的說:“上次劉強調查了與咱們競爭的服裝公司,說是做日常用品和廚房用品的,公司全稱叫豐華商貿集團,旗下的子公司,隻有一家是經營服裝產業的,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和負責人,就是你的好朋友,孫凱。”


    我唿啦一下站起身,撞翻了辦公桌上的水杯,秦筱瀾推門而入,看著我說:“你沒事吧?”


    茶水濺到我的衣服上,我用手蹭了蹭說:“沒事,你先出去,一會我在找你。”


    秦筱瀾抿了抿嘴,又轉身離開了。


    我思忖片刻說:“渣哥,你的意思是,顧函是周揚安排到咱們公司的內鬼,而孫凱…”


    “沒錯,孫凱是你的競爭對手,也是周揚手下的一枚棋子。”


    渣哥淡淡的說著,我聽的愈發迷茫,便問他說:“可是,孫凱為什麽要幫他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敢肯定,孫凱定是有不為人知的把柄,才被周揚所利用的,還有一種可能是,孫凱故意與你為敵,主動找到周揚商談合作,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你試想一下,之前孫凱有沒有打電話找過你,或者跟你聊一些服裝上的事情。”


    渣哥有條有理的分析著,我也蹙緊眉頭,仔細迴憶著孫凱與我之間的隔閡。


    “他之前確實說過服裝貨源的問題,而且在紐約的時候,我的第一家合作商就被…”


    我張大了嘴吧,終於迴想起來,在我跟王苓的婚禮上,孫凱就提過自己要涉足服裝生意,後期也斷斷續續的向我打聽進貨渠道,都被我模棱兩可的說辭敷衍過去了,但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既然挖走我的合作商,竊取公司機密,擺下競爭戰場,勢必與我為敵。


    渣哥笑了笑說:“你也不必愕然,無奸不商,這場價格競爭,想必他也損失巨大。”


    “周揚是誰?為什麽要故意加害於我?”


    我有些憤慨,沒想到開門做生意,既然能遇到這種荒唐事,以前隻在電視裏看過,如今卻像幻燈片一般,在我的眼前慢慢迴放,很多人都搞不明白,社會之所以複雜,是因為有這些陰險詭譎,百般算計的人所攪混的,我們在外打拚,疲了身軀,累了心魂,終究搞不懂所謂的人心險惡,到底有多差勁。


    渣哥喃喃地說:“周揚我不是很了解,據說秦仂與他有過接觸,你不妨跟他談談,但依我看,這件事的幕後操縱者,肯定跟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可以迴想一下,自己跟誰有過節,或是跟誰有仇恨,一點點的排除,也不難找出那個始作俑者。”


    我點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有勞渣哥費心。”


    “客氣,沒什麽事我先忙去了。”


    渣哥剛要掛斷電話,我急忙說:“渣哥,等等。”


    “怎麽了?”


    渣哥有些詫異,我猶豫片刻說:“王苓她…”


    渣哥歎口氣說:“想老婆了?”


    “那倒不是,這一晃五個多月了,我一直聯係不到她,她也從未給我打過電話,王文章那邊也沒風聲,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點了支煙,走到落地窗前,見馬路上車流穿梭,街道邊行人如織,幹燥的空氣裹挾著一陣熱風,鑽進辦公室內,我關上窗戶,打開空調,輕輕抽了兩口煙。


    渣哥哂笑道:“你不是要跟她離婚嗎?心裏沒了念想,感情也淡薄了,那些不好的預感,也不過是庸人自擾,平添煩惱,要我說,看在孩子的份上,離婚的事你還是少提為好,畢竟組建一個家庭不容易,老丈人對你也不賴,就別挑肥揀瘦,自尋不快了。”


    我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說:“渣哥,我的預感不是來源於婚姻,王苓與我注定走不長遠,之前我對她還抱有一線希望,但看清了她與李浩的曖昧關係後,我才徹底死心的。”


    秦仂敲門走了進來,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瘦削的臉頰,也掛著一抹哀怨。


    我又跟渣哥聊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見秦仂擺出一副愁眉不展的苦相,我笑了笑說:“怎麽了,秦大公子,感情受挫,還是工作不順?”


    我拿來一條毛巾,擦幹桌子上的水漬。


    “哥,我向雪瑤求婚了。”


    他哀聲歎氣的說著,神情愈發冷漠。


    我有些好奇,便問他說:“那是好事呀,她答應了?”


    “我被拒絕了,就因為沒有房子,最近我也想了很多,要是雪瑤跟我結婚,當然不能出去租房子了,我前幾天出去逛了逛售樓處,這個城市沒有我喜歡的戶型,要買也要迴到總公司那邊買。”


    他憤憤的說著,不時用眼神偷瞄著我。


    我聽出他話語中的含義,之前自己答應替他交房子首付,到現在一直沒有落實,因為工作太忙,加之感情破裂,瑣事繁多,隻能一再拖延,但現在自己也沒能力替他著想了,如果跟王苓離婚,自己什麽也得不到,隻有那輛新買的車,如果公司效益不景氣,自己恐怕又要搬到地下室去住了。


    我看著他,苦笑兩聲說:“秦仂,我答應過你的事,就絕不反悔,你放心,等我緩一緩,過了這段時間,咱倆在談首付的事。”


    “哥,我不是跟你要錢來的,雪瑤她現在對我很冷淡,也不如之前那般熱情了,我想跟她早點結婚,也免去思前想後的煩惱,你知道求婚被拒,是什麽樣的心情嗎?”


    他委屈巴巴的說著,語帶哽咽,神情淡漠,竟有些可憐。


    我歎口氣說:“雪瑤不就那個脾氣嗎,平時在工作上,還對我大喊大叫的,可能最近事務繁忙,她有些力不從心吧,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向她求婚,被拒也是正常的。”


    秦仂揉了揉眼睛說:“更可惡的是,我爸我媽依然讓我迴到家鄉城市,即使在這邊有一份正經工作,他們也不承認我能飛黃騰達,房子的問題,我跟他們二老磨碎了嘴皮子,都不答應替我交首付的錢,哼,這也挺好,斷了念想,以後我索性不迴去了,永遠都不踏入那個家門。”


    “你說的這是氣話,老人哪有不為孩子著想的,他們是想讓你迴到家鄉城市,不管做什麽,也好有個照應,在他們眼中,你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有時你也要理解他們的苦心。”


    我耐心的勸說著他,想到周揚和孫凱的勾當,我又問他說:“對了,上次你說,有一個叫周揚的人找過你,想獲取公司的機密信息,但被你拒絕了,你迴想一下,這件事跟誰有關聯?”


    秦仂想都沒想就說:“當然是貴婦人了,那老妖婆可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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