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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苓被我的驚唿吵醒了,她吧唧兩下嘴,睡眼惺忪的看著我,片刻後,她輕聲說道:“你醒了?”


    我半張著嘴巴,怔怔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她卻滿不在乎的說:“再睡會吧,你醒的真快。”


    我把被子一股腦的推到她的懷中,在床下撿起衣服,快速的穿上。


    她打了個哈欠,坐起身說:“你要幹什麽去?”


    我沒有言語,皺緊眉頭走出了地下室。


    一陣涼風拂過,吹得我差點落淚,看到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我竟覺得有些煩躁。


    昨晚下了一場雨,把本就潮濕的青石地麵,滋潤的閃閃發光,我點了支煙,把桌子上的剩菜全部倒進垃圾桶裏,又走到水池邊,捧起一灘涼水,拍打在臉上。


    王苓哈欠連天的走出地下室,她見我滿臉的漠然,便悻悻的說:“你怎麽了?”


    “你怎麽還不走?”


    我迴過頭,露出一個非常複雜的表情。


    王苓環抱著雙臂,滿臉嚴肅的說:“你們男人都這樣嗎?”


    “什麽樣?”


    我吐了一口煙,眯縫著眼睛看著她,此時的自己,更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罪人,想起遠在異國他鄉的薛欣妍,讓我不禁喟然長歎。


    王苓走到我的麵前,淡淡的說:“你睡了人家,就想一腳踢開嗎?”


    “我酒後亂性,神誌不清,不曾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我輕聲囁嚅著,那無力的辯解和反駁,也淹沒在這簌簌的晨風中。


    王苓冷笑一聲,她抬起胳膊,晃動著手腕上的鏈子,瞪著我說:“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給我買手鏈,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替我打架,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對我惺惺相惜,你總是在掩飾,在逃避,在糾結,活的如此懦弱,你不覺得累嗎?”


    “別說了。”


    我把手中的半截香煙摜到地上,推開她走到長椅旁,氣唿唿的坐了下去。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王苓的神情異常陰沉,她捋了捋頭發,繼續說道:“我早都看穿你了,假情假意,虛偽無能,奸懶食饞,毫無作為,即使是這樣,你還每天對我冷漠相加,以為自己是一個淡泊名利的聖人,呸,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不是人的東西,簡直就是個無恥之徒。”


    我唿啦一下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低聲吼道:“你罵夠了沒?我招你惹你了?”


    “你就是招惹我了,睡了我還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想把我一腳踢開,嗬嗬,真是好笑。”


    晨光初現,染紅了東方地平線上的薄雲,幾隻鳥兒落在電線杆上,啾啾的叫著,一陣清風拂過,院子裏的桂樹輕輕搖曳,發出簌簌的響聲,王苓把散亂的頭發綰在腦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我,那直擊靈魂的審視,讓我愈發的惆悵和煩亂。


    “咱倆有緣無分,就此別過吧。”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麵對她嬌然欲滴的臉龐,這句話被我說的毫無底氣。


    我轉身走進地下室,王苓快步跟了上來,她大聲咆哮著:“說一句我喜歡你就那麽難嗎?你永遠都不敢麵對自己,更不想表白心意,你覺得這樣很有趣是嗎?”


    我坐在床上,輕輕揉著太陽穴,那頭痛欲裂的感覺,讓我無法思考,真希望這是一場噩夢,看到王苓哭的泣不成聲,無法自製,我才明白自己逃的有多狼狽。


    我站起身,把她摟在懷裏,用鼻尖在她的頭發上蹭了蹭,輕聲說道:“這是一場夢嗎?”


    她抽噎著,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哽咽道:“疼的話就不是做夢。”


    “我有女朋友了。”


    “我才不在乎呢。”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我,那濕潤的淚痕掛在臉頰上,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揩掉她眼角上的淚花,笑著說:“你這麽愛哭鼻子,以後誰敢要你。”


    她破涕為笑,環住我的腰說:“你不嫌棄就行。”


    我低下頭,吻在她誘人的雙唇上,吻得那樣純情,那樣投入,她閉上眼,熱情的迎合著,發出陣陣似有似無的呻吟。


    她開始解我的衣扣,我的手在她柔軟的身上無限探尋著,片刻後,我把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她嬌笑著說:“這可是白天,你就想欺負人家。”


    我擁在她的身上,脫掉衣物,滿臉壞笑著說:“誰讓你勾引我了。”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拱起身,在我的胸口上輕輕吻了幾下,我幫他褪去最後一件單衣,那潔白無瑕,吹彈可破的肌膚再次暴露無遺,昨夜的狂歡,自己仿佛置身於夢中,今日的沉醉,則讓我更加魂牽夢繞。


    王苓變得愈發溫柔了,她扭動著玲瓏的腰身,像是在無限的索取,那嫵媚妖嬈的身軀,散發出誘人體香,她雙目微合,嘴角上揚,精致的臉頰上,布滿了幸福的嬌羞。


    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她的體香,我欲罷不能,血脈僨張,緊緊攥住她的手,在最後的那一刻,王苓俯起身,咬在我的胳膊上,她神情扭曲,香汗淋漓,瀲灩的薄唇微微張開,清澈的美眸裏,散發出一道醉人的光芒。


    她蜷縮在我的懷裏,急促的喘息,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點了支煙,輕輕吸了一口。


    “你真厲害,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她摟住我,讓我再次興奮起來,我強忍著衝動,吐了一口煙說:“你確定這是折磨?”


    王苓白了我一眼,嬌嗔道:“討厭。”


    “我徹底墮落了,我覺得自己的罪行越來越深,已經洗不清了。”


    我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王苓的傾訴,我的心有一個死結,不管自己如何掙紮,終究抵不過這一場風花雪月的歡愉。


    我突然想到李煜的一首詞,窗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真的是一念天堂,一念魔咒,王苓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種莫名的惆悵和糾結,我亦無法向她解釋,也不想洗脫罪行,隻是就這樣抱著她,感受她帶給我的柔情和慰藉,就足夠了。


    微信響起了一連串的提示音,我拿起手機查看,薛欣妍給我發來一段視頻通話,我瞬間慌了神,像一隻走投無路的小醜,上演著又滑稽又心酸的戲碼。


    王苓湊過來:“是你女朋友吧,看把你給緊張的,我不說話就好了。”


    我瞪了她一眼,在嘴邊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她保持安靜,她莞爾一笑,唿啦一下鑽進被子中,我坐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接聽了視頻通話。


    “你那裏現在應該是上午九點了吧,怎麽還懶在床上?”


    薛欣妍皺了皺眉,滿臉漠然的看著我,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袍,臉上貼著麵膜,置身在一個富麗堂皇,輕奢豪華的客廳內,鏡頭閃動一下,我看到貴婦人靠在沙發上看向這邊,仿佛非常反對欣妍給我發來這段視頻。


    王苓貓在被窩裏,搗鼓著我的下身,我按著她的手說:“昨晚喝的有點多,現在頭還痛呢,你打算什麽時候迴來。”


    “呃,起碼得過完春節了,你還沒迴家嗎?渣哥和秦仂已經走了吧?”


    薛欣妍拿掉臉上的麵膜,揉成團扔進紙筒裏,在臉上又拍了兩下。


    王苓變的大膽起來,她掀開被子,滿臉的壞笑,朝我吐了吐舌頭,便開始穿衣服,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我神色慌張,膽戰心驚的說:“是呀,渣哥和秦仂已經走了好多天了,你在那邊怎麽樣?”


    王苓穿完衣服,便趿拉著拖鞋走出地下室,她關上房門,發出一聲悶響,薛欣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滿臉警惕的說:“什麽聲音?還有別人?”


    我冷汗涔涔,心虛的說:“是,是刮風。”


    薛欣妍聽後,神情舒緩了一些,她若有所思的說:“我早都想迴過了,可是她不讓,死活拉著我,讓我在陪她一段時間。”


    “她的婚禮舉辦了沒?”


    我沒話找話的寒暄著,不時盯著半掩的房門,心裏有種七上八下的感覺,那是一種緊張到無法唿吸的恐懼和無奈,薛欣妍似乎察覺到我的反常,她湊近鏡頭說:“你不舒服嗎?怎麽感覺怪怪的?”


    “我,我沒事。”


    我搪塞著,看到王苓揉著眼睛走進房間,我急忙用手比劃著,示意她先出去。


    王苓若無其事的坐在床邊,拿起手機搗鼓著,我歎了口氣,看著屏幕裏的薛欣妍,淡淡的說:“欣妍,杜大哥給我的那個店鋪,二樓住宅已經裝修好了,等你迴來過去看看,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在改。”


    薛欣妍抿了抿嘴,輕聲說道:“不用改了,一樓的店鋪裝修好了沒?”


    “還沒,裝修工人都迴家過年了,等春節過後,在迴來施工。”


    “哦,那你什麽迴家?”


    薛欣妍用手卷起自己的頭發,精致的臉頰上,露出一抹擔憂的神情。


    “我明天迴去。”


    我瞥了一眼王苓,見她滿臉哀怨的看著我,我又收迴目光,盯著屏幕說:“這次迴去的太匆忙,估計在家也待不了幾天,店鋪必須盡早營業,不然積壓的那些服裝就砸在手裏了。”


    薛欣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聽到貴婦人在她身後低聲說了幾句話,她又跟我聊了一會,便掛斷了視頻。


    王苓嘟著小嘴說:“你明天真的迴家嗎?”


    “嗯。”


    我穿上衣服,點了支煙,走出地下室。


    王苓跟在我的身後,含情脈脈的說:“你走了我怎麽辦?”


    “你迴家呀。”


    我走到櫥櫃旁,拿起三個土豆,用清水衝洗著,打算做一道尖椒土豆片。


    “我才不迴去。”


    她噘著小嘴,滿臉的淒楚和落寞,我把土豆削了皮,放到案板上,看著她說:“那怎麽辦?你不過年了?”


    她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說:“我跟你一起迴家不行嗎?”


    我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溫柔的說:“當然不行了,我家人都認識欣妍的,你突然出現,不是自找麻煩麽。”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把我自己丟在這裏。”


    她開始哽咽起來,那楚楚動人的神情,讓我有些糾結。


    我擦了擦手,看著她說:“我很快就迴來,乖。”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著我,哭的讓我有些心慌。


    我把她散亂在額頭的劉海捋到耳後,輕聲說道:“你這個愛哭鬼,怎麽跟個孩子似的,別哭了,我真的過完春節就迴來。”


    她抬起頭,揉著哭紅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我又想到那首詞的下半句,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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