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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我和渣哥喝了兩瓶白酒,聽著渣哥說了很多他經曆過的往事,我聽得感慨頗深,也很同情渣哥的遭遇。


    正是這些曲曲折折的平凡經曆,才鑄就了渣哥今天的老道圓滑和堅韌不屈的品格。


    渣哥做為一個過來人,他可以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的處事經驗告訴我,每當我迷茫或者陷入人生困頓的時候,他總是準時出現,為我指點迷津。


    當天晚上喝完酒,還不到九點鍾,我和渣哥早早就休息了,他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鍾就打起了唿嚕。


    我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機,找到薛欣妍的微信,想都沒想就給她發了個視頻通話,手機發出一陣微信等待音,片刻後,薛欣妍接通了視頻通話。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好久沒見她了,視頻裏的薛欣妍竟有些陌生。


    她那邊是上午時分,隻見她穿著一件紫色的小襯衫,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頭發染成了散發青春氣息的淡黃色,耳垂上戴著一對粉紅色的寶石耳釘,精致的臉頰顯得有些瘦削,但不缺乏美觀,瀲灩的雙眸像蝴蝶似的,翩翩閃動,撩人心弦,豔麗的紅唇愈發婉轉誘人。


    “小濤?你那邊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吧,還沒休息嗎?”


    視頻中的她眉宇微蹙,似乎是想看清黑暗中我的麵孔。


    “還沒,睡不著,想跟你聊會天。”


    我點了根煙,晚上跟渣哥喝的有些過量,隻覺得頭暈腦脹,舌頭麻木,唯一能夠讓我保持清醒的,就是薛欣妍那張讓人沁入心魂的臉頰。


    “哦,渣哥睡了嗎?”


    “嗯,剛睡著。”


    我吐了口煙,卻感受不到煙霧嫋嫋上升,我急忙爬下床,打開地下室的燈光,我不喜歡黑暗,更不喜歡從自己口中吐出的煙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燈光亮了,薛欣妍盯著我看了片刻,淡淡的說:“你瘦了,最近有沒有按時吃飯?”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心疼和擔憂,這讓我很欣慰。


    “放心吧,每頓都不少吃。”


    我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薛欣妍所在的房間,她背後有一扇很大的半圓形窗戶,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使整個房間的光線都很充足,窗戶下方有一張大床,床上鋪著一張潔白的床單,還有一個手提包放在上麵,床邊有一個平台,平台上擺放著各種電子醫療器械,電子血壓儀,電子心率儀等等,貴婦人沒躺在床上,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找那位華裔教授去了。


    “你老媽去找那位教授了?”


    我眯縫著眼睛,吸了一口煙後,把枕頭立在床頭,慢慢靠在上麵。


    “你說呢,她現在徹底的瘋了,以前還天天叨咕著公司裏的事,自從認識了那個什麽曆史教授,就天天魂不守舍的,有一天晚上睡覺,我既然聽到她喊著教授的名字,簡直是無可救藥。”


    薛欣妍不悅的瞪著眼睛,她嘟起了小嘴,似乎對貴婦人的所作所為異常不滿。


    “就隨她去吧。”


    我彈了彈煙灰,又說:“她讓杜宸宇把房子鎖芯換掉了,這事你知道嗎?”


    我覺得胃裏有些不舒服,一陣酸水倒灌進口腔,我急忙把手機扔到一旁,捂著嘴穿上拖鞋就往出跑。


    “嗷…”


    我趴在水池上,吐的昏天暗地,身體虛脫,兩隻手按在水池邊上,輕微顫抖著。


    又吐了一會,覺得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我把嘴伸到水龍頭上,嘴裏灌滿水後使勁漱了漱口。


    一陣涼風吹過,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我踉踉蹌蹌的走迴地下室,沉悶稀薄的空氣瞬間把我包圍,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胃,覺得還不如待在院子裏舒服。


    我拿過手機,見視頻通話已經掛斷了,薛欣妍發來一條語音留言,我點開聽著。


    “怎麽了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薛欣妍焦急的詢問著。


    我穿上衣服褲子,渣哥翻了個身,眯著眼睛問道:“大半夜的,咋了?”


    我穿上外套,把手機塞進兜裏,輕聲說道:“出去轉轉,胃裏難受。”


    “吐了?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


    渣哥吧唧兩下嘴,想要坐起身。


    “不用渣哥,你睡吧,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我便開門走出地下室。


    夜晚的空氣既涼爽又清新,我緊了緊外套,坐在長椅上,拿出手機,在次給薛欣妍發了個視頻通話,提示音響了片刻,也沒見她接聽,可能有事在忙吧,我輕歎一口氣,按住語音鍵,淡淡的說:“放心,我跟渣哥喝酒問題不大,你什麽時候迴來?”


    我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吸進肺中,胃裏又傳來一陣強烈的痙攣,我張開嘴,幹嘔了幾下,急忙把煙掐滅,慢慢站起身,隻覺得今天似乎什麽都沒吃,胃裏空空如也,餓的發慌,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夜晚十點三十分,希望還有快餐店營業吧。


    走出院子,來到大街上,晚風蕭瑟,陣陣涼風唿嘯而過,卷動著綠化帶裏的雲杉,幾張報紙隨風飛揚,發出唿啦嘩啦的響聲,它們像案板上的魚肉,無力反抗,任由北風撕扯,四處漂泊,漫無目的的隨波逐流。


    一輛出租車開過來,車窗降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把頭伸出車窗,操著一口當地方言,大聲喊道:“小夥子,坐車不?天冷了,快上來吧。”


    我雙手插兜,四處張望一通,街道上行人稀少,白天時穿梭不息的車流也消失不見了,黑夜中,我隻想自己走走路,清醒一下,把晚上喝的酒消化出去,並不想打車。


    “不用了,謝謝。”


    我笑著迴絕,繼續向前走著。


    “上來吧,你是迴家還是吃飯?我送你過去,算你便宜。”


    男子異常熱情,我不好拒絕,隻好鑽進車裏。


    “你找一家快餐店吧,我想吃點東西。”


    我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


    “好咧,沒問題,小夥沒少喝吧?”


    他臉上堆滿了笑容,上下打量了我一通。


    “你聞到酒味了?”


    我把鼻子湊近外套上,細細聞了聞。


    “那倒不是,你的臉特別紅,別看晚上光線暗,但還是能看得很清楚。”


    他依然憨笑著,我用手揉了揉臉,感覺很燙,自己喝酒明明不臉紅的,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又吐又紅臉的,難道是年齡大了,身體開始排斥酒精了嗎?


    我抿了抿嘴,雙唇幹燥開裂,口腔裏散發著尼古丁和酒精的混合味道,我又是一陣幹嘔,用手擦了擦眼角裏溢出的淚水,感覺自己糟糕透了。


    車裏放著一首《一夢半生》,唱出了我的心聲。


    以為沒醉卻又沉沉昏睡,窗外的事不在理會,年輕無畏再到蒼老憔悴,宛若那彈指一揮,難分是非人心可謂,最親的人最後難以麵對,紙醉金迷如同一汪春水,在惋惜著沒留下來錯過的珍貴,曾年少的時候好過多年以後,幾個老友吵著一醉方休,不經心的牽手每逢陰天難受,輕易為誰悄悄種下紅豆。


    聽著聽著我便昏昏欲睡起來,眼皮打架,但又不肯閉上,仿佛在貪戀這個讓我執念的夜晚,似乎人生的每一場經曆,都是自己太過覬覦,無法忘懷,卻又讓人痛徹心扉。


    出租車駛進環島行駛路段,這裏漆黑無比,沒有路燈,出租車的鹵素燈光亮度有限,在環島行駛中左側是一片看不見的盲區,司機師傅跟著哼唱著,神情異常愜意。


    這時,一個人灰色身影突然出現,我迅速坐直身子,瞪大了眼睛,喊道:“有人,小心。”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隻聽砰的一聲,一個人倒在車前,車子熄火,司機驚呆在駕駛室內,一動不動,冷汗岑岑。


    “喂,你撞人,還不下來看看。”


    我打開車門,皺緊眉頭朝他喊著。


    他反應過來,急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


    我走到車前,看到一名二十六七歲的小夥坐在地上,他捂著腳踝,輕微呻吟著。


    我急忙走過去,蹲下身,輕聲問道:“傷到哪了?”


    “腳,腳疼。”


    他神情慌張,眯著眼睛,留著一頭幹淨利落的毛寸短發,上身穿著一件灰色運動服,下身穿著深藍色牛仔褲,白色旅遊鞋,地上還有一個電腦包,麵容清秀,長得並不討人厭。


    “上車吧,到醫院檢查一下。”


    我扶著他,準備讓他坐進車裏。


    他齜著牙,唏噓一陣後,一隻手環在我的肩膀上,艱難的站起身。


    “這。。。”


    司機站在一側,囁嚅著。


    我扶著受傷小夥,瞪著他喊道:“這什麽這,不送醫院去,難道把他仍在這裏嗎?”


    “可是我快要交車了,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


    出租車分為白班和夜班,看來他開的是白班,該到了交接班的時間了,可是他既然把人撞了,就不能因為交接班的原因來逃避責任,想到這裏,我便火大起來,厲聲喝道:“你還是個人不?你把人撞傷了,就拿交接班的話來搪塞我,難道你為了交班,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置之不理了嗎?”


    “行了行了,用不著你來教育我,我送他去醫院還不行嗎?”


    他拉長了臉子,一掃剛才滿臉微笑的態度,這讓我感到非常不爽。


    “不僅要把他送到醫院,還要報銷他的醫藥費。”


    我不依不饒的說著,絕不能讓他趁機溜掉。


    “你煩不煩呀,我又沒說不給他看病,真是多管閑事。”


    他嘟嘟囔囔的拉開車門,讓受傷的小夥上車。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我瞪了他一眼,也鑽進車裏。


    他發動車子,關掉了音樂,滿臉陰霾,似乎很不想處理這件事,但又不得不做,因為他身後有一雙犀利的目光在注視著他,讓他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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