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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男孩的描述後,我急忙對劉隊說:“劉隊長,我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騙子,他到處招租,騙取租金,我就被騙了三萬多元,當時在派出所和公安局都備過案。”


    劉隊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思忖片刻後,他咬牙切齒的說:“這是一個團夥作案,他們不止行騙租金,還把罪惡的觸角伸向了弱小的孩子,實在是罪不可赦。”


    這時,辦公室外有人敲門,劉隊皺著眉頭,低聲說:“進來。”


    是早上跟劉隊一起出勤的那名民警,他手裏拿著一個審訊記錄,走到辦公桌前,遞給劉隊說:“這是那名男子招供的信息,但我認為其中有很多都是虛假的。”


    劉隊點了根煙,接過記錄本,大概掃了兩眼後,說道:“他們團夥的藏身地點交代清楚了沒?”


    “他不承認,隻說這個男孩是他的兒子,其他的事一律閉口不談。”


    “哼,嘴還挺硬,不用他說我也能找到他們的賊窩。”


    劉隊輕輕吐了一口煙,犀利的眼眸被上升的煙霧所遮蔽。


    辦公室裏陷入了沉寂,隻能聽見劉隊那吧嗒吧嗒的吸煙聲。


    片刻後,他抬起頭說:“你去通知一下二隊,讓他們隨時做好抓捕準備,記住,隱秘行動,不能聲張。”


    “是”


    那名警察轉身走出辦公室,劉隊掐滅了煙,看著男孩說:“成功的關鍵就在你那裏了,你仔細想想,你住的那個地方有什麽標誌性的建築,或者那個廢棄的倉庫有多大?”


    男孩低下頭,雙手扣著衣服上的拉鎖,破舊的校服已經髒亂不堪,瘦削的臉龐精致有型,由於長期缺乏營養,精瘦的麵容下,顯得眼睛很大,鼻梁很高,像一個混血兒似的,俊美無儔。


    “我,我記得有一次坐在車裏,我偷偷扒開過一次麵罩,車子好像路過一片擺攤的市場,在走一會就行駛到郊區了。”


    他有氣無力的說著,聲音很小,但字字說的都清晰無比。


    擺攤市場?是渣哥常去的南區嗎?


    我滿臉激動的看著劉隊,他也顯然想到了那個地方。


    他喃喃自語的說:“南區跳蚤市場,呃,再往南走二十公裏,就進入郊區,郊區大部分都是水田,如果想找到一個窩藏十幾個孩子的倉庫,那可不太容易,既不能讓老農發現,又要防止孩子偷跑出去,那,這個地方在哪呢?”


    劉隊一隻手在下巴上輕輕的揉著,眯縫著眼睛,一副深沉思考的樣子。


    忽然,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快速站起了身,眼神裏射出冷冷的光芒,嘴裏說道:“這幫騙子,跟我鬥智鬥勇,哼。”


    他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機,按了一個鍵,低聲說道:“小李,組織二隊警力,門口集合。”


    說完便離開了座位,走到門口,拿起掛在牆上的警丨帽,開門走了出去。


    我見狀,急忙跟在後麵說:“劉隊,劉隊,我能跟你一起去嗎,我認識那個騙子。”


    他帶上帽子,又左右正了正,看著我說:“去可以,但隻能待在車裏,不能擅自行動,知道嗎?”


    我激動的點了點頭。


    這時男孩也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有些膽怯的問道:“我,我能跟著一起去嗎,我對那裏還有些印象。”


    “好吧,到那裏一定要老老實實的聽警察叔叔的話,千萬不能亂跑,聽見了嗎?”


    男孩揉了揉眼睛,快步跟了上來。


    走出警局,便看到已經有兩輛警車停在門口了,那名叫小李的警察走到劉隊麵前,問道:“劉隊,人已經到齊了,現在出發嗎?”


    他說話聲音很洪亮,相信唱歌一定也很動聽。


    “上車,這兩位你照顧一下。”


    劉隊指著我倆交代著。


    “好的,沒問題,跟我坐前麵那輛車吧。”


    警車轟鳴著駛出了警局,直接向南區方向奔去。


    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內,兩名男子坐在椅子上正說著話,椅子前麵是一張快要散架的木桌,桌子上有幾瓶啤酒和兩盤熟食,還有一把麵包車的鑰匙和三部手機。


    其中一名男子神色擔憂的說:“李哥,安仔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今早我開車路過他守的那條街道,怎麽沒看見他呢,更可氣的是,連小鵬也不見了。”


    說完,他抓起桌子上的啤酒,汩汩的喝了兩大口。


    他上身穿黃色襯衫,下身穿著黑色紗料的短褲,腳穿一雙白色的涼拖,手腕上帶著一塊金燦燦的手表,體型精瘦,麵色焦黃,兩隻眼球向外突出,很像青蛙的眼睛。


    那名叫李哥的男子也好不到哪去,羸瘦的體型像是一隻喪屍,骨瘦如柴,梳著偏分頭,一說話便能露出那發黃的牙齒,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上下,他上身穿著紅色短袖,短袖正麵鑲嵌著金光閃閃的亮鑽,下身穿著一條白色的七分褲,肥大的的褲子裝進他那瘦小的身軀,竟像套了一個大麻袋片似的,異常滑稽。


    他拿起盤子裏的燒雞腿,啃了起來,邊吃邊說:“慌什麽,你沒給他打個電話嗎?”


    “打了,一直關機,安仔平時就喜歡惹事,是不是被條丨子盯上了,單抓他自己倒沒什麽,但小鵬今天不是跟著他嗎。”


    青蛙男焦急的看著李哥。


    李哥啃完雞腿,隨手把骨頭扔到地上,一條黑色的土狗聞著味跑了過來,消滅掉了滿地的雞骨頭。


    吃完後搖著尾巴坐在地上,一臉期待的看著李哥。


    青蛙男抓起桌上的空酒瓶就向土狗砸去,嗷的一聲,瓶子打中了狗的前腿,它慘叫著,一瘸一拐的跑掉了。


    “火氣那麽大幹啥,小鵬就算是被抓進警局,也不敢往出說什麽,除非他是不想活了,但凡他在外麵胡言亂語,我不打爛他的嘴。”


    李哥說完,又起了一瓶啤酒。


    “李哥,要不先讓外麵的孩子迴來吧,我今天有種不好的感覺。”


    青蛙男依然焦躁不安,滿臉擔憂的看著李哥。


    李哥聽後,拿了一個抹布擦了擦手,掏出煙點了一根,便陷入了沉思。


    思忖片刻,他皺著眉頭說:“行,接迴來吧,現在這個城市抓的緊,不行在換個地方吧。”


    兩人站起身,朝著院子裏的銀色麵包車走去。


    警車裏有很重的汽油味,坐了一會我便有些發暈惡心,我捂著嘴,額頭滲出幾滴汗水。


    劉隊看著我說:“怎麽了,暈車了嗎?”


    我笑著說:“坐別的車沒事,坐警車就迷糊。”


    “放鬆點,別緊張,一會到地方乖乖待在車裏。”


    我搖下窗戶,新鮮空氣灌進車裏,我的胃舒服了很多。


    警車又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便來到一處破舊的車間外,劉隊坐在前麵,扭過身看著男孩說:“孩子,你看是不是這個地方。”


    男孩趴著車窗看向外麵,有些迷茫的說:“看著眼熟,但不能確定。”


    這是一個長條形狀的車間,車間外皮是用彩鋼板製成的,由於廢棄時間太長,有很多板子已經生鏽脫落,車間外雜草叢生,異常荒涼,車間北側有兩間破爛不堪的平房,平房門前堆放了很多雜物和垃圾,酒瓶子,塑料袋,拖鞋,還有一些動物腐爛的屍體,在高溫的環境下,那屍體已經化膿生蛆,氣味異常難聞,看一眼都會讓人幾天吃不下飯。


    劉隊抓起對講機,輕聲講道:“二隊分兩組,一組從車間東門進入,二組從西門潛入包抄,一隊跟我進院子裏搜索。”


    “二隊收到。”


    分配好任務後,車裏隊員紛紛掏出手槍,一臉嚴肅的下了車,劉隊再次交代我說:“在車裏等我,別亂跑。”


    我有些慌亂的點了點頭,很快,大家各司其職,消失不見了。


    這時,我見平房西側開出來一輛麵包車,我忙問身旁的男孩:“你看,是不是那輛車。”


    “是的,就是這輛銀色麵包車。”


    劉隊他們也發現了這輛車,紛紛向警車方向跑了迴來。


    劉隊和小李鑽進車裏,便匆忙發動了車子,猛踩油門,車子便朝著麵包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小李打開擴音器,亮起警丨燈,鳴響了警丨笛,對麵包車喊道:“前麵的車靠在路邊停車,靠在路邊停車。”


    誰知那麵包車像是畫畫似的,在馬路上左右搖晃著,根本無視警察的喊話。


    劉隊拿起對講機,調換了幾個頻道,迅速說道:“這裏是公安局刑偵局一隊,我是劉鞞,現有一銀色麵包車正在南區馬路上,朝市區方向行駛,請求攔截,請求攔截。”


    又追了五分鍾左右,前方行駛過來兩輛警車,警車橫到路邊,直接擋住麵包車的去向。


    馬路兩邊是綠色的隔離網,這次麵包車徹底的山窮水盡,無路可逃了。


    車停下了,劉隊和小李迅速下車,拿著槍向麵包車跑去。


    “雙手抱頭,下車。”


    劉隊大聲喊著,聲音裏帶著不由分說的穿透力。


    麵包車裏走出一個黃色襯衫和紅色短袖的男子,正是青蛙男和李哥。


    我把頭伸出車窗,仔細辨別著二人,那個身穿紅色短袖的李哥,正是騙我房租的人,我一見他就火冒三丈,氣憤不已,但無奈現在隻能壓住火氣,等著警局的審訊和法院的宣判了。


    兩名犯人被押送到警局後,我向劉隊講述了自己被騙的經過,也指認了那個叫李哥的犯人,劉隊態度和藹的說:“王濤,你迴去等我的電話,他騙你的錢,法院那邊會給你個交代的。”


    我聽後心裏終於有了著落,這段時間以來,心裏的陰影也漸漸消失了。


    我走出警局,掏出煙,剛想點著,便看見街對麵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帶著墨鏡,跟今早看到的那位應該是同一個人,他見我盯著他看,便轉身走掉了。


    我正滿臉疑惑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呃,怎麽是美國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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