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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那名男子叫我的時候,我依然沒有迴頭,繼續向前走去。


    他見狀,既然破口大罵起來:“真是特麽的狼心狗肺,現在的年輕人一點愛心都沒有,呸,算個什麽東西,堵挺。”


    他在我身後喋喋不休的辱罵著,我感到異常厭煩,我努力把這股怒氣壓製下來,迴過頭惡狠狠的看著他說:“閉上你那張臭嘴,給你包子你不吃,張嘴閉嘴的要錢,男人的臉麵都讓你丟盡了。”


    誰知他唿啦一下站起了身,腿腳麻利的向我走來,剛才隱藏在褲腿裏的那條殘腿也瞬間恢複了正常,我大惑不解,假裝殘疾?然後帶著男孩到處行騙?


    他氣勢洶洶的走到我的麵前,口出狂言道:“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弄死你。”


    我不想惹事,更不想打架,老爸老媽的叮囑還在我的耳邊迴蕩著,小濤呀,出去的話踏踏實實的,千萬不要在找麻煩了,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數不勝數,你根本管不過來的。


    我看著麵前的中年男子,他中等身材,偏瘦,但從臉色上看,他很健康。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嘴角扯出一絲微笑,淡淡的說:“這位大哥,我信你的行了吧,現在我要走了,祝你乞討愉快。”


    我正要轉身離開,他迅速抓住了我手中的早餐,一把扯了過去,兩盒小米粥掉在地上,包裝盒已經摔破,粥水冒著熱氣淌了出來。


    他不知哪裏來的怒火,上前抓住我的衣領,大聲罵道:“蹬鼻子上臉了是麽,媽的。”


    我看了看灑落到地上的早餐,又看了看眼前這位不知死活的男子,僅有的一絲理智被瞬間衝垮,我氣的全身顫抖,血脈賁張,道道青筋凸起,雙目中泛著血色。


    我用力的把他推開,上前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他悶哼一聲,彎下了腰。


    男孩滿臉驚慌的跑了過來,在男子身後把他扶住,誰知那中年男子一臉不耐煩打了男孩一耳光,男孩被打翻在地,捂著臉頰委屈的放聲大哭。


    男子又上去拳打腳踢,不管不顧,每一下都擊打到男孩的頭部。


    我見狀,大聲喊道:“喂,你住手。”


    他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迴過頭陰惻惻的說:“怎麽,我打我兒子,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無奈的掏出手機,想要報警,他見我想打電話,直接向我衝了過來,我的手機差點被撞到地上,他嘶吼著,想要搶走我的手機,我實在厭煩,無心跟他耗下去,便掄起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他後腿幾步,雙手捂住鼻子,鮮血順著手指淌了出來。


    他站在那裏,喘著粗氣,眼露兇光。


    這時,有很多行人湊了過來,對眼前的這一切指指點點著,我聽到他們議論說:“這人怎麽連乞丐都打呢,嘖嘖,現在的年輕人都瘋了。”


    我氣憤不已,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豬腦子嗎?


    中年男子見眾人的輿論對他有利,竟然直接躺在了地上,裝出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


    我無奈的報了警,片刻後,一輛警車停到路邊,走下來兩名警察,他們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語氣冰冷的問我道:“怎麽迴事,為什麽打人?”


    另外一名警察走過去想把男子扶起來,誰知他既然像是真的死了一般,無論警察怎樣拽他,他都毫無反應,隻有那裝出來的痛苦表情,彰顯著他還有一絲氣息。


    我急忙對身旁的警察說:“警察同誌,他和那個男孩乞討,我給他包子他不要,非要跟我要錢,我沒給他他就上來拽我衣服,還毆打那個男孩。”


    警察皺著眉頭聽著,片刻後,他看著地上的男子說:“喂,你能不能站起來了?”


    男子睜開眼睛,爬起身說:“警察大人,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呀,這個人品行太惡劣了,對我這個乞討的人大打出手,不信你問問大家。”


    說完他便向人群努了努嘴,眾人紛紛搖著頭,既然有人還在咯咯的笑,他們滿臉鄙夷的盯著我看,我就像一個擺在展示櫃中的贗品似的,被看客們評頭論足著。


    警察對著人群大聲喊著:“都散了吧,散了吧。”


    又迴頭對我說:“這有監控,跟我迴警局看看吧。”


    中年男子聽後頓時大驚失色,慌亂不已,他忙問警察說:“警察大人,這地方怎麽會有監控呢,我怎麽沒看到?”


    警察無奈的說:“有監控不是更好嗎,到底誰對誰錯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是這位小夥子無緣無故就打你,我肯定會為你做主的,如果是你耍無賴到處行騙,那就等著坐牢吧。”


    男子聽後已經嚇得麵無血色,眼大無神,愣怔在原地,木訥的盯著警察說:“呃,我,我沒事,這事就算了吧,都是誤會,啊,麻煩警察大人了,我這就走。”


    他的態度忽然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警察聽的大惑不解,問他說:“這不行,你們既然報了警,就要處理這件事,走吧,跟我迴警局。”


    話音剛落,男子轉身就跑,神色慌張,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似的,推開人群衝了出去。


    “喂,你站住,喂。”


    另外一名警察迅速追了上去,邊跑邊拿起對講機喊道:“二隊,二隊,一名犯罪嫌疑人朝著第二人民大街跑去了,請求攔住。”


    站在我身邊的警察,走到那名男孩麵前,正色的問道:“那個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男孩低著頭,突然發生的一切讓他有些驚愕,脆弱的心靈早已被傷害的千瘡百孔。


    他抿了抿唇,低聲說:“他是我爸爸。”


    警察聽後,按著他的肩膀,嚇唬他說:“孩子,包庇罪是很嚴重的罪行,是要槍斃的,你難道想包庇他嗎?”


    男孩聽後身體顫抖起來,他緊緊咬住下唇,眼睛看著地麵,沒有言語。


    片刻後,警察的對講機響起,“劉隊,劉隊,犯罪嫌疑人已經抓獲。”


    他拿起對講機講道:“收到,收到,先押迴警局,我馬上到。”


    他又看了看男孩,說道:“走吧,跟我迴警局。”


    剛轉過身,男孩慌張的說:“他,他不是我爸。”


    警察滿意的轉過頭,蹲下身,淡淡的說:“一會到警局了就這麽說,我們問你什麽,你一定要誠實的迴答,好不?”


    男孩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去警局做個筆錄。”


    他語氣冰冷,神情嚴肅,走到警車旁,打開了車門,示意我和男孩上車。


    我坐在車裏很擔心劉教授,不知道醫院有沒有早餐。


    我掏出手機,找到劉教授的手機號,撥了過去,幾聲提示音後,劉教授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王濤呀。”


    “劉教授,您吃早餐了嗎,我現在有點事,不能及時迴去。”


    “吃過了,不用為我擔心。”


    聽到這句話我才放下心,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鍾左右,停在了警局院裏,警察帶著我和男孩來到警局二樓,走進一間狹小的辦公室內,他把警丨帽掛在牆上,在辦公桌上拿出一個厚厚的本子遞給我,然後點了根煙坐在椅子上,看著我說:“把姓名,戶籍,身份證號碼,職業,都寫上。”


    我在桌子上拿了根筆,開始認真的填寫。


    警察又打量了男孩一番,淡淡的問道:“你剛才說那個人不是你的父親,那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男孩依舊低著頭,瘦小的身軀顯得愈發嬌小無助。


    他戰戰兢兢的說:“我不能說,我要是說出來會被他們打死的。”


    警察彈了彈煙灰,皺著眉頭說:“你放心孩子,現在有警察保護你,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這樣才能拯救更多無辜的孩子。”


    我把寫好的表格遞給警察,他掃了一眼,有些詫異的說:“你叫王濤?這個名字看著耳熟啊,你是不是在火車上被毒匪挾持過?”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呃,是我。”


    警察掐滅了煙,站起身看著我說:“上次抓獲那幾名毒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叫劉鞞,你也可以叫我劉隊。”


    說完他伸出一隻手,滿臉微笑的看著我。


    我急忙跟他握了手,笑著說:“劉隊長,我能走了嗎?”


    他坐下身,淡淡的說:“先不急,把你遇到那名男子的經過講一下。”


    我把早上買完早點,碰到男孩,還有男子的無賴行為都講了出來,特別是他暴打男孩的經過,讓我記憶猶新,也講的頗為細致。


    劉隊長聽後輕點著頭,看著男孩說:“孩子,現在能說說你跟那位男子的關係了嗎?”


    男孩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情緒也沒那麽緊張了,但他還是警惕的看了劉隊長一眼,抿了抿唇後,低聲說道:“我是被搶到這裏的。”


    我聽後大為震驚,瞪大了眼睛看著男孩,正如張雪瑤所說,這些乞討的孩子,多數都是從偏遠山區被拐賣和搶奪迴來的。


    劉隊倒是滿臉平淡,沒起一絲波瀾,他頓了頓後又問道:“你住在哪裏,像你這麽大的同伴還有多少?”


    “我不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每次天黑後,就會有一個麵包車來接我們,然後用黑布把我們的眼睛蒙上,到地方了就把我們一個個抱下車,進入一個廢棄的倉庫裏,在把眼睛上的黑布解開。”


    劉隊聽後,一臉的陰霾,他沉著臉喃喃自語道:“這群王八蛋,簡直是豬狗不如。”


    片刻後,他看著男孩說:“你們的管教長什麽樣子?”


    “他瘦瘦的,牙很黃,三十多歲,平時總是打電話,電話裏一般都說出租房子,租公寓的事,有時候還高興的說又騙了一大筆錢,他沾沾自喜的樣子很讓人討厭,心情好了就給我們買點零食,心情不好了就打我們。”


    我聽到這裏,大驚失色,突然想到了什麽,三十多歲,牙齒很黃,瘦瘦的,出租公寓,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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