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薑羽凡微微顰了顰眉頭:“皇上表兄登基八年以來,一無所出。元寶若真是他的兒子,那可是咱們北夏唯一的皇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為何要大費周章逃出宮去?且這麽些年以來,跟宮裏沒有絲毫的聯係。她的母親又是誰?太醫署中似乎並沒有任何一個妃子懷孕的記錄。”


    “當初若是慶元將福來救出了宮,他作為福來和元寶的恩人,受到福來的信任是應該的。他們二人的關係按理該特別好才是,又怎麽會以西番紅花將他給殺了?”


    “這個問題麽……。”君青藍眸色微閃,耀若星辰的眸子朝著洞開的軒窗瞧了去。外麵鬆濤陣陣,一片濃淡適宜的綠。


    這樣的綠色叫人看的整個人都是舒爽的,然而,君青藍的眉峰卻是緊緊顰著的。她的目光似已穿透了眼前層層疊疊的綠,不知道瞧向哪裏去了。


    “這個問題,去問一問慶元就什麽都清楚了。”


    所有基於人證物證基礎上的猜測,終歸都不如證人證詞來的有效。


    “你說的是。”薑羽凡點點頭:“等明日,你帶上所有的證據。我今天迴去以後,也將今天你說的東西好好整理再重新畫個詳細的現場圖出來。明天咱們一起會會慶元去。”


    “那麽今日便到此結束吧。容喜。”李從堯側首朝著容喜瞧去:“送薑小爺出去。”


    “我……。”薑羽凡儼然還有一肚子話要說。然而,聽濤閣中這兩個,卻沒有一個要開口留他。他即便臉皮再厚,李從堯親自開了口送客,哪裏還好意思賴著不走。


    “那我先迴去了。”薑羽凡不錯神的盯著君青藍:“你可記好了,咱們明日再去趟普寧寺。不見不散呐。”


    “我記下了,薑小爺請迴吧。”君青藍說道:“今日您所聽到的事情,在案情沒有明朗之前也請守口如瓶。尤其是關於元寶的事情!”


    無論元寶是不是皇子,都不是該由他們提起的事情。這事情若是從他們幾人口中露出了風聲去,隻會招來殺身之禍,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我明白。”薑羽凡鄭重點頭:“我有分寸!”


    眼瞧著容喜引著薑羽凡越去越遠,李從堯這才瞧了君青藍一眼,淡淡開了口:“如今隻剩下你和我,你沒有什麽需要隱藏的了。”


    “端王爺怎知我方才並沒有將話說完?”


    君青藍饒有興趣瞧著李從堯,然而那高嶺之花般清貴的男子卻淺抿著唇瓣,儼然不打算再開口了。


    君青藍悻悻然別開了眼,怎麽可能有那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人是高高在上的神,他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洞悉一切的睿智。所以,但凡他開口便總能切中要害,一語中的。但,你若想從他口中知道什麽簡直勢比登天,聰明的就不要自討沒趣。


    “方才的確有些事情我沒有說,那些話並不適合被薑羽凡聽到。”君青藍抬起眼眸,一瞬不瞬瞧著李從堯:“我想,王爺一定知道我沒有說出口的事情與什麽有關。”


    關於李雪憶!


    福來的案子當中,雖然沒有李雪憶的直接參與,卻處處都有她的影子。慶元除了殺掉福來之外,還大費周章的將李雪憶給放在了福來身邊。他做這些事情絕對大有深意!


    然而,君青藍方才對於李雪憶卻隻字未提,這是她絕對不可能出現的錯誤。


    君青藍不知道的是,李從堯對她的了解,並不比她對李從堯了解的少。所以,他配合她,薑羽凡在的時候關於李雪憶的事情,他隻字未提。在薑羽凡走後,他卻已經不想再等了。


    “從卑職掌握的證據來看,元寶來自宮中已經確鑿無疑。但,他的生母卻是個迷。卑職以為,至今為止知道元寶身世的有四個人。太後,福來,慶元還有一個就是郡主。”


    李從堯眉梢微動,容色卻依舊清淡無波。然而,他細微的動作卻始終逃不過君青藍的眼睛。


    “卑職敢這麽說自然有卑職的理由。慶元能將元寶安全的帶出皇宮,又悄無聲息保護了福來這麽多年,足見他是個聰明人。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郡主。”


    君青藍聲音略頓了一頓,目不轉睛盯著李從堯:“王爺莫非沒有發現,福來案中涉及到的相關人物都同六年前的那樁舊案有關麽?如今,太後已經過世,福來也死了,郡主日益瘋癲且身陷福來命案不得脫身。即便是唯一活著的慶元,也因為哮喘病發,日夜忍受折磨,眼看著大限將至。隻要慶元病故,元寶的秘密將會被徹底埋葬在地下。”


    “雪憶入宮在八年前,元寶出生與六年前。自打迴府以後,她的腦子和記憶便已經出現了問題。如何能與元寶扯上關係?”


    “卑職在走訪過程之中還發現了個重要的線索,卻並沒有寫在卷宗之中。郡主每隔三個月的初一便會到普寧寺上香,無一不例外,她上香那一日定會在寺中逗留許久。據說是王爺托了寺中的高僧為郡主定期診治?”


    “有這迴事。”李從堯微微點了點頭。


    “但,每次為郡主診治的人都是慶元是不是就有些巧合了?而且,每隔三個月的初一,福來也定然會前往普寧寺,這又怎麽解釋?卑職有理由懷疑,郡主同慶元和福來早就相識。”


    李從堯抿唇不語,君青藍卻起了身,在屋中來迴踱了幾步,顯然有幾分不安。良久,她停下了腳步,眼底神色漸漸堅定。


    “卑職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卑職認為……。”君青藍鄭重瞧著李從堯,耀若星辰的眸子裏深沉而晦澀:“卑職認為,郡主根本就沒有瘋。”


    李從堯狠狠眯了眼,藏在袖中的手指分明縮了一下。男人狹長鳳眸中的淡然正在一分分破碎成灰,卻揉進了漫天的冰雪,刀劍一般的銳利。


    君青藍知道,那是殺氣。但她並不畏懼,直直迎著他的殺氣束手而立,一動不動。


    “郡主裝瘋是為了自保,正如福來隱藏於集市之中,而慶元這六年來再也沒有進過宮。天下間的事情可以有巧合,但巧合多了就是必然!”


    “西番紅花價格昂貴,需要耗費大量的銀錢,並不是福來能承擔的起的物件。元寶說過,每當福來的藥用完了或者沒錢了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拿迴很多銀子來。福來的解釋是在賭場裏贏了錢,然而十賭九輸,這樣的話王爺覺得能信?”


    李從堯緊緊顰著眉。


    “卑職認為,是郡主與福來約好初一相見。為了掩人耳目,他們將見麵的地點放在了慶元的禪房之中。然而,自打慶元重病,這個約定就被打破。不得已之下,福來接下元通天修葺寺廟的工作,郡主也因為法會到了普寧寺。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那個機會見麵,卻出了後來的事情。”


    “若真如你所說,慶元並沒有理由殺害福來,更沒有理由嫁禍雪憶!”


    李從堯話音方落,忽聽到窗外有幽幽女子歎息傳來:“這問題,還是由我來給兄長解釋吧。”


    這嗓音將君青藍和李從堯都給驚了一下,這是……李雪憶?


    二人側目瞧去,門口正緩緩走來的那人不是李雪憶是誰?君青藍半眯了眼眸呆呆瞧著李雪憶。她與李從堯有著非常近似的容貌,然而往日裏目光中的呆滯將她容色折損的厲害。如今,她眼中的癡傻盡去,眼波流轉之間,柔情似水。


    這樣的李雪憶,驚為天人。


    “雪憶見過兄長,見過君大人。”


    君青藍猛然驚醒,立刻拱手低頭。她險些忘了,自己此刻是個男子,一個男人這樣盯著女人來瞧實在不妥。


    “王爺,奴才……。”容喜急匆匆跑了進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能攔住郡主,所以……。”


    “與容公公無關。”李雪憶微勾著唇角:“是我想來聽聽兄長同君大人都在說些什麽,才讓容含拖住了容喜。”


    “起來吧。”李從堯微顰著眉頭:“帶容含去刑堂,罰杖刑十五,叫他不要忘記自己如今的任務。”


    “多謝王爺。”


    容喜悄悄擦了把汗退出了房門。王爺議事的時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進的,容含為了幫助郡主,今日可是犯了大錯。幸好王爺仁慈,隻賞了他十五軍棍。對於他們兄弟兩個來說,能留在端王府比什麽都強。


    “容含。”容喜居高臨下瞧著跪在院子門口的容含:“跟我去刑堂吧。”


    “容含謝恩。”容含將頭顱緊緊貼在地麵上:“容含無意冒犯哥哥,還請哥哥原諒。”


    “你啊。”容喜重重歎口氣:“什麽時候才能清醒?她是天上的雲彩,你隻是地底的汙泥。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我從沒有忘。”容含低聲說道:“我隻想叫她幸福,安全。”


    容喜氣息一凝:“走吧。”


    院子外麵發生的事情屋中的人並不知曉,李從堯半眯著眼眸,一瞬不瞬盯著李雪憶,瞧見她眼中的清明卻不知是喜是憂。這樣的李雪憶,他已經許久不曾瞧見了。


    君青藍則半垂著頭顱,人家兄妹似乎要說什麽了不得的秘密。這樣的場合叫她覺得尷尬:“卑職,先行告退。”


    “你留下。”李從堯淡淡說道:“端王府中沒有什麽事情是你不能聽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仵作女駙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無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無雙並收藏仵作女駙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