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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寶咬了咬牙:“我管不了那麽多,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父親已經亡故,外麵還有賭坊裏那一群兇神惡煞盯著,即便我不折騰這麽一迴,又能好到哪裏去?最終,我成功了,不是麽?”


    “你若是真心喜愛一件東西,除了一心得到它之外,最主要的是要盼著它好,想方設法的叫它好,才是對你最有利的局麵。因為,自打你喜歡上它開始,你們就已經成了一體。”


    元寶重重點頭:“我明白了,從今天開始我會保護郡主,保護端王府。隻要我元寶有一口氣在,定然不會叫任何人欺負到端王府和郡主的頭上!”


    君青藍半眯著眼眸瞧著元寶,瘦弱的孩子眼中眸光閃爍,堅韌而沉穩,透著與他年齡並不相符的成熟。她今日同元寶說起的話題實際上非常沉重,大多也是他這個年紀所不能理解的言論。


    然而,他居然都聽進去了。不但聽進去了,還加入了自己的思考。他要憑自己的能力來保護端王府和李雪憶,這是君青藍從來不曾想到過的。


    她緩緩別開了眼。她沒有看錯,元寶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的身上藏著連她都看不透的心思,福來真有福氣。可惜……


    “大人,我父親……。”元寶聲音頓了一頓:“我父親一定不會是郡主殺的,請您一定要查明真相,還他們一個公道。”


    元寶的聲音再度顫抖起來,大眼睛中漸漸氤氳出淡淡霧氣出來。


    君青藍瞧著他,元寶的言論總能叫她意外。於是,她淡淡哦了一聲:“你憑什麽認定福來不是郡主所殺?現場所有的證據均對郡主不利,現在整個燕京城的人隻怕都不相信郡主。”


    “不會。”元寶堅定搖頭:“我知道。郡主美的就像仙女,她不會殺人。”


    “嗬。”君青藍笑容微涼:“外貌並不能成為判斷一個人好壞的標準。元寶你要記住,看人得看心,永遠不要被一個人的皮囊迷惑。”


    元寶怔了怔,對她剛才說的話似懂非懂:“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大好。”


    他略一沉吟說道:“他每到陰天下雨便會渾身疼痛難忍,要靠一種稀罕的藥材吊著才能勉強度日。父親之所以會忽然向我提起母親,是因為他最近病情反複的非常厲害。他總說自己能照顧我的日子不多了,他怕我將來沒有依靠,所以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郡主。他說郡主是好人,一定會接納我,疼我愛我。燕京城的人瞧不起她,是他們傻。”


    “君大人。”元寶仰著臉,滿麵鄭重:“我相信,叫父親這般敬仰信任的母親,一定不會是殺害他的兇手。”


    君青藍淺抿著唇瓣。她從不相信李雪憶會殺了福來,她從福來房間被壓出來的時候,仍舊處於迷藥初醒時的軟弱迷蒙之中,根本不具備殺人的能力。但是,查案斷案隻憑判斷根本站不住腳,靠的是證據。現場的證據引導了百姓們的言論,原來那些個大人竟還不如一個孩子通透!


    她將元寶的話略一斟酌便忽然皺了眉:“你說福來每到陰天下雨便會渾身疼痛,所以需要靠一種稀罕的藥材吊著才能度日麽?”


    “是。”元寶點頭。


    “你可知道他所用的藥材是什麽?”


    “我並不知道名字。”元寶語聲一頓,仔細思量了片刻說道:“但我瞧見過。那是一種鮮紅如火絲線般的玩意,聞上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父親往日裏總拿那些東西泡水。他說那物件比金子還要昂貴,每次隻取那麽一到兩根放進水中。”


    君青藍腦中忽有靈光一閃:“你能確定福來經常服用那種藥材麽?”


    “能。”元寶眼睛一亮:“怎麽,那藥可是同我父親的亡故有關?”


    君青藍沒有想到元寶竟然這般聰敏,她不過隨口問個問題,他居然便能猜出她的用意。但,她並不打算瞞著元寶,於是點點頭。


    “你家裏可還放著那種藥材?”


    “有,雖然父親往日將它當寶貝一般收著,卻從不避諱我。這東西能幫郡主洗脫冤屈麽?”


    “或許能。”君青藍緩緩說道:“但我並不能給你任何的保證,我隻能說那會成為對郡主非常有利的一件物證。”


    “我這就迴家取來。”元寶話音才落,轉身就走。


    “我隨你一起。”君青藍哪裏還能坐得住?


    聽元寶方才的形容,她心中便已經隱隱猜到了福來所用的藥材是什麽。若福來經常服用那物,便能解釋為何他前胸隻有小小一個傷口便會流血不止。但她畢竟沒有瞧見實物,並不好下定論。


    君青藍帶著元寶,兩人共乘一騎,風馳電掣般穿街而過,直奔德化坊。然而,兩人才進了大興市,迎麵便瞧見一隊錦衣衛馬隊唿嘯著衝來。君青藍立刻勒馬退在一旁,馬蹄聲聲自她麵前奔去,君青藍略垂了眼眸。這些人並不是薑羽凡的手下,她如今這種敏感的身份,還是不要過多與錦衣衛糾纏才是。


    她撥轉了馬頭,正要帶著元寶離開。耳邊忽有馬匹嘶鳴聲傳來,一匹黑色壯碩的駿馬高高揚起前蹄,在她眼前站定了。


    “千戶大人?”


    君青藍瞧見馬上的劉承風時多少吃了一驚,再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鬧市中與他相遇。


    “君青藍,廠公大人命我傳喚你前去見他。”


    “……恩?”君青藍愣了愣,並未立刻將他這句話消化了。


    “我真的很奇怪。”劉承風眯了眯眼:“你送給廠公的是什麽稀罕的寶物,他拿迴去才一夜便說要見你。”


    君青藍腦中有靈光一閃,這才想起是她托劉承風送給劉全忠的東西起了作用。於是,眼底便煥發出一抹榮光出來:“還要多謝千戶大人成全。卑職辦完事後會立刻前往衛所等待廠公的傳喚。”


    “嗬。”劉承風冷笑:“廠公是什麽人?他叫你去,你居然叫他等?”


    君青藍眯了眯眼,瞧著劉承風和他帶著的錦衣衛。所以,他們急急忙忙的出發,是為了去端王府找她?陣勢是不是太大了些?莫不是……她送給劉全忠的東西出了問題?


    “快著些吧,隨我走。”


    “可是。”君青藍瞧一眼元寶:“我現在還有些重要的事情得親自去辦。您看……。”


    “錦衣衛中從來隻有服從,你有多大的麵子敢叫廠公等著?”劉承風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幾分毫不掩飾的冷意。


    “咱們今日可是去不成了?”元寶仰著小臉,拿水汪汪一雙大眼瞧著君青藍說道:“沒關係,你先去辦事情。等改日咱們再去便是,我不要緊。”


    元寶本就長的玉雪可愛,如今刻意做出這麽一副乖巧的樣子出來,瞧的人心都化了。


    君青藍朝他勾唇一笑:“放心,你的事情也很重要,一定不會耽擱。”


    “我把他交給你了。務必給我全須全尾的保護好了,等我迴來我要第一時間瞧見他。”


    君青藍猛然間高聲唿喝,之後便扶著元寶下了馬。瞧著他站的穩當了,便同他揮一揮手,隨著劉承風走了。她一點不擔心被她丟在街道邊的元寶會出什麽意外,她相信方才那句話容含一定聽的清清楚楚,他自然會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


    相較於元寶,君青藍更擔心的是與劉全忠會麵的事情。她進入錦衣衛也有三年了,與劉全忠卻隻見過一次麵。便是在枯井裏發現崔泰屍首,劉全忠親自帶人將她抓拿,押迴了大理寺的牢房中那一次。隻那一次,她便永遠不可能將那人忘記。


    陰冷,鎮靜,殘忍。這是她對劉全忠的印象。如今自己用計接近於他,憑他的閱曆心性,或許早就瞧出了她的心思。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君青藍心事種種,並未留意到劉承風什麽時候將跟著他的其他錦衣衛遣散了,隻他們兩個人策馬而行。待到她猛然抬頭才發現,竟到了個她從前從不曾見到過的一個地方。


    他們原來早就離開了大興市,竟然不知不覺到了青龍區。從她此刻所站的位置已經能夠瞧見外三宮巍峨的宮牆。然而,劉承風卻並沒有帶著她往宮門口遞牌子,而是帶著她自玄武門處拐了個彎,繞道宮門後一條背街上去了。


    二人自巷子口進入走了不到十步,前方豁然開朗,竟出現個占地極廣的庭院。君青藍盯著大門匾額上的忠義候府三個字眯了眯眼。燕京城裏什麽時候有個忠義候?


    她朝四下裏瞧了一眼,難掩心中驚駭。這裏仍舊是青龍區勢力範圍之內吧!


    青龍區是哪裏?那是皇城!隻有皇上才能居住,尋常人絕對不可隨意逗留的皇上的地盤!這裏居然建了這麽大一座忠義侯府麽?這位不為人知的忠義候是什麽來曆?真真叫人恐懼!


    “走吧。”劉承風先下了馬,站在忠義侯府高高的石頭台階上,居高臨下瞧著君青藍:“你可真是好運氣。整個燕京城,除了我隻怕也隻有你才來過這個地方。”


    “君青藍。”劉承風冷聲說道:“進了這裏,你就要做個識大體的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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