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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


    薑羽凡語聲裏帶了幾分躊躇。每當君青藍鄭重其事同他說話的時候,通常都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久而久之,瞧見她個樣子,他就會忍不住打哆嗦。


    好嚇人。


    “聽說你們府上有許多玫瑰,不知現在可是花期?能剪些花朵給我麽?”


    薑羽凡將她的話在腦子裏沉吟了半晌,並未發覺任何異常。於是瞧著她小心翼翼說道:“然後呢?”


    “然後,卑職就該告辭了。”


    “嗨,就要些花,怎麽不早說。”


    薑羽凡長長舒了口氣,眼底便添了幾分自豪:“現在原本不是玫瑰花期。但我們府上為這些花專門建了個園子,又給分隔成了數個小間。其中一些個隔間是密封的,叫巧手的匠人用些奇特的手段,將裏麵的溫度給做了調整,以便於培育不同季節的鮮花。其中一個隔間便是專門用來養育玫瑰。”


    “那真是再好不過,還請大人割愛。”


    薑羽凡瞧了她半晌:“就……這些?”


    “是的。”君青藍點點頭,認真說道:“你已經幫了我大忙。”


    薑羽凡不再說話了,心中卻狐疑不定。他所認識的君青藍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一定與案子有關,特意借著端王爺的名頭來到定國公府裏,就為了要一些花?她怎麽瞧著都不像個喜歡花草的人。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薑羽凡忽然停了腳步瞧向君青藍:“普寧寺的案子與鮮花有關?是玫瑰?”


    “真的?”薑盈聽他這麽說立刻來了精神,整個人都似帶了光,目不轉睛瞧向君青藍:“君哥哥?兇手居然是用玫瑰花殺了人麽?到底怎麽迴事,你快同我說說!”


    君青藍無語凝噎,這兩個人想象力還能再豐富些麽?


    “並不是,隻是因為我剛好要辦件事,需要用到玫瑰花。”


    “是麽?”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盯著君青藍眸色閃爍,儼然不肯相信。


    “自然是真的。”君青藍鄭重點頭:“我保證。”


    “好吧,你且等著。”薑羽凡緩緩收迴目光,眼底分明帶著幾分失望。


    不久之後,君青藍便提著一籃子玫瑰花迴了端王府。這一日她關了清露園的大門,令容含守著,誰都不許放進去。焦急的容喜來找了她好幾次,都被容含給擋了迴去。沒有人知道君青藍在做些什麽,隻知她房中的燈火一直亮到了幾乎三更。


    然而,四更不到她卻獨自一人騎了踏雪出了門,容含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便瞧見她一路直奔著午門去了。之後,將手中一個包裹交給了在午門外等待著上朝的劉承風後,便再度迴了端王府。


    這一覺,她睡到了辰時末。起來後,匆匆淨了手臉便去了海棠苑。


    海棠苑已經不再上鎖,君青藍先去小廚房瞧了瞧李雪憶的膳食,同上次一般並沒有瞧出丁點的問題。廚娘正在用山楂和一些草藥熬製藥湯,君青藍瞧了一會。那藥湯的顏色是一種透亮的紅褐色,聞上去帶著些酸甜氣味和草藥香。在這夏日裏,竟有些說不出的清爽。


    “這是什麽?”


    廚娘微笑著說道:“這是奴家老家的一個土方子,將這些玩意煮在一起能消暑開胃。這幾日悶的很,奴家瞧著郡主不思茶飯,便煮了這茶來,想著等會給郡主送一碗去。”


    “你有心了。”


    “這原本不就是我們這些下人該幹的事情麽?”廚娘笑道:“奴家煮的多,等會大人也嚐嚐看。若是喜歡,就裝些迴清露園去。”


    “我可是個等不得的急性子,就現在盛一碗出來給我吧。”


    “這可不行。”廚娘搖頭:“這草茶得放冷了,加些冰糖,再添些冰塊進去才最是美味。大人若是就這麽喝了,是品不出它的味道來的。”


    君青藍點頭:“原來如此。不過……。”


    她瞧著熱氣騰騰的草茶說道:“加冰糖也就罷了,冰塊就不要加了。郡主原本便食欲不振,寒涼之物隻會更加損了她的腸胃,多食無益。”


    言罷,她便取了隻富貴纏枝蓮紋的清花大碗過來,叫廚娘盛了滿滿一大碗。親自捧了送去了李雪憶的房間裏。


    君青藍並沒有冒冒失失衝進去,她不會忘記自己此刻的男人身份。便叫思琴思棋先進去通報了之後,才規規矩矩進了屋。


    李雪憶的閨房極大,分了內外三個套間。外間自門口鋪了張月蘭邊長絨羊毛地毯,直直通向了裏屋。李雪憶身體不好,虛弱的很。因隻有十歲孩童的心智,聽說在房間裏時總忘記了穿鞋,便會下床往外跑。李從堯吩咐人在她房間長年鋪著這樣一張地毯,即便她真的光著腳下地,也不會被地麵上的涼氣傷了根基。


    屋中靠窗放了張黑槐貓兒工翹頭案,上麵的三足獅鈕纏枝花卉鎏金銅胎掐絲琺琅熏爐裏,正有嫋嫋煙氣如霧蒸騰於半空裏,送了滿室的幽香。君青藍淺淺嗅了一下,並不知道熏爐裏熏的什麽香。雖然好聞,她從前卻從沒有聞到過。大約又是李從堯不知從什麽地方搜集來的神奇寶貝吧。


    她半垂了眼眸,將捧著的草茶放在屋子正中的梨花木圓桌上,輕聲說道:“郡主,請出來用些消暑茶吧。”


    李雪憶的內室同外間掛著靈獸呈祥繡錦的珠綾簾子,此刻便聽見嘩啦啦清脆的聲響裏,女子挑簾而出。君青藍挑眉望去,桌邊站定一女子。著一件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雙眉似顰非顰,櫻唇一點如珠。眼底清澈明淨,眼波流轉間似有淚光盈盈於眶。


    君青藍在心中暗暗讚歎,西子捧心的嬌美大約也不過如此。


    李雪憶如今已近花信,眼眸中的純澈卻與她的年齡半點不相符,叫她瞧上去便似少不更事二八年華的少女般柔弱。這女子周身處處皆是上天的恩賜,可惜,卻是命運多舛。


    君青藍在心中暗暗歎口氣,朝她拱手行禮:“郡主。”


    李雪憶瞧著她,一瞬不瞬,眼底似帶著幾分不解和茫然。良久方才說道:“我認得你,你是我二哥的朋友。是麽?”


    君青藍不知道該怎樣迴答她的問題。她同李從堯算朋友麽?當然不是!但是,她算什麽呢?李從堯脅迫來替他辦事的獵物?與李從堯互相合作的陌生人?似乎都不確切。


    這還真是個叫人頭疼的問題。


    “郡主,廚娘為您調了解暑的草茶來。卑職借花獻佛,您來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對於叫人頭疼的問題,直接無視便好。君青藍才拿了碗要盛草茶,卻聽見珠簾子嘩啦啦連連響動。小小一條人影飛快自內室衝出,張嬤嬤緊隨其後,大叫著站住。


    “是什麽好東西,叫我先嚐嚐看。”


    君青藍手中一輕,手中端著的碗便叫人一把給奪了去。下一刻,便見那人盛了一勺子草茶在碗中。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元寶?”君青藍微顰了眉頭。再沒有想到方才從李雪憶閨房裏間衝出來的人會是他。


    她雖然扔掉了海棠苑的銅鎖,但這個地方無疑仍舊是端王府的禁區。府中下人這麽些年早已養成了潛移默化的習慣,絕不可能涉足海棠苑半步。若說有什麽意外,便也隻剩下昨天才被她給帶迴府中來的元寶。


    但是……


    君青藍皺了皺眉,元寶與李雪憶的關係早就在燕京城裏傳的越來越不堪。而這一切都是元寶刻意引導的結果,他這個時候同李雪憶接近……難免叫人懷疑。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君青藍探出手攥住元寶的衣領,將他瘦小的身軀扭轉,居高臨下迫視著他:“這裏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


    “我餓了。”元寶吸吸鼻子,一臉委屈巴巴。大眼睛裏麵眨眼之間便氤氳出濃重的水汽出來。


    君青藍顰著眉並沒有說話,她可不信這是元寶的真心話。


    “我真的很餓。”元寶眼淚汪汪,輕輕抽泣:“可是我找不到你,別人也都不肯理我。院子這麽大我去找你,走著走著就迷了路。幸好遇到個美麗的仙女姐姐,不但替我擦洗了傷口,還給我東西吃。”


    “你受傷了?”君青藍斂了眉目,橫看豎看,元寶周身都寫著狡猾,哪裏有受傷的樣子?


    元寶沒有說話,隻朝她微微彈出了雙手。君青藍這才瞧見他兩隻手掌的掌心都被絲帕給包了起來。絲帕淨白如雪,纖塵不染,哪裏有半點的血跡?君青藍伸手才觸到包紮著他手掌的絲帕便忽然撤迴了手去。


    “以後要小心些。這裏同你從前所處的地方不一樣,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會丟了性命。還有……。”


    她瞧著元寶方才放在桌上的空碗皺了皺眉:“東西不……。”


    “君大人!”


    君青藍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叫人冷硬的打斷。下一刻便瞧見思棋思琴衝了進來。思棋將元寶一把攬在懷中,拿身軀將他牢牢護住,思琴則挺身擋在了君青藍麵前。


    “君大人,他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您用對待犯人的態度來對待這麽一個孩子,不覺得有些過分麽?!”


    鬼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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