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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起來,阿正的經曆可謂是聞所未聞,令人匪夷所思。


    阿正掉下懸崖後,大難不死被人所救,本該是個必有後福的命,卻好死不死禍不單行。


    救下他的公子是一位四處遊曆的怪人,年二十有七,是個雲遊大夫,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半年以上,但為了阿正,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四年之久。


    那男子叫範思願,遊曆至山崖下,救下了阿正,為了讓阿正養傷,就到附近的鎮上租了小小的,比較偏遠的農家小院。阿正從懸崖上掉下去,摔斷了腿,還好範思願擅長接骨,也是範思願照顧了他一年,才能下床走路。


    這一年的時間裏,兩人同一個屋簷下,又都喜歡一些誌怪話本,阿正和範思願聊得很是投機。


    範思願每次到集市去采買東西時,都會給阿正帶幾本誌怪話本,兩人互相討論裏麵的鬼怪是否存在,就像是無話不說的好友,兩人之間有說不完的話,總覺得對方說得,都能說近自己心坎裏去。


    兩人有時候不說一句話,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往往會相視一笑覺得歲月靜好。


    範思願還給阿正定製了輪椅,每天都會推著阿正到院子裏透透氣,兩人談天說地,偶爾下棋解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至交。


    七月聽到這裏,都覺得這兩人相處的一段日子是很美好的,可她也知道,這個故事到後麵,一定不會特別美好。


    很快一年的時間過去,阿正已經能夠完完全全的下床走路。他一大早就跟範思願告別,稱要迴長遠城找暮千,履行一家人的約定,而且,他也很是懷念家中親人,他雖然常有寫信迴去,卻從來沒收到迴信,心裏很是擔憂。


    範思願很是樂意,還幫他收拾行囊,隻留他吃一頓分別宴,因為範思願也要離開了,他已經在一個地方呆了很久了。


    阿正曾經問過範思願,為什麽要四海為家,安定的生活不好嗎?


    範思願隻是笑盈盈的看著阿正,許久才說,如果不四海為家,他很快就會被抓到。


    於是阿正就留下來吃飯,阿正飯菜入口,吃飽喝足後,卻昏昏欲睡,醒來時,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院子,陌生的房間。


    唯一不陌生的,是床邊的範思願,他正要起身問個明白,身子一動,就發覺使不上勁來,隻看範思願坐在床邊,對著他微微一笑。


    “思願兄,你這是什麽意思?”阿正有些不明所以的質問,雖然他心裏已經猜到了一點點,卻打死也不敢承認,也不能承認。


    “阿正,我不想你離開我,你願意陪我一起四海為家嗎?”阿正抿了抿雙唇,雙手捏得衣袍都皺巴巴的了,聽到阿正的詢問,好半天才開口說話。


    “思願兄,若我早些認識你,我也願意陪你行那萬裏路,可我尚有婚約在身,家中雙親尚在,我許久不曾迴家,他們一定十分掛念,迴去定要娶妻生子孝敬父母,沒時間陪你了。”阿正語氣正色的說著,他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


    “阿正,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若你願意,我同你一同迴去。”範思願商量的語氣說道。


    “暮千已經是我的未婚妻,她一直在等我,而且家中父母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阿正再一次認真的拒絕範思願,其實他心裏對暮千是有愧的。


    他沒能一直喜歡暮千,這是阿正的愧疚,所以他迴去,一定會娶暮千過門,並且一直都要對她好,好得不能再好,就當是彌補她。


    對範思願,他心裏也是有愧疚。


    “我……不願意,我的家人也不會同意的,思願,你讓我迴去吧。”阿正有些無奈的說道,這一刻,他開始後悔了,如果自己沒被思願救起就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有任何交集,而自己也能帶著對暮千的思念死去。


    “若讓我看著你一去不迴,倒不如將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範思願見事情沒商量,臉色又拉了下來,這一年的相處,他知道的,如果阿正說了什麽,就一定會做到,再勸說也是徒勞。


    於是,阿正被留了下來。


    每天早晨,範思願都會給他吃下一種藥,讓他渾身無力,走不出院子就會體力不支。


    阿正的活動範圍隻有這間偏僻的院子,這次的院子是二進的院子,高牆碧瓦,四角的天空。


    範思願在的時候,阿正算是有一點自由,能在院子裏走動一會兒,如果他要出去買東西,就會直接將阿正迷暈過去,怕阿正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就這樣又過了兩年,兩年裏,範思願與阿正同吃同住,耐心細致的照顧阿正,同先前一樣,不一樣的是,阿正變得沉默了,他心裏焦慮難受,人消瘦了一大截。


    而在某一天,範思願實在是不能忍受阿正的冷漠,於是他買了兩套喜服給阿正和自己換上,壓迫虛弱的阿正同他拜堂成親。


    麵對範思願的瘋狂,阿正失手用打碎的陶瓷塊刺激範思願的胸膛,火紅的新房裏充斥著血腥味,他從範思願的身上找出解藥後,又簡單給範思願的傷口上藥包紮,等他逃出院子時,範思願已經奄奄一息,但他害怕,不敢停留,隻能逃離。


    可他實在是太過擔心範思願了,就又折返迴去,等他迴去時,院子外圍了好多人,他們路過,見平日裏封閉的院門打開,就忍不住好奇,再一看,地上有血跡,他們就連忙找村長前來。


    阿正被通緝了,不過因為很少有人見過他,所以他的畫像與本人差距很大,他迴到了長遠城外偏遠的山村去尋找他的家人。


    卻看到十分荒廢的山村,幸好村裏還住著一兩戶不願意搬走的農戶,他才得知。原來在他離家不久,瘟疫四起,他的雙親都沒了,而暮千也到了長遠城賣了自己。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恍恍惚惚的,隻能順著指引來到雙親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後,失聲痛哭起來。


    他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暮千了。


    阿正到了長遠城,打聽下來之後,才知暮千已經成了風月樓有名的頭牌,他心裏更加絕望,畢竟自己身無分文,給不了暮千任何東西,哪怕她被人逼迫從風月樓跳下來的時候,他也隻能被人群擠到外圍,他的聲音被人群吵雜淹沒,直到暮千被一位個子嬌小的小姐救下後,他才放心離開。


    暮千離他,已經是十萬八千裏,他給不了暮千幸福,也到不了暮千的高度。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在之後的某一天,他居然會被暮千攔住去路,而導致兩人見麵的原因,居然是範思願。


    暮千接到了夜笙歌的命令,查詢平丘遠道母妃的身世,查著查著就聽樓裏的一姐妹調侃客人,說曾有個風流大夫,號稱自己救了另一個受重傷的大夫。


    那大夫昏迷期間除了不斷嚷著一個人的名字之外,就說了一段胡言亂語,大概意思就是說他曾經也該是皇親國戚,如今隻能四處流浪。


    那大夫以為病人是燒糊塗了,並不在意,樓裏的姑娘都受了暮千的訓練,不管有沒有用,都要向暮千稟報一聲,暮千一聽,立刻派人去查。


    就查到了那受傷的人名叫範思願,至於去向無人知曉,不過卻打聽到了他受傷所住的院子,知道他曾經為了一個人停留多年。


    暮千也查到了範思願和阿正的關係,可她還是不明白阿正的心意,於是故意讓人給阿正透露出自己要找四皇子母妃的消息,並透露自己為四皇子辦事,阿正果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阿正,我知道你和範思願的關係,可我不介意,我等了你這些年,我依然喜歡你,你願意放棄範思願,和我在一起嗎?”七月平靜的看著阿正說道,她心裏非常難受,雖然這樣的事情,經過她調查,基本都能夠猜到了,但是她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暮千,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該奢望你嫁給我……”阿正已經將所有的事情說完,仿佛花去了他所有的經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頹廢。


    “阿正,既然我能找到你,那麽,我也能找到範思願,他是你人生上的汙點,隻要你嫁給我,我就幫你處理掉他,讓你屈辱的這段記憶從此消失。”暮千說著,語氣變得越發冷冽,眼中的狠毒全部顯露無疑。


    “暮千……你……”阿正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暮千,一時之間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暮千說得是什麽意思之後,更是震驚害怕的詢問“是你故意透露消息給我的……你找到了範思願?”


    “是的,我找到了範思願,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將你知道的關於四皇子母妃的事情全部告訴我,我就幫你處理掉他。”暮千怕他沒聽明白,又平靜的說了一遍,臉上盡是冷漠,心底確實破濤洶湧,難受得厲害。


    “不!”阿正立刻否定,之後反應過來,聲音顫抖的說道“範思願是……是四皇子娘家裏,唯一活著的人……你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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