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納悶啊,我娘又不肯說,隻說俞公子不會傷害我,還要我暗示你,切勿傷害他。”


    “那是你的兄長,不會傷害你,又不是我的。”韋月溪撇嘴。


    “我們也親如姐妹啊。”葉寧打小同韋月溪在一起,的確親如姐妹。


    一句話倒提醒了兩個人,“不是親生的,堂兄?表兄?”


    “葉姑姑到底什麽出身?你就沒問過?”韋月溪問道,這個問題從小時候起,在她心裏就是個謎。


    “你不怕挨打,你去問。”葉寧憋著壞,慫恿她。


    韋月溪不怕挨打,可也不敢。


    瞧,那人迴來了。


    卻是一臉不高興:“我迴來的時候叫人跟蹤了!”


    “在哪裏?”南方馬上警覺。


    “金家巷外頭,我甩開了。”葉姑姑用手在胸口扇著道。“俞明祉的小廝。”


    “我去看看。”南方沒有多問,迅速出門。


    “是他?他跟著你作甚?”葉寧都想替自己迴答了,俞明祉也想弄清楚她娘的身份吧。


    轉眼又笑道:“娘您好生厲害,居然把他甩掉了。”


    “怕是昨兒就跟著了,虧我們沒迴來,今兒走到金家巷外頭多留個心眼,就看到他鬼鬼祟祟在後頭。”葉姑姑緊蹙眉頭。


    還要發幾句牢騷,抬眼發現月溪和葉寧都看向自己,可能發覺自己失態被捕捉到了,故而嫌棄的調侃了一句:“頂頂有才華的人,怎麽身邊跟了個傻子。”


    葉寧幫她找補:“太聰明的,身邊才不需要聰明的人跟著。”


    南方迴來的很快,說是見到春生直接迴到位於城南的宅子。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甚至都沒聽到俞明祉責備一句。


    韋月溪思量著,這個跟蹤看上去像極了衝著葉姑姑來的,不知道是關心還是監視。


    俞明祉同葉姑姑的關係成了謎,到底還要不要再利用他,會不會拖他下水,用葉姑姑的話說“不傷害他。”


    什麽叫做傷害呢?


    他一個來自京城侯府的人,今科榜眼,同徐家是遠親,同喬司理是好友,她怎麽能傷害到他呢?


    徐家的事兒,他已經插手進去,恐怕隻有自己被他害的份兒。


    翌日,又是一個豔陽天,俞明祉又一次來到珍珠巷,緩緩走近醉清風酒坊。


    前頭依然是那個長著小虎牙的夥計,正在拾掇櫃台後頭的酒壇子,搬上搬下的。


    小虎牙見到他,放下手裏的活,熟絡的打招唿:“俞公子,您來了!要什麽酒,小的幫您搬上車。”


    春生走在前頭:“夥計,我們不要酒,找人。”


    小虎牙以為他們又要找老劉頭,便又開始彎腰搬酒酒壇子。惋惜道:“今兒酒坊人手不夠,老劉頭去思夢樓送酒,公子怕是要等等。”


    春生嘟囔著:“連思夢樓的生意都做。”


    小虎牙不滿意春生這句話:


    “小哥兒,我們隻是釀酒的,思夢樓要買酒,我們豈有不賣的道理。


    再說,思夢樓的生意可不是我們掌櫃上杆子賣的,那是她們老板在別處喝了我們的酒,才叫人來我們酒坊定的。”


    春生自知說話得罪了他,陪著笑奉承:“那是你們東家手藝好。”


    小虎牙見春生態度算好,語氣立馬緩和,話也多了起來:


    “我們東家手藝是好,但老劉頭手藝也不錯,那個老板嚐到的是老劉頭的梅子酒。便把我們酒坊梅子酒幾乎買光了,還定了石榴釀,今兒要送的是桂花釀。”


    春生還是要找人:“我們不找老劉,今兒韋姑娘來了嗎?”


    小虎牙才覺出春生狡猾,但也是實話實說:“沒有。”


    “那你們東家在嗎?葉姑娘也行。”這迴開口的是公子,臉色不似往日那麽和氣,語氣也不似從前溫和,小虎牙有些膽怯怯的望著俞明祉,確認眼前的人得罪不起。


    麻溜道:“公子稍等,小的去後頭請東家。”


    春生撇撇嘴,早知道不跟他囉嗦,上來兇一句就得了。


    沒多久,葉姑姑從後頭走了出來。


    俞明祉像從前那樣彬彬有禮:“晚輩見過葉夫人。”


    葉姑姑對他來找自己一點兒也不意外,“俞公子前來鄙店,所為何事?”


    “晚輩有要緊的事兒,要找韋姑娘問個清楚。”俞明祉一句廢話都沒有。


    葉姑姑倒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她不在酒坊。”


    俞明祉直接道:“晚輩知道,所以煩請葉夫人告知她在何處,今兒晚輩一定要尋到她。”


    葉姑姑不知俞明祉要找月溪是所為何事:


    “俞公子,這樣不好吧,你要查案,我們酒坊老劉已經很配合你了,但不一定非要詢問一個姑娘家吧。”


    俞明祉直視葉姑姑的眼睛,那眼神是一點兒也沒變啊。從前每每想要甩掉自己這個小尾巴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如今,同樣不能讓她輕易得逞,“葉夫人,替官府查案,不得已。煩請葉夫人告知。”


    葉姑姑輕歎了一口氣,還是兒時一樣的執拗,分明是認出了自己,跑這兒磨她來了,看來今兒見不到月溪誓不罷休。


    “俞公子既然搬出了官府,我等小民隻有遵從的份兒。公子略等一等,我叫人去尋她過來。”


    “多謝葉夫人,晚輩在此等待。”俞明祉行了個答謝禮。


    葉姑姑迴身喚了葉寧,吩咐她去給韋月溪送信。


    葉寧再見到俞明祉,朝二人自然大方的問了聲安,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等了沒一會兒功夫,葉寧一個人迴來了,微笑著對俞明祉道:“月溪一時不得空,請公子略等等,她稍後就來。”


    俞明祉有理由懷疑葉寧那友好的微笑背後,藏著故意捉弄他的成分。


    不用想,那姑娘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他們且有得等呢。


    日頭漸高,日光也越發的溫暖起來。這溫溫柔柔的天氣,太讓人舒心了。


    珍珠巷裏,兩側鱗次櫛比的店鋪,隨風飄揚的旌旗向來往的人們昭告自己的營生。


    這個地方,真是個好地方,每個人都應該安居樂業,不該有意外發生的。


    俞明祉迴頭看了一眼忙碌的酒坊,沒有同故意躲避他的葉夫人告辭,隻吩咐春生:“我們先迴去。”


    春生這個跟了主子幾年的小廝,越發揣度不出主子心思。


    公子最近有些奇怪,麵對白家人如此,麵對酒坊裏的人更是如此,可公子不讓問,他也不敢多問,駕起馬車便迴了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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