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祉看著三個女子越走越遠,最後拐進了醉清風酒坊,才收迴思緒,對春生道:


    “今兒你就盯著醉清風酒坊,看她們另外的住所在哪裏。”俞明祉吩咐道。


    春生就知道公子今天沒有問出什麽,不會善罷甘休。而且那對母女太可疑的,不會當做沒看過。


    但是這幾個女子哪一個看上去都不是簡單的女子,何況三個,他對自己能力太了解了,“小的去盯梢?恐怕會跟丟了吧?”


    俞明祉嫌棄看著他:


    “趕路暈船,煮飯難吃,盯梢不能,你能做甚麽?”


    春生低了頭:“公子莫氣,小的去盯。”


    心裏念叨要是大高在,這盯梢的活兒就不用他去了。


    春生盼望的大高於未時迴到鳳鳴,帶來了沒有任何消息的消息。


    高家的人都搬走了!


    在一天夜裏,沒有同任何鄰居道別,悄無聲息的搬走了,連奴仆都沒留一個。


    宅子裏家具都在,隻帶走日常衣物和生活用品,看上去像是去哪裏住一段時間。


    大高是個閑不住的人,為了不白跑這一趟,他在豐店等高家人的幾日,正趕上徐雲聰的醜聞在當地熱度正旺,便把徐雲聰和會仙樓少東家那一出熱鬧調查的一清二楚。


    發現熱鬧中的另一人——武生,並未在豐店出現過,仿佛這場纏鬥的起因像是憑空臆想出來的。


    盡管他們打鬥的現場,還有徐雲聰翻車的現場,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給徐雲聰醫治的郎中,在他走後就搬離了豐店。


    而根據前後時間和鄰裏反饋,大高判斷,高家就是為了躲避徐雲聰,才連夜搬離祖宅,讓外人怎麽都打聽不到他們的行蹤。


    根據大高描述的情況,和鳳鳴城內風傳的徐雲聰的風流韻事,俞明祉不難推斷出:


    有人做局設計讓會仙樓少東家和徐雲聰發生衝突,讓徐雲聰受傷,讓徐家惹上會仙樓,從而惹上麻煩!這個麻煩的背後是阻止徐雲聰接近高家。


    高家是韋少夫人的外祖家,徐雲聰去高家無可厚非,但他去的這個時間點有些怪異,正是府裏一團亂麻的時候,他不在府裏處理庶務,跑去高家做甚?


    又想起徐雲聰那天離開徐府時,吉祥聽到的三老爺的話,什麽一定要找到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難不成徐雲聰去豐店是要尋人?去高家尋人,尋的又是誰?真的聰少夫人?


    那麽是誰阻止他去尋人?其目的是為何?


    韋少夫人的身份真假有待商榷,徐雲聰明顯在極力替她隱瞞,那為何有人要阻止他?


    而鳳鳴這邊流言的走向,目的想讓韋少夫人身份曝光。


    這到底是幾方人的博弈?


    俞明祉都給繞糊塗了,似乎走進了死胡同。


    手裏摩挲著那串鍾馗核雕,忽然的就想起那個女子來,她定是知道的!


    那個知道事情全部真相的女子,此刻正坐在酒肆裏,聽平順叔講述徐家產業目前狀況。


    連續多日的陰雨,白果早已發黴,再低的價格也賣不出去,等不到客商的堅果商行掌櫃的,已經卷了鋪子裏僅剩的錢跑路了。


    另外幾個被騙的見他跑了,主家沒人出來追究,也學著他卷錢跑路了。


    剩下的商行掌櫃的、鋪田莊莊頭,沾上毛比猴子都精,撿著主家沒功夫打理的空兒,往自己口袋裏能裝多少就裝多少。


    再加上平順叔帶來的人從中作梗,估摸著年前盤賬的時候,三夫人要算算到底虧多少。


    五夫人那邊,要說這石家經商那麽多年,絕對不是吃素的,狠起來也的確是狠。


    已經抽迴五夫人放在徐家的資產,留在自己人手裏。沒有抽迴的就讓他們成為真正的空殼,一切都像五老爺生前做的,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徐家自己的祖業,


    平順叔憑借多年的生意經驗,很快讓石家以為自己要在鳳鳴立足,要擠垮鳳鳴有分量的商業。遂答應與他聯手,提供路徑和資源,讓他出麵摧毀徐家產業。


    這點能力,平順叔自誇,他還是有的。


    還有桂州傳來的消息,也讓韋月溪心情輕鬆不少。


    武嬤嬤的侄女中,有個老三,名叫阿燕。三年多前說出遠門投奔親戚,再也沒有迴來過。


    後來家裏人又說阿燕在外頭嫁了人,是個大戶人家。每年都會給家裏寄去不少的貼補,讓家裏人都穿上了新衣,擱幾天就能吃上一頓肉。


    在鄉下,隻要女子嫁人能吃上飯,穿上新衣,就算嫁的好,要是能補貼娘家,那是更好了。哪管嫁過去是什麽樣的人家,也不管是做正頭娘子還是做妾。


    他們的人拿著鳳鳴遞過去的畫像,有人認出是那家的女娃子。


    桂州的人已經遊說了武燕的兩個弟弟,說武燕在鳳鳴做了少夫人,掌管幾萬兩的家業,讓他們來尋武燕,跟著享福。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跟著沈家鏢局到達到鳳鳴。


    平靜的生活就這麽晃啊晃兩天。


    晃的韋月溪跟葉寧兩個小姑娘聊天,就這麽聊到男子身上,“我覺得俞明祉好看,比沈榮成熟穩重,比喬書華也顯得有儒雅有氣度。”


    韋月溪打擊她:“病殃殃的還有氣度?還是健康一些更有活力。”


    “病殃殃的也不耽誤他奔走辦案啊!”


    “你怎麽老幫他說話。”韋月溪非常好奇,“你們?他和葉姑姑到底什麽關係?”


    葉寧有著同樣的困惑,神神秘秘對她道:“我娘怕我看上他,不跟我說他是誰,隻跟我說,叫我把他當兄長一樣就行了。”


    “兄長?!”難道是兄長?韋月溪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娘才三十四,俞明祉都二十二了。”葉寧自己是不信的。


    “的確不可能。”韋月溪又想起葉姑姑同母親結交的緣分。


    “我爹的孩子也不可能!”葉寧又開始排除了,“我娘明明說我爹家沒人了,才帶我迴淩江。”


    “他同你們母女一樣都有美人尖。”韋月溪附和道,意思俞明祉同她們母女更像一些。


    葉寧笑道:“有美人尖的人多呢,你們家工坊裏鑄金師傅還有美人尖呢。”


    “那到底為何是兄長?”韋月溪不懂葉姑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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