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被稱之為秘境丟糞事件的大事最終定格在了十日之後的夜裏。


    為什麽是夜裏?因為天上的太陽不亮了,加之沒有月亮星星,整個秘境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天突然黑下來讓周哲措手不及,不過也有過預料,若是這秘境中的太陽可以常年不落,那極有可能是通過某種神通或者是大陣的產物,也極有可能是可控的。


    軍士們慌張,但是打老了仗的長官沒一個慌張的。


    “都怕什麽?他們頂天了數千走狗而已,咱們一人就按照訓練向他們砍出一刀,刺出一槍來,就沒他們折騰的機會。都給老子們精神起來,把篝火點在營外麵。”老隊長,老百夫長此刻的作用體現了,一個個軍營和烽火台開始有條不紊的恢複運作。


    遠在城外的和在秘境口駐紮的兩撥人馬,一波關西海,一波周哲,都從容應對。


    周哲這邊安安靜靜,而關西海那邊,卻遇到了奇葩的危機。


    “敵襲。”自那高台之上,立刻有人喊出了聲,放響了鳴笛。


    關西海本準備差遣士兵去救援,可就在此時,他看到了營外篝火站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還一個個手執著反著火光的兵器。


    “他們有那麽多人?”一支照明箭被射向天空後,關西海疑惑的看向遠處。


    可現實容不得狡辯,確實是黑壓壓的一群戰士在整齊的往他們這邊走過來。他總覺得不對勁,若是天演有這麽多戰兵傻子才死守城牆呢!早就如銼刀一般殺過來把他們碾成碎片了。


    “殺!殺!殺!”火光前的敵軍喊著號子,可給人的感覺像是三天沒吃過飯了似的有氣無力。


    “放箭。”關西海一揮手,試探性的一波箭羽立刻打了過去。


    “嗡!”數千支箭一同飛行的嗡鳴聲猶如蝗蟲入境,當箭羽射入人群中,頓時一片慘叫,但是慘叫聲,也不大。


    這讓關西海有些摸不著頭腦,更不敢輕易救援了,至少,他要保持冷靜,保持陣型不亂。


    “騎兵出去。帶著人從側翼迂迴,削一刀。”關西海此刻顧不得高台,隻管正麵之敵。因為高台上的投石機已經在燃燒了,去也不管事了。


    不久後,騎兵迂迴到了側翼,準備斜切一刀,隨後便揚長而去。


    可是這一刀切進去,本以為會損失人馬,會有所阻滯,可當前麵衝鋒的人砍到人的時候愣住了。


    “這是什麽蛇皮操作?”因為一刀砍下去,輕鬆的比他們訓練用的草人還不砍,差點因為用力過猛把自己給掀翻了。


    也有人砍到的是真人,可是沒有人遇到反抗。騎兵的這一刀衝鋒,都算不上是斜切了,而是直接如刀切豆腐,一刀見底衝了個對穿。


    關西海借著照明箭都看傻眼了,難道自己的騎兵什麽時候變這麽厲害了?還是騎兵的百夫長們貪功心切?


    帶著疑惑和憤怒的關西海還沒想到怎麽收拾派出去的騎兵百夫長,敵軍竟然開始亂了。不是有規律的撤退,而是正兒八經的亂了。


    有些悶頭瞎跑的家夥還衝入了關西海的軍陣,頓時被殺了個慘叫連連。


    “往聲音小的地方跑!”不知是誰帶頭喊了這麽一句,立刻引得一群人遠離了有聲響的地方。


    關西海搞不清敵軍在搞什麽名堂:“難道他們都是瞎子麽?怎麽一打就碎,更個流民造反一樣。還是有什麽玄機?”因為他實在搞不定前麵的軍陣了,有人已經跑動起來,像沒頭蒼蠅一樣亂串,還有些人,整齊的站著,動都不動。軍容嚴整堪比禁軍。


    “殺!”


    “我們投誠了。投誠了。”


    前方是騎兵的喊殺和奇怪顫抖的乞降。


    莫非有詐?關西海被這一係列奇怪的景象弄的實在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後大手一揮


    “放箭。”


    再一次,數千隻箭矢打擊到了步兵大陣前的敵陣當中,然而,預想中的慘叫並沒有到來,反而隻是零星的喊叫,興許隻是剛才重箭的人運氣好的爆棚又重箭了。


    “臨箭羽而陣不亂。這有點東西啊!恐怕是勁敵。”可再一想,關西海腦子都快轉不過彎了,勁敵怎麽被一千騎兵給洞穿了?


    “不對!”關西海立刻察覺了不妥。


    “前鋒前進,探明虛實。”


    鼓聲一變,立刻,最前麵的方陣舉著盾牌架著長槍就開始向前一步一步威壓前進。


    起先,前麵的士卒們還在留著冷汗,手心緊張的都要握不住武器了。


    可當第一排接觸,一槍刺穿敵人的身體的時候,立刻傻眼了,什麽?草人?


    一個大膽的前排刀盾手衝了過去一頓亂砍頓時草屑紛飛,再往前,也全是這樣的草人。


    而定睛一看,四個草人被並肩用扁擔捆紮在一起,有些上麵還插著箭矢,那些反這火光的武器鎧甲更不是什麽真家夥,全是一水的紙糊的,而且,還是捎給死人用的金紙銀紙。


    “真特娘的晦氣。”刀盾手罵了一聲,踢了一腳地下的草人,卻險些被絆倒,還有個活人在?刀盾手立刻舉刀欲砍。


    那埋沒在地下的“草人”似乎是被嚇暈過去的,看著那明晃晃的刀立刻求饒道


    “軍爺被殺我,別殺我。小的就是個農名。”


    “嗯?”刀盾手定睛一看眼前的家夥,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和他自己一般大小,卻骨瘦嶙峋,身上穿的鎧甲也是和那草人一樣的金紙甲,頭上戴了個死人頭盔。


    “走,跟我走。”刀盾手也明白了,這哪是什麽軍陣殺陣,分明就是個疑兵之陣。


    當消息報到關西海手裏,關西海氣的直哆嗦,噴了刀盾手一臉口水


    “啊呀呀!這群家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這時候,前去圍剿追殺的騎兵也迴來了,還領來了一隊隊鵪鶉似的俘虜。一問之下才發現,這些哪裏是戰兵,分明就是一群天演秘境裏的農名,而且無一例外,瘦骨嶙峋。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實在跑不動了累趴下的。


    他們每人挑著一根扁擔,扁擔上則是四個草人,加上他們自己便是五個人,所以軍容鼎盛,整齊,讓人不敢小視。兩百個人,就能冒充一千人,而麵前的,足有一千多被俘虜的百姓。這讓關西海一陣頭疼。


    他是被氣的,竟然被騙到了,再看看那高台之上被毀掉的投石機,恨不得殺了麵前這群俘虜。


    可最後他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群家夥也是倒黴蛋。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一個個的查驗了是否開了靈門。也許別的軍隊做不到,但關西海的河西軍,在絕學傳承這一塊,是人數最多的,這是當初周哲給的方案如今結出了果子。


    大約在一個時辰之後,猶如當初秘境天黑一樣,太陽開始緩慢的變亮了。


    周哲自然也看到這一幕,他覺得那太陽可能就是個假的,和遺跡裏的太陽恐怕一樣,是一個圓環也說不定。


    這邊的關西海一邊給周哲報了大致的平安,一邊清點著損失,騎兵竟然真的有三個倒黴蛋一刀砍在草人上摔下馬摔傷的,這讓騎兵出身的關西海恨不得打他們的板子。騎馬揮刀都做不好,要不迴來當步兵好了。


    這邊清點損失,那邊城樓上像是開慶功宴一般一陣陣大笑傳來,各種嘲諷關西海的話更是層出不窮。


    “想讓我攻城?我偏不。不就是毀了我投石機麽?咱們再造。”關西海罵罵咧咧,轉頭一看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頓時有了主意。


    特製糞蛋不是不夠麽?現在好了,這群瘦骨嶙峋的家夥隻要給他們吃飽喝足了自己就能造。


    說幹就幹,關西海當即又讓人拍馬給周哲道出了原委,隨即開始了整軍備武,繼續拋屎大事。而且,現在有了足夠的人力製備屎蛋,一天一拋便可以變成一天兩拋。到時候,看你們還來不來繼續燒我的拋石機。


    周哲接到關西海傳來的情報,幾乎笑的合不上嘴。


    倒不是因為關西海被這種伎倆騙了或者是天演道場的人恨投石車入骨而笑,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希望。一千多瘦骨嶙峋的百姓是什麽?他們就是希望。若是他們日子過得好,那便再也沒有可能從外部攻破黑色城堡,五個不同陣眼的神陣,即使他們能進入主堡,可體力靈力也不會允許他們連續拿下五個陣眼。


    但是現在,有了那種可以讓人短時間失去靈力的特質泥丸,有了幾十萬百姓的支持,那麽他會是這個秘境的神。


    司勝男對於周哲的重口味無感,但是她同樣看到了契機,看著周哲大笑,心中滿滿的是成就感和滿足感,還有由衷的開心。愛他所愛,則是自己的幸福。


    “告訴關西海,咱們要玩大的,投石車,造五倍的量。通知洛城的王運,加倍的運輸糧食過來。施雲階要是不給,就從我私人的糧庫裏取。糧食,肉幹,對,還有武器。”


    沒有人問為什麽,但是侯爺一發話,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沒有人敢懈怠。


    司勝男幾乎沉迷在周哲揮斥方遒的形象中久久不能自拔,臉都紅的能燒開了水。而辛追,則無聊的想哭。七階實力是在沒她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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