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河道貫通無阻,周哲的心情大好。這本來安排好災民已經可以迴京複命了。


    但是現在舊河道的前後事正是擺上了台麵。


    杜霄也好,玉劍山莊那邊也罷!在聽聞周哲合攏新河道之後,已經備好了一切,隻等一聲令下,填土堵住舊河道。


    周哲也知道他們的期待,新河的事處理完畢,便把消息傳給了各家。隨即,更是帶著朱元成直接到了預定河段,開始動工。


    新河貫通,舊有的河床本來就高,已經沒有多少水從這裏過了。


    命令下達,隻是幾日之間,舊河口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最後,周哲更是留下了朱元成,開始帶著人從河堤往下遊的遺跡處進發了。


    袁方兄弟,以及葉天一和程洛洛此刻已經先一步在那裏棄船紮營,就等河床徹底裸露便開始發掘。


    等待河床幹涸的時間裏,周哲身邊的人馬也開始聚集,親信們自不必多說,山盟的幾家門派也各自帶著精銳弟子趕到,而馬耀和花讚同樣不弱於人後。


    山盟的人,自是去找司勝男試圖抱大腿。


    而花讚馬耀,則找到了周哲。


    此刻的周哲閑極無聊,帶著林小二和一眾內衛們在幹涸的河床上捕魚。


    這個時候,鮮肉也好,靈鰍也罷,要麽跑了,要麽都在這河床裏剩餘的積水裏等著。


    “侯爺!”兩人帶著戰團就那麽武裝整齊的站在河堤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領導。


    周哲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點了個頭,表示知道,便繼續自顧自的捕魚。


    林小二此刻是最開心的,每多一條靈鰍,他的實力便精進一分,離著六階,他隻有一步之遙。可惜的就是,血魔老人曾經說過,六階,是血魔相對最弱的一階。因為六階,你在完全血修,別人也在血修,肉體強度並不差。


    而自身的力量還未到碾壓別人的程度,就隻能當個肉盾。


    不過好在,林小二從來不是一個人戰鬥,他的隊友,是魔龍騎。至少目前,人數比他們多的,沒他們精銳,比他們精銳的,沒他們人多。


    “侯爺?”兩人相視一眼之後,又喊了一遍。


    周哲有些不耐煩了,你喊一句我便去陪你聊?


    “知道了。下來抓魚?”周哲似乎是玩笑一般的說道。


    花馬二人看著水中熱鬧,乍一聽周哲讓他們下去抓魚,頓時麵露尷尬。下去,還是不下去?周哲似乎說完這一句便不再理他們了。


    不遠處,涼棚下麵司勝男看得清楚,身邊同樣有一群山盟的核心弟子站著。


    “你們也下去抓魚吧!”司勝男懶洋洋的說道。輕輕搖著扇子,說不出的愜意。


    有求於人,還不能放下身段,那你們自己先去和嚴寒爭個高下便是。


    幾名山盟各門派的核心弟子知道麵前這個女人的手段,更知道,周哲是什麽人。毫不猶豫,直接脫下了鞋子,下了水。


    “啪嗒,啪嗒!”看著一個個往日裏高高在上不沾凡塵的修靈者中的佼佼者們被泥巴惡心的不行偏偏還要忍著,辛追就有些忍不住笑。


    司勝男瞟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吧!我倒是好奇,周哲為何對這些泥巴一些不排斥,他平時身上可是幹淨的緊。”


    辛追笑道:“他們?你是沒看見,當初在北原的時候,為了取靈媒山,為了渡過冰河。他們在冰水裏泡了好些日子,不單有泥巴,瞿輝那家夥竟然還在水裏放螃蟹這類東西。”隨後,想起兩人從地下河,一直到了絕境之後辛追的眼神都迷離了。


    司勝男知道,那可能是辛追和周哲兩人獨有的迴憶,沒去打擾她的思緒。


    而這邊,當花讚馬耀兩人看著山盟的弟子們也下去幫忙捉魚的時候,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了。


    下來抓魚?


    可不單單是抓魚。


    以為一流門派的未來掌門,一位準一流門派的現任掌門陪著抓魚,這待遇也沒誰了。


    倒是半路,程洛洛,葉天一同樣帶著人趕到。


    看著水中央周哲帶著一群人抓魚,葉天一不禁笑著大聲喊道


    “人都窩在一起,怎麽抓魚?我還等著吃現成的呢!”


    一群人就等著和侯爺套近乎,你玩這一出,河裏幾家門派的弟子恨不得打死葉天一。


    周哲果然迴身看看,一個是臉上還有泥漿腳下混沌一片的馬耀,一個是花讚,擺擺手


    “都散開,散開,這麽多人窩在一起抓魚,要是魚沒抓多少一個都沒吃飽才讓人笑話。”他說完,便獨自往空曠的地方走,繼續抓魚了。


    而花讚和馬耀對視一眼,覺得侯爺是話裏有話。


    “你說侯爺是怎麽個意思?”花讚小心的問道。


    馬耀搖搖頭:“我怎麽知道。是不是說這戰利品可能不夠分?”


    一說戰利品花讚也不禁擔憂:“那侯爺說的是咱們人太多?”


    馬耀迴頭看了看山盟的那些人:“多不多侯爺說了算,你看身後!”


    花讚迴身一看,好嘛,山門的各家門派核心弟子在後麵幾乎站成了幾排。


    “確實有點多。可山盟是司勝男做主。隻要她開口那些家夥還不得乖乖迴山東道?”


    馬耀搖搖頭:“你都幹了那麽些年的掌門了,怎麽還看不懂。司勝男雖然是山盟盟主,可若是這麽幹了,她威信何存?以後怎麽帶領山盟為侯爺做事?侯爺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不好直接開口。你沒看見?侯爺看都沒看一眼那些山盟的核心弟子?”


    花讚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那咱們?”


    馬耀冷笑一聲:“山盟不少門派當初就是被咱們聯手趕出河西的,如今再做一次又何妨。反正已經結了怨,怕什麽。找個由頭,讓他們無處容身便好。那些土雞瓦狗也不看看地方,這種場麵也是他們能來的麽?”


    花讚點頭:“馬耀,有你的。這事,我幹了。”


    此刻,不單單是周哲這邊的人在等著河床徹底幹涸,不少各地蜂擁趕來的門派,散修們也同樣在等待。


    而且,不單單是等待,此刻的局麵,更像是養蠱。


    各家門派也不傻,雖然在遺跡,各家廝殺勝負不究其罪是大盛不成文的規定,但是要能參與其中可是要看實力的。


    周哲在想著怎麽減少它,而嚴寒,這兩天可是忙壞了,幾乎亮出了乾坤門和劍宗的名頭後,便有人來拜訪,而且他來之不拒。


    兩邊不同的做法也是各自的情況來看的。


    周哲這邊,新銳軍就在運城,定海閣,他的親信,以及杜霄的人馬已經是此處人數最多,最具競爭力的一波了。所以他不需要更多的人來分散他的精力,分享他的戰利品。


    而嚴寒那邊,光有玉劍山莊和玉虛派的弟子顯然不夠,增加人數是必須的,誰知道會不會演變成火並。


    因此,嚴寒在加緊拉攏各家門派的時候,周哲也不想閑著。


    “最近河堤上來的散修和那些好管閑事的人也太多了。侯爺要不咱們去把他們料理了?”於德水率先從營地的安慰考慮:“其他兄弟們可是身著龍甲,咱們都不怕死在戰場上,若是被人給陰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花讚和馬耀一聽,立刻相視一眼隨即,馬耀便開口說道


    “確實如此,不過侯爺,殺雞焉用牛刀。區區小事,不如讓山盟的幾家門派去料理?”說完馬耀似乎沒有誠摯的說道:“哦!不好意思,我還真沒聽說過山盟現在幾家門派曾在侯爺手下立過什麽大功,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堂上,能看出這話門道的不再少數,司勝男就更不必說。


    司勝男此刻出場正和道理:“既然馬世兄都這麽說了,不如這樣,邱大奇。你帶著山東道的弟子們走一遭。讓各家見識一下你們的手段。否則,站在這裏也是丟我山盟的臉。”


    花讚本來還準備再擠兌擠兌,沒想到司勝男反應這麽快,這麽配合,當即就朝馬耀一個眼色按捺不再表態。


    周哲哈哈一笑:“和氣,和氣生財。都是自己人也用不著這麽劍拔弩張。區區小事給山盟做也無不可。邱大奇,你便去帶人走一遭。記住,別人不認可你,那你就更要做好了,表現出你們的本事來。”


    山盟的邱大奇,帶著周哲的勉勵,和幾家的核心弟子出發了。


    而大廳內,司勝男和周哲默契的配合,也給他身邊的花讚和馬耀上了一課。原來侯爺,也不是什麽隊友也要的。想想山盟裏那些門派做的事就知道了,順風打仗撈好處的河西七家,曾經和侯爺對著幹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舊山盟門派。


    這是隊友麽?就是來湊人數分戰利品的!


    果不其然,沒幾天,消息便傳來了。


    邱大奇帶著的那群“山盟精銳”損失慘重。


    當灰頭土臉的邱大奇硬著頭皮進大廳議事的時候,就連一連十幾天愁眉苦臉的馮犀角都笑了


    “司盟主,看來你這個山盟的盟主是真不好當。還以為你手下是一群精兵悍將,沒想到。”就差直接說土雞瓦狗了。


    你不爭氣,還怪別人?


    司勝男麵上不好看,但是在座知道內情的都明白,她是替周哲背的鍋。畢竟她可不想當什麽傻萌的萌主。山盟?山萌吧!散修都鬥不過。


    周哲隻是歎氣:“邱大奇,你好生撫慰你的那些弟兄去吧!去吧去吧!”


    就這樣,不耐煩的把邱大奇給打發了,失去話語權,分配戰利品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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