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日大戰後,兩方人馬似乎都在河上過起了家家。再也沒有起過衝突,甚至一起聚過餐,喝過酒。


    大家其實也心照不宣,刀下生,刀下樂。金樽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沒過幾天,似乎因為絕學傳承後的體質變強,於德水的傷便開始好轉了,他是失血過多,加上在水裏泡了很久才虛弱。


    算算時間,如今是七月初旬,希望二十天後,修大堤的朱元成能給他的一個滿意的答案。


    情報消息已經在行動了,一份是周哲的匯報,把最近這些天的大戰,以及水下的情況作了一個匯總,差人帶去了內衛。而另外一份,則是來自潛伏在玉劍山莊下外圍門下的內衛傳出了另外一份。


    “嚴寒,白山水似準備行動。目標不詳。”


    前一份後一份足以擾亂視聽。要的就是朦朧感,越朦朧,相信它的人就越肯定,也反而經得起推敲。


    “晉侯,這事還真的得麻煩你!讓你門下的嶽遷再組織一下,別讓嚴寒把河口給填了。我怕他賊心不死,等不得這二十天。”


    周哲很誠心的請馮犀角幫忙。


    而馮犀角似乎在眾人麵前找迴了自己的麵子,拍胸脯打包票:“咱們都是一起做事,區區小事,包在我身上。”


    事情交給了馮犀角去做,周哲也不清閑,顯然,他也必然要去探索河底的通天塔遺跡。每日,他都坐在船艙之中,林小二更是和辛追輪流守候在門外。


    因為周哲在閉關。


    他那麽多的絕學能運用靈活便是以為他有著與旁人不同的內世界,這裏一切他做主,除了那隨時可能崩壞的欺天陣。


    在這裏,他對戰過無數強敵,從狼騎,到短兵相接的刺客,從蒙格,到楊覺,到四大派的各大高手。


    短短二十日,他要弄出一套對付白山水萬劍歸宗打法和嚴寒如今打法的對策,不得不說,有些強人所難。可不得不做,擺在台麵上的招式就這麽多,隱藏在袖子下的還沒出來呢!要想一直保持極高戰鬥能力,就必須加強自身的能力。


    一則服人,二則,在需要的時候能拿出來用。


    一次又一次,周哲從大汗淋漓中醒來,每次外出吹涼風看見甲板上的人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葉天一還提醒道:“兄弟,不是我說你,袁緣有那麽好補人的方子你自己不用用?別告訴我有礙身體。”


    周哲一揮手,這存心虐狗的:“我生病了,心病。吃那藥不好使。迴頭方子給我一份。”


    葉天一疑惑:“他不是你師兄麽?怎麽還找我要。”


    周哲一臉鄙視:“我個把月才見你一迴,他天天見,知道了尷尬。”


    隨後兩人一臉你懂得壞笑出聲。


    周哲這邊似乎如看家獵犬就住在了河上,那邊的嚴寒自然沒閑著。


    果然,沒兩天,嶽遷的消息就傳來了,玉劍山莊果然在上遊河口組織人準備填河口。然後被得到指令的行天渡水軍斷然阻止了。並且,一不做二不休,接管了那群逃難過去的河東道災民。算是徹底斷了嚴寒的念想。


    為此,嚴寒再次乘坐小船到了河中間,直接邀戰。更是用鄙薄的語氣說道


    “馮犀角,你爹都不敢這麽猖狂,竟然堵我的門路,遲早有你好受的。”


    周哲自然好言勸慰


    “嚴寒兄,急什麽,現在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再等個十天半個月的,這北麵的大堤修好了,土我親自幫你填上。到時候,大家夥一起會獵於河底遺跡,豈不快哉?”


    罵罵咧咧嚴寒做不出,但是表情裏寫著不甘,不得已再迴去另想辦法。


    看著對麵薛小謹又穿著透肉薄紗衣把嚴寒引上了船,周哲心中幾乎笑開了花。事情成了一半了。


    杜霄似乎很吃味,看著薛小謹嫁作他人,又看著薛小謹熱情招待嚴寒自然不是滋味。


    而司勝男在他身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麽,周哲沒聽清。但是杜霄的眼神頓時變的猶如野獸倒是嚇了他一跳,司勝男,肯定又耍了什麽把戲。


    半晌,司勝男還是找到了周哲把和杜霄說的話說了一遍。


    周哲一臉驚訝看著船對麵的嚴寒和身側的薛小謹感慨道:“天賦。絕對是天賦。嚴寒這廝這方麵的造詣絕對是天下極品的天賦。”


    司勝男悠悠歎到:“某人也不差,就是膽子小了點。”那眼神,夠勾魂。


    周哲趕忙打岔:“你告訴他幹嘛?這不是添亂麽?”


    司勝男不怕事大:“你說,要是嚴寒也傷著了,乾坤門會不會直接介入河南道?與其讓到時候讓他們背地裏小手段不絕,不如提前把他們引進來,一家兩家,三家都行。”


    真狠!周哲不由得感慨,寧得罪小人,不可得罪眼前這個小女人。


    司勝男見周哲不解風情的樣子說道:“我隻是下了步閑棋,成不成可不關我的事。”


    周哲搖搖頭:“你不了解男人。”


    司勝男一臉好奇:“男人怎麽了?”


    “你告訴了杜霄,情急之下他必會用這個去打擊方興雨這個舊情敵。你想,方興雨是個什麽人?”


    “贅婿!”


    “那不就得了麽!薛小謹綠了他,隻要他自己裝聾作啞,還能為玉虛派某得好處,那便樂在其中。現在,遮羞布被扯開了,不反目成仇才怪。我現在手上的麻煩事還沒幹淨呢!恐怕要更複雜了。”周哲突然想給個表情包,我腦殼痛。


    司勝男若有所悟:“噢!那以後要是辛追。”


    “沒以後!想想到時候怎麽收拾爛攤子吧!”


    司勝男嘟著嘴:“比喻一下就這麽大火氣,也沒見你這麽護著我。”


    周哲受不了這種糖衣炮彈挖閨蜜牆角,頭疼的繼續迴去閉關。


    另一邊,無奈的嚴寒隻能照藍芍商量著,為今之計,提前下水被擺上了台麵議論。


    “咱們要足夠的避水符,地下的大陣,應該是傳說中通天塔的神陣。戚心的手筆在座都聽過。應該不會容易,沒有足夠的時間恐怕對付不來。”


    藍芍點頭:“這個,沒什麽問題。”


    “白世兄,咱們倆恐怕要擔當主力攻堅,畢竟他們說下麵的怪物很兇悍。前幾日上他們船喝酒我借故離開時看到過得了傳承的於德水,傷勢確實不輕。能把周哲的那群沙場老兵折騰成那樣絕不是普通怪物。”嚴寒一邊分析,一邊拿出方案。


    白山水隻是閉目養神,嚴寒提到,而他能做到,他便點點頭說道:“我那四柄輕劍一並帶上,還有這個。”


    一個盒子被放在桌子上,裏麵赫然是數百顆鎢鐵球,每一顆足有鵪鶉蛋大。


    嚴寒眼神一凝,白山水果然是君子,精誠合作的典範。


    “你這是。哈哈!萬劍歸宗。”


    確實,無法控製萬物造成有效殺傷,不如自帶武器。一百把劍是不可能,但是一百顆鎢鐵球不難。


    白山水似乎無奈一般搖搖頭:“周哲太難纏了。身邊還有辛追。”


    嚴寒眼見如此,也不藏私,大門派合作若是玩那些虛頭巴腦的傳揚出去,以後誰和你合作?


    雙手一番兩枚玉佩被放在了桌子上,一枚金光閃閃,陽氣充沛,一枚墨黑如夜,陰氣森森。


    “這是我乾坤門的聖物之一,沒法子。要防備周哲那群得了龍甲的家夥。我們火力有限,必須硬打的話隻能用些手段了。”


    藍芍剛要用手觸摸,就被嚴寒給收起,他搖搖頭,帶著調侃的味道說道


    “你們劍宗的聖物可沒讓我摸過。”


    乾坤陰陽玉,曆代乾坤門高手傾心養出來的玉,鐫刻著符文一道的精華豈能隨便給人碰觸。


    話到此時已顯多,次日一早,天朦朧亮,嚴寒一行便換上了勁裝下了水。


    這一次,玉劍山莊和玉虛派的精銳弟子打頭陣,而嚴寒帶著乾坤八子,白山水帶著四劍侍緊隨其後。


    這邊如水的動作很小,起先並未引起周哲這邊人馬的注意,但是不久之後,當靈力波動自河底傳來,眾人即使再笨也明白。賊心不死的一群人動手了,而他們,卻沒有下水的萬全準備。至少即使下去,也無法滿足周哲那群魔龍騎的避水符之類的東西。


    “擴散開來!他們即使拿了東西,也不會走出河去。”周哲直接來了個守株待兔。


    這也是以防萬一。


    他相信於德水告訴他的話,水下即使是乾坤門和劍宗兩邊的戰團齊出也不一定能抗得住怪物,因為速度。


    速度受限明顯不適用於那些騎兵戰車之類的靈陣演化而來的怪物,但是水下所有人的速度都會受到水的影響,連於德水都險死還生,他還真就不信了他們這群人能逃得過戚心的手段。


    實踐證明,周哲的預料是正確的,剛一入遺骸之上,大陣便開始運轉起來。


    而且,困擾嚴寒一行的不單單是速度,還有戰車,騎兵以及戰鬥帶起的混沌一般的泥沙,直接讓人的視線受阻。


    前一刻,剛躲過弩槍,而後一刻,斜刺裏殺出騎骷髏騎士。


    數量並不多,但是突如其來的進攻往往讓速度受限的一方猝不及防。剛一開戰不單單是薛小謹和方興雨的人馬損失慘重。就連四劍侍和乾坤八子都驚出了一聲冷汗。


    白山水嚴寒攻擊強絕,合力之下卻也隻是讓一名黑甲骷髏兵灰飛煙滅。卻是流光閃動,骷髏兵死而複生,再次襲來。


    “撤?”


    “撤吧!”嚴寒和白山水無奈對視,無奈放棄。


    敗了,毫無懸念的敗了。


    這個看不清全貌似乎無厘頭的大陣把四家門派的戰團打的暈頭轉向。更是直接導致了玉劍山莊和玉虛派戰團的眼中減員。


    乾坤八子也受傷三人,一人重傷。四劍侍的紫荊也被一弩槍洞穿了肩膀重傷。


    至少,沒有一段時間的恢複,不可能再戰鬥。


    再看灰溜溜的一行人爬迴了船,周哲一行人更是對周哲的決定鬆了口氣,要是一股腦的下去,也許,受創的便是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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