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來到繁陽空分設備集團公司,這家公司李岩以前是打過很多次交道的。


    這個集團公司的性質屬於四不像,(這是他們集團公司裏麵的高層自己私下說的,所謂的四不像就是既不像是國企、也不像是私企、又不是集體所有製、又有點像是股份製企業。這種企業在國企改製後有很多。)最早這家公司屬於內遷的三線企業,而且還是半軍工企業。


    企業老板是最後一任國家任命的廠長,這個廠長就以這個國營廠為基礎成立了很多個股份製或者合夥製甚至是私人等企業,所有的經營成本都在這個國營廠裏,但效益卻進入了這些新成立的公司企業中。


    最後把整個廠的所有可以抵押的廠房、設備、土地等等等等全部抵押,而且廠裏工人的工資還有社保等等能推的都推後,並且還在外麵欠下很多的外債以及材料款。


    這個廠長的如意算盤是熬過任期,但是很多時候計劃總不如變化快,他成了最後一任的廠長,而且開始要追溯國營廠虧損以及廠領導導致國營資產流失的問題。


    後來遇上國企改革,這時這個廠長開始了新的運作,那就是改製。因為這時候如果這個廠長被調離,那麽他坐在屁股下的爛屎就會浮出來,等著他的隻能是監牢。


    這個廠長的確是有能力的,在國家關於同意改製的批文還沒有下來時,他已經通過職工參股等形式完成了整個企業的改製,同時逼走了另一個對他很不利的一個準備接替他的副廠長。


    最後通過運作,第二年等到他的改製批文終於下來了,而這時他私下完成的改製已經結束一年有餘,並且第一年的分紅也已經發到了所有參股人員的手裏。


    對於這個參股,幾乎所有的基層工人都拿出了真金白銀;而原廠的高層卻隻是在一張白紙上的一個數字而已。


    參股改革是有比列和各個檔次的嚴格劃分的,每個想要繼續和公司簽合同的,就必須參股,當然第一年沒有參股的也沒有被清算,而是在第二年真是批文下來後,這些沒有參股的工人員工才被強製拒簽合同。


    企業高層的參股比例要遠高於工人,越高層的,比例就越高。


    最後占股處於絕對優勢的就是這個廠長,至於他自己拿出了多少錢,不得而知。隻是據後來被清除離開的高層,透露出廠長實際上一分未出,隻是讓財務出了一張繳費收據,以及用日後的分紅等補交購買股權的說明。


    也就是說這個廠長不出一分錢就拿到了這麽大一個在國內排行第二的空分設備企業。


    實際上最開始公司的中層和高層還是有很多微詞,但是國人的秉性決定了,沒人會出頭。可是第二年,第三年,第五年之後,公司幾乎所有的幹部都不說話了,因為改製後,各層幹部們的收入翻了幾番。


    公司的效益更是翻了好幾番,不但從銀行贖迴了所有的抵押物,而且還把原來的工廠廠區擴大了三倍還多,這些還不算外建的分公司等等。隻算地皮的價值,就遠遠超過以前工廠的估值很多倍。


    當然改製後,就不是工廠了,而是現在的繁陽空分設備集團公司。


    時也運也,繁陽空分設備集團公司改製的批文下達半年後,國家就直接叫停了國有企業的改製,這個廠長的步伐踩得是相當的準。


    如果不是他違規提前一年完成了改製,等到批文下才開始改製,那麽他就不可能在國家叫停時完成改製,那麽現在這一切都不是他的,而依然還是國家的,而且他現在估計會在某一個監獄裏穿著號服、吃著牢飯。


    李岩約出繁陽空分設備集團公司設備副總許拓,據說許拓是繁陽空分設備集團公司老板的遠房親戚,不過李岩卻從來沒有求證過,是不是親戚李岩並不在意。


    李岩和許拓因為這個空分設備已經幾次接觸,所以這次李岩很容易就約出了許拓,對於送上門的生意許拓還是很樂意的。


    許拓和李岩的年紀也大不了幾歲,但看起來要老氣很多,居然已經有了不少的白頭發,估計就是個少白頭。


    “李總,你的空分設備什麽時候啟動?”許拓一見麵就笑著問道。


    “這不是過來了,這就啟動,我最後再來往細裏聊聊。”


    “那很好,我也知道李總和我們集團公司以前也有過些交道,這次整套空分設備也可以讓我們之間的合作更勝一層樓。”


    “是啊,明天上午就按照以前的要求,我們進一步詳談。今天先把您請出來,我們先聊聊閑話,以前的交道都是些零星的小東西。”


    “李總,明天我可能不能陪你,不過我會安排好的。”


    “哦,許總,要出差?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也不是,隻是我明天。。。這樣我就給你說實話,我很快就會離開公司,幹脆現在我就提前透露給你,你可是第一個知道我要離開的人,我這麽做也是想到時候,別讓你在背後罵我。”


    “你要離開?為什麽?”李岩這時想起了那個有關許拓是公司老板的親戚的傳聞。


    “是啊,確定該離開了,我會在周三正式辭職。”許拓並沒有完全答複李岩的問題。


    “許總,你在你們公司可是二號人物,除了老板可就算你了。”


    “此一時彼一時,最近公司出了不少事。唉,不走都不行了,你一定聽說一個傳聞,我是老板的遠房親戚。”


    李岩笑著點了點頭。


    許拓也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前兩年,這麽說也許還可以算,我是老板娘的很遠的親戚,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這個具體的關係。”


    “哦,也就是反正挨得上。”李岩插嘴道。


    “挨得上什麽哦,不過自從老板娘走後,我這層關係就徹底沒有了。雖然我還是所謂的副總,但在老板娘走得第二天,我就沒有簽字權了。”


    李岩聽得內心暗歎,這個許拓還真是夠可以的,接觸這麽多次居然到現在才透露這最關鍵的信息,而且很奇怪為什麽他們集團公司這些高管沒有一個給李岩透露出一點信息。


    “李總,你也別覺得奇怪,公司裏沒人知道,隻有極個別的兩三個人知道。”


    “那說明公司對你還是有想法的。”


    “那有什麽想法,是做給別人看的,我也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否則早就走了,沒辦法身不由己。不過這次呢。。。我周三就走了,我和李總也算見麵幾次,既然今天你找我聊天,我也不想以後我們見麵的時候,你罵我,所以我才直言相告。”


    “非常感謝許總的坦誠。”這讓李岩想起以前一個國營化工公司的設備經理,在和李岩談完了設備製造的全部合同流程,隻等著對方公司一把手簽字的最後一個手續了。


    結果那個化工公司的設備經理把李岩的簽合同價格透露給另外一家製造公司,對方直接比李岩的價格低了壹萬,幾百萬的合同隻低了壹萬!


    這個經理直接就給李岩打來電話,告訴李岩由於:‘公司老總在國外出差,合同的正式執行要推後最少半個多月。’這種情況在這個大型國營化工公司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實際上,這個設備經理卻偷梁換柱把這個合同直接就運作給了另一家公司,而且立即就簽訂合同。等李岩兩周後,來到這個化工公司時,才被告知那個設備經理已經退休,而李岩的那筆合同是他退休前最後一筆合同。


    而所謂的李岩的那筆合同,已經變成了另一家公司的合同了。


    許拓打斷了李岩的迴想,說道:“也沒什麽,我既然說到這裏,我也是想和李總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我這一走,以後肯定還要有仰仗李總的時候。”


    李岩明白許拓的意思,看來這個許拓現在急著離開,一定是這個公司出了大的事。


    “是公司出事了?”


    李岩清楚記得有一家壓力設備公司,前一天還是很正常的,結果一天晚上,由於自己公司的班車司機著急迴家打麻將,結果司機在接在城裏上晚自習的公司子弟返迴家的路上翻車了,一車的學生無一幸免。


    從這天晚上開始,這家大型公司就等於破產倒逼了。


    許拓居然還真的點頭說道:“是出了點事,要不我下家還沒有徹底落實,就必須要走了。這些天我的心情是很不好,李總你來的正好,我也是憋屈的夠嗆。”


    話匣子打開,這個許拓給李岩講了一個宮廷戲一般的故事。


    原來繁陽空分設備公司老板非常花心,在老板娘還沒死之前,就有了無數的女人,隻要他看中的,就有手下的人替他謀劃。這些女人真是五花八門,幹什麽的都有。


    後來最喜歡的一個女的,在那女人的老公得病死了的第二天,就被安排在他的樓下,每日裏老板娘還要給這個女的讓位。老板娘心裏很是氣憤,但也沒辦法,隻得不斷地把自己的親戚之類的安排進公司。


    說到這裏許拓笑了笑,指著自己道“我也是這樣進來的。”


    老板自己的兒子能力太差,但有一點就是特別聽老板娘的話。絕大多數時間裏都是站在老板娘一個陣營的,可對這個花心父親那也隻是無可奈何。


    由於這個老板和別的女人都沒有生出一個後代出來,也許是措施做得好。(此時許拓是撇著嘴笑著說的。)


    後來那個女的也有點年頭了,估計是有點顯老了,到底也有四十多歲了(這個老板可是七十多歲啊);就被疏遠,不過這個女的胃口和心性也被喂大了,以為這個公司她才是事實上的老板娘。


    等真的老板娘死後,她就想成為法律上認可的老板娘,可是這個老板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她成為真的老板娘。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女人,或許是她以為老板不知道,這個女人偷偷地養著別的男人。後來居然和給集團公司提供材料的一個小老板有特殊的曖昧滋味,並且還偷偷結了婚。結婚也就算了,可是她還想在集團公司裏麵享受以前所有的待遇。


    這些老板也不直接挑明點破,隻是開始讓她遠離公司裏的核心權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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