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跳下車子的穆安安,一路狂奔至一路公交站,他相信隻要自己上了公交車,就能將那些黑西服都甩掉。


    可這一路走來,他卻見到滿大街都有那些黑西服的身影。


    穆安安躲躲閃閃了一路,直到有一位黑西服從他眼前走過而沒理他時,他才發現是自己神情太過緊張,其實這些黑西服與之前那群不同,他們隻是一群苦逼的上班族罷了。


    走到公交車站,車還沒來,穆安安拍了拍旁邊走來的頭上一撮白毛的黑西服肩膀,隨口問道:“嘿,老哥,現在幾點了?”


    他現在還惦記著殷汐瑤的那一頓飯呢。


    那白毛黑西服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表迴答道:“八點半多點兒。”


    穆安安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又得遲到了。”


    他話音剛落,下意識抬頭略微瞟了一眼眼前的白毛,立馬撒丫子就跑,因為他突然瞄見了眼前的白毛耳中戴著的耳麥。


    見到穆安安撒腿就跑,白毛黑西服一臉懵逼,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穆安安逐漸跑遠,他才突然醒悟開始追擊,同時通過耳麥聯係著同伴。


    “發現目標,就在步行街外的一路公交站,你們快……啊!”


    耳麥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剛與眾黑西服匯合的領頭人急忙問道:“喂,白毛,你怎麽了?”


    領頭人以為是白毛慘遭毒手,他悲憤的說道:“我早叫你們發現目標以後不要擅自行動,他狡猾的很,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耳麥那頭的白毛捂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聽著老大的話語,他原本想迴答,可惜耳麥被摔壞了,無論他怎麽叫,那邊就是沒反應。


    “完蛋!”白毛斜著嘴罵了一聲。


    要不是剛才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摔了一跤,白毛相信憑自己從小學到初中就一直蟬聯學校短跑冠軍的實力,現在應該早就抓住那小子了。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朝剛才自己經過的路段看去,卻發現身後這條路很幹淨,沒有半點雜物。


    “奇怪。”


    白毛很是疑惑,他當然不會知道剛才摔倒,是因為有一個看不見的小女孩伸出小腳,放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他更不可能知道的是,那個小女孩在他身前再次伸出了小腳,準備故技重施。


    白毛自認腦子不太靈光,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多想,繼續向前跑去,立馬又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呦臥槽!”


    這迴他立馬爬起身檢查四周,依然沒有任何可疑物體,於是他再次開始奔跑,結果可想而知,他又一次跌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暫時逃過一劫的穆安安,一路奔向下一個公交站,這時收到白毛消息的黑西服們都朝這邊搜尋了過來,穆安安知道不能走大街上,於是便竄進了一旁的小巷。


    隻不過穆安安沒有料到,黑西服們早攔截住了附近的所有巷口,隻要穆安安一進小巷,定叫他有來無迴。


    就在穆安安即將踏進巷子的前一刻,小女孩及時趕到他身旁提醒道:“大哥哥,千萬別進去。”


    穆安安望著空無一人的巷道,感覺十分有安全感,他不解道:“怎麽了?”


    小女孩自然無從知道黑西服們的計劃,她隻是冥冥之中感覺有些不對勁。


    小女孩如實迴答道:“大哥哥,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


    穆安安看了看安全感十足的巷道,又看了看身旁那團有質無形的空氣,他有意想拋起兜中的硬幣,但最終還是決定自己選一次。


    “我信你!”


    遠離了小巷,重新迴到街道上,這裏全是黑西服的蹤影,他們混在普通人當中,經過剛才白毛那事,穆安安是斷不敢輕舉妄動了。


    好在那些抓他的黑西服除了隱秘的耳麥這一特征以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各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大漢,相比起或瘦弱或肥胖的上班族而言,他們在人群中就要顯眼得多。


    況且還有個小女孩在一旁幫忙提防,穆安安倒是朝下一路公交站走了許久,也還沒有暴露。


    而就當穆安安興致衝衝,就快到達下一公交站時,突生變故,身旁小女孩對他說道:“大哥哥,我好累,我想去休息一下。”


    穆安安還指望著小女孩幫他逃出生天呢,聽著小女孩這話急忙乞求道:“別介啊!老妹兒,你再幫我一會兒啊,等我上車了再睡好不好。”他說看了看四周又說道:“而且再說了,這大街上你準備睡哪兒啊?”


    小女孩沒有應答,穆安安覺得不妙,他又喊了小女孩兩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迴複。


    “姑奶奶,你還真是說睡就睡啊!”


    就算沒有了小女孩的幫助,穆安安還是得逃命,他走到公交站,在長椅上坐下,抬起頭來,用手遮住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緊張兮兮地盯著四周。


    早上八點多,正是上班的高峰期,等到穆安安一坐下,公交站邊陸續來了不少人。穆安安擠在人群中央,這時人多得他已經無暇去注意其中有沒有黑西服的存在,好在黑西服們也一樣很難找到他。


    等了半晌,公交車還是不來,這時的人又比剛才多了不少。


    穆安安依舊捂著臉觀察著四周,隻不過現在他得站起身來看了,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西服在人群外探頭探腦的,那黑西服身材極為高大,目測至少得一米九以上,穆安安一眼就認出那正是老樊無疑。


    穆安安順著老樊旁邊看去,那黑西服的領頭人果然也正在人群外掃視著。


    “臥槽!這麽快追到這兒了?”


    看著老樊的視線緩緩掃來,穆安安心虛地將腦袋低下,這時正好和坐在他旁邊的一位胡子拉碴,身著一身休閑運動套裝的大叔撞了個照麵。


    兩個陌生人眼神互相交互不免有些尷尬,尤其是他倆同性的時候,容易被圍觀群眾誤當成“自由”的男人。


    大叔一看就是老江湖了,為人處世比穆安安就老道得多,他從兜裏掏出一包煙來,抖出其中一根,遞向穆安安問道:“兄弟,抽嗎?”


    他這一舉動看似很普通,但無形之中已經將尷尬化解。


    看著大叔遞來的那根煙,穆安安陷入了迴憶,還記得上一次抽煙是初中時候,在那時他認為吞雲吐霧的很是帥氣,但現在已經明白其實這幼稚的叛逆舉動隻是少年對成長的憧憬罷了。


    而且在那次抽煙被老師抓到,迴家遭到老爺子一頓痛打以後,穆安安就再不敢碰煙。雖然現在老爺子已經不在了,但每每想起老爺子的叮囑,他也產生不了碰這玩意兒的欲望。


    穆安安剛想拒絕,這時黑西服們的目光正好注視向這邊,裝作若無其事地抽一根煙無疑是最好的偽裝,所以伸手接過了那根煙,夾在了兩指之間。


    “謝了,大叔。”穆安安說道,“再借個火。”


    那大叔原本打火機都已經準備好了,聽到穆安安這稱唿便將手收迴去,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大好看。


    “小兄弟,你剛才叫我什麽?”


    穆安安對大叔的反應渾然不覺,他理所當然的迴答道:“大叔啊,我看您得四十好幾了吧,我要是也叫您兄弟還不得占您便宜啦!”


    那位大叔一抹臉無奈道:“我今年才二十六歲,隻不過胡子多了點兒罷了!”


    “哈?”穆安安聞言又仔細大量了“大叔”一眼,發現他的五官確實很年輕,臉上也沒有皺紋啥的,“抱歉老哥,是我眼拙了。”


    老哥為穆安安點上煙,他自己也拿出一根點上,兩人正吞雲吐霧,享受生活呢,可沒等他們抽上幾口,公交車好巧不巧地駛來了。


    那位老哥看著臨來的公交車,將煙隨手扔在腳邊,邊踩著煙頭邊說道:“果然世間真理,抽煙必來公交啊!”


    穆安安也學著老哥將煙頭隨手一扔,隻不過他這一下沒什麽手準,煙頭在人群中不翼而飛,也不知道落在了誰的身上。


    老哥說道:“上車吧!”


    不用老哥提醒,穆安安已經擠進了人群。


    人群擠在公交車入口前,就如同一群蝦米想要趕進池塘,個個都漲紅了臉拚命往前擠著,個個都生怕上不了車似的。


    穆安安剛才站的位置挺好,現在被擠在人群中央,相較於人群前方和後方的好處就是,他既不用擔心沒人開路,也不用擔心擠到最後上不了車,隻不過還有一個明顯的壞處就是,中間這批人一定是被擠得最厲害的。


    隨著人群上湧下泄,穆安安被擠得有些找不著北了,險些在擠壓中摔倒,好在有身旁的老哥拉他一把。


    在人群的外邊,老樊將臉上的煙頭抹下,他的臉頓時氣的變成了鐵青色。


    “是誰!”老樊大喝一聲,隻不過大家都忙著擠公交,所以沒人理他。


    黑西服們順著煙頭的投擲軌道看去,正好發現了剛剛擠上車的穆安安。


    一位嘴上生有一塊黑色胎記的黑西服指著穆安安激動的叫的:“老大快看,是那小子!”


    領頭人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罵道:“叫這麽大聲幹嘛?我又不瞎!”


    黑嘴捂著後腦勺悻悻的問道:“老大,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們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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