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交往後,蘇遠朝越來越得寸進尺,周晚枝以前覺得他高冷得沒有一絲人情味,現在她越發覺得蘇遠朝有些黏人了,周晚枝和蘇遠朝的相處模式也慢慢地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周晚枝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蘇遠朝,傍晚天色太暗,道路周圍的樹木因為風吹的緣故開始搖搖晃晃,蘇遠朝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她不知道蘇遠朝在開心什麽,但她現在有更想知道的問題想要問問蘇遠朝。


    周晚枝一直想不通上次到底是怎麽迴來的,為什麽怎麽想都沒有迴家那一段的記憶,她看向一旁的蘇遠朝,認為他應該有答案。


    她喊他的名字:“蘇遠朝?”蘇遠朝好像沒聽見。


    她又喊了一聲:“蘇遠朝!”第二遍蘇遠朝聽見了,她看向周晚枝,問:“怎麽了?”


    周晚枝答:“蘇遠朝,我想問問你,上次我到底是怎麽迴的家,為什麽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你送我迴去的嗎?”


    蘇遠朝:“?”


    蘇遠朝看起來有些不明所以,問:“記性怎麽差呀,那天是我送你迴家的。”蘇遠朝說完還像摸小貓一樣摸了摸她的頭。


    反應過來的周晚枝就像炸了毛的小貓一樣,大聲吼道:“蘇遠朝,你把我當什麽了,我又不是小貓小狗。”


    蘇遠朝看著有些暴跳如雷的周晚枝笑了出來,“周晚枝,你這麽這麽可愛,讓我忍不住還想在摸摸。”蘇遠朝話落就要動手,周晚枝立刻躲開。


    躲到一旁的周晚枝臉色微紅,剛才蘇遠朝是說她可愛嗎?周晚枝心裏有些傲嬌的想,有那麽可愛嗎,她可是打算朝著禦姐風發展的。


    周晚枝偷偷地瞅了蘇遠朝一眼,發現他臉皮是越來越厚了,夜裏的風唿唿地吹到她臉上,看了蘇遠朝一眼,她覺得更熱了。


    突然周晚枝想到她說交往的那天晚上,她們的第一次擁抱,還有第一次牽手,她那時隻想讓蘇遠朝開心,加上有太多情緒交織著,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她朝蘇遠朝靠近,說:“蘇遠朝你把頭低一點兒,我問你件事兒,蘇遠朝也沒有多想,就這樣彎下腰低著頭任由她靠近。”


    周晚枝湊到蘇遠朝耳邊,問:“蘇遠朝那天我們擁抱和牽手的時候,你有沒有什麽感覺?”


    蘇遠朝聽完後看著她,麵色有些複雜,隨後感覺麵如火燒,他要怎麽跟她形容那種感覺,他當時隻想抱得更緊,隻想把那雙手握得更緊。


    周晚枝很好奇蘇遠朝的迴答,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又問:“蘇遠朝,快說說嘛!到底是什麽感覺。”


    蘇遠朝似是無奈她的追問,過了會兒答:“我也忘了。”蘇遠朝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你忘了我也忘了的意思。


    周晚枝氣得冒火,惡狠狠地盯著蘇遠朝:“你給忘了,這麽重要的事你都給忘了?”


    周晚枝:“……”


    蘇遠朝:“嗯,忘了。”


    不知道想到什麽蘇遠朝眼裏含笑地看著她又說:“如果再試一次我或許就記起來了。”


    周晚枝腦袋裏就像有煙花炸開,蘇遠朝說的都是些什麽虎狼之詞。


    蘇遠朝麵色如常,仿佛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倒顯得她現在有些無地自容。


    周晚枝不說話,徑直往前走,腳步不快不慢,像在期待什麽。


    下一秒,手就像被什麽包裹住一樣,熱熱的,她裝作不經意瞥了一眼,然後低頭笑了。


    蘇遠朝送完周晚枝迴家後才坐公交迴了家,打開房間的燈,燈光有些昏暗,手心裏的熱度似乎還未散去,一股腦的就往他心裏鑽,他的手好軟好小,和很多次夢中的觸感一樣美好。


    他躺在沙發上,手心隨意搭在鼻梁位置,仿佛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傳入鼻腔,讓他忍不住想湊的更近……


    深夜,周晚枝又夢到了那個奇怪的夢,她依舊在那個封閉的白色房間,依舊躺在那張潔白的床上,那個年輕男人依舊手裏拿著一個水晶球朝她走來。


    那個男人似乎在跟床上的她說了什麽話,隨後輕輕抬起她的手,隔著薄薄的口罩在她手心上落下虔誠的一吻。


    周晚枝感覺有些不適,想拿開自己的手躲開那個男人的吻,可她依舊動彈不得。


    過了會兒,畫麵又被切迴了在雲城生活的時候,她看見了自己的奶奶,奶奶一臉慈愛地看著她,嘴裏好像在說著什麽。


    周晚枝趕緊跑過去想抱住她,下一秒奶奶又消失不見。


    周晚枝有些崩潰地大喊:“奶奶,我好想您,你見見枝枝好不好,枝枝真的好想您。”她喊了很久很久,聲音都哭沙啞了,還是沒有看見奶奶。


    後麵夢裏的畫麵不斷切換,很多很久不見的人一遍遍在她腦海裏盤旋,她想觸碰,想跟他們說話,但他們就像泡沫一樣,一碰就碎掉直至消失不見。


    周晚枝覺得很痛苦很痛苦,腦海裏就像有很多個小人一直在叫著她的名字,她想醒來,可怎麽都醒不來。


    她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一直不停地在說:“這是做夢,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此時,國外一私立醫院內,床上躺著的人似乎很痛苦,身體不斷抽搐,臉色慘白的厲害,趙晴被嚇得手腳發軟。


    “醫生,醫生,快救救我女兒!”趙晴邊喊邊踉踉蹌蹌往外跑,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


    很快幾個醫生來到病房。


    一個年紀稍大的帶頭醫生開口:“快,除顫器。”


    ……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人才漸漸恢複正常。


    “轟~”窗外突然雷聲大作。


    “啊!”周晚枝突然從夢中驚醒,她的額頭早已布滿了大顆大顆的汗水,一直順著臉頰往下流,似乎還未緩過神,望著天花板的眼神有些呆滯。


    那個夢是那樣真實,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她耳邊說著話。


    “不可能!”


    “不可能!”


    周晚枝不相信,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最近總愛做這種離奇的夢,窗外的風拍打著窗戶,一聲聲悶雷響起,風也一陣一陣的往屋裏鑽。


    她看了眼床頭的時間,現在才淩晨四點,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躺下後不知什麽時候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的噩夢還是窗戶沒關的原因,在天未亮時周晚枝發燒了。


    最先發現周晚枝發燒的是周瑾,原本每日照常做好早餐的周瑾在樓下等了好一會,他看了眼時間還早,以為女兒是睡過頭了也沒催。


    又過了不久,周瑾看時間已經不算早了,走上樓去敲了敲門,“枝枝,起床了,快上學了哦,再不起要遲到了。”


    周瑾叮囑完後準備離開,抬起腳步準備走時,突然想到有些不對勁,今天房間裏異常的安靜,沒有一點兒迴應,他有些心慌。


    “小晚!小晚!你怎麽了?”房間裏還是沒有迴應,周瑾趕緊跑下樓拿了房間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推門看見女兒還躺在床上的周瑾,趕緊走了過去,一看,周晚枝臉上全是汗水,他想到什麽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高得離譜。


    周瑾有些著急地喊:“枝枝,枝枝,快起來,我們去醫院。”


    醒來後的周晚枝就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到醫院裏來了,手邊還打著吊針。


    周瑾買完早餐迴來看見女兒已經醒了,趕緊跑過去。


    ““小晚,你醒了,昨晚嚇死爸爸了。”


    周晚枝看著手裏還拿著早餐的周瑾,心裏也有很多疑問。


    “爸爸,我怎麽會到醫院裏來了,我怎麽了?”周晚枝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來的。


    周瑾一臉心疼地看著女兒,答:“小晚,你昨晚發燒了你知道嗎?要不是爸爸今早發現,我都不知道……”周瑾說著就有些哽咽。


    “都怪爸爸,是爸爸疏忽了。”周晚枝看著周瑾一臉愧疚的樣子有些看不下去,說“爸爸,我沒事可能是因為昨晚開著窗戶睡感冒了。”


    周晚枝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得去學校,她看向周瑾:“爸爸,我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能不能不要待在醫院呀!”


    周瑾聽到女兒生病了還想去學校有些生氣,“不行,你別想著去學校,爸爸已經給你請了假,今天必須在醫院輸液,知道了嗎?”


    周晚枝知道拗不過周瑾,也沒再說什麽,就是不知道蘇遠朝看她沒去醫院會不會擔心。


    周瑾在看女兒吃完早餐後就離開了醫院去上班。


    教室裏都在討論周晚枝為什麽又沒有來上學,蘇顏很也不知道原因,想著去問問蘇遠朝。


    “蘇遠朝,你知道枝枝怎麽了嗎?她有沒有跟你說?”


    蘇遠朝低著頭看書就隻淡淡迴了句:“不知道!”看起來表情沒什麽變化,蘇顏也不自討沒趣,得到答案就離開。


    蘇顏走後,蘇遠朝手上的書隨手扔在桌上,蘇遠朝每次都好像隻能被動接受她突然消失的事實。


    他不知道她在哪兒,不知道她是不是生了病,也不知道她下一刻還會不會出現,他腦袋裏一直記得她說可能會出國的那件事,是真是假,是什麽時候,他都不知道。


    蘇遠朝覺得自己腦海中就像是繃著一條隨時會斷的線,就算在哪一刻突然斷掉,他也沒沒有拒絕的權利。


    周晚枝對他而言是不能分開的人的人,他也絕對不會讓他離開自己身邊!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到哪裏,但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早已是無可替代,沒有她,他可能真的會受不了。


    不一會兒,班主任黃琴的聲音讓整個班級安靜了下來,黃琴沒進來,隻叫了坐在最前麵的張瀟瀟出去。


    眾人都看向張瀟瀟,李曉更是一臉不服氣,黃老師憑什麽隻叫張瀟瀟出去。


    張瀟瀟走到門口時,看向抱著課本站在教室外的班主任,問,老師,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黃琴一臉微笑地答:“瀟瀟啊!老師是想跟你說等會有老師問起缺勤情況,就說周晚枝同學病假啊!”


    張瀟瀟眼神不自覺地看向教室裏靠窗位置的某人,忍不住又問道:“老師,我能問問周晚枝同學生了什麽病嗎,嚴不嚴重,什麽時候能迴來上課。”


    黃琴從來沒看見過張瀟瀟有過這麽多話,想到什麽又笑了笑,說:“瀟瀟同學,沒想到你和蘇遠朝都是那種話少但心裏卻很溫暖的人呐。”


    張瀟瀟:“蘇遠朝?”


    黃琴答:“對呀,上次周晚枝同學家裏有事情請假,蘇遠朝同學也是立刻跑到辦公室問我呢!要不說你們兩個就是麵冷心熱呢,都知道關心同學。”


    “放心吧,周晚枝沒事,就是發燒了,現在在醫院休息,那老師去上課了,你迴教室吧。”


    張瀟瀟答:“好的,老師。”


    李曉看著走進教室的張瀟瀟,陰陽怪氣地說:“也不知道是什麽事,班主任就單獨找了咱們副班長一個人。”


    頓時,教室裏的人都被李曉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紛紛看向張瀟瀟,張瀟瀟麵無表情地走到了自己位置。


    第一節課是英語老師何莉的課,問起班裏缺勤情況。


    何莉問:我們班級今天有缺勤嗎?


    張瀟瀟看了一眼蘇遠朝方向,隨後按班主任的安排答:“老師,周晚枝請病假,”想到什麽又說:“不是很嚴重,現在在醫院休息,應該很快就迴學校了。”


    何莉:“……?”


    何莉:“哦,好的,張瀟瀟同學,老師知道了。”


    張瀟瀟的音量有些大,班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蘇顏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蘇遠朝手裏握得緊緊的筆,在聽到張瀟瀟的話時瞬間鬆了鬆。


    何莉了解情況後沒說什麽就繼續上課。


    周晚枝請假的的第二天就去學校了,迴學校上課那天剛好是周五,她剛走進教室一眼就看見了蘇遠朝,他發現後也在看著她。


    蘇遠朝的眼神不溫不冷,就像在克製著什麽。


    周晚枝昨晚半夜睡不著想到什麽很著急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打開就看見了蘇遠朝發來的電話和短信,急忙迴撥了過去,最開始沒人接,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很晚了,想著蘇遠朝已經睡了便不再打擾。


    幾分鍾後電話又撥了過來,但那晚蘇遠朝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他們沒說幾句話,蘇遠朝隻是問了幾句她的身體怎麽樣之類的,她也隻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就掛斷了電話。


    周晚枝敏銳地發現蘇遠朝對她好像有些無話可說。


    掛完電話後,周晚枝眼中泛起一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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