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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玩笑,我是什麽人?那點破東西還好意思放我跟前顯擺!”白唐拿起杯子晃蕩了兩下,杯子裏的茶葉快速轉起了圈來。


    那便好。


    江複庭心裏最後隱藏的擔憂暗暗放下,“對了,趙悔和蔣黎兩人呢?”


    白唐悠然地喝了一小口茶:“趙悔是被我抓起來了,至於那個叫蔣黎的家夥……”


    他說到這猶豫了下,用手指抹了抹嘴角沾上的茶漬,不確定的開口:“那人有點問題。”


    “怎麽說?”江複庭警覺地問道。


    “你還記得一開始重新碰到他的時候,他的實力還停留在剛入門的階段。”白唐清理完桌上的空杯,給他也沏了杯茶:


    “但第二次碰上,已經可以勉強跟你過個幾招,至於現在,我可以說,已經跟你不相上下了。”


    江複庭接過杯子,抿了一小口。


    他能走到一步可以說是機遇,努力和天賦缺一不可。


    除了白唐這個入門師傅,還得益於體內的那塊神器碎片,還有自身的體製。


    那麽蔣黎呢?


    如果沒有特殊的機遇,或者強行提升修為的法門,天賦再怎麽異稟也不可能飛躍到這個地步。


    白唐繼續道:“而且,他今天還牛逼哄哄的從我手裏逃走了,可怕吧?”


    “逃了?”江複庭意外的放下了手裏的杯子。


    這麽看來,先前在天邊急速劃過的那道影子,就是蔣黎。


    白唐緩緩道:“不過逃跑的時候,一看就是借的力量,普天之下真的能從我手裏逃掉的沒有幾個。隻是現在在緊要關頭,範從文應該不可能再那麽大方的把神器的力量取出來,而且那力量明顯沒有神器的氣息。”


    “那你的意思是?”江複庭的指尖下意識在杯底一敲。


    白唐神秘兮兮的說:“他有別的金主爸爸。”


    江複庭麵色變了變,照白唐說的這話,站在蔣黎身後不止範從文這麽一個禍害。


    他頓時迴憶起了和蔣黎有關的種種。


    之前白唐沒提起倒覺得還好,這麽一說,蔣黎身上確實處處都是蹊蹺。


    而且長生派雖說向來隱世,收的弟子全都流浪兒,但各門各派收弟子都有個不成文的習性,過了十二歲的人基本不可能再會招收入門了。


    修煉這種事情宜早不宜晚,否則天賦再好的人,過了這年齡,也跟爛掉的好種子一樣,毫無用處。


    而蔣黎已經十六七的人,到底為什麽會被長生派的人看上?不僅看上,還那麽看重他。


    “那人是誰?”他問道。


    白唐沒再開口,而是放下手裏的茶壺,擱置的動作故意使了點力,壺底和桌麵碰撞的時候,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反而吊足了江複庭的胃口,江複庭更加目不轉睛地等著他的下文。


    最後仿佛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白唐終於無可奈何的開口:“你既然執意要來陰間,多少也應該知道了些歸墟的事吧。”


    江複庭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提到這茬,心裏閃過困惑,最終還是忍住,遲疑地點頭。


    可困惑之餘,一想到歸墟的事情,他心裏又翻騰起難以言喻的憋屈。


    他們相處那麽久,也算曆經不


    少事情,所有和長生派有關的事情他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獨地府總是會被輕描淡寫的勾勒過去。


    江複庭一直以來隻當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事和空間,也沒多去過問。


    隻是沒想到就連碰上歸墟這麽嚴重的事,白唐都會對自己隻字不提。


    怎麽說呢,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發澀。


    這種感覺就和白唐始終下意識的拿他當沒長大的人看待一樣。


    更加難受的是,白唐明明對他心裏的這些想法心知肚明,卻還是偏要這樣。


    “歸墟裏的惡靈,是當年隕落眾神無法根除的邪念。”白唐又垂下眼,自顧自地說。


    江複庭淡淡打斷他:“這些我都知道。”


    語氣裏透了點任性的慍怒,白唐聲若蚊蠅的“恩”了一聲,繼續道:


    “我們一直借著表象以為,好像是範從文這個掌門和惡靈達成了協議,可從來沒有細想過,他一個堂堂掌門,就算再有什麽邪門歪道的本領,又怎麽可能牽扯得到歸墟裏的東西。”


    江複庭被他這一番話,點醒了幾分。


    “而且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在這件事情發生前。”白唐認真道,像是順口為自己解釋一般:


    “知道歸墟裏封印著東西的人,除了看守者,真的清楚這件事的,在地府裏不超過五個數,至於陽間,更不可能有人知道。”


    “那東西是我親手封印的,也不是我自大,至少就目前而言,三界裏隻有我能封印。隻要我不準說,沒人會知道,但現在長生派不僅知道了,還和它合作了。”


    江複庭很快意識到了關鍵點:“他們之間多了個紐帶。”


    白唐一臉讚許地看著他。


    江複庭順著他的表情,繼續猜測下去:“你覺得這個紐帶就是蔣黎?”


    “嗯哼?除了他也沒有別人。”白唐挑了個眉,換了個坐姿:“所以這事從他進長生派開始,就沒那麽簡單。”


    所有的事情變得有些撲朔迷離起來,江複庭陷入了迷惘:“可按照他當時的情況,蔣黎怎麽會跟惡靈扯上關係?”


    “說到這個嘛……”白唐支吾起來:“上迴我不是為了查陸長榮的事情,去判官那翻過一迴生死簿麽?我那會好巧不巧的在生死簿上。”


    白唐說著小心覷了他一眼,“看到了蔣黎的名字。”


    江複庭的眼神當即一變,眼角的鋒芒淩厲了不少。


    白唐立馬舉手繳械投降:“這個真不能怪我當時沒有跟你講,那會被陸長榮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地府裏也亂七八糟的,也沒想到蔣黎能和惡靈有一腿,迴來之後光去忙陸長榮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睜大一雙眼睛,單純又無辜的看著他。


    江複庭被他看得有氣也沒地使,冰冷的神色緩和不少:“那他現在是死是活?”


    “生死簿上原寫著,蔣黎,十八歲橫死街頭。”白唐迴憶著當時看到的內容:“原本應該是死了的,不過橫死這種事情本來就容易生怨,再加上他當時的情況,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導致家破人亡。所以怨氣濃鬱,不甘於投胎。


    惡靈這種東西,擅長蠱惑人心,激發利用人的怨氣,很有可能那時候就把蔣黎收買了。


    “按照我見到他的狀態來看,


    應該是用了什麽偏門的辦法,搶了他人的命數。”


    “但僅憑這樣,也不可能跟長生派牽扯上。”江複庭疑惑地看向他。


    說到這個白唐更加不好意思,身子開始坐如針氈的扭來扭去。


    他瞄了眼規規矩矩站在門口的兩人,上半身越過桌案,腦袋往江複庭那邊湊了湊,底氣不足地小聲說:


    “眾神的惡念沒那麽好封印的,你想想那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十個神,我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己之力全弄到歸墟裏。”


    江複庭原本正垂頭,專心致誌地思索,聽他這話,突然抬起了頭。


    白唐濃密的睫毛撓癢癢一樣從他臉頰一側刮過,他下意識地稍稍往後縮了縮,隨後眉目間漸漸皺起來:


    “你當時不會也借了什麽力量?”


    “是借了點。”白唐撇了下嘴,不情不願地承認:“當時的歸墟裏有另外半塊神器,隻是那會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知道神力強大,借著這個東西把所有惡念引了進去,這才趁機封印住。”


    “所以說,那些惡念靠著二十年匯聚在一起,重新修出了神識,並且自己手上就握著半塊神器?”江複庭越聽越震驚,緊緊地盯著他。


    白唐苦著臉點點頭。


    江複庭搭在茶杯邊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攥在一起。


    難怪這件事情那麽棘手,難怪之前這大半年的白唐把自己忙成了個陀螺,都始終束手無策。


    光是惡靈手裏有半塊神器這事,就已經相當令人頭疼了。


    而神器之間是可以相互感應的。


    這樣一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大致的答案。


    蔣黎原本順著生死簿當街橫死,不想投胎,為了躲避鬼差的追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府裏到處遊走,歸墟這地方正好鳥不拉屎,鮮有人問津。


    他剛好誤打誤撞的闖入歸墟附近的地界,最後被惡靈蠱惑。


    惡靈早已通過那半塊神器感知到另一半在長生派,再利用蔣黎潛入長生派。


    之後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了。


    江複庭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灌得腦子發脹,他有些心疲地靠在了椅子上,將剛才得知的內容好好消化了一番,喃喃道:


    “難怪蔣黎突然那麽倉促的趕著動手,範從文為了神器能忍氣吞聲二十年,我還奇怪怎麽會在這時候急不可耐了。”


    白唐用手拖著下巴,毫無坐相的看著他,認同道:“沒錯,這次的行動,應該不是範從文授意的。蔣黎私自貿然行動,就是為了讓我們所有人措手不及,最後的所有好處全被他和惡靈撈走。結果沒想到啊!”


    他曖昧地挑了個眉:“你會突然出現到地府來,不但來了,還偷偷摸摸地把陣拆了,可以啊,不愧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師弟!”


    江複庭看了眼自己被拍的肩頭,又抿了口茶水:“那現在怎麽辦?”


    “現在啊,我想想。”白唐一臉頭疼地直接把腦袋趴在桌上了,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桌麵:


    “現在收集鬼魂的陣法被打斷,那個惡靈一時片刻沒辦法吸取足夠的能量,短時間也出不來。當務之急,先恢複虞城裏的秩序,不然亂哄哄的,遲早會被其他有心人給盯上。”


    “你那有人選了嗎?”江複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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