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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什麽都不願意想,什麽都不願意再去爭辯,他就想好好休息,不再那麽費心費力的,可以閉上眼睛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他已經累了,太累了!


    “你說。”嚴舫沒有直接拒絕他。


    周嶽忽然覺得自己一身輕鬆,壓在身上的東西全部都卸得一幹二淨,他晃了下自己的雙腿,抬頭看著天花板:“幫我請個律師吧,再找個記者。”


    嚴舫掀了下眼皮,打量著眼前的人,然後繼續嚴肅的看著邊上小民警剛剛記的筆錄:“小周,給他安排。”


    小周同誌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著自家隊長,“真安排啊?嚴隊。”


    嚴隊幽幽的轉過頭,盯著他看:“我什麽時候說過開玩笑的話?”


    “是!是!是!”小周同誌腦袋點成了撥浪鼓,連忙答應,“那嚴隊,我出去了?”


    “找個人把他帶下去。”嚴隊指了下愜意的坐在審訊室那頭的周嶽,“一會來我辦公室。”


    “好的。”小周應著聲,收拾好桌子上的筆錄和資料率先走出審訊室。


    嚴舫說是在辦公室等著,但一直沒進去,就站在長廊那,沒有等太久,小周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嚴隊,你找我什麽事情?”小周氣還沒喘完,就開口問道。


    嚴舫雙手插了下兜,詢問道:“前些天有一個工廠裏無血屍體的案子,是不是就這個周嶽的工廠的?”


    小周被這麽一提醒,仔細想了下,還真覺得有點耳熟,他翻了一下自己手機裏做的記錄:“還真是!就他家廠子的!”


    “那叫張統的死者,很有可能就是他剛剛嘴裏說的受賄人,而且是被他利用來殺人的人。”嚴舫看著小周不太確定的神情,“你一會去確認下。”


    “好!”小周同誌繼續連連點頭。


    “還有上次那個在死者身上發現的另外的血跡,我們是不是已經將所有和張統可能有關係的人排查過了?”嚴舫繼續問道。


    小周認真的迴憶了一下:“他的親戚朋友,包括平時上班有過爭執的同事,所有可能的全都比對過去了,沒有重合上的。”


    嚴舫凝眸思索了下,眼角的精光更為的犀利,他緩緩的開口:“現在想想,我們可能忽略了一個人。”


    “還有誰?”小周順著他的話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還有什麽可疑人員。


    “之前調查王休的死亡案件裏,他還有一個女兒。”嚴舫不徐不疾地提醒,“聽說他的女兒雖然和他不是親生的,但是他女兒和他的關係比和自己母親還要親一點。”


    “不能吧,他女兒才16歲!”小周一臉不敢相信,他似乎還在資料上見過那個小姑娘,清清瘦瘦的,挺清純的。


    嚴舫麵無表情得瞪了他一眼:“我有說‘就是’


    嗎?”


    小周同誌撇了撇嘴。


    “她既然跟死者可能有間接性的關係,那就存在一定的嫌疑,上她家帶她來問話。”嚴舫冷冷得對他叮囑道:“辦案的時候,不要徒看外麵,一切以最後的證據說話,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我知道了。”突然被訓,小周有些受挫的垂下頭。


    嚴舫看他非常聽話的低頭認錯,也不好多說什麽,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正要進去時又想到什麽,迴頭囑托道:“記得把她另一個監護人也叫上。”


    “還找那女的啊!”小周一迴想起上次僅僅隻是去梁菊家裏問話,對方就跟個潑婦一樣。


    大唿小叫的,完全不配合,滿腦子的打麻將和錢,叫嚷的聲音響徹天地,巴不得整棟樓的人都能聽到。


    他簡直一生陰影好嗎,辦案碰到這種人,好好一人都能被氣出心髒病來。


    “她畢竟是那女生的監護人。你要一個未成年獨身來局裏,再獨身走?”嚴舫對他翻了個白眼後,就“砰!”得一下把門帶上。


    小周同誌被門帶出來的風吹了一臉,吃了一嘴灰,有苦說不出。


    王思離被叫來警局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梁菊依舊很難搞,小周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才磨過來,但她也隻願意偷偷在警局外麵等著,死都不進來,除非有什麽證據直接指明她有嫌疑非抓進來不可。


    不然她打死都不進。


    王思離的盤問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她的表現很奇怪,很多問題的迴答都是忘了,不知道,不確定。性格非常的膽怯,話很少。


    嚴舫時時刻刻的觀察著她臉上的微表情,對方大多數時候露出的茫然是真實的,確實沒有任何說謊的跡象。


    邊上的小周唰唰的快速記錄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該問的問題基本都已經問完了,什麽結果都沒有。


    嚴舫直接翹著二郎腿,靠著凳子上有點像個無賴端詳著審訊室那頭的人,“介意抽煙嗎?”


    王思離一直緊張得垂著頭,抿著嘴,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在問她,抬起腦袋,連連晃了晃。


    嚴舫不慌不忙的從胸前的口袋裏抽出一根,小周非常有眼力見的在他掏出的一瞬間就給他點上,煙霧慢慢的在煙頭上盤旋而起。


    嚴舫悠然的吸了一口,深悶了一下,才從鼻腔裏噴了些出來,隨後慢慢張開嘴,非常愜意的吐著剩下的煙霧。


    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在王思離身上離開過。


    女生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什麽都不知道,卻又是真的,表現出來的神態確實沒有任何破綻,雖然說人對自己不在意的事情細節會忘掉是常有的事情,但一個小姑娘記性這麽差,大段大段的忘掉,正常嗎?


    他點


    了點手上的煙灰,對小周吩咐道:“取一下她的dna,讓她迴去吧。”


    嚴舫說完這話的時候,王思離的眼睛突然閃了閃,微小的變化當然沒有躲過他的眼睛。


    女生的手輕顫了下,隨後很快恢複了正常。


    小周給外麵的人使了個眼色,外麵的女民警當即心領神會,拿著了兩根棉簽走進來,“來,張下嘴。”


    王思離遲疑了片刻,知道自己不可能躲掉,最終不情不願的張嘴。


    女民警在她嘴裏用兩個棉簽都沾上唾液後,一點停留都沒有就出去了。


    從被提取完dna開始,嚴舫就發現王思離的神情開始變得不自然,緊張得不自然,原本平靜的臉上開始泛起不安和害怕的情緒。


    空泛的雙眼也開始飄忽不定。


    嚴舫這會反而不著急了,王思離身上肯定有什麽說不清的東西,但是這會逼得太緊,隻會讓對方過分緊張,引起反效果。


    他一點也不著急的繼續嗦了口煙,將一直鎖在王思離身上的視線收迴:“讓她迴去吧。還有,技術隊有沒有查到監控和那些資料是被誰損壞的?”


    “哦。那個還沒有查到,對方技術很厲害,痕跡清掃的很幹淨,找不到一點殘留。”小周馬上匯報道。


    嚴舫沒有馬上說話,將剩下的煙吸完,將煙蒂在缸子裏慢慢掐滅掉,隨後站起來道:“行,我知道了,先讓她迴去吧。”


    他說著拍了拍肩,離去之前,猛得迴過頭又多看了王思離一眼。


    王思離正緊張的扣弄著手指,身體被他這犀利的一眼凝固住。


    她甚至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從裏到外,醜陋的,不堪的,肮髒的一麵,全都被對方扒得清清楚楚。


    直到嚴舫走後,小周給她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喚了她好幾遍,她凍結的血液才隱隱有些重新流動的跡象。


    腦子還有點像是被轟炸過的餘波,恍恍惚惚的,從被取dna開始,到那個警察在跟同事說正在查損壞資料的人,她不知道那個警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心態就開始失衡了,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從事後的周圍環境來看,肯定跟體內的另一個自己有關係。


    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紗布,那個警察全程都用那種眼神盯著自己,肯定是發現什麽了!


    王思離的步子有些蹣跚,連怎麽走到警局門口的都不知道,一直道身體忽然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冷意,她的大腦忽然迴了下神。


    她魂不守舍的抬起頭,望向前麵的路,警局門口剛好有一個馬路,一直往前延伸,這裏她沒有來過,通的究竟是哪她也不知道。


    就像她的明天,後天,大後天。


    她的未來到底會走到哪去?


    那個


    張統,真的是她殺的嗎?


    她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張統發現了她搜尋到u盤的那一刻,等她醒來後已經在自己家裏的床上,脖子上殘留著一個不深不淺的刀傷。


    再往後麵······


    最近記憶短缺的越來越厲害,那個自己出現的頻次也越來越高了!


    以後自己會不會就這麽沒了,不經意間被她徹底的取代掉,自己就這樣在這個世界悄無聲息的消失?


    但也不會有人知道自己的消失,也沒人會在意。


    她覺得自己的四肢跟隨著不斷迎麵而來的冷風一塊冷卻下來。


    王思離走出大門,餘光留意到邊上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身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人,她明明不想迴頭去看,可最終心裏還是有掐不死、滅不掉的、殘存著的漣漪,最終迫使她轉頭。


    別過頭的瞬間,她的瞳孔不由緊縮了下。


    盡管猜到了來人,可她依舊無法相信,梁菊居然會出現在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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