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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的嫌棄,但那出現在他背後的女子半點都不在意,隻將一個小瓶子拋了過去,道:“這東西是改良版,能讓神的屍體更快分解,不用再等七天。”


    神畢竟是神,哪怕職位再低,那神蛻也能百年不腐,他已經殺了七個神將,每一個,都是他親手殺的,處理神蛻也已駕輕就熟。


    連她給的處理神蛻的藥都用的格外順手,此刻也沒半分遲疑,就將那小瓶子微微傾斜,看著那熟悉的麵孔在自己眼前化為飛灰,臉上半分表情也沒有。


    那女子也在觀察他的表情,見他處理完了屍體,拍了拍手,渾然無事的站起身來,還伸了個懶腰,臉上全是無所謂的狂態。


    “你還要盯多久?”三太子轉過臉,看著麵前那身形嫋娜的女子,“我說了北方這一片我會清理,自然就不會漏下,你別老跟著我。”


    那女子道:“我隻是想再確認一下,三太子果真不反悔?”


    三太子臉上閃過一陣不耐煩之色,道:“我若反悔,你看著也沒用。”頓了頓,又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敢作敢當,沒有中途反悔的道理。”


    他看了眼幹幹淨淨的天空,那隻洪二寶的放出去的訊息鶴早已消失無蹤,估摸著,天上最多隻需等待兩個時辰,那訊息就能到自己的父帥手中……


    那時候,人間也能過兩個月,時間很緊啊,他想。


    “我現在也迴不了頭了。”他說,臉上仍是一片不在意的狂傲,“最多兩個月,大概上麵就會有人來捉拿我,你呢,這段時間少跟我扯上關係,天上追溯過去的法子多的是,看到你跟我揪扯不清的,你離魂飛魄散也就不遠了。”


    那女子眉眼生波,輕笑道:“都是選了這一條路的人,還怕什麽魂飛魄散……不過聽三太子說話這口氣,似乎也不怎麽在意啊。”


    三太子嗤笑道:“又不是沒被追過,無所謂。”說著擺擺手,大踏步朝前,“走了,以後沒事別來煩我。”


    他來之前在泰福居定了位子,這會迴去正好能好好的擼串,配上一盤金燦燦的的烤羊腿,實在是在美味不過。


    他又摸了摸褲兜,那裏還剩下幾百塊錢,三太子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明天得再去做點兼職賺點錢,不然怕是真要餓肚子。


    ……


    而另一邊,白唐和墨赦也悄然無聲的過了三月的時間,這三個月裏,白唐和蘇毓秀那點事終於也成了抖落在大白天裏的公開“秘密”,畢竟蘇毓秀有事沒事就會提著做好的餅幹、點心、麵包,恰到好處的來他們家裏拜訪。


    用王五的話來說就是這個女人想破壞他們家兩大家主美好感情的願望簡直不要太明顯。


    對這種情況,玉九和常年閉關修煉的黃七都表示出了激烈的痛心情緒


    對女神看上白唐這種小白臉的行為十分心痛,明裏暗裏都在家裏酸,酸的白唐哈哈笑。


    但笑過之後,他在家裏呆的時間就更少了,多數時候都是在外麵捉鬼,更多的時候則是跟著墨赦去狩獵一些重量級鬼物。


    甚至有時候會專門躲去他在富貴巷的那座老宅子,還在外麵加上強大的結界,就是防止蘇毓秀違規的來抓人。


    這日,白唐和墨赦又是半夜迴來,捉的是一隻從當年地獄坍塌的裂縫中爬出來的深度惡鬼,沒費多少事,兩人身上卻都沾了土,就近就去了白唐在富貴巷的那套老宅子。


    也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白唐像一個把獵物拐進洞府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細細的給墨赦介紹他的窩,哪怕他混賴著跟墨赦住在他那裏已經好多年,墨赦卻是真的第一次踏進他真正的居所。


    這套老房子是當年白敬澤留給白唐的,是他度過兒童、少年甚至青年時期的主要地方,那院子裏的榆樹上有他克的身高線,廚房裏擺著他摔壞了一個角的白瓷碗,書桌上還留著他當年學畫符時畫廢的紙張。


    墨赦洗完澡,也不嫌棄白唐給他找來的舊衣服,挺隨意的一件深藍色睡袍,穿著舒服又柔軟,但尺寸明顯不是白唐的尺寸,至少要大一個碼。


    洗完了澡,白唐也不讓人睡覺——雖然他們本來就不用睡覺,就拉著墨赦在屋子裏外轉。


    “看這個……這是我小學時候的課本,當時我家老頭還在,整天叭叭的念叨我學習,那時我數學不好,他就嘲笑我以後收廢品都數不清錢……其實那也不怪我啊,我們那個數學老師是個禿頭,講課還用方言,老天爺,我能聽懂才有鬼……”


    “哈,這是磨刀石,沒見過吧?老頭做飯不行,磨刀的手藝是一絕,這十裏八鄉的剪刀、廚刀、剃須刀、理發刀,哪把鈍了他就磨拿把,還不收錢,於是人送外號磨老刀……”


    “這些,還有那邊那些,我跟你說墨墨,這都是這麽些年我受到的情書,不是我吹,我年輕時候就是那些小姑娘心裏的白月光,咳,我們學校給我寫情書的姑娘烏泱烏泱的,哈哈哈不瞞你說,當年為了讓自己更帥點,我打籃球的姿勢都是練過的……”


    可能晚上的風實在溫柔,白唐眼睛眯成了兩彎月牙,興致勃勃的給墨赦講他的當年,仿佛想把他的童年都展示給他看。


    看完了屋子裏,又去看院子裏的,那院子是老時的那種大院,麵積還不小,中間一條路,連通大門和主屋,兩邊以前是白唐放學後撒歡的地方,現在都種了花草,還都用鵝暖石精致的鋪了過道。


    白唐指著院子裏那顆榆樹上深深淺淺的線,笑嘻嘻的,道:“看這裏,這一條是我八歲那年刻的,這


    一條是我十六歲……那時候我還沒竄個兒,才一米七,班裏很多男生都比我高,我整天怕自己再長不高,想著法兒的省錢給自己買牛奶……”


    看著他依然青春洋溢的臉,墨赦仿佛也看見了當年在樹上刻線的青澀少年。


    原來那時候他就要賺錢了,原來那麽早他師傅就不在了,他想。


    想著想著,心髒就一陣柔軟,於是自然而然道:“喝牛奶有用?”


    白唐就笑,道:“應該有用吧,反正那會大家都那麽說,我那會老被那幫臭小子嘲笑個子矮,後來我就發憤圖強努力長高了,高三就竄到了一米八!”


    兩人說著過去,仿佛心境都平和下來。


    冬日的夜晚有些冷,但星星卻格外好看。


    已經很久沒這樣平靜,他們一直遊走在鬼怪的世界裏,好容易有這樣放鬆的時刻,白唐心血來潮,就拖了墨赦到房頂去賞月。


    今晚的月亮半圓,星星卻很亮,如同一雙雙溫柔的眼睛,就懸掛在暗色的夜幕上,沉默的注視著地上的人。


    “要喝酒嗎?”白唐問,“我覺著這情景要有酒助興啊~”


    墨赦與他並肩而坐,聞言輕笑了下,道:“不用。”


    尉遲蓉的那朵黑色曼陀羅終於被她自己又收迴了心底,墨赦還從她那裏得知了謝必安當年存活下來的因由,甚至還在諦聽的引導下將與尉遲蓉的前緣了結,心情可謂是真不錯。


    尤其是,知過去曉未來的諦聽說他和謝必安相見有期,他左胸腔裏的東西就為這一句話又酸又澀又高興。


    以前那些模模糊糊的懷疑,總覺著謝必安已在那黑暗無比的淩霄宮地宮裏悄然消逝的猜想因了那一句話“相見可期”,統統都化作泡沫。


    謝必安,還存在於這實踐,那他努力做任務,總會攢夠任務數,總會把他堂堂正正的帶出來。


    夜風太溫柔,讓墨赦的心也溫柔起來,他看著側對著他的白唐,有那麽一瞬,覺著謝必安要是還在,就該是這幅樣子。


    謝必安他,就該是這樣又陽光又活潑,又強悍又無賴的樣子,但是……不一樣的。


    “老墨啊……不是我說,咱們這人間可真夠多災多難的,再這麽折騰幾年,人類還能存在嗎?我可真有點擔心,到時人少鬼也少,我都怕你們地府沒鬼進賬。”


    墨赦道:“不會,地府有存貨,靈魂會不斷衍生。”


    白唐就嘰嘰咕咕的笑,道:“那就好,你就不會下崗。”


    墨赦也微微勾唇笑了下,道:“瞎操心。”停了片刻,又道,“你現在將那四靈之力完全收歸己用,以後也會有無窮盡的日子,可以多找點事幹,等這段時間過去了,你有什麽打算?”


    白唐輕輕唔了聲,還真的想了想,才衝他燦爛一笑


    道:“去考地府公務員,哈哈,到時還能一起出任務,既能免費旅遊,還能見識各種各樣的人。”


    其實他想說去給墨赦做個搭檔,跟他同進同出,可倏忽就記起,墨赦是有搭檔的。


    他曾經的搭檔,名字叫謝必安。


    白唐對謝必安實在是有些好奇,哪怕說到“謝必安”,總覺心中有一種難言的奇怪感覺,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淡淡的憋悶,他也還是想知道多一點。


    畢竟是鼎鼎大名的白無常,他想。


    於是不等墨赦表態,他就狀似不經意的道:“嘿,老墨啊,我問問你啊,白無常大人呢?你兩不一直在一起的嗎?這麽多年怎麽都沒見?”


    他眼睛帶笑的看向墨赦,見他側臉冷峻,眉眼幾乎一瞬間就沾上了鬱色,就歪著身子將手搭在他肩上,笑道:“有什麽不能說的,我都知道了,他在受罰……”還是在替你受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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