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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許安國沏茶的功夫,齊安拿起那疊紙看了看,紙質已經發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用手輕撚著信紙,感受時間在紙上的流逝,齊安知道這是什麽。這是在沉睡前自己留下的記錄,記錄下那些不願意忘記的迴憶。


    長生久視是任何人都想得到的能力,但長生是有代價的。那些漸漸模糊的記憶就是代價之一。


    當齊安意識到自己在獲得對新世界的認知,同時也會漸漸地失去一些記憶時,齊安就把記憶寫了下來。


    起初是所有的事情都會記錄,雖然會耗費巨大的精力和時間,但齊安最不在乎的就是時間。


    逐漸地,時間令那些曾經視如珍寶的記憶變得不再重要,對生命中的那些人與事的熱愛變得淡漠起來,齊安便隻記錄一些重要的事情了。


    千年的記憶最終變為幾張發了黃的方絮。這一疊紙看起來厚厚的,可是與一千年的時間跨度相比卻也算不得什麽。


    比起這故紙堆,齊安更好奇一旁的盒子,記憶裏他並沒有交給過許家這麽一個盒子,怎麽會和他的備忘錄放在了一起?


    拿起盒子,感覺到有些沉甸甸的。盒子通身是烏黑的,木紋細膩,十分光亮。大概有兩方硯台拚起來那麽大,四四方方的有些扁平,入手華潤如玉。若不是這盒子有著軟玉所沒有的粗糲感,齊安都要以為這是一整塊黑玉做的。


    似乎是陰沉木,齊安想。不過是用來裝什麽物件的呢?


    望向許安國,許安國忙解釋道,“自我爺爺傳下來,經由我父親保管,老爺子又傳給了我,這盒子一直都是空的。”


    “爺爺囑咐下來說”說著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凡有人找到我,隻要能對上切口,不論是誰,不管他有多年輕,都要執晚輩禮小心伺候。”


    “然後要把我許家代為保管的這兩樣東西都交予這人,並且全力滿足他的任何要求。”


    “我許家家規甚嚴,長輩吩咐,不敢不從,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在您麵前一直以晚輩自居。”


    說完之後許安國長出了一口氣,就像是放下了一副擔子,不再言語,隻是等著看齊安有沒有什麽問題。


    “你是說,這兩件東西,都是有人托付給你許家保管,然後轉交給我的?”注意到了許安國言辭中並沒有把盒子和紙分開解釋來由,齊安問道,“這兩件東西打一開始就是一體的?”


    不知道齊安為什麽問這個問題的意義,許安國隻好點了點頭,“當初我爺爺受人托付時,這二者就一起交給了他老人家。”


    感覺到似乎有哪裏不對勁,齊安並不曾記得這個盒子,也沒有任何關於它的記憶。既然是許邦維傳下來的,那麽出於對他的信任,自己就不應該懷疑盒子有問題,那麽,就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真的是自己把這東西交給了許邦維,而後長時間的沉睡中把它忘記了?


    放棄了從空白的記憶中找尋線索,既然從老許這裏知道了他的爺爺現在仍舊硬朗的很,齊安決定以後直接麵對麵問一問他。


    拿迴了自己的東西,齊安想起自己的來意,便對許安國問道:“許叔,小晴已經和您說過我今天的來意了吧?”說著便把想法說了說,表明想要征求許安國的意見。


    許安國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齊安竟然想當個廚子。他倒不是看不起廚師,隻是廚師的工作苦累異常,而且怎麽看齊安都不像一個會工作的人。


    “是小晴有什麽……”許安國試探著問道。


    齊安搖頭,“隻是靜極思動,想舒展一下筋骨而已。”


    “況且,總讓小晴養活著也不太好意思。”


    在許安國表明如果覺得有意思開個小餐館也無傷大雅之後,二人商定了細節,一起從書房裏走出。這時的許安國也因為肩頭的一副擔子放下,而對齊安少了些拘謹。


    客廳裏的許晚晴正陪著梁貞看電視,看的是嬛嬛傳。看來不管多大歲數的女人都會癡迷於宮鬥的戲碼。


    看到二人出來許晚晴趕忙從癱在沙發上的姿態做起來,梁貞也按下了暫停鍵,招唿著齊安過去坐。


    齊安婉拒了梁貞再坐一會兒的邀請,就要迴去。


    “我送你!”許晚晴趕忙說。看著梁貞一副有了男朋友忘了娘的表情,她解釋說,“齊安住的挺遠的,打車迴去也不太方便。”


    想起了吃飯時自己作的死和老許那副黑臉,想逃避老許的教訓,自己瘋了才會主動去送齊安迴家。


    沒想到許安國一聽,大手一揮,“你那輛車先給小齊開著。小姑娘家家的,成天開那麽個車像什麽樣子!”


    這讓許晚晴既委屈又有點不可思議,她沒想到父親竟然偏心到了這種程度。她委屈地看著父親,一言不發。


    齊安趕忙打圓場,表示自己不會開車,用不著許晚晴的車,這才讓話出口也有些後悔的許安國有了台階下,訕訕著對許晚晴笑了笑才努力柔著嗓子說:“小晴,你去送送齊安。”


    許晚晴隻是一言不發地穿上了外衣,推開門示意齊安出來。


    等到兩人坐到車上,係好安全帶,齊安才說道:“別裝了,你的目的已經達成,還裝給我看做什麽。”許晚晴這才破涕為笑。


    雖然剛開始有些難過,但是她知道老許就是那麽一個大男子主義的老古董,就也不再感覺難過。


    許晚晴再一想不如順勢演下去,好讓老許不再追究飯桌上踢他的過錯。果然,一看到女兒哭了,老許立刻就有些慌了神。


    “女人啊。”齊安見許晚晴表情變化之迅速,不由得搖搖頭,感歎道。


    許晚晴隻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後開車上路。


    屋子裏,梁貞正在數落許安國:“你這個死老頭子,當著小齊你怎麽也不說給小晴留點臉麵。你總是罵她,讓小晴在男朋友麵前多丟臉。”


    “誒對了,你說說齊安家裏都是幹什麽的,第一次上門我也不好問太仔細。你不是挺了解他的嗎,快給我說說,給咱家小晴把把關。”


    許安國被問的無奈,隻好一甩手:“你別問,齊安和小晴成不了!”


    他心想這怎麽可能成,這兩個人輩份上差著兩輩兒呢,齊安論輩分自己也得叫一聲叔叔。他說和小晴平輩論交恐怕也隻是說年齡而已,輩份上的差距可是改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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