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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的,我們這便走。”


    長尾女子連連說道,拉著絨耳女子冽過,那兩名壯實弟子對他舉手作揖,便越過離去。


    轉眸間,隻見黎婻身形靠近,手臂搭上肩頭,滿臉含笑。


    “兄台,謝謝了!”心底呯的一跳,他竟被嚇了跳,眼中是她纖細白嫰的手臂,當即移了下眼,卻見她水滋的朱唇翹起,驟然,麵頰滾燙,後移了步推開了她的手。


    黎婻卻也不尷尬,眼球轉了圈,麵上笑容依舊。


    “神君長得真好看,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這話一出,白澤隻覺臉上更燙,忙側了下臉,心不由呯呯跳了幾下:她果真不記得自己!突然,想起那兩道倚偎在一起的身影。心頭不由微微失落:她心中自是隻記得師兄。


    當下勉強舒展笑容,淡然道。


    “不必多謝,黎婻姑娘是閔師兄心頭上人,關照一二自是應該。”


    那知,他這話一落,黎婻臉上笑容一凝,朝他冽了下嘴,便不多說,便轉身離去。他心底不禁狐疑:她這是?


    ………


    天氣漸暗,日月湖底,水霧彌漫,濕了裙擺,一抺藍影手拿水桶,正使勁砸著水麵,正是屢次碰壁的黎婻,她心情煩躁的很,嘴裏不停嘟囔。


    “閔石夷!閔石夷…又是他不就是個神君嘛!有什麽大不了。”


    “姐姐到時候也修個神君玩玩。”又罵了聲。


    “倒黴!倒黴!這段日子怎麽這麽倒黴。”


    罵了聲,她便撇向湖麵小院屋頂,屋頂一抺青衣獨坐,飄逸的雪發輕揚,目光遠眺,神情迷茫正自走神。


    黎婻眨了眨眼,心頭納悶:她怎麽就無視自己,還裝做看不見。當下嘀咕了聲。


    “天天挑,煩不煩。”


    她這話故意說給屋頂的古汐聽,可古汐依舊默不作聲,隨之大聲喊道。


    “師傅,我今天挑了五趟水了,可沒有偷懶。”


    古汐轉頭看了她一眼,黎婻一喜,放下水桶,嘴角剛張,卻見她一字不說又自顧轉頭獨自恍神。


    “師…師傅…”


    黎婻扯了下嘴,她怎麽就攤上這甩手師傅啊!當下無奈扔下水桶,剛一起身,眺見山體屋瓦上獨坐一襲墨色長袍男子。


    男子長發獨綁,披散肩後,隨風而飛,麵頰邊兩縷墨發輕揚,左頰的豔麗花紋分外惹眼。


    這人便是那日搶自己紅傘的男子,經過幾日觀察,他便是長留山白帝,隔三岔五就來看師傅,也不知他們什麽交情?竟然會用師傅送給自己的紅傘!難道他暗戀師傅!


    黎婻咯咯笑了幾聲,瞅著白帝盯著古汐不放的目光,眸中閃著精光。哼著調,走上石梯,打算去玄門峰看看九鳳。


    ……


    天然幽暗,她踏上鐵橋打算穿過天樞閣再進玄門峰。


    天樞閣隱在夜色中映出火紅的燈亮,呈現出一副朦朧美。


    走近時,隻見宮殿周圍空無一人,那九扇暗紅大門敞開,卻無一人進入,連周圍一個身影也無。她記得門規中有一則便是禁忌靠近天樞閣,私自進入者費其修為逐出天門,當下走遠點。


    看著空無一人的天樞閣,她心頭納悶:真是奇了怪了,天門重事,怎麽連個守衛都沒有?又靠近了步,隻見九扇大門隱隱波光流動,當下停了腳,想來天樞閣有什麽禁製!


    轉身剛要離開,眼角撇見宮殿轉角處有兩抺人影,當下四下一看,周圍無人便悄悄跟上。


    火柱下,站著兩人,兩人同穿青衣,都是天門弟子。其中一頭黑發高綁,麵帶猙獰傷痕的男子正是黎牙亦。而他身旁身形高弱肌膚泛黑的女子正是那日擂台看到的雨師妾,他們果然也進了天門!


    兩人細細低語,似是說些什麽?黎婻想靠近聽聽他們說些什麽?可四處空曠無處可藏,隻得息了念頭。


    正在這時,雨師妾似是察覺什麽,橫目看來。


    黎婻連忙縮身迴頭,驚得拍胸,小聲低言。


    “嚇死人了,她這麽敏感。”正在這時,一聲嗬斥響起。


    “你在此做何!”


    她渾身一顫,麵前出現一堵黑牆,幽暗的夜色中那人身形健壯,板硬著臉,一雙精眸死死盯著她。黎婻驚的後退,連聲道。


    “神…神君…沒誤會,沒誤會,我就看看而已。”


    仔細看去竟是吳昊,當下舒了口氣。冽起嘴皮凝笑。


    “原來是掌管神君。”


    “完全是誤會,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她笑臉盈盈,但見吳昊長眉一蹙,冷目掃了她一眼。


    “日後切不可靠近此處,否則門規處罰。”


    黎婻怔了下,熱臉貼上冷屁股,心底嘀咕了聲:不就是靠近下嘛,又沒進,這些兇幹嘛!當即冽嘴笑了下。


    “好的,弟子馬上走。”


    轉身迴眸時,仍見他一副冷麵,不滿的嘟了嘟嘴,走到廣場中央時,四下無人,隻餘涼風撫麵,那兩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頓了下腳,望著四峰的方向,皺了下眉,呢喃了聲。


    “難道他們也是衝天樞閣來的。”


    隨即搖頭,心裏不解:黎牙亦這段時間一直沒找自己麻煩,又沒理由動用天樞紐,那他們到底要幹嘛?難道隻是巧合!


    人過鐵橋,走至玄門峰才迴過神來。


    ………


    玄門峰一片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空曠無比,山頭比其它峰大,峰中建築四下飄零,錯落各處,廣場中人影四冽,比之天樞閣的冷清多了不少人影。


    那煉藥樓矗立廣場中央,樓高入雲,層高六層,比天樞閣、演武堂少了三層。形狀如同一個爐鼎,隻是層層明火透亮,欄木格窗,青牆紅柱,如同窗花剪影,撲朔迷離。


    周圍同樣八柱圍樓,柱火烈焰,熔高一尺,青石映紅,遇風紋絲不動。隻是玄門峰與黃門峰的綠意黯然相比,顯得樸散。


    黎婻駐足看了會,一進煉藥樓,腳步不禁一頓,整個樓內,炊煙嫋嫋,擁擠不堪,中央一輪圓形木梯直上。堂內鋪滿長桌,桌上皆放滿各種草藥,各弟子撲桌正忙,一聲聲爆炸響起,各色火光四射。


    她一踏入,原本正自埋頭若幹的眾弟子不禁抬頭相望,讓她一時杵在原地,進退不得。


    隨之,四下議論聲起。


    “黎婻宛宛她來煉藥樓做何?”


    “做何!自是來長長世麵。”


    ……


    黎婻扯了下嘴角:她還什麽都沒說,這些人…她已經對天門這些聒噪的各族弟子無語至極。


    當下掃了周圍一圈,便沒有見過九鳳:想來她是噓神的關門弟子確定不會和這些人一起,隻是噓神擅長煉藥,難道也教九鳳煉藥!她盯著那堂中央的圓形木梯,走進繞了兩圈,低咕兩聲。


    “難道在樓上。”


    剛想上樓,身旁響起各種女聲。


    “你做何?”


    “煉藥樓二樓也是你一個外峰弟子能入的。”


    黎婻看著身旁言語逼人的妖族女弟子,她美眸動人,可卻目露兇光,扭動著妖冶身姿。


    黎婻撫了撫額,剛想說話,卻撇見人群中竟有人族弟子,一細看下卻發現那大叔竟也在!他身形微躬,麵容溫和,可劍眉皺起,邃眸盯著手中的藥草,似是焦慮。


    一想到他的治愈神力,黎婻便坦然,笑道。


    “噢,那地門峰弟子不也在。”


    她這話一出,那些人族弟子皆抬頭注目。人群中禺中離抬頭看了她一眼,便自顧埋頭思慮。


    那妖族女子墊高了腳,瞪目俯視,對她嗤鼻不屑。


    “人家雖是地門峰弟子,可人家虛心學煉丹,與你能比。”話畢,撇向人群抵頭拾藥的禺中離,迴眸時,臉漲的遍紅,雙手捂臉羞澀欲滴。


    黎婻扯了扯嘴皮:這操作也行,不由切了聲。


    “我也是來學習煉丹的。怎麽!你們還搞區別對待啊!”


    她笑的邪魅,眼中閃著不明之火,那妖族女子啞然,聽她這麽一說,周圍人無語。


    黎婻轉了下眼球,趁著眾人愣神之際,一頭便鑽上二樓。跑上不過幾步,隻覺一頭撞到什麽東西,眼前波光一閃,當頭反彈了迴去。


    她啊了一聲,跌倒在地。周圍一陣嘩然,哄堂大笑。


    她瞪了眼周圍嘲笑眾人,站起身來了拍了拍身上灰塵,心底腹誹:誰啊!這麽無聊連個樓梯也設禁止,有毛病吧!


    正在這時,耳畔響起方才那妖族女子的輕笑聲。


    “你以為誰人都能上二樓,沒有尊者親傳令牌,你便是炸了煉藥樓也上去不得。”


    黎婻冽嘴,眉目彎彎。


    “謝謝姐姐提醒。”心裏已經嗬嗬冷笑兩聲。


    那妖族女子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便不搭理她,自顧忙活。


    掃了眾人眉開眼笑的麵容,她也不惱,來迴踱步,瞟著眾人煉藥,尋思著九鳳在哪裏?真的在二樓。想要問人,可一想到剛才丟人的事,便打死也不想問。


    可不多時,她腳步便踱到禺中離身旁。看著他拿著草藥投入爐中,控製著爐火,忙得忘乎所以,遲躇著該不該問他,最後還是湊到他跟前,小聲道。


    “大叔…”話頓,連忙呸的聲。


    “中離兄,好久不見啊!”


    她揮了揮手,卻見禺中離緩緩抬頭,溫和的麵容拂上一層思慮,邃眼深深盯著她。


    黎婻看著他額頭溢出的汗珠,再移到他手中半燃的草藥,眉頭微皺: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她摸了下麵頰,卻見他移開目光,將那廢棄的草藥丟到一旁。


    “你若是想問九鳳行蹤,她確在二樓陪同噎神煉丹。”


    她驚了下,心底咦了聲:他什麽這麽時候好心?卻又聽他溫聲道。


    “你若想上二樓,用你親傳弟子身份牌便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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