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遠馬上解釋說:“她是去城內打掃房子,就順道帶著她去了,真不是我要帶她去的。”


    “你們沒在車廂裏做什麽壞事?”周拂柳猜疑道。


    “你想哪裏去了,我徒弟就在前麵趕車呢。”何誌遠心裏想,沒做很壞的事,就是抱了抱,但他可不敢說。


    “真沒有?你可不要騙我,讓我檢查出來,有你好看的。過來!”周拂柳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完全沒有以前知書達禮,大家閨秀的樣子。


    難道以前的樣子她是裝的?還是以前是周拂柳,現在表現出來的是李薇?前世的李薇不就是一個性格潑辣,強勢獨立的母老虎嗎?啊,不!是女強人。


    “去哪兒?”何誌遠問。


    “到我辦公室!”


    “幹什麽?”


    “我要檢查!”


    “檢查什麽?”


    周拂柳沒有迴答,開始向肥皂作坊的帳房走去。何誌遠心想,她不會是要檢查我那裏吧?難道她想生米煮成熟飯?可我這個小身板能禁得住她的“蹂躪”?她不是一直說我還沒長大嗎?上次擁抱時我一激動她就掙脫我,難道現在她就想通了?


    何誌遠胡思亂想著,跟在周拂柳的後麵來到帳房。


    來到帳房內,何誌遠雙手捂住襠部故作可憐狀,對周拂柳說:“你可不要亂來,我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你想得美!滿腦子沒正經,本姑娘是你所想的那樣嗎?”周拂柳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不過還是靠近他,在他衣服上聞了聞。


    “嗯,算你誠實,沒有說謊。”周拂柳滿意的說道。他沒有聞到女人的體味,醋意頓消。


    好險!幸虧中午換了衣服,在迴來的路上,可能是因梁文盛答應增生之事並收他為徒而高興,王之學一直和他興奮的聊著,沒有機會再與月季親近。


    “我怎麽會騙你呢!真的就是順道。”何誌遠真誠的說。


    “事情商量的怎麽樣?”


    “還行,職業技術學院的事情定下來了,咱們商量好的條件他都答應了。不過十幾畝的場所在城內不好找,他讓我們的學院先暫居官學院內。”


    “那不是更好嗎?這樣還沾了官學的光呢。”周拂柳說道。


    “三個作坊的事情也談妥了。不過梁大人堅持把這三個作坊建在州城附近,這樣來來迴迴就不方便了。我要是堅持建在這裏,恐怕梁大人會有所猜疑,畢竟兵器、火藥都是兵家的殺器,建在這裏難免會引來一些朝中非議,所以我就答應了”何誌遠又接著說道。


    “嗯,你想得也對。”周拂柳答道。


    “不過修建城牆的事情沒有談妥。”


    “他不同意?”周拂柳疑惑地問。


    “不是,他是嫌太小了。他要征調五萬民夫工匠,要求我們修建一個周長十六裏的城鎮。我覺得咱們兩家鋪得攤子太大了。到處都要用銀子,根本拿不出這麽銀子修建城牆,再說這麽大一座城用得時間就長,要是沒修好倭寇來了怎麽辦,所以我說迴來商量後再做決定。”


    “這麽大?如果真要建成的話就和現在的州城差多大小了。梁大人聽說不用花官府的銀子,他是恨不得要我們再修一座莒州城啊。”周拂柳也被梁文盛的要求難住了。


    “是啊,我算過如果修這等規模的城牆,就需要一百萬兩白銀,這還是民夫工匠不給銀子的情況下。如果城內再建各種商鋪、道路、各種職能館舍,林林總總花費至少也要三四百萬兩白銀。這梁文盛是不是太好大喜功了?”何誌遠抱怨道。


    周拂柳思索了一會說道:“既然梁大人要求咱們修建如此規模的城鎮,咱們兩家也要向他提出條件。”


    “什麽條件?”


    “咱們要城內的土地,衙門要協調動員百姓,將城內的土地以農田的價格賣給咱們兩家,咱們負責安置賣地百姓的工作。如果他答應並做得到,我就有辦法弄到銀子,並盡快修建城牆。”


    周拂柳這麽一說,何誌遠馬上明白了。這不是後世的拆遷圈地嗎?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隻要有了土地也就有了財富。周長十六裏的城內麵積足六千多畝土地,如果按當前的市價,六七萬兩銀子就可以買下來。而且這片城中的土地中有兩千畝的土地都是何誌遠家的。如果城牆建成,各種作坊也建起來後,這城內的土地馬上就可以百倍以上的升值空間。在修建城牆前期,隻要做好足夠的宣傳,就可以先將部分土地預售出去,足可以籌集修建城牆的銀兩。


    是以,何誌遠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在大明搞房地產啊。不過這件事要請周伯父來好好謀劃一番。”


    “當然要做足充分的功課才可以。”周拂柳說道。


    此時太陽即將落山,屋內漸漸暗了下來。按照平時香草早就該來接小姐迴家了,但今天一直沒看見香草的身影。何誌遠納悶便問:“香草怎麽還沒來接你迴家?”


    “生我氣了,耍脾氣呢。哎!有時候我真弄不明白我們兩個誰是主誰是仆。”周拂柳和香草情同姐妹,兩人從小到大,打打鬧鬧的事情也經常出現,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


    “因為什麽事?你們不是關係挺好嗎?”何誌遠問。


    周拂柳沒有迴答他,而是問:“今天你家請媒婆來我家提親了。這事你不知道?”


    這麽一說,何誌遠想起來來了,昨天老娘就說過這事,當時他以為隻是這麽一說,沒想到老娘是個急性子。一天都不耽誤,今天就到周家提親了。


    “昨天倒是和我說過這事,我沒想到會這麽快。伯你伯母答應了?”


    “父親沒有在家,我母親做不了主。”周拂柳答道。


    “你做主不就行了。”何誌遠嘻笑著說道。


    “你以為這是二十一世紀?這個時代自然有這個時代的規矩。”周拂柳搶白道。


    何誌遠嘿嘿一笑,沒有接周拂柳的話,而是問:“伯父什麽時候迴這裏?”


    “就這麽急著娶我?你今年還不到十六周歲,至少也要再等兩年。”周拂柳接著又說道:“我可警告你,這兩年你不準沾花惹草,更不許和你家那個小丫頭眉來眼去。”


    “你剛才還說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的規矩,這個時代像我這個年齡的男子都結婚了。”何誌遠反駁道。


    “這是為你好,虧你還是兩世為人,早婚不利於身體發育你不知道?”周拂柳迴擊道。


    “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我投降行了吧?”何誌遠隻好讓步道。然後又接著說:“我問伯父什麽時候迴來,是想早點把修建城牆的方案定下來,好給梁大人迴話。馬上就要中秋節了,等過了節天氣涼爽了,就要準備動工了。”


    “這還差不多!我父親去青州了,今天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明後天就迴來。”


    這時,何誌遠想起了梁文盛請周拂柳作畫的囑托,便對周拂柳說道:“今天梁大人給了我一首詠梅的七言絕句,他知道你是丹青妙手,想請你根據詩的意境,作一幅畫,然後他要親筆題上這道詩。”


    說著,他便拿出那詩稿。此時天色暗了下來,已經看不清桌上的詩稿。周拂柳點上蠟燭,拿起詩稿看了一遍,臉色大變!


    何誌遠看她臉色有變,急問道:“這詩稿有什麽問題嗎?”


    周拂柳迴答說:“這詩沒有問題,可這作詩的人有問題!”


    何誌遠緊張了起來,問周拂柳:“這詩意境不錯啊,正是梁大人現在的真實寫照。”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清代揚州八怪汪士慎的《題梅花》嗎?”


    “啊?”何誌遠腦袋嗡得一聲。


    接著兩人同時說道:“難道梁文盛是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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