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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女兒,崔夫人現在也是束手無策,剛要說些什麽,電話叮鈴鈴地響起來,下人接起,握著話筒對崔老爺道:“老爺,姑爺來電話了。”


    崔政和夫人對望了一眼,接起電話:“喂,博禦……”


    陳璽剛把蘇常山打發走就收到了堂弟的電話。


    聽著堂弟電話裏匯報的內容,陳璽皺了皺眉。


    遠君鬧得這一出半點沒有給崔家留臉麵。崔家其他人他不在乎,真正被他放在眼裏的,隻有崔老太爺和他的這位嶽父。


    崔家這父子二人,一個做出閑雲野鶴的避世之態,實則時刻關注著時局,一個一副溫文爾雅的無害之態,實則滿腹機心。陳璽不介意他父子二人滿懷算計,但崔家若是想要將姮娥當成一個牽製自己的提線木偶,他絕不可能姑息,從這點看,他這個嶽父要比崔老太爺可靠很多。


    至於現在能夠被姮娥放在心上的崔家人,隻怕也僅有他那位舅兄了,而崔家人裏他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親手促成了這樁金玉良緣的崔夫人。


    所以,陳璽一收到了堂弟的消息,立刻撥通了崔夫人的電話,總要跟他這位好嶽母賠個不是才成。


    沒想到電話接通後,接電話的人卻是崔老爺,看來堂弟這一鬧,對崔家人打擊不小。


    “嶽父,今日之事小婿在這裏跟您陪個不是。”陳璽聲音裏透著歉意:“隻是嶽父您也知道姮娥的性子,不怕嶽父笑話小婿懼內,姮娥既然開了口,小婿從來都是對她無有不應的……”


    依陳璽的地位,崔政怎麽敢讓他致歉,連忙和藹地微笑道:“博禦說的哪裏話。姮娥這丫頭被我們全家人寵壞了,她不懂事,還望博禦你多擔待一些……”說到這裏,他語重心長,“為人父母,希望子女過得好,這就是唯一的心願,博禦,嶽父知道你的為難,說起來這次都是我們崔家人胡鬧,讓博禦你看笑話了。”


    他這個嶽父一向識時務,陳璽早就知道,有姮娥的這重關係在,陳璽怎麽都不會讓崔政太難堪,否則這一家子日後一旦重歸於好,難看的可就是自己了。


    陳璽微笑:“嶽父言重了,姮娥是我真心求娶來的妻子,在我這裏,隻要是我陳璽有的,隻要是她想要的,就沒有什麽是我陳璽不能給她的。”


    陳璽淡淡一笑,再次表明態度,然後話鋒一轉,說到崔家最關心的醫藥代理權上:“關於醫藥代理權,姮娥既然開了這個口,嶽父您應當知道,我是十分為難的,不過您放心,對於崔家的補償……”


    原本靜靜聽著的崔政連忙打斷了陳璽的話:“博禦,你這話要是說出來,我這個做嶽父的,可是丁點臉麵都沒有了。你這孩子自來十分有孝心,我是知道的。隻是正如遠君那孩子說的,不能因為你大方,就養大了崔家的胃口。”崔政講到這裏稍微頓了頓,和緩的話語裏全都是對陳璽這個女婿的滿意:“博禦你可是我們的乘龍快婿,在我和你嶽母眼裏,你就是自家人。”


    崔政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璽十分滿意,他不由微微一笑:“還有件事情要麻煩嶽父嶽母……”


    “博禦你說……”


    “是這樣,嶽父大人,我一直想和姮娥要個孩子,但姮娥從來了京城之後就在服用避孕的藥物。我讓人換了她的丸藥,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喜訊。屆時……如果姮娥想不開,希望嶽父、嶽母大人能夠為我斡旋……”


    崔政差點被陳璽丟下的這個晴天霹靂砸蒙了,姮娥居然一直在吃避孕的藥物,還被陳璽知道了!陳璽隱忍不發,就是要給姮娥一個措手不及!隻怕……到時候這丫頭又會鬧個天翻地覆。


    崔政深吸一了口氣,麵上強擠出一副笑容:“這丫頭也太肆意妄為了!幸虧博禦你多有擔待。你放心……我和你嶽母絕不會看著這丫頭胡鬧的。”


    “多謝嶽父。”


    “博禦客氣了。”


    陳璽掛斷電話,隻希望屆時崔夫人真得有辦法安撫住姮娥。


    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崔政仍維持著握著電話的姿勢。一旁的崔夫人坐不住了,推了崔政一把:“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這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崔政咬牙:“咱們的寶貝女兒早晚有一天會把我嚇出心髒病來!”崔政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前所未有地對著崔夫人埋怨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教女兒的。阿瀲一直在吃避孕的藥物,還被女婿知道了!”


    “什麽!”崔夫人驚地險些從羅漢榻上跳起來:“真是造孽!這丫頭怎麽這麽大膽子?!這是要把天捅破啊!”崔夫人說完頓了頓,突然間冷靜了下來:“隻是這事女婿怎麽會知道。阿瀲……禦下極嚴。”


    夫妻多年,崔夫人一個念頭,崔政便領會了她心中之意,連連阻止:“你不要輕舉妄動,當務之急,是讓阿瀲順利懷上孩子,背主之人,容後處置。橫豎,陳璽是和阿瀲一條心的,還不敢有人鑽這個空子。”


    “我當然知道孰輕孰重。”崔夫人深深吸了口氣,渾身無力地倚在抱枕上:“我隻是沒有想到,陳璽會這樣精明,如果、如果他以後有了二心,阿瀲危矣……”


    自從把女兒推給陳璽後,這還是崔夫人第一次這麽憂心忡忡。


    自己女兒把陳璽迷得神魂顛倒。崔夫人認為,以自己女兒的心機和手段,能夠把陳璽一輩子都攥在手掌心裏。當年女兒小產,她雖然傷心,卻從來沒有猶豫過,可是現在,她卻前所未有的後悔,如果是默言那孩子,她當然可以放心默言,可是陳璽,卻隻能寄望於他的真心。可是男人的真心,會可靠嗎?


    多年恩愛夫妻,即使崔夫人不說,崔政也能把她的想法猜個七七八八,現在,與其更憂心女兒日後,不如想想怎麽解了眼下的危局:“榮娘,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勸你,以後這個危險的念頭想都不要想。陳璽當初娶姮娥,那是挾勢逼娶,勢在必得。我們崔家……看似風光無限,卻隻是個虛架子,現在這世道,誰有槍有炮,誰就有生殺予奪的權利,你要怪,就怪我這個做人丈夫、做人父親的無能……”


    崔夫人苦笑了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沉默了半晌,她話音一轉:“我雖然憂心阿瀲日後,可更憂心她眼下,阿瀲親手弄掉了一個孩子,如果她再有孕,又是陳璽瞞著她做的,你說,這個孩子她會不會要。如果到了那時候,她仍舊一意孤行,那才是崔家的滅頂之災啊!”夫妻二人相對視了一眼,唯有苦笑。


    夜裏,崔政和親信商議完事情,宿在書房裏。崔夫人一人獨寢,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崔家女有鳳命。


    這是幾個崔家女孩有一日在花園裏玩耍,崔家新招進來的一個術士見到一道霞光衝天而起,於是請求家主進女眷所在的後花園一觀,隻見幾個女孩玩耍的涼亭寶光氤氳、五彩閃耀,術士於是斷言這幾個女孩當中有一人身具鳳命,最可能就在二房羅敷和自己女兒的身上。那天正好是羅敷七歲生日,於是二房女兒就成了應運之人。


    那時崔夫人尚且不知,當日是羅敷和阿瀲嬉鬧,不小心將阿瀲推在地上,阿瀲沒有傷到,卻獨獨將一直掛在脖頸上從不離身、崔曾兩家互換的定親信物、曾家贈給女兒的一枚羊脂白玉同心鎖磕碎了一個缺口,那時女兒無比心疼,遺憾那枚玉鎖無法修補,阿瀲迴來跟自己抱怨,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還安慰了女兒許久。


    後來,姮娥被陳璽相中,那術士極其驚訝,他在命理一道上造詣頗深,不敢相信自己判斷失誤,懇請家主給兩位小姐重新相麵。也是那時,那術士發現二房的羅敷小姐,連偽鳳命都算不上,反倒是大房的小姐,周身貴氣籠罩,至哉坤元,鳳命無雙!


    術士聽下人說了當日的情況方知,大房小姐與曾家互換的定親信物被不慎摔碎,身上枷鎖既斷,鳳凰命格再無壓製,才會有了術士後來看到的那一道霞光,而羅敷損壞了女兒的定親信物,沾上因果,才造成了術士那天猶豫不決的判斷。


    遙想當時,二房的女兒羅敷因為術士的種種誤解成為身負鳳命之人,二房野心逐漸增長,漸成逼宮之勢。


    自己和丈夫無意掠二房鋒芒,隻能一退再退。


    崔家有女初長成,佳人絕世而獨立。崔家開始有意無意地向外宣揚崔家女的美名,就是為了有一日羅敷能夠待價而沽。


    然而隨著阿瀲漸漸長成,絕色傾城的容貌、玲瓏剔透的性子漸漸顯露出來,老太爺因此對阿瀲愛重有加。


    女孩們的年歲越來越大,豆蔻年華,玉軟花柔。二房的羅敷和阿瀲每每一同出現,眾人所關注的,永遠都隻有阿瀲一個,雖有珠玉在側,卻有明月當空,米粒之光,又如何能與皓月爭輝。


    大房也因此與二房矛盾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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