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的自己人,還是謝祁的自己人?


    裴芝的承認,之前她與謝祁合作,是沒辦法而為之。


    現在裴芝已經有了自己的權利後,便想與謝祁保留幾分。


    她不能什麽事,都聽從謝祁的。


    不然到了她身居高位的那日,她還能拿捏得住謝祁麽?


    “聽說,謝大人不日將成親?”


    謝祁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裴芝見著謝祁沒有反駁,便明白了。


    “本宮在這裏先恭喜謝大人了,戶部尚書人選一事,本宮心中已有決斷,你先迴去吧。”


    謝祁還想說什麽,看著裴芝的臉色不太好,謝祁也不敢再多言。


    謝祁懷揣著一肚子的疑問迴了謝府。


    “府中最近可有什麽喜事?”


    謝祁的小廝猶豫了一番,才吞吞吐吐道:“公子難道不知?”


    “知道什麽?”


    “夫人在給公子擇妻,聽說,兩家都已經下定了。”


    謝祁騰的站起身:“什麽?”


    “你們都知道?”


    小廝更加疑惑了,“公子難道不知?府中上下可都知道了。”


    府中上下都知道了,那就表示外麵肯定也知道了。


    怪不得,今日公主會跟他說這些。


    謝祁責備道:“怎麽不早些告訴我?”


    “我以為,公子您應該是知道的啊。”


    這種大事,謝祁竟然不知道,傳出去,誰會相信呢?


    謝祁不願意在跟小廝廢話,連忙起身去主院。


    謝夫人都已經打算就寢了,聽到下人稟報,謝祁過來了,連忙讓人把他請進來。


    “大晚上的,什麽事如此匆忙?”


    “兒子聽說,母親正在籌備兒子的婚禮事宜?”


    謝母失笑,“你就因為這事?”


    謝母站起身,拿過一張冊子遞給了謝祁。


    “也是怪母親,近日你太過於繁忙,又不著家,母親就自己給定下來了。”


    謝祁接過了冊子,翻看。


    上麵是謝母給謝祁挑選的妻子,出身,樣貌,會什麽,為人怎麽樣,家中有哪些人,都一一記錄在冊。


    謝母見著謝祁臉色不太好,解釋道:“之前你曾與母親說過,婚事讓我多上點心就好了。”


    “原本,我也是打算與你商議一下的,你父親說,讓我全權做主,講你最近忙碌,還說什麽,你不在意這些。”


    謝母原是想著,要讓謝祁有一票的否決權。


    謝祁的父親知道了,就說謝祁並不在乎這些。


    謝母想了想也是,謝祁長這麽大了,也不近女色。


    對妻子的要求,也不過就是能持家便好。


    謝母便想挑一個符合自己眼緣的,兒媳婦日後估計跟她相處的日子會多一些。


    聽了母親的話,謝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母親,父親現下在何處?”


    “他應當還在書房。”


    謝祁朝著謝母作揖,隨後轉身離開,風風火火往書房去了。


    謝祁衝進書房就開口質問:“父親,您為何不讓母親告知於我?”


    謝閣老放下手中的孤本,“謝祁,你的教養便是讓你對父親如此大唿小叫麽?”


    謝祁壓下怒氣,退後了兩步,先是朝父親請安。


    “父親,兒子不明白,為何替兒子選妻,為何兒子連知情權都沒有。”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謝閣老站起身,“你要是知道了,你這妻子,還能擇得成麽?”


    謝閣老緊盯著謝祁,“你與常樂公主那點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謝閣老察覺後,並沒有訓斥謝祁。


    隻是督促家中的妻子,不要再挑挑揀揀了,給謝祁早日定下來。


    謝祁的年紀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同齡人的孩子都開始咬文嚼字了。


    謝母原本是挑花了眼,一直下不定決心來,丈夫一催促,為了孫子孫女,謝母也迅速定了下來。


    謝祁不滿道:“父親既然知道,為何還要…”


    謝閣老反駁:“公主已經成婚,你耽擱下去做什麽?”


    “我不在乎這些。”


    “放肆。”謝閣老怒斥,“謝家百年世家,不能毀在你的手上。”


    “你別以為,你跟公主那些籌謀,我不知道。”


    “有朝一日,公主如若身居高位,你又待如何?”


    謝祁不明白父親的意思,“自然如同現在這般啊。”


    謝祁忙道:“父親不用擔心子嗣的問題,我可以從家中子弟中,過繼幾個來撫養。”


    謝閣老搖了搖頭,“謝祁,你還是太年輕了。”


    “後宮不得幹政,這句話,你不會沒聽說過。”


    謝祁想說,他與後宮有什麽幹係?


    可裴芝一旦登基,他不就算是裴芝的後宮呢?


    “我觀公主是個能公私分明的,你想白日在朝中為公主效力,晚上還想為公主效勞,怕是不成。”


    “為何不成。”謝祁不解,“我並無二心,難道公主會不信我?”


    謝閣老嗤笑一聲,“謝祁,你魔怔了。”


    “謝家為了扶持陛下,也算是殫精竭慮,陛下這些年懷疑謝家否?”


    謝閣老點醒謝祁,“陛下要是不懷疑,你也不會到現在還未成婚。”


    “聽父親一句勸。”


    “娶妻生子,與公主做簡單的君臣,才是最佳之選。”


    謝祁算是謝閣老親自教養成人的,謝閣老對這個兒子非常滿意。


    將來謝家,是要交到謝祁的手中的。


    謝祁要是全身心相信了公主,對謝家可不是好事。


    “公主不會這般對我的。”謝祁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


    公主絕對不會是卸磨殺驢的人。


    隻要他沒有二心,全心全意效忠公主,公主就不會棄他。


    “那今日,戶部尚書人選一事,公主可是采納了你的建議?”


    謝祁麵上一僵,“公主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謝閣老擺手,示意謝祁不必多言。


    “日後,你們為君臣,在朝中會越來越多的分歧。”


    “如此下去,你真的認為,你還能與公主保持君臣外的關係?”


    謝閣老勸道:“早日把公主當成君王來看待,可以讓你日後少受不少的折磨。”


    謝祁明白父親的意思,隻不過,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做迴純粹的關係,他想要白日裏,能為公主分憂,晚上能與公主一起纏綿。


    他想要…日日夜夜都能陪在公主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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