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先聽女兒說完。”


    裴芝知道,林妃要說什麽,所以,並不給林妃開口的機會。


    無非就是讓她去和親。


    “鏢旗大將軍的威名遠揚,如果讓梭羅王子見到了燕新月,王子會不會向父皇求娶呢?”


    梭羅王子所在的國家不知道在鏢旗大將軍手中吃了多少敗仗,心中怎麽會沒有恨意?


    林妃一臉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麽胡話?鏢旗大將軍絕對不會答應的。”


    鏢旗大將軍就這麽一個獨女,他怎麽會答應,讓女兒去和親?


    “你父皇也不會答應的,這樣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將士們在疆土上為國殺敵,結果女兒卻要被送去和親,皇帝又不是沒有女兒。


    “梭羅王子提議,父皇不管出於什麽,都不會立馬迴絕。”


    裴芝繼續道:“但鏢旗大將軍卻會擔心異常,到那時,母妃再為了哥哥上門去提親,想必,燕家應當會高興異常吧?”


    林妃忍不住思索了起來,似乎有點道理。


    皇帝不會寒了將士們的心,但鏢旗大將軍絕對不會拿著自己的獨女去賭。


    一個是嫁給皇子,一個是嫁給有血海深仇的王子,很好選。


    “燕府現在三番兩次拒絕了母妃,母妃卻不計前嫌雪中送炭,想必,燕府應該會對哥哥盡心竭力。”


    林妃聽了裴芝的話,止不住地點頭。


    “至於父皇,他不好一口迴絕,而燕新月與哥哥定親,也給了父皇一個借口,替父皇省事了。”


    林妃用詫異的眼神看向裴芝,“你這受了個傷,怎麽腦子好像靈光了不少?”


    裴芝知道,她的變化一定會引起林妃的懷疑。


    “之前是女兒太過於不會討母妃的喜歡,女兒受過傷後,才知曉母妃因為女兒,吃了多大的苦。”


    裴芝表忠心:“以後女兒一定會好好孝敬母妃,助母妃與哥哥,得償所願。”


    林妃微微挑眉,這種諂媚的話,竟然會出自裴芝之口,真是讓林妃驚愕得很。


    林妃原想讓裴芝去和親的,但裴芝要是真的能讓裴元策娶到燕新月。


    那這個女兒,她倒是可以留一留。


    “此事,交由你去辦,需要什麽,盡管提,我跟你哥哥,都會配合你的。”


    林妃說完,語氣又嚴厲了幾分,“要是事成了,你就是母妃的好女兒。”


    “要是不成…”


    裴芝明白林妃話中未完之意,“母妃放心,若是不成,女兒甘願去和親,省得留在母妃跟前,給母妃添堵了。”


    有了裴芝的保證之後,林妃臉色好看了許多。


    “你腦袋上的傷,無事吧?”


    裴芝搖頭,“母妃放心,女兒無事,隻是這次行事,女兒需要一些人手。”


    裴芝咬著唇,為難道:“女兒剛剛醒過來,屋中一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還希望母妃指點女兒一番,宮內那些人是女兒能用的。”


    林妃冷哼了一聲,“你殿內那些伺候的宮人未免太不上心了,你好歹受著傷,竟然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林妃未必不知,裴芝身邊伺候的宮人慢待裴芝。


    隻是以前對女兒不上心,也懶得管。


    現下需要裴芝為她謀事,林妃遞給身邊伺候嬤嬤一個眼神。


    “常嬤嬤,公主身邊伺候的人,你也得上上心,一個兩個別太不成氣候了,傳出去,這不是讓人笑話麽?”


    常嬤嬤臉上跪下請罪,“娘娘放心,老奴這就好好去教訓她們一頓,免得她們不知道誰是主子。”


    裴芝從主殿迴到了偏殿,長長了鬆了口氣。


    和親這一把大刀懸在她的脖子上,卻還是沒有移走。


    就算達成了林妃的心願,讓裴元策娶到了燕新月,也不代表,她能逃避得了和親。


    如果是聖上跟皇後的意思,就算林妃不情願也沒用。


    而裴芝猜測,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應該是在皇後心屬的和親名單內的。


    裴芝扶著額頭,頭疼欲裂。


    伺候的宮女端過藥來:“公主,把太醫開的藥喝了吧。”


    裴芝見著伺候的宮女是個眼生的,“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是常嬤嬤指過來的,還沒有賜名。”


    裴芝了然,“以後,你就叫春花吧。幫我管理殿內的事宜。”


    至於為什麽叫春花,因為,自然是因為,春花秋月這個詞。


    裴芝暫時還不能拿燕新月怎麽樣,隻能讓宮女起名叫春花,稍稍出出氣。


    裴芝養了幾日傷,身體就好了大半。


    而這幾日,裴芝也沒有閑著。


    裴芝是公主,不好出宮,就讓裴元策幫忙,引得梭羅王子,見了燕新月一麵。


    然後,讓裴元策在梭羅王子麵前重點提幾句,鏢旗大將軍隻有燕新月這麽一個女兒。


    平日裏,都是捧在手裏,含在嘴巴裏。


    讓梭羅王子知道了,鏢旗大將軍到底有多麽的寶貝這個女兒。


    這日,裴芝正在拿著毛筆書寫原身腦中有用的信息。


    裴芝不能把自己的目光局限於後宮。


    原身是後宮中不起眼的一個公主,對前朝的消息,所知甚少。


    裴芝閉上眼,開始迴憶自己看到那些任務者是怎麽失敗的。


    可裴芝發現,關於任務者如何履行任務時的細節,她完全想不起來。


    【係統,為什麽關於任務者在這個世界的記憶,我已經記不太清了?】


    【因為這個世界難度太高,所以才給宿主開了一次迴溯的特權,更多的,係統也無能為力了。】


    裴芝沒有責怪係統,現下,她隻知道,前麵幾個任務者是因為什麽失敗的。


    但具體經曆,細節,裴芝是完全記不清的。


    換句話來說,她現在也隻能瞎子過河,瞎摸。


    要是摸得不準,一命嗚唿也是常事,真是…太刺激了。


    “你出的什麽餿主意,一點作用都沒有。”


    人沒來,怒斥的聲音傳來了。


    裴芝臉上閃過厭惡的神情,卻還是趕忙起了身。


    裴芝遞過一杯茶水,柔柔地問:“哥哥,怎麽了?”


    裴元策揮手,拒絕了裴芝的茶水,還差點讓裴芝摔了一跤。


    裴芝扶著桌子,心底怒罵裴元策這個暴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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