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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這一處宅子,格外的大,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錢,能置下這麽一通宅院。不過聽他那意思,似乎是祖輩留下的基業,果然人有了錢,就比之前要過的容易一些。


    “林府嗎?”她仰著脖子,看得有些累了,這種不用寄宿在,別人在宅院裏的感覺,竟然會如此暢快。


    林世珺抱著林安迴頭看她:“快進來,還傻愣著做什麽?”


    齊靜言對他這園中的布置還算滿意,不過家中,隻添了一些桌椅板凳的大件,瞧著倒是空蕩蕩的,他說花花草草,擺設掛畫什麽的,等她來了,按著她的心意再添置,還真有點把她當女主人看待,讓她作主的意思。


    林歡沒有去接他們,這一瞧他們進來了,就高興都跑了出來:“大哥大嫂,你們可算來了。”


    一把抱過林安:“哎呦,安兒都長這麽大了,有沒有想歡叔啊?”


    林安奶聲奶氣的迴了一聲:“天天想。”


    齊靜言嫌棄道:“都不知道,認不認得你歡叔。就天天想,這臭小子現在嘴這麽甜,以後還得了。”


    林世珺得意:“這不全都隨了我嗎,嘴甜點好,討姑娘歡心,以後不愁沒婆娘。”


    林歡又瞧見青苗手中抱著的嬰兒:“這是大哥提過的?妙思嗎?小丫頭可長的真討喜。”


    “最近鋪子怎麽樣?”


    林歡一提這,有些蔫兒:“不怎麽好,主要是出點事兒。”


    一家人聚在一處,吃了頓飯,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這一年來不見的變化。


    因林世珺迴家著實耽誤了不少。安頓完,她們母女之後,便忙著去鋪子裏的。之前照看他們的嬤嬤,和院子裏的那些個漢子都是土生土長的陵川人,家小都在陵川,不舍得離家太遠。


    所以他們這一趟來了,也就帶了個青苗,和倆個還沒成家的小夥子一道來了。


    現在什麽都得她和青苗張羅,別看這屋裏大件都收拾好了,有床有鋪的。可這孩子用的,衣服胭脂首飾什麽的,都得從箱子裏倒騰出來。她倆開始分明別類的拆箱子收拾,讓兩個娃娃,自己玩自己的。


    突然就聽門上的小廝趙衛來報:“嫂子,一個自稱是大哥母親的人,非要進來,攔都攔不住,還說自己是什麽順平伯家的夫人,說來看孫子。可是大哥的母親,不是已經過世了嗎。嫂子,要不,你來看看這人,咱認不認識?”


    齊靜言心突突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來的人,不會是方可吧。


    林安探頭探腦的,看了過來:“娘,娘抱抱……”


    齊靜言略微哄了哄他,便將他放了下來。可這孩子一放下來就哭,青苗抱都不管用,害得她,隻好抱著孩子出了門。


    還真別說,這是怕什麽來什麽,來的人,可不就是方可,她前世那個惡婆婆嗎?


    還以為他們躲得遠遠的,她就不會自討沒趣的上門,想不到這一落腳,第一天就碰上了。


    方可是個三十八九歲的女人,因久不沾勞作,又生得樣貌好,看著並不嫌老麵,眼角有些笑紋,慣常的笑麵人,舉手投足都能看得出那份養尊處優的貴氣。


    齊靜言以為自己釋懷了,可滿腹的積怨,讓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撕了她那副虛偽的嘴臉,她咬牙切齒,險些失控。還是林安的哭聲,讓她迴過神來,哄起了孩子。


    “你就是齊家那三丫頭吧,都長這麽大了,果然是嫁給世珺了。”


    齊靜言哄得林安消停了點:“這位夫人瞧著好麵生,不知你是來找誰的?”


    方可也不客氣,一臉笑意:“喲,你連我都不記得了?我是你方姨呀,記不起來沒關係,慢慢想。這都是一家人了,外麵風大,別冷著孩子,咱們進屋說吧。”


    齊靜言沒讓她進門:“家中主事的不在,不方便待客,這位夫人不如改日再來吧。”


    “我來也不是看世珺的,我就是來看看我大孫子,這就是世珺的兒子吧,叫什麽啊?”


    “林安。”林安奶聲奶氣的迴答討得方可一樂。


    “哎喲,瞧這多像世珺小時候,活脫脫了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來拿著,這是祖母給你的見麵禮。”方可說著將一個荷包塞到孩子手裏。


    “這可使不得。”還沒等齊靜言騰出手去拿那荷包,林安的小手就抓起那荷包,就砸到了方可臉上,然後咕咕咕的拍著手笑了,裏麵畢竟裝著真金白銀,砸那麽一下,還是挺疼的。


    齊靜言側站著身子,趕忙把孩子換了個姿勢抱起,讓孩子盡可能的離她遠點:“不好意思,孩子有點鬧,夫人沒傷著吧。”


    方可忍了忍眼角的疼,笑道:“沒事兒,沒事兒。這到是小皮孩子一個,這份乖巧到是,沒隨他爹。”


    “夫人,據我所知。我家夫君的母親已然過世,不知,您又是哪一位?”


    方可有些惱了:“你這小丫頭,你我分別的時候,你不過十歲。也就六七年沒見,你就認不得我了?我是你方姨呀?你小時候常來院子裏找世珺玩的。”


    “夫人,我確實不記得了。不如你留個帖子,等林世珺迴來,如果他記得你,我們夫妻二人定當登門拜訪。”


    “我這來都來了,還有你這樣把婆婆往出攆的媳婦嗎?齊家就這麽教你規矩的?難道世珺就沒跟你說過,我是他的親娘嗎?”


    齊靜言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勁搖頭:“沒有,世珺的親娘隻有白錦白夫人一個,好像不是您,恕不遠送。”


    便讓趙衛關上了門,方可在門外大力敲門,正準備打道迴府。就遠遠的看見,林世珺走過來了,便哭天喊地的跪伏在地上。


    “哎呀……我就是想見見我的親兒啊,母子分別這麽久……我就是想見見我的世珺啊,兒媳婦,你讓我見見他吧……”


    齊靜言對方可,還是有一種骨子裏的害怕,實在是遭了她太多算計。現在又在明知她身份的情況下,將她拒之門外,不知林世珺知道了會怎麽想?


    “方姨娘,你怎麽在這裏?”


    齊靜言聽到林世珺的聲音,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抱著孩子往屋裏跑去。


    方可哭天抹淚,將他抱住:“世珺啊,我的孩子,娘可算見著你了,還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林世珺有些難言:“方姨娘還請不要以娘親自居,這姨娘就是姨娘,林家可不能壞了這規矩。”


    方可擦著眼淚:“這白夫人都死了多久了,她生前壓我一頭,也就算了。難道連她死後,我也不能認我的兒子嗎?世珺你這樣說,可知為娘有多傷心。”


    林世珺到了十歲的時候,父親林清一死,林家便像是散了架一樣。祖父便帶著二伯林汐迴京城襲爵,而這方姨娘也一同迴了京城,走的時候,同母親說,自己是她的親骨肉,他就站在窗外聽得真真切切。


    原來當年,白錦受到驚嚇,早產加上難產,生下了死胎,而這方可曾經與父親林清有過一夜之苟合,也懷了胎,產期就在那一日。


    原本林清是死活不認,方可肚子裏的孩子的,但當林清試探白錦,若是孩子死了當如何?


    白錦表現的難以接受,林清便一咬牙將方可的孩子抱了過來,養在白錦膝下,當作自己的孩子,瞞著白錦,而對方可諸多監視,但凡她敢說出去,就要了她的命。


    所以方可一直忍到十年後,臨走的那一晚,說明事情了真相,也就是這一次,原本心思鬱結,思夫成疾的白錦,氣的吐了血,等半年之後生下遺腹子,便撒手人寰。


    而方可跟著二伯林汐迴了京城,為其生下了一對龍鳳胎。有時候他實在不清楚,這方可在林家,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可這樣的人偏偏是他的親娘?他有時想,或許當年的事情,並不是方可口中所言,他真不覺得方可,比白錦更像她的親娘。


    “方姨娘,你也別哭了,怎麽不說一聲就過來了,你要來我早些去接你也好。”


    方可擦了擦眼淚,臉上也有了笑意:“還是你說話中聽,我倒是不用你接,這點路我能自己過來。隻是不要,再把我拒在門外就好了,你可知道,娘被你媳婦關在門外的感受,這心就像中了刀子一樣,拉的心口子疼。”


    林世珺對於這樣的話聽多了,竟然心生抵觸。


    “這事兒全都賴我,是我讓她不要隨隨便便,將不認識的人放了進去的。我們初來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怕那些拍花子的將她和孩子騙了去。今天是我們第一天進京,什麽都沒準備好,姨娘不妨就先迴去吧,今晚我和她交代一番,等過幾日在接您過來。”


    方可應了下來:“你也不要護著你那媳婦,我就是想見你心急了,我又不怪她。行吧,你們小兩口,先通通氣,我改日再過來。”


    林世珺送走了方可的馬車,同門口的趙衛說道:“以後但凡,順平伯來的馬車,或者這個女人來了,一律攔下,不準入內。”


    趙衛聽了方才二人的對話,顯得有些為難:“大哥,這樣會不會不好?”


    “和順平府的事,我自會解決,我不想讓這些爛糟的事,遷到這個家裏來。你凡事護著你嫂子,別讓她受了氣。”


    “成。”趙衛點頭應下。


    齊靜言抱著林安徑自出神,想著等會兒,怎麽應對那個孝順的林世珺,不覺水氣打濕了睫毛,她明知道這個京城來不得,還是聽著他的哄騙就來了。


    林世珺一腳跨進門:“青苗,收拾的怎麽樣了?”


    青苗擼起袖子,嘴撅起示意的看著齊靜言:“那不是,唯一的勞動力在那坐著呢,我看林老爺你財大氣粗,還是多請幾個人吧。像我這種娘家人,原本隻伺候我家小姐一個人的人。還真忙不過來這一大攤子,又要洗涮,又要規整,還要哄孩子。哎呦,真的是隻賺一份錢,操著三份心,啥活都得幹。”


    ……“我這到底是哪得罪你了,這也就是我這人吧。若是旁人,早把你這牙尖嘴厲的丫鬟,趕出去了。”


    青苗自顧自的收拾:“哎喲,我的小姐……你快給我做主吧!就我這千裏奔波,風裏雨裏跟了來,這姑爺就要攆我出門了。”


    齊靜言破涕為笑:“你就別找她說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說,她就要說你,你說不過,真不知道你們倆是積了什麽怨。”


    林世珺不悅道:“你慣的好丫鬟唄。”


    “怎麽了,我就喜歡這樣爽快的人。不像有些人,嘴上倒是說的好聽,可那肚子裏花花心思比誰都多,背地裏沒有一句好話。”


    還不待林世珺問她,林安就舉起自己的小胳膊:“爹爹……有婆婆掐我……掐我!”


    “這小屁孩瞎說什麽呢。”林世珺不以為意的,撩起林安的袖子,就見那肉皮青了一小塊。


    “喲,這怎麽弄的?”


    齊靜言這才向孩子的手腕子,當時就急了:“疼不疼啊?啊……安兒,這是怎麽弄的?”


    林安小胖手比劃著眉毛:“兇婆婆……掐我。”


    林世珺當時就拉臉:“齊靜言,你教孩子的?”


    青苗端著水盆路過:“沒見哪個親娘能下的去這手的,孩子又不會說謊,教沒教你一問就知道。”


    林世珺一瞧青苗這態度,明顯齊靜言這又是受了什麽委屈?青苗才一迴來拿話擠兌他。


    可他方才分明,把她們說的話,都一字一句從趙衛那裏聽來了,看看樣子,不應該有事。


    齊靜言仔細看著那傷口得烏青,確實是像掐的,不過但有個很小的指甲印,她就覺得剛才這孩子在她懷裏扭來扭去的忙乎啥呢?


    將林安放在床上,非拉著林世珺去他陪著,去其他房間取藥。


    “林世珺,你說有沒有可能,昭杏也跟著咱們迴來了?”


    林世珺不解其意:“怎麽突然這麽說?沒可能的。”


    “今天你娘是第一次上門,就算在怎麽不待見我,也不可能當麵使絆子的。或者掐他的,而且當時你娘給了銀子,做安兒見麵禮。還沒等我推辭,安兒就抄起手來,砸到了你娘頭上。二兩銀子,砸那麽一下也疼呢?再說你娘就放荷包那一瞬間,哪有功夫捏他。可迴來胳膊上就有一片青,我剛才瞧見上麵有個小指甲印,那可不就是他自己掐的嗎?他現在掐人也可疼了。”


    林世珺一怔,想到那片火海中,林昭杏踏了進來。他命垂一線已經沒有力氣去趕他,他就被燒紅的木柱砸的,倒了下來,他離的法陣,那麽遠……也會跟著迴來嗎?


    “這不可能吧。你別騙我,是不是你動什麽小心思,掐了他?我這次又不站在姨娘那邊,你幹嘛這麽緊張?。”


    齊靜言推開靠上來的他:“又不是你兒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你說這話,就過分了。”


    “那你說的話不過分嗎?我自己的孩子,我掐他?誣陷別人,你什麽時候能好好聽聽我說的話。你就不覺得這孩子奇怪嗎?”


    林世珺安撫道:“你冷靜一點,你也沒有掐,你覺得方姨娘也沒有,那孩子自己掐自己也更不可能了,那是不是青苗掐的,我瞧著他不待見我的很。”


    “青苗?虧你也能想的出來,她不能一直在屋裏忙活,她都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兒,她好平無故的掐他幹嘛?而且,孩子從出去到進來,我一直抱著她都沒撒過手。難道,你就不信,那孩子也活過來了嗎?”


    林世珺搖頭:“不可能的,沒道理的,按說是不應該的。”


    “他上輩子怎麽死的?你是不是知道?你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


    “別想了,我們再觀察觀察,這要是迴來了,咱們一定能發現的了蛛絲馬跡。他現在人小,許是在哪磕著了,他自己沒察覺。等知道疼了,就瞎亂猜的。”


    “真的?你就不想知道,你娘來問些什麽嗎?”


    林世珺胳膊搭在她的肩上:“不想!你也不準想,反正我就告訴你吧,咱們一定不會迴伯府,打死也不迴順平伯府,這下你安心了吧。”


    “少來了,你說的話我一字也不信。你說不迴就不迴去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二伯要讓你認祖歸宗的事了。”


    林世珺抱著她:“娘子,你能不能說一件兩件,讓我高興的事兒?這種陳年冤案,咱們今個就別翻供了。”


    往後的幾天,林世珺帶著齊靜言采買了家中的一應擺設,這花一擺,家裏馬上就亮堂了起來,有了顏色。有了女人,有了孩子,這家裏一下就有了溫度,至於方可的事情,林世珺早就拋諸腦後。


    林世珺好幾次,趁著林安玩兒的時候,站在他身後,喊他昭杏。林安好幾次都愣住了,像是被人叫到了名字一樣,本能的看了過去,就在林世珺心裏都有點沒譜的時候,就見他天真的跟著他念昭杏,這讓他多少又鬆口氣?可心裏又直嘀咕。


    方可在家中等了數日,也不見二人上門,原本就心急如焚又遭了林汐的催促,和正室的嘲笑。逼不得已,隻好帶著一些點心,和這幾日,讓丫環們趕製的小兒衣物,上了門。


    “世珺啊,娘來看你了。”這天,正巧林世珺在門前,掛她相中的琉璃燈。


    林世珺站在梯子上:“不是說我上伯府看你嗎?你怎麽過來了?”


    方可拍著衣袖,那是殷勤的緊:“咱們母子還說什麽見外的話,你來看我,我來看你都是一樣的。你媳婦兒呢,快讓我見見咱的大孫子吧。”


    林世珺還想說她不在,就聽齊靜言問:“掛好了嗎?怎麽樣?好看嗎?”


    齊靜言一步從門後跨了出來,便對上了方可的臉。


    方可憂心的拍著胸脯:“哎呦,世珺啊。這些粗活就讓下人來幹嘛,你萬一摔著磕著了,可怎麽辦?快慢點,你這做媳婦的,怎麽也不知道心疼自家的男人啊?”


    齊靜言翻白眼,他倒是有多金貴,這掛個燈籠還幹不成了?


    “方姨娘說的是,瞧我這一孕傻三年,怎麽傻得連這茬都忘了?世珺快下來吧,別摔著。讓方姨娘心疼哦,來慢點。”


    齊靜言那裝出來的溫柔小意,貼心攙扶,都讓林世珺瘮得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全身的不自在。


    一行人進了主院,清涼去沏了茶來。


    方姨娘放下自己帶的點心:“我也是昨個才聽說,你這媳婦不僅給你生了個兒子,還給你生了個女兒。瞧娘這是離的遠了,什麽事兒都不知道。這不,這兩天趕緊給孩子做了幾件衣裳,兒媳婦你看看合不合適,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前個我還說缺這樣的花樣子呢,姨娘這就送過來了。”


    方姨娘拉起齊靜言的手,把自己的手上的鐲子推給了她:“哎呀,瞧你這媳婦兒,一見我就中意得很,這是為娘的一點小心意。”


    “兒媳無功無祿,可當不得這樣的大禮,我不要。”齊靜言推拒,這個鐲子她想起來就惡心。


    當年搬去了伯府,林世珺大部分時間在當差。方可也是這般當著她的麵把鐲子推給了她,說什麽見麵禮。可當著林世珺的麵,又說她見錢眼開,昧下了她的鐲子。一麵裝著大度不計較,一麵又逢人就提。


    “哎喲,我這鐲子,以前還以為是丟了,半不想是送給這丫頭做見麵禮了,讓我給忘了,這人上了年紀了,就是不如年輕的時候了。”人們都知道是怎麽迴事兒,還一麵讚著她大度,弄得她像是被看猴戲的猴子,有口難辯。


    林世珺也受了她的牽連,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府裏抬不起頭來,在當差的地方也受人譏諷。


    往後府裏一旦丟個什麽東西,都說是她偷的。他知道她是冤枉的,可寄人籬下,免不得什麽的氣,都要往肚裏咽。時間久了,因這事兒,觸的黴頭多了,倆個人這怎麽相信彼此,也難免有了積怨。


    齊靜言推的厲害,林世珺知她症結,按住她的手:“給你,你就收下吧,這都是姨娘的一點心意。方姨娘娘別介意,她這人就是臉皮薄,最是拿不得,別人東西的。”


    齊靜言看著掛在腕間,那青綠的顏色,耳邊就能聽到她們那嘲笑的聲音。


    “謝謝方姨娘……我會一直帶著的。”


    方可拍著她的手背:“別姨娘姨娘的叫了,你也該改口叫我娘了。”


    “我們齊家沒有叫姨娘為娘的規矩。”


    方可臉一下拉了下來,林世珺推了推齊靜言:“姨娘不是想來看孩子嗎?元宵你去抱孩子來。”


    方可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姑娘,然後逗弄林安:“瞧這兒子,活脫脫跟你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可是看著你長大,你小時候就長這個樣子,看見他,就像看到了當年的你,要是有可能,娘一定把你放在身邊養……”


    那憐惜的模樣,似乎是虧欠了他良多,都要從這孩子這裏補迴來的樣子。


    方姨娘伸手去抱孩子,剛接過來,林安的小牛牛一動,一股尿就臊了方姨娘一臉,林安還咯咯的笑著。


    青苗帶著方姨娘和丫鬟去洗臉,林世珺進隔間給孩子拿換著穿的衣服,齊靜言見屋中隻剩下他們二人,譏嘲道:“孩子都不是你的,你這娘也能從孩子,身上看到你的模子,可見她根本,就不記得你小時候長什麽樣子。”


    “齊靜言你——!”林世珺怒視著她:“你賭氣歸賭氣,但從今往後,這件事就爛在你我的肚子裏。你莫要在嘴上說出來,不然你就和林安滾去找鍾明君去。”


    “我說的不對嗎?”


    “我知道你心裏氣不順,但你別意氣用事。就像現在,盡管她說是我娘,可在我心裏,我隻認白錦。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你別把風聲透出去,到時讓林安難做,你明白嗎?”


    齊靜言低頭,抬起手腕:“那這鐲子呢?你看見了嗎,她送給我的,我沒偷。”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們那麽窮,你也沒拿過別人一針一線,就是撿個荷包,你也要還迴去。我知道,你從來不是拿別人的東西的人,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我就把她送走。”


    方姨娘迴來:“哎喲,都說童子尿不用洗的,很養顏的。可我就是強不過這丫鬟呀,真是。瞧我這大孫子,一定是待見我的很呢。這小丫頭,隨他娘,也長得好看。”


    林世珺給林安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方姨娘一通寒暄,又湊了過來要抱孩子,雙手卡著孩子的胳膊,才接了過來。突然林安縮著小腿蹬在方可的胸口,用力一蹬,孩子脫手而出,嚇的方姨娘,往前一撲,緊緊的抓住了孩子的胳膊。


    孩子這番操作,嚇的林世珺往前一撲,跪在地上,得虧方姨娘撈住了,這要是摔下來,可就……


    “這大孫子,是不讓我抱啊,嚇我一聲冷汗。”


    話音一落,林安就大哭了起來,一個勁的叫爹,就是齊靜言抱也不好使,林世珺抱過去之後,才消停,但一直縮在他懷裏,抱著他胳膊,藏在後麵,方可一同他說話,他就藏起來。


    這讓方可尤為的不痛快,寒暄了一會兒,便走了。


    方可一走,齊靜言也沒必要,演什麽乖兒媳了,當著林世珺的麵,將手腕子上的玉鐲子退了下來,越看這心裏越不是滋味。


    “青苗送你了,拿去賣了換錢。”


    青苗試探的看了林世珺一眼,林世珺點頭,似乎並不以為意,她接過鐲子打量著。


    “鐲子是好鐲子,值個百八十兩呢,但是擋不住,我討小姐歡心。”青苗抬手利落的將鐲子砸到地上,“哐當”一聲斷成了四節。


    齊靜言眼淚穆的落下了,是啊,有什麽好可惜銀錢的。還不如這一砸,圖個心裏痛快。


    “我遠沒有你看得開啊。”


    青苗抱住齊靜言,拍著她的背安撫道。然後,得意的衝林世珺吐舌頭,林世珺第一次衝她豎起了大拇指,雖然心上有點嫉妒,但不得不承認,她砸得漂亮。


    晚上,睡覺的時候,青苗給孩子洗臉,擦身子:“小姐,你看少爺這胳膊是怎麽了?”


    腋下和小胳膊上一圈烏青,那方姨娘當時搶著接那一下子,使了大勁兒。怪不得,這孩子一直哭著躲她。


    “安兒,你這是怎麽弄的?”


    “兇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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