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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熙愣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是心中五味雜陳,什麽感覺都有了。


    “王子熙,你覺得你了解傅譽嗎?你其實並不了解他,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看著吧,總有一天他會犧牲你的,你現在待在我這裏,我雖然護不了你萬分周全,但至少現在你是安全的,你說的對,你心裏或許覺得我是在拿你要挾傅譽,其實你想的也沒錯,我的確是有這種想法,我希望傅譽有一天登上皇位的時候,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放我一馬,我就是這麽慫,可是現實就擺在那裏,我現在被他壓得死死的,喘不動氣,若是真的到了,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我估計連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傅司廷笑了笑:“我是小人,可小人得誌,我的算計都是放在表麵上讓你看的到的,可是傅譽不一樣,那些手底下肮髒的事情,不必他親自動手來做,自然會有人幫他做,而我做這些肮髒的事情也不過是為了保全我自己,僅此而已!”


    王子熙說不出什麽了,今天他從傅司廷這裏得到的這些,他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也從未想要去了解,可是他今天偶然間知道了這些,就好是在她心裏敲了一個洞,他原本是萬分相信傅譽的,就算這其中有許多不如意或無可奈何的事情,可以對他的這份感情,他一直堅信這份感情是真的。


    或許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讓傅譽不得不暫時放棄照顧他的感受。


    他將手伸進懷裏摸了摸那把已經被摔掉鈴鐺的長命鎖,他把那把長命鎖貼近心髒的位置。


    “王子熙,你清醒一點吧,我也不必做什麽離間計,我帶你進宮看看吧,看看現在的傅承,這個皇位坐得有多艱難,傅承他是傻,可他也不是完全傻,到什麽都分不清楚,於太傅這邊一倒,他這個皇位估計就做的沒那麽順暢了!”


    王子熙點了點頭,他給進宮看一看,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宋杜生現在還被關押在大牢裏呢!


    家宴也就沒兩天的事情了,王子熙白天待在馨香閣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聽聽這裏的彈彈琵琶看看舞曲,可是發呆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他感覺到無法用言語說出的寂寞,這份寂寞夾雜著痛苦侵蝕著他的五髒六腑,他開始越來越搞不懂傅譽這個人,不僅僅是搞不懂,傅司廷說的話是真是假他也搞不明白,他現在就像是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往哪兒飛都飛不動。


    王子熙決定去大牢一趟,他不是去懷念自己該在大牢裏的日子,而是去看望宋杜生。


    宋杜生過得並不好,他一個堂堂的將軍卻淪為階下囚,生活自然是不好的,整個人瘦了很多,而且狼狽不堪。


    王子熙開始變得疑惑起來,他在大牢裏的時候顧青或是富士廳隨便用點方法就能把它弄出去,可是宋都生一個大將軍,有財有勢,想要出大牢,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可是宋杜生並沒有逃出去,而是在大牢裏一直待著,雖然說起來的確是有些奇怪了。


    王子熙走了,關押宋杜生的大牢門口,站在那裏怔怔的看著關押在大牢裏的那個狼狽的男人,他怎麽也沒想到宋杜生會變得如此憔悴。


    宋杜生兩眼無神幽幽的抬起眼來看了一眼王子熙,然後又重新把頭垂了下去。


    “宋……宋將軍……”


    王子熙喊了他一聲。


    “我都已經到了如此田地了,你還來嘲笑我?”宋杜生說話的語氣並不好,他可不是那種可以任人嘲笑的人。


    王子熙搖了搖頭,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宋杜生,“這個是顧清的令牌,你拿著這個出生以後,一直向南走,我打聽過了,最近吳山就要迴到邊城了,你跟著他的隊伍去邊城地區吧,去了那邊以後至少是安全的!”


    令牌是王子熙偷的,就上一次跟顧清喝醉了酒以後從顧清身上拿的,他本來是想著流著顧清的令牌以備不時之需的,可是現在沒想到這令牌這會兒會幫大忙。


    宋杜生一臉驚訝,但卻沒有立即伸手接過令牌,“你為什麽要幫我?”


    王子熙搖了搖頭:“我幫不了你,我自身難保,我能做的就是把這個給你,明天晚上有人會接你出城的!”


    “接我出城?你又想搞什麽名堂?”宋杜生並不相信王子熙。


    “我沒想害你,我要是想害你的話,完全可以指史玉柱在你的飯裏下一包老鼠藥,直接把你毒死,你趕緊走吧,出了城以後一定要趕緊離開,不要在是非之地繼續徘徊,等到獄卒發現你失蹤以後,一定會向各地發逮捕令的!”


    “為什麽要幫我?”宋杜生伸出手接過那塊令牌塞進懷裏。


    “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恨傅譽,他並不是真的餓人,他也沒想過真的治你於死地……”


    “我還是不明白!”宋杜生皺著眉頭。


    “你不用明白,趕緊逃走就是了!”王子熙把東西給了,宋杜生以後想到的就是趕緊離開這裏,他匆匆忙忙出了大牢,他的確是讓冬春幫忙送宋杜生出城,可是他又不敢完全相信冬春,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寫信給顧清,讓他派幾個暗衛過來幫忙。


    安排好了這一切,他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似乎是在替傅譽贖罪,可是傅譽的罪哪裏是他一個人可以贖的完的!


    他現在是越發的搞不懂傅譽,他越想搞懂傅譽,心裏就越難受越糾結。


    迴到馨香居的路上他一直都在發呆,冬春把衣服遞給他:“王公子時間來不及了,你就直接在馬車上換了衣服,我們直接去皇宮吧!”


    從慎刑司的皇宮也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可是從慎行司到馨香居來迴卻需要一炷香,甚至一炷香還要多的時間。


    眼看著皇宮中秋家宴就要到了,王子熙身份如果獨自出現在宴會上且遲到的話,未免有些太尷尬了,不如提早出現在王宮裏。


    王子熙接過冬春遞過來的衣服,對衣服有些太過花哨了,不過他勉強還能接受。


    他穿上衣服,馬車一直駛到宮門外,他跟著冬春下了車進了皇宮,這個時候中秋宴還沒開始,他一個人先坐上席位似乎遊戲不太好,他也隻能在皇宮的院子裏轉轉,看看風景,消磨消磨時光,稍等一下其他的人了。


    傅承老遠就看到他了,還以為是唱大戲的穿著袍子迷路了才走進花園裏,可是走近了一看才發現穿成這樣子的人居然是王子熙。


    “你……你不在王府的照顧,皇兄怎麽跑到禦花園裏來了?”


    “我是陪著王爺過來參加中秋家宴的!”


    “皇兄他沒說要來參加中秋家宴啊!”


    “我不是陪譽王爺過來的,我是陪著廷王爺過來的!”


    “你說傅司廷?你怎麽會跟那家夥在一起?你什麽時候跟那家夥搞到一起了?我怎麽沒聽他們說起過?那誰在王府裏照顧我皇兄?”


    王子熙搖了搖頭。


    “你怎麽會跟傅司廷那個瘋子在一起,第4天那家夥,徹頭徹尾的瘋子!”


    王子熙皺起的眉頭,傅承喊傅譽就是一口一個皇兄,但是喊傅司廷卻是一口一個瘋子。


    “傅司廷不是你親哥嗎?你怎麽喊他瘋子?”


    傅承毫不在乎的答道:“我早就習慣了,那家夥可是嫉妒心強的很,小時候看著父皇對我好,都會搶我的東西,他就跟瘋狗一樣,一旦粘上你,就會跟在你屁股後麵使勁的啃你的屁股,而且到處給你找麻煩,他就是那種瘋子!”


    王子熙似懂非懂地搖頭又點頭,也就是說之前傅司廷對她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為了挑撥他對傅譽產生恨意罷了,看樣子傅司廷說的那些話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是不是抓了你,然後拿你來威脅我皇兄替他辦事?”


    王子熙尷尬的笑了笑,看樣子傅承真的不傻,該看的還是已經看透了。


    “你不用擔心他纏著你,有我在,我替你解決他!”


    還沒等他迴絕傅承,傅承拉著他走到了中秋宴席上,還安排王子熙坐在他的旁邊。


    王子熙坐在那個位置有些尷尬,他坐的位置是朝廷重臣,甚至是皇帝的親信才能做的地方。


    顧清就坐在他旁邊,顧清朝他眨了眨眼擺了擺手,然後非常鄙視的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輕聲說道:“你怎麽穿成這樣?不會是剛唱完大戲忘了脫衣服吧?”


    王子熙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衣服,覺得這身衣服有那麽難看,“你說的太誇張了吧!”


    顧清撇了撇嘴,“我不覺得我說的誇張了,你這身衣服就像是唱大戲的穿的,要是你臉上再抹點油彩的話,那就跟看大戲的一樣,現在要不是你這張臉長得還可以,我坐在你旁邊吃飯,早就看吐了,你看你這袍子,再看看你的外衫,俗話說紅配綠賽狗屁,就算你真的把自己當狗屁看,也不用穿得這麽招搖吧,真是夠辣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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