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玨從入了南界就一直在等烏拉多出現。


    她知道烏拉多入了天朝,怕她有別的計劃,於是以身為餌,可惜一直都沒等到。


    誰想,在這個大年三十的晚上,烏拉多終於出現了。


    這說明,她最近所做的所有安排都是有成效的,陸湛被她派出去,雲雀他們也放鬆了警惕,烏拉多帶著人包圍了他們。


    眼看著秋玨就要死在她手上,哪怕二公子的出現,也阻止不了她。


    就在這時,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秋玨,忽然彎了彎唇角,扯出一個很輕的笑容。


    “尋常人對付不了,我們可以。”


    “什麽人?”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烏拉多猛然迴頭。


    “墨衛。”


    有人大叫一聲,揭示了他們的身份。


    墨衛,是一個統稱,雖簡單,卻也隻有他們敢用、能用這個稱號。


    它就是天朝皇室專門保護皇帝的暗衛,稱之為墨衛。


    雲雀不可思議的迴頭,看向秋玨。


    秋玨攤手,“我通知的。”


    “可是您怎麽知道聯絡暗號?”


    雲雀不解,這可是暗衛的最高機密。


    秋玨當然不知道了,十分幹脆的說道:“皇上告訴我的呀!”


    不然她還能是神仙,能掐會算?


    雲雀直接無語,皇上連這個都告訴,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墨一到了,帶著暗衛直接衝了進來,他第一時間站到了秋玨的身前,橫劍而立,眸光如電直直的看向烏拉多與祈月。


    揮手道:“除了這個女人,其他人死活不論。”


    就這樣,這場年夜的追殺,變成了反殺。


    烏拉多與祈月逃走,其他人皆滅。


    “屬下拜見娘娘。”


    暗衛們收拾這些早已輕車熟路,他們換了一個地方,留下銀兩揚長而去。


    “起來吧,這次多虧了你,否則本宮就要提前去見閻王了。”


    墨一府身,“娘娘鴻福齊天,就算沒有屬下也能化險為夷。”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秋玨擺手,讓人去安排其他幾人的住處。


    一刻鍾後,墨一折返,敲門而入,單膝跪地道:“娘娘,二公子怎麽會和您一起迴來?”


    秋玨知曉,他是認識二公子的,因此也沒有意外。


    隻是讓她好奇的是,雲雀見了二公子雖沒有行禮,卻也是很尊重的,但墨一明顯的情緒不對。


    自始至終隻是在最初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秋玨沒有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墨一蹙眉,“皇上懷疑二公子跟著您另有目的,所以在得知你們掉進了暗夜森林,就派屬下前來接應。”


    秋玨點了點頭,末了才問道:“皇上他,還好嗎?”


    墨一擰眉,“不好。”


    “發生了何事?有人為難他嗎?”


    秋玨迴頭,認真的看著墨一,經過一年的時間,總會有些改變的,再者說,皇上那個位置沒有人可以教他怎麽做,因為無論怎麽做都是錯。


    隻是看對誰來說。


    “沒有。”墨一遵從主子的吩咐,一個字也沒多提。


    “那他……”


    秋玨想問,那他為什麽過得不好?


    坐在那個人人向往的座位上,還不開心嗎?


    “主子擔心娘娘。”


    “本宮有什麽可擔心的,這不是平安迴來了嗎?”


    秋玨嘴硬,讓墨一先下去,她看得出,墨一有很多話想說,似又不想多嘴,呆在這難受,還不如讓他離開。


    這一夜,雲雀沒有再進屋,秋玨拒了她的陪伴,獨自倚在窗口,皓月當空,繁星點點,偶有輕風拂月,她卻了無睡意。


    且越發的清醒。


    門外,雲雀和墨一各守一邊,“烏鶇還好嗎?”


    “她很好,每日好吃好喝的被侍候著,估計都能長胖幾斤。”墨一調侃,雲雀撇嘴,“你這是興災樂禍!”


    “對了,娘娘真的不認識二公子?”


    雲雀點頭,很是鄭重的說道:“娘娘心有溝壑,但從不屑欺騙,她說不認識那就不認識,且這一路上他們的相處,我看得出,娘娘她並不喜歡二公子,且防著他。”


    “這話怎麽說?”墨一疑惑,他得到的消息以及派人調查的結果,都說明了二公子與西太後並無關係。


    但烏拉多的話不似說笑,二公子的表情更騙不了人。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還需要主子定奪。


    雲雀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告之於墨一,墨一聽罷也覺得太後娘娘似乎有些,嗯,不願深交的感覺。


    “娘娘與你聯絡上,連我都瞞著。”


    墨一抱臂而立,“當然,否則怎麽瞞得過烏拉多那個女人。”


    “陸湛也被娘娘支了出去,原來是為了引烏拉多現身。”


    雲雀嘀咕,不過她忽然又問道:“那你為何要放水?”


    墨一裝聽不懂,“你說什麽?”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最後就是故意留下破綻,好讓烏拉多和祈月那對主仆離開的吧!”


    都是學武之人,雲雀的武功雖比不上墨一,但眼力還是有的。


    “看出來了?”墨一似也知道瞞不住她,便沒有否認,隻是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剛接到消息。”


    “什麽意思?”


    雲雀好奇。


    “那個烏拉多,你知道是什麽人嗎?”


    墨一神秘兮兮的小聲問她,雲雀先是一愣,隨口而出,“她不就是嶺南的少祭司嗎?”


    還能有什麽身份?


    “啊?”忽然,雲雀想到墨一說的那句話,他接到的消息隻可能是墨衛傳來的,而且能阻止他的隻有一人。


    那就是當今聖上。


    聖上阻止,那說明這個烏拉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


    最起碼現在不能對她動手。


    “想到了?”墨一輕笑,“烏拉多不隻有嶺南的身份,她還是楊家的五姑娘。”


    雲雀詫異,“西界守軍副將楊凱旋?”


    “不錯,就是他。”墨一點頭,“此人名義上落的是副將,可他的權力可比主將大多了,且那雖是守軍,可差不多都是楊凱旋一手帶出來的,在那裏,他說的話可比聖旨管用。”


    “你可別亂說。”雲雀蹙眉。


    若那烏拉多真是這個楊凱旋,那他們確實不能對她動手,最起碼現在不要。


    “那皇上是怎麽打算的?”


    “選妃。”


    “啊?你說什麽?”


    雲雀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再三確認。


    墨一點頭,“你沒聽錯,皇上要選妃了,一應事宜已經安排了下去,東太後在主事。”


    墨一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雲雀卻如墜雲霧裏,怎麽都醒不過來。


    這件事太大了。


    “皇上他,真的要選妃了?”


    墨一知道雲雀為何會這樣,連他聽說的時候都傻了半天。


    畢竟……


    可,這件事的確是真的。


    “皇上,有他的難處。”這算是他替主子做出一個解釋。


    “娘娘她知道嗎?”雲雀雖然知道,這件事秋玨不可能知道,可她還是想問。


    果然,墨一搖頭,“你們這一路就沒聽到半點風聲?”


    “這一路上,我們都在趕路,再加上有烏拉多環伺左右,哪有空關注別的事情。”


    雲雀冷著臉,心裏十分不安。


    不知道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主子,雖然這一路主子幾乎不提皇上,可她知道,主子很在意皇上。


    但……


    “雲雀,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忽然,墨一的聲音將她喚迴,“什麽?”


    墨一也沒打趣她難得的發呆,說道:“他們倆個,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太後,名義上可是差著輩的,或者是我們想多了,主子們沒有這個意思。”


    雲雀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最後墨一敗下陣來,“好吧,總不能咱們所有人都眼瞎吧!”


    最起碼,他家主子對太後娘娘,的確有那意思。


    這可是蒲公公親自叮囑他的,先不要讓娘娘知曉此事。


    “那個,你跟在娘娘身邊這麽久,知曉她對皇上是什麽想法嗎?”


    他一個暗衛打聽太後的事情,墨一覺得自己小命差不多快到頭了,可想到蒲公公說的話,又覺得不問清楚實在心裏憋得難受。


    且這件事太大了,牽扯甚廣,他們又不知主子的打算,隻能先探探另一位主子的想法。


    “這……”雲雀對於他曾經的頂頭上司,還是很尊重的,思來想去,最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娘娘對皇上,是真的很好!”


    墨一無語,若不是如此,他會拿西太後當主子?


    他們雖然是暗衛,但隻是皇上一個人的暗衛,其他皇室中人,包括皇上的親祖母,太皇太後在內,與他們來說,隻要不是主子吩咐,與他們一個子的關係都沒有。


    兩人相對無言,墨一想的是,他們此歸肯定趕得上選妃大禮。


    到時候,一切又該怎麽收場?


    雲雀思的是,她家主子雖然是太後,可也隻有十五歲,哦,不,過了年就是十六了。


    可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少女,還是那種普通的少女,她怎麽可能一輩子守著冰冷的皇宮過日子?


    再加上主子的性格也不像那種安分的人。


    可若那個人是皇上,那他們想走在一起,是相當困難的。


    也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雲雀又想到了一人。


    二公子。


    這般想著,她似有所感,眸光一掃剛好見到不遠處走廊盡頭那抹青色的衣角,正消失在那裏。


    雲雀與墨一相視一眼,“是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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