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所有人都迴家團圓,大街上都沒什麽人了,還住在客棧裏的,除了秋玨他們,也就剩幾家沒趕迴家的,再無他人。


    烏拉多跟了一路終於出現了。


    秋玨冷漠的看著她,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上,第一個對她有如此大敵意的人,要她的命。


    “你知道我要來?”烏拉多如一個江湖俠女,一身墨色緊身素衣,墨發飛揚,見她如此淡定,有些意外。


    秋玨還未出聲,雲雀就閃身到了她近前,這個女人害得他們九死一生,還敢出現?


    “找死。”


    說著,整個人就如彈簧似的彈了出去,秋玨想說,不要衝動。


    下一刻,雲雀就退了迴來。


    當然,是被人逼迴來的,祈月攔在了他們之間,這個男人一直保護著烏拉多,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一劍格開雲雀的劍,速度與她也差不了多少,雲雀冷眉以對,手緊緊的握住軟劍,神色肅穆。


    這是一個勁敵。


    另一邊傳來打鬥聲,雲雀道:“是二公子和那對兄妹。”


    秋玨轉身看向烏拉多,“你準備的很充足。”


    “那當然。”烏拉多大笑,“這一次,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說著,在她的身後出現了一排黑衣人,目測有數十個,雲雀再次後退到秋玨身邊,心中凜然。


    這麽多人,烏拉多是怎麽帶進來的?


    “你是打算束手就擒還是負隅頑抗?”


    烏拉多很輕蔑的看著她,很是裝十三。


    秋玨忽然想到電視裏那些反派,也總是喜歡說這句話,罵得越狠後麵主角出手,直接輾壓後,觀眾看得更爽。


    然而,她不是主角。


    “本宮很好奇,你為什麽就跟我過不去?”


    秋玨並不是想拖延時間,單純的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她與烏拉多從未見過麵,更提不上結怨,她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南界,那個小道上,烏拉多劫了她。


    之後,都是這小女子來招惹她,秋玨就想不明白了,真有人會天生看一個人不順眼嗎?


    提起這個,烏拉多竟然提氣直接掠了過來。


    雲雀護住秋玨往後退,對麵烏拉多落到了屋子裏。


    祈月緊隨其後。


    隻聽她說,“為什麽?你不知道嗎?”


    秋玨詫異,還真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呀?


    她這是不知不覺中又得罪人了。


    “這個真不知道。”秋玨攤手,很無辜。


    “少祭司,正事要緊。”祈月提醒,雖然他們眼下占盡優勢,但他就是不放心。


    “無妨。”烏拉多抬手阻止他繼續說,“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虛偽。”


    秋玨:“……”她哪裏虛偽了?


    “怎麽?被我擢中痛處,無言以對了?”


    烏拉多繼續問,秋玨再度無語。


    她看向祈月,慢條絲理的問道:“你家主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她一直這麽喜歡自問自答嗎?”


    祈月蹙眉,盯著秋玨的眼神裏帶著怒意。


    “秋玨,你這樣轉移話題有意思嗎?”


    烏拉多卻根本不在意,秋玨越發好奇了,這烏拉多真的知道什麽,而她卻沒有半分印象。


    還是說她隻是在故弄玄虛?


    “少祭司,動手吧!”


    祈月看不下去了,直接揮手,在他們身後那群黑衣人接到命令,直接衝了進來。


    雲雀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不過瞬間,秋玨就被一個人抓住胳膊,拉了過來。


    “這一次,我要你的命。”


    秋玨被帶到了烏拉多的麵前,雲雀下狠心已經殺了幾個人,但這些人將她圍住,根本走不了。


    見此情景都快瘋了。


    她承認,她一個人真的保護不了主子。


    尤其在別人有準備的情況下。


    “殺了我,你也別想活。”


    秋玨終於體會到,那些臨死這人為什麽要放狠話了,因為,除此之外,他們什麽也做不了,明知道嚇唬不住別人,可還是想給自己那微小的機會。


    “你是在等你的小皇帝嗎?”烏拉多的手劃過秋玨的額頭,冰冷的觸感帶著些濕潤,秋玨全身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一定是那條小蛇,烏拉多的本命蠱。


    “他的確派人去找你,可惜他不知道你跑得這麽快,此刻的墨衛恐怕還在暗夜森林裏尋人呢,聽說你們天朝的皇帝給他們下的死令,救不迴你這個西太後,所有人都不用再迴去了。”


    烏拉多邊笑邊說,“你看,你等的那個人還是很在意你的,隻是,你沒那麽個命罷了。”


    秋玨聽聞,心中微動,卻隻是微微一笑,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何如此恨我?”


    “你很想知道嗎?”


    秋玨很正視的點頭,“都要死了,總要知道自己是哪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嘛!”


    她雖然這麽說,可一點也沒有露怯的表情。


    這讓烏拉多很不爽,但她也明白,這個女人看似最膽小無用,可心思慎密,很難對付。


    “那好,我就告訴你。”


    秋玨近在她的眼前,烏拉多就不信,這一次秋玨還能脫險。


    她正準備開口,忽然,另一扇窗被撞壞,滾進來一個黑衣男子,烏拉多一看是自己人,麵看窗外的朦朧處,站著一道青瘦的身影。


    一身青衣,站如鬆,他一步邁了進來,發束有些散亂,盡管如此,依舊很從容。


    “你,到底要幹什麽?他們又不會傷害你。”


    烏拉多見此,有些心疼,對著二公子大聲斥問。


    誰想,二公子理都沒理她,徑自走了過來,在抓著秋玨的那人胳膊肘輕輕一彈,那人應聲鬆手,二公子順勢將秋玨護於身後。


    這才有空抬頭看烏拉多,“我早說過,不要傷害她。”


    烏拉多忽然就怒了,“她到底是你的誰?你為何要救她?你莫不是還要娶她?”


    一個‘還’字讓秋玨有些恍惚,看著手腕上那微微收緊的素手,她身子輕顫,掙了開來。


    不知為何,她聽到這個字,就不舒服。


    二公子感覺到秋玨的動作,有些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麽。


    烏拉多看在眼裏,卻覺得這兩人太過份了,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裏。


    “墨羽,你別忘了你答應過爹爹的事,你想和她重續前緣,做夢。”


    這次的話說得夠明白,秋玨再聽不懂,那就不是耳朵有問題,是智商的問題了。


    她不想知道,二公子與烏拉多是什麽情況,隻是這話裏的意思,好像她與二公子還有關係?


    “烏拉多,你把話說清楚。”


    烏拉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你們兩個想再續前緣,那是做夢,這輩子都不可能。”


    “本宮與二公子從不認識,何來前緣?”秋玨問這話時,眸子是目不斜視的看著烏拉多的,可餘光卻能瞥見二公子的神態。


    他在蹙眉!


    沒有反駁?


    “傳言說你癡傻了三年,醒來後忘記了很多事,我還隻當是宮中趣事,沒想到還是真的。”


    說到這裏,烏拉多的表情裏多了幾分快意,看著二公子,說道:“原來,她真的不記得你了。”


    “夠了。”二公子冷喝一聲,因為他發現,秋玨的表情在變化,她刻意的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那麽多的迷茫與不安,讓他心緒惆悵。


    “讓她說。”秋玨將話接了過來,她也想聽,原主與二公子是怎麽迴事?


    她當然沒事了,哪怕知道爹娘爺爺都是假的,她也不傷心,又不是我的。


    烏拉多卻不再開口,而是看向二公子,道:“就衝你今天護她之意,她,今天非死不可。”


    “你殺了她,你也沒有活路。”這話秋玨說過,如今二公子再說,烏拉多的神情直接陷入癲狂中。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隻要有你,人間地獄我烏拉多都願意一闖。”


    烏拉多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瘋狂起來。


    連什麽人間地獄都說出來了。


    秋玨此刻也明白了,烏拉多為何總針對她了。


    原主與二公子也許真的有過一段情,烏拉多喜歡二公子,討厭前女友,這是正常的。


    秋玨可以理解。


    可她不能理解的是,她沒有失憶,為何不記得原主與二公子是舊識呢?


    “快收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二公子臉上的笑意消失,再也不複從容淡定。


    因為他發現,秋玨的表情很不對勁。


    “怎麽?你想殺了我?動手啊,我知道你藏了很多的勢力,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帶的這點人都不夠給他們塞牙縫,但你敢嗎?敢當著她的麵把你的勢力暴露出來嗎?”


    說這話時,烏拉多與二公子離得很近,隻有他們兩人聽得清楚。


    “你,殺不了她,快走。”


    忽然,二公子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烏拉多根本來不及多想,她此刻眼裏隻有秋玨,隻想殺了秋玨。


    可祈月卻領會了二公子的意,直接上前拉過烏拉多的手臂,就要將她帶走。


    卻被烏拉多一巴掌扇在了臉上,祈月一愣,抬頭直愣愣的看著她。


    烏拉多也沒想到自己會對祈月動手,一時間也愣在當場。


    “主人,外麵來了很多人。”


    “撤!”祈月最先反應過來,臉上那五個手指印特別明顯,但他依舊沒有怪烏拉多的意思。


    “我們先離開這裏。”


    “怕什麽,我們帶的可都是精英,不是尋常人能對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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