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楊三郎邊嚎邊說道:“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怎麽總打我?”


    “不是。”


    楊三郎:“……”


    楊四妹:“……”


    且不說楊家這邊一片和諧,到了晚上楊盈要迴王家,楊夫人將管家叫來,管家很是恭敬,“夫人喚老奴,有何事吩咐?”


    楊夫人冷眉冷眼的看著他,道:“我且問你,前段時間二公子說要迴來,為何又突然不迴了?”


    “這……”管家聞言,接著說道:“這是老爺的意思,西界那邊有事需要二公子處理,所以才耽擱了迴京的時間。”


    “前天老爺不是還捎信迴來,說過了年一準迴來嘛。”


    楊夫人見他神態自若,知道也問不出什麽,不過還是冷哼一聲,道:“讓那老東西注意點,自己找死可別把兒子都拖進去。”


    “夫人放心,老爺最聽您的話。”


    管有這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響,楊夫人說什麽,他都應下,鬧了個沒意思,楊夫人便叫他退下。


    楊三郎去而複返,“娘!”


    楊夫人橫眉冷對,“有什麽話進來說!”


    還給他倒了杯熱水,楊三郎嘿嘿一笑,道:“就知道瞞不了您。”


    “其實今日迴來,我本來是想同您說,王家的事,咱們以後少管。”


    “那是你四妹妹的夫家,什麽叫少管?”楊夫人不解,卻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盡管屋子裏沒人,楊三郎還是下意識的往周圍瞧了瞧,看著兒子神秘兮兮的樣子,楊夫人的手又癢了。


    楊三郎也發現了這個事實,趕緊趁他娘動手前開口,“太皇太後與皇上之間關係微妙。”


    “你且細細說來。”


    楊夫人一聽,事關皇家,當即也不鬧騰了,拉著小兒子坐下,讓他講。


    楊三郎蹙著眉頭,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處講,“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自打皇上這次迴宮後,對朝堂上做了些調整,大們夥都覺得他變了。”


    “講重點。”皇帝變不變的,與她一個婦人有什麽關係。


    楊夫人腦子裝不下那些彎彎繞繞。


    “太皇太後病了有些日子,可皇上一直沒去看,直到今日,皇上才去的慈慧宮,還把太醫令王兆軍喊去,據說是給他下了皇命,讓他半個月治好太皇太後。”


    “這,能看出什麽?”


    楊夫人不解。


    楊三郎完全放棄了讓他娘獨自發揮的本事,轉而直接說道:“爹和大哥二哥與二公子是舊識吧!”


    “哪個二公子?”楊夫人問完,突然反應過來,“你說是先皇的二兒子。”


    楊三郎點頭,“前段時間盛傳二公子還在世的消息,皇上派人去查,卻沒找到人,那位大人已經被革職,貶為庶民。”


    “但皇上並未說這件事是造謠,因此,二公子應該是迴來了。”


    楊夫人這下坐不住了,她家老爺和兒子與二公子交好的事情,是人盡皆知。


    如今他們又駐守西界,若是,若是……


    母子兩人對視了一眼,楊夫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忽然開口,問了一句,“你如今被提拔為禁衛軍副統領,皇上把這麽重要的職權交給你,若有一天,你哥哥他們……”


    楊夫人沒敢再往下說,但他們都明白這裏麵的意思。


    楊三郎年少,與二公子隻是認識,再加上他懶散得多,幾乎多數都是在玩,並沒有與他們混在一起。


    因此,楊三郎說得很幹脆,“天地君親師,希望父親不會參與這種事情。”


    “難說。”楊夫人很是擔心,想起兩個月前的那件事,嘴皮子動了動,最後也沒說出來。


    待楊三郎離開後,楊夫人的貼身侍女閔柔走了進來,見她狀態不佳,便勸慰道:“夫人別擔心了,老爺他心中有數。”


    “我知他做事一向穩妥,可當初先皇傳位於當今聖上時,他就頗有微言,還上折子進言,讓先皇另擇名主。如今先皇已故,當今聖上登基不到一年,這突然冒出來個二公子,這不是給老爺機會嗎?”


    她的性格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對皇家之事是避之違恐不及的。


    從來都不願與皇室扯上關係。


    因此,當初老爺要把兒子們帶去邊關,她雖不舍但也沒有阻止,如今三兒進宮也是陰差陽錯。


    可眼下卻是不可能了。


    若是楊將軍真的起了心思,她說不得要再經曆一次了。


    與她這悲觀的想法不同,閔柔卻想得比較好,“夫人先放寬心,依奴婢看,這件事也不完全是壞事。”


    “怎麽說?”楊夫人一愣。


    閔柔也不繞彎子,扶她坐下來,才重新開口,道:“您看,如今三公子的態度很明顯,是向著當今皇上的,且他為人正直爽快,肯定是在當今麵前有名目的,咱們算是占了這邊。”


    “你是說?”楊夫人瞬間反應過來。


    “是的,奴婢是覺得,三公子占著當今這一邊,就算老爺和兩位公子心向另一位,也無妨,左右將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怎麽變幻,要真走到了那一步,那咱們也有個保命的身份不是。”


    聽閔柔一說,楊夫人也覺得是這麽個理,當即雖然還是很擔心,卻不再憂愁。


    畢竟這件事她不能與任何人說,更不可能左右得了楊將軍的想法。


    “對了,今日收到消息,五小姐曾經在南界出現過。”


    “這野丫頭,跑那邊去做什麽?”楊夫人提起自己這個五女兒,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快被氣死了。


    “底下的人也不知道,隻道是匆匆一麵,見她與一個男子走在一起,舉止親密。”


    ‘啪’,楊夫人將茶杯碰的一下擲在桌上,“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與男子舉止親密,等她迴來,看我不,不打死她。”


    閔柔連忙安慰,“夫人別動怒,底下的人也隻是匆匆一瞥,不一定就是五小姐,興許是他們眼花了。”


    楊夫人迴眸瞪她,“眼花個屁,不確定的事情還敢往迴報,你當老娘也跟那老不死的一樣,這麽好糊弄?”


    “派人,將那丫頭給我帶迴來,若是反抗,就給老娘綁了。”


    “可是老爺答應五小姐……”


    閔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夫人打斷了,“答應什麽?就算答應了又怎麽樣,明年皇上選秀,所有官員家中十二歲的未訂親女子都要參加,還不讓她迴來,到時候楊家拿誰往上報?”


    閔柔倒不是硬和主子不對付,她就是覺得五小姐那麽向往自由的人,怎麽可能會乖乖隨他們迴來,就是綁也不一定綁得住,更何況這路途遙遠,到時候還不定出什麽事呢。


    不過主子吩咐的事情,她還是要去辦的。“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眼瞧著就要過年了,天朝帝都這邊一片喜慶,而嶺南聖京這邊卻是一片冰冷。


    當然,熱的是天,冷的是心。


    聖城今年比以往熱了很多,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麽迴事,聽說族長已經安排各位長老起壇作法,祈禱上天能解族人之苦,讓聖京恢複以往的溫度。


    為此族長近日來日夜操勞,都病倒了,至於聖女,隻是在出世那一刻出來祭天,此後再無人見過。


    有人說,她可能遭了意外,也有人說她不是真正的聖女,否則上天不會降下責罰,要把他們熱死。


    外出打探消息的族人迴歸,說起外麵的事情,依舊如每年一樣,沒有多少改變,隻有他們聖京,才遭到上天的厭棄。


    有人說族長年歲大了,要退位,更有人說當代聖女不配,總之,在這緊要關頭,流言四起,族人們也不知道該信誰的。


    漸漸的,擁立新族長的聲音越來越多,老族長知道後氣得直接吐血,暈了過去。


    半天後才醒過來,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身邊的長老,“可有少族長的消息?”


    大長老搖頭,“半個月前接到他們的消息,說是馬上就能迴來,那日我曾派人去城外接,但是沒有見到人。”


    “那聖女呢?也沒消息?”


    大長老依舊搖頭,“聖女與少族長定然是在一起的,您不必擔心,他們一定會沒事,平安歸來的。”


    “咳咳咳……”老族長重重的咳了幾聲,嘴唇有血沫流出來,聞言歎了一口氣,“加派人手趕緊尋找他們,要不然,我怕是沒機會見到他們了。”


    “族長,您千萬不要這麽說,外麵……”有人剛起了個頭,就被大長老攔住,道:“外麵不就是天熱了點嘛,咱們嶺南人還怕熱,趕緊去找少族長和聖女,找不到他們你們也別迴來了。”


    “是。”那人領命,向外走。


    大長老扶著族長躺下,出了石屋,臉色變得格外的凝重,其他長老也跟了出來,“走,去那邊。”


    一行六人來到一處亭子裏,分列而坐,有人性子急,道:“幾位長老今日為何不來,是不是大長老您沒通知他們?”


    大長老歎了口氣,道:“我們十二人這麽多年一直相依相守,共同扶持著族長,如今族長命不久矣,我身為大長老,怎麽可能不通知各位。”


    “哼,那就是他們在另擇新主。”


    說話的是四長老,性子暴烈,嫉惡如仇,平日說話總得罪人。


    “四長老莫要亂說,二長老他們興許是有事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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