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薄連道:“這件事情,我自然會命人前去辦的,至於你的話,想必你方才一直在趕路,還尚未用飯罷。”


    “是。”


    “正好,沐香早已經做好了飯食,我們都用過了,隻有你沒用了。”說罷便命人去將剛熱好的飯食端了過來。


    蕭珠玉見了以後,立即吃了起來,薛薄連就坐在了一邊,手撐著腦袋看著自己身邊的女子用著飯,這樣的場景,就好似又迴到了他們十八年前的那個時候了,蕭珠玉用飯的姿勢倒是一點兒都不變,隻要是餓了,那便一直沉浸在美食當中不能自拔了,不過,現在的食欲相對於曾經而言,並沒有那麽大了。


    待蕭珠玉吃得差不太多了後,便抬頭看向了薛薄連,薛薄連看到蕭珠玉嘴角上的飯粒,不由得笑了,反觀蕭珠玉則是一臉懵逼,“我說,你笑什麽啊?”


    薛薄連道:“我是笑你,你怎麽吃飯的樣子,還和曾經那般?”


    “很難看?”


    “不,挺好看的。”


    “那你還笑?”


    “玉兒,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我們兩人就好似十八年前的那個時候?你用飯的樣子,也是這般。”


    “哦?是嗎?不記得了。”


    蕭珠玉隻顧著吃,薛薄連非常溫柔地將她嘴角間上的飯粒給撥了下來,“其實老實說來,我們已經都好久沒有這樣子了,自從有了這個食肆以後,你的生活重心便全部都放在了這食肆裏邊,總感覺好似缺了點什麽,不過,現在又感覺好似又迴來了。”


    蕭珠玉道:“不過,我還真的是非常感謝薛老板,準我一日的假呢,不僅去看了女兒,還看了我們的母親。”


    轉眼間又是一個正月十五了,薛府向來都不太關心這些習俗的,嚴府向來都喜歡低調,也對那些花燈會沒有太大的興趣,再加上這兩個公子,個人都有個人的事情,這個元宵節過得更是無趣了,反倒是嚴老爺一人看著那藥鋪,不過,這麽多年過來了,他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


    嚴習寬將最後的一批最新的藥材運到了藥鋪當中,一來便道:“父親,您想要的這些藥材,全部都弄來了。”


    嚴老爺聽到了自家大兒子的聲音,立即看了過去,“這麽稀罕的藥材你都運來了?”


    “是。”


    嚴老爺最終也隻是眉頭緊皺卻也並未有多話,隻得將那些藥材給放在了最上邊,嚴習寬有些不解,“我們所販賣的這些藥材,都是貴重藥材,這常人就算有銀兩也未必能夠買得到,這些藥材能夠賣得出去嗎?”


    “這些雖說看上去極為珍貴,但,卻也有很多人想要用卻用不上啊!我們所賣的藥材,已經算是便宜的了,若是這些還賣不掉的話,那這藥鋪,恐怕……嗨!”


    嚴習寬看著自己的父親正在犯愁,也頂多是眉頭緊皺,嚴老爺又道:“若是這邊實在賣不出,不如你就助為父將這些藥材賣出去罷。”


    嚴習寬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他對於賣藥材方麵的倒是極為擅長,知曉哪些地方最需要藥材,也知曉這麽高的價格適合在哪裏販賣,但,這些藥材一旦價錢提高了以後,那些人也就隻會繞道而行,所以,他一般都是保持原來的價格賣出去,並且憑著他那智商,也便很快賺了不少的銀兩。


    嚴老爺所讓他去采的那些最新藥材,其實就是在一個山匪窩的附近采的,並且最要命的是,也就隻有那匪窩的附近山上才會有,可是那一帶均有那些山匪守著,不得動上分毫,嚴習寬先是談論,若是談不通便用上了武力,一旦用上了武力以後,那些匪徒自然都不是他的對手,隻得紛紛繳械投降,將最好的藥材都給了他,這些藥材均是這麽得來的。


    嚴習寬從藥鋪當中走了出來,看著別人家中都是萬家燈火,有的在那裏賞花燈,但他卻全無任何的興趣,直至,他的目光卻定格在了一抹身影之上,一個身著黑色帷帽的女子就站在了橋邊上,她並非是來賞花燈的,而是……看著遠方,好似在想著什麽事情。


    嚴習寬緩緩地向刑珠那邊走了過去,他記得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也是這麽一身裝扮,如今,她又是這麽一身裝扮,不過,現在的她看上去比先前更加瘦弱了,過了良久,聲音從刑珠的身後傳了過來,“你的身體可否好些?”


    “放心,我死不了。”聲音異常的冰冷。


    “看你這個樣子,是在怪我?”邊說著邊走近她。


    “怪你,怪你作甚?隻怪我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是正月十五,別人都去賞花燈,而你卻在這裏賞景?”嚴習寬詢問道。


    “花燈雖美,但卻也隻會觸景傷情,”邊說著邊轉身便要離開,“你是不知曉,我也很渴望像普通人一般,能夠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情,但,我的身世……曾經也渴望過,若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話,或許我便早就嫁了,也用不著拖到現在,落得一身的淒涼。


    自從過去的事情困擾著我,以至於我不再相信所謂的男女之情,直至薛沭的到來卻終究改變了我,原來這人世間上並非是所有的男女之情都是這般,每次看到別人能夠成雙成對的在一起,我的心中原來也會羨慕,不過,這樣的情感實在是太難尋了。”刑珠道。


    嚴習寬眉頭緊皺,“可是你現在才十六歲,還年輕,你用不著如此沮喪。”


    “對於常人而言,十六歲代表著年輕,可是對於我而言,十六歲就好似飛逝一般地過去了。”


    刑珠說完後便向萬花樓那邊走去,嚴習寬看著那抹看似更像幽靈一般的身影,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他總覺得刑珠今日有些不太對勁兒,待嚴習寬迴到了萬花樓以後,卻聽玉娥說她已經睡下了,話說這方才都還瞧見她在橋上賞景,轉眼間卻又瞧見她迴去睡覺了,嚴習寬坐在了榻邊看著刑珠那張白得幾乎透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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