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麽說,這世間之事總歸是無法預料,也怪自己將那小廝打發迴了府,反讓這人沒了掣肘可以肆意胡為了。


    眼見著皎月也被他製住了,蕭青婉也顧不得形象,怒目圓睜,開口即是大罵: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還不將我二人速速放開,這惹不起的尚有人在,仔細待會便有你好看的。”


    “喲,小娘子還挺強硬的,大爺我還就是喜歡,一會兒你先讓我快活快活。”


    一臉的淫笑,麵上的麻子,是愈發醜陋,市井的頹敗氣於他身上盡顯無遺,那手將二人愈拖愈拽,直至扯到牆角,也未見他鬆開。


    巷道僻靜,微來的風裹著濁氣襲來,皎月已是嚇得不敢做聲,但仍舊一副不怕的模樣。


    重要時刻也是指不上她了,隻聽那人又說道,那兔頭獐腦的樣兒,直叫人看了作嘔,索性也便不看了。


    “也合該我與二位有緣,剛吃了酒,便遠遠瞧著了,這會子酒勁也退了,該辦些正經事了。”


    說罷就將皎月一推,倒在了地上,那丫頭這會兒倒也不示弱,起身朝他打來,反又被他掣肘。


    隻見那男子於身上取了一麻繩出來,便將皎月一捆,竟還是隨身帶了物什,想來以往這樣傷天害理的是定是做了不少。


    隻官府辦案怎會留了這麽一個漏網之魚,想來從前俱是未能辦成,隻今日不知可能脫身。


    蕭青婉想從旁找一能製住他的東西,卻不得,皎月卻是冷靜下來,衝她喊到:“姑娘,別管奴婢,你快去喊人來。”


    她聽罷,便往外麵跑去,大著嗓子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卻不想那人早已將皎月捆好了,又跑將過來挾製她,用手將嘴一捂,出不了聲,到底還是被扯了迴來。


    女子之力到底是不如男子,她雖從不這麽想,但卻不得不認,萬事皆有定則,男女各有不同,陰陽、剛柔自是不論相較。


    送到了角落之處,越發逼近過來,已入了牆隅之地,那人正搓著手,猥瑣的賤笑起來。


    皎月一旁哭喊,不知何時又是落了淚:“你這個遭天譴的,別碰我家姑娘,她可是吳王妃,仔細我家殿下來扒了你的皮。”


    那人卻不聽她的話,隻背著身嗤笑道:“誰家的王妃出門就帶你這麽一個丫頭,說大話也得有點真憑實據。”


    說罷也不管她,朝著正要撲過來,蕭青婉卻是揮舞起手來,亂打一通,那麻子臉卻是愈發笑得開心。


    蕭青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朝他那處踢了過去,直疼得他麵目猙獰,捂著痛處原地打轉,哇哇大叫了起來,片刻停不下來。


    看頭不少,笑處自然也不落,活脫脫一滑稽的登徒子一般,隻怕這人的模樣比之還要難看些。


    蕭青婉作勢便罵了起來,“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東西,也該看看惹不得得,當我真是好欺負的,不瞅瞅自己的樣兒,也出來作怪。”


    罵的暢快淋漓,倒真是久未如此了,果然隨了心的便是能夠輕易做來,隻這般人存於世間,當真是擾了平和之態,毒瘤一般壞了九洲安寧。


    想罷,她又是不死心,想他反應過來還得需要點時候,又是加快了速度往外跑,喊的聲音愈發大了,不知可驚動人否?


    那人卻又是趕了上來,將她狠狠一扯也不留情麵,待轉過頭時才看到那人痛苦之色傷未消得,隻忍住來治她。


    如今是惱羞成怒,目呲盡裂起來,對著蕭青婉便是一巴掌打了過來。


    速度迅疾倒也是男子的一優勢,頓時腥甜入口,果真較之女子的份量著實重了些。


    “小丫頭片子,打了我二麻子就想跑,你是活膩了吧,前頭罵的甚麽,我一句也沒聽明白。


    後頭可是聽得清楚,我還就是雄心豹子膽吃的不少,這便將你辦了,看你還罵得出來。”


    二麻子?真真是奇怪的名兒,又聽之他說自己罵的那句話竟是未聽明白,莫非這便是以往常說的罵人最高境界,也巧被她給遇著了。


    放在往常她必定是要笑上一笑的,隻如今是禍在跟前,焉何能笑?


    那二麻子是扯將起來,又是要撕他那衣服,不知何處湧來了一道聲音:


    “狂徒,找死吧。”


    那聲音帶著狠厲,猶有戾氣,蕭青婉卻是覺著格外好聽,相處這些時日若是還聽不出是誰,那便是太傻了。


    隻見著吳王一身紫色朝服,飛起一腳便踢了過來,用力太猛,一酒鬼怎招架得住,這便匍匐地,捂著臀部隻叫疼。


    也不再管他,隻行到蕭青婉跟前,麵上擔憂之色不顯自露,也顧不得許多,抓住她的雙肩,便於身上查看。


    待未發現問題,這才問道:“你沒事吧?”


    蕭青婉心內猶是驚魂未定,過了半晌方才迴話,抬了頭便朝他看去。


    兩眸相視,摻雜的感情太過於複雜:“得虧殿下來了,我方能無虞。”


    卻是突然注意到她麵上那火辣辣的紅,周身寒芒起,刻意壓了火氣,方才道出一句:


    “你且等著,本王這便為你討迴來。”


    說罷,將雙肩鬆開,眸中的擔憂色和柔和的神情褪去,轉而是寒氣逼人,戾氣盡顯,寒魄如刀子般襲去,朝那二麻子走去。


    到了跟前,那欲掙紮著起身的二麻子卻是被吳王手一提將,便起了來。


    眼下是走不得,也跑不掉,吳王將他逼至牆垣處,抬手就是幾巴掌襲來,打得那人直叫饒命。


    “饒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嗬,饒了你,你方才可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本王豈能容你。”吳王冷笑一聲,卻是讓人心底一寒,那手上的動作著才停息。


    “本王?莫非你真是吳王?”那人神色驚懼,心底早已像穿了無底洞一般。


    “瞎了你的狗眼了,本王今日的穿著你可認得,方才可是有人尋一酒鬼和賭徒,這便將你丟出去,看他們如何?”


    吳王將他拖著往外處走去,那廂皎月於蕭青婉的幫助下已然掙脫了束縛。


    這兩人便也跟在吳王身後,皆不知其打的什麽注意。


    隻餘二麻子的求饒聲,響徹這片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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