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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燈光,縹緲的煙瘴,再加上衣衫不整的胡小鵬,以及那名眼神迷離,本身就沒有穿多少衣物的妖嬈女子,顯得整個房間就猶如某些深夜才會開門攬客的營業性場所。


    看著眼前的景象,破門而入的李淩菲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無意間撞破了胡小鵬的齷齪“好事”。


    但這也不過是她的第一反應罷了,李淩菲不是那些預謀抓小三的原配夫人,更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便盲目相信眼前“事實”的女人。


    即便她在看到這副情景時瞬間麵露羞色,甚至有些慌張之意,但是她絕不會衝動用事,最起碼她還記得幾秒鍾前,那聲讓自己破門而入的“救命”兩個字,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胡小鵬並非情願如此。


    尤其是當她發現房間之中的角落裏麵,竟然還擺放著兩台攝像機,以及胡小鵬趴在床上任人宰割,半點反抗意願都沒有的狀態之時,更是讓此時緩步走進房間的李淩菲,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什麽人?你要幹什麽?”


    “滾……”


    “靠,你特麽活的不耐煩……”


    見到隻穿了一身睡裙的李淩菲突然破門而入,那名仍舊沉浸在藥物興奮中的女子晃著昏沉沉的腦袋,眯著眼對李淩菲開口叫罵起來


    可是麵對她的叫罵,李淩菲的迴應卻隻有一個“滾”字。


    但不等這名女子氣急敗壞的再次開口,李淩菲隻用了一個動作,便將她還未說完的話語當即打斷。


    隻見李淩菲竟然撩起睡裙,直接從腰間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配槍掏出,就這樣單手頂在正準備下床與李淩菲撕扯的女子前額。


    冰涼,並且泛著寒光的黑色槍口。


    瞬間,這名女子大驚失色,就連原本因為藥效而有些迷惘的眼神也瞬間瞪大,而她僵硬的身體與微顫的嘴角,更是證明了她此時的驚恐與膽怯。


    “我不管是誰指使的你,我現在隻要你帶上你的東西,趕緊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沒有再去狡辯的意義,隻見李淩菲話音一落,這名女子在經過了兩秒鍾的愣神之後便飛快的滾下床鋪。


    赤著雙腳,抓起一旁鼓鼓的挎包,抱起散落一旁的衣物遮擋住要害部位,就這樣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房間,就連走廊內聞聲趕來的酒店方麵工作人員,都沒能阻止她狂奔的腳步。


    早知道十萬塊錢沒那麽容易拿到,但她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有生命危險,更不會想到一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女子,竟然會隨身攜帶槍支,並且就藏在寬大的睡裙之內。


    真不知道如果自己動作快上幾分鍾,等一切木已成舟之時,等待自己的,會不會直接就是眉心的一顆子彈。


    後怕之餘,這名女子一邊在電梯中胡亂穿著衣物,一邊還不忘連連低聲暗罵著,至於某人交代給她的事情,此時早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因為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離開天京市,至於明天的機票與既定的遊玩計劃,隻能讓他們見鬼去吧。


    “怎麽迴事?”


    “磊子,快,快報警……”


    就在那名女子離開不過十幾秒鍾,而李淩菲看著床上的胡小鵬,正在猶豫著自己應該如何是好之時,兩名還沒來得及進入房間,僅僅是看到房門被損毀的酒店工作人員,便當即在門外叫嚷起來。


    可不等那名被稱為磊子的保安員撥出電話,已經先一步拉開房門的李淩菲卻直接從他的手中將電話搶了過去。


    “不能報警……”


    在確定電話沒有撥出去之後,李淩菲將已經關機的電話丟給那名保安員。


    “槍?”


    “別害怕,是我,李淩菲,機安部隊的……”


    或許是因為事發突然,也或許是因為今晚李淩菲並沒有穿著往日的軍裝,所以在見到持槍出現在門口的李淩菲之時,這兩名酒店的工作人員,竟然沒有認出來持槍的正是他們最近時常見到,並且見麵時還會彼此打招唿的李淩菲。


    相信要不是李淩菲急忙開口解釋,並將手槍藏會腰間的槍套之中的話,這兩名工作人員說不定早就已經與那名女子一樣落荒而逃了。


    對於李淩菲的身份,他們自然很清楚,而且絕不懷疑。


    畢竟李淩菲不僅僅整日穿著標誌性的軍裝,更是因為他與胡小鵬一樣,都是通過win方麵直接與酒店集團總部接洽之後,這才會長住於自己所在的酒店之內,絕不是什麽閑雜人等。


    但就算是這樣,剛剛的驚慌卻也不可能很快平複,所以李淩菲這邊也隻好對他們二人簡單解釋了幾句之後便不再理會他們,隨即轉身再次走進房間,甚至她還將已經破損的房門勉強推上……


    “康經理,咱們要不要……”


    “不要。”


    “為什麽?”


    “你傻啊,李上尉說的你就信?我看呐,說不定就是捉奸在床了,所以這種事,咱們倆還是當作什麽都沒發生最好。”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李上尉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她可是機安部隊的軍官,是可以隨身帶著槍的軍官,是咱們平頭老板姓能招惹的嗎?”


    “就算退一步講,她雖然不敢隨意殺人,但這件事肯定也關係到win俱樂部內部的某些事,到時候要是通過咱們兩人的嘴巴外傳出去,你覺得win和咱們集團總部,哪一個能輕饒了咱們?”


    “沒記錯的話,你小子上個月剛剛拿到集團的正式合約吧,好好幹,我保你明年提保安組長,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機會到總公司學習工作。”


    “不是,康經理,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沒想去招惹他們,也沒想過升職的事。”


    “我想說的是的,剛剛5012那個房間的房門,還有門鎖,怎麽辦?”


    “額,原來你在說這個啊,這個……”


    “這個事好辦,上次那個小丫頭在房間做飯,不是弄壞了一個排風扇和斷路器之類的電器嘛,到時候和這次的維修費就一起報上去,反正他們的費用都是和咱們總部之間進行結算,和咱們沒關係……”


    “等會樓下的小左她們問起的話,你就說……”


    ……


    兩名酒店的工作人員來得快,離開的也快,甚至還不等同層的其他旅客開門查看情況,他們二人就已經飛快的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送走了酒店的保安與經理,也將那名妖嬈的風塵女子成功趕走……


    “這家夥……哼……”


    很快,在一聲嬌羞的埋怨之後,李淩菲先是將他身下的被褥掀起,勉強遮擋住胡小鵬的腰間,隨後快步走向那兩台以不同角度對準床鋪的攝像機。


    沒有理會昏睡中的胡小鵬,甚至有沒有要上前叫醒他的意思,因為相比於昏睡的胡小鵬,李淩菲首先要確定的便是這兩台攝像機是否還處於工作中,而在自己並未前來的這段時間內,又拍攝到了什麽畫麵。


    當然,最重要的是,李淩菲要確定這台攝像機是否具有遠程傳輸功能,又是否有畫麵被上傳至網絡雲盤等等儲存服務器之中。


    如果真的有,那麽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或許就需要再次動用機安部隊,甚至是機安委的資源以及特權,強行追蹤攝像機所使用的服務網絡,進而確保胡小鵬赤身的畫麵不被外泄。


    不過還好的是,這兩台攝像機雖然具有遠程傳輸的功能,但不知為何並沒有開啟,甚至就連其中一台攝像機還都處於關閉的狀態之下,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影像資料。


    沒有翻看攝像機中拍攝的畫麵,李淩菲僅僅是將兩台攝像機中的儲存卡取出之後便不再理會。


    可誰知就在李淩菲收起儲存卡,準備去搞定死豬一樣的胡小鵬之時,剛剛轉身的李淩菲卻忽然覺得腦袋裏麵仿佛被灌了漿糊一般,反應變慢不說,就連眼前的物體都有些恍惚朦朧了起來。


    “怎麽迴事?是太困了?”


    “不對……我怎麽會……”


    扶著越發昏沉的腦袋急忙坐到床邊,但不等李淩菲坐穩,她便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異樣……


    “啪……”


    似乎是為了警醒自己,隻見李淩菲竟然迴手給自己來了一記重重的大嘴巴。


    而借此勉強從意亂神迷中迴過神來的李淩菲,則是急忙環顧四周,尋找著究竟是什麽讓自己變得如此。


    最終,她的視線落到了房間角落中的一個電蚊香上麵。


    紅色的指示燈,以及正中的數顆已經揮發近半,看起來絕非蚊香的白色藥片。


    而也直到這時,李淩菲才發覺房間中所彌漫的香氣,並非是那名女子身上所殘留下的氣味,而是由這兩顆白色藥片加熱後散發出來的異香。


    “該死,這幫家夥竟然……”


    發現了一切的罪魁禍首,李淩菲哪敢有半點猶豫?


    沒心思去尋找電蚊香的開關,衝上前去的李淩菲直接一腳將電蚊香踢飛,重重的落到了房門附近的角落中。


    電線被扯斷,而電蚊香的塑料外殼在落地後也被摔成了幾塊。


    原本以為這樣就會阻止那幾顆白色藥片的揮發,但事實上隨著藥片散落四處,借著還未消退的餘溫,它們的體積仍舊在不斷減小,隻可惜李淩菲並未留意,或者說,此時的李淩菲,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理會那些藥片。


    因為正胡亂在為胡小鵬穿著衣服的李淩菲,已經越發無法控製自己。


    不斷恍惚的意識,急促的唿吸與血脈上湧時的衝擊……


    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將胡小鵬帶離這裏。


    這是李淩菲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因為如果將他繼續留在這裏,誰能保證那些對胡小鵬意圖不軌的人,不會冒險再次殺一個迴馬槍?


    可隨著半分鍾之後,當李淩菲拖著胡小鵬的腰帶,強行將他拽出房間的時候,半依房門站在走廊中的李淩菲,一時間卻再次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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