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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陰溝裏翻船了……”


    “是乙醚?不可能,乙醚致昏那是隻有電視劇裏麵才會發生的荒唐事。”


    “應該是氟烷類的麻醉劑,而且藥效真你妹的強,才幾秒鍾就……”


    伴隨著胡小鵬隻能暗罵的心聲,已經逐漸失去渾身力氣的胡小鵬根本無力反抗,就連意識也僅僅是一絲尚存。


    而他目前能夠確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這兩名男子並沒有將自己帶離酒店,反而是將自己丟進五樓的某間客房之中,隨後便匆匆離開了,似乎根本就沒有要對胡小鵬做些什麽。


    難道說這一切隻是巧合?他們是所謂的“雷鋒叔叔”?專程將自己帶到房間裏麵休息?


    別開玩笑了,就算雷鋒叔叔真的存在,但這種巧合卻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早在十幾分鍾之前江鵬就已經提醒過自己,單說電梯中所彌漫的某種吸入式麻醉藥劑,就足以讓胡小鵬無法相信這是種巧合。


    而就算真的是巧合,那麽這兩名男子麵上所帶的口罩又該怎麽解釋?


    難道說這也算是巧合嗎?巧合到他們的口罩上麵專門覆蓋了一層可以阻攔麻醉劑的吸附層?巧合到他們竟然可以預知到自己即將脫力癱倒,隨手便將自己扶起?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並且就是在等待自己迴到酒店放鬆警惕的這一刻。


    但是同樣,如果他們真的計謀得逞,那麽他們為何沒有帶自己離開酒店?


    要知道,無論他們是想要綁架自己,還是準備以武力去要挾自己,亦或是教訓自己一頓,那麽帶離酒店肯定是最佳選擇,畢竟這裏怎麽說都是公共場所,即便有房門可以保證他們的行為不被發現,但這種保證不過是暫時性的。


    因為一個連酒店的客房服務員都可以隨意打開的房門,這種地方怎麽可能確保他們的計劃萬無一失?


    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要長時間禁錮自己的打算,僅僅是在警告自己?


    胡小鵬想不通,或者說,此時的他也沒有這麽多的精力去想通這一切。


    因為在如此強力的麻醉藥效之下,相信如果不是胡小鵬憑借著本能,從意識到不對勁開始,就用盡全身僅剩的力氣在死命咬著舌根,進而保持了意識中的最後一分清醒,或許胡小鵬早已經如爛泥般昏睡,哪裏還有機會去想這些事?


    不知道麻醉藥的藥效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這幫人究竟要如何報複自己。


    可不管是什麽,胡小鵬心中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即便自己無法反抗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那麽自己也要堅持到李淩菲出現的那一刻。


    或許憑借殘留的意識,自己還有最後的力氣發出喊聲求救,但這種求救的機會,卻隻有一次,因為胡小鵬可以確信,在如此的藥效之下,隻要自己的牙齒離開舌根,他的意識將會毫無意外的瞬間消失。


    無法確定是否有人能夠聽到自己的求救聲,也無法確定自己求救時的聲音大小,更無法確定即便有人聽到了求救聲之後,是否有人真的會來救自己。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胡小鵬隻能選擇堅持,隻能選擇等待李淩菲這位絕對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管的人出現。


    畢竟就在十幾分鍾前,自己剛剛與她通過電話,並且告知她自己已經到了酒店的樓下,而自己如果長時間沒有迴到房間,胡小鵬相信以李淩菲的警覺與職業軍人的素養,她一定會有所發現。


    但這個發現究竟是多久,胡小鵬卻同樣無法預計,或許是幾分鍾,也或許是明天一早。


    一切,都要看李淩菲,而不是自己,也不是天意。


    癱軟的趴在床上,無力的脖頸與背部肌肉不足以讓他轉頭看清房間中的一切。


    甚至就連他的雙眼,也隻能眯成一條縫隙,始終停留在那兩人丟下自己時所處的房門方向。


    “嘀……”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突然傳來刷卡開門的聲音。


    該來的還是會來,逃也逃不掉。


    可沒曾想此時刷卡進門的卻並非之前那兩名戴著口罩的男子,甚至進來的人,連個男人都算不上,因為出現在胡小鵬視線中的,竟然是一名穿著十分妖嬈,但年紀卻至少也有三十幾歲的女子。


    談不上短粗矮胖,也算不上骨瘦如柴。


    身高不矮,留著一頭卷曲的長發,緊身的暗紅色連衣裙,如果這名女子能夠再年輕上十歲的話,或許還能算得上是一個美女。


    而即便是現在,平心而論,這名女子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其實還算是擁有相當不錯的底子,最起碼在目前的這種濃妝豔抹之下,也算得上是風韻猶存。


    哼著小曲,拍著腰間鼓鼓的小挎包,一邊擰身進門,一邊隨手便將腳上的高跟鞋甩到角落,似乎心情相當不錯。


    “呦,竟然還是個胖乎乎的小可愛,看著年紀不大嘛,就是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也不大……”


    看到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胡小鵬,這名女子很是隨意的坐到了床邊,一邊單手在胡小鵬的臉蛋上滑過,一邊竟然對胡小鵬調侃起來。


    “喂?王姨啊,嗯,我知道啦,一個小時的藥效嘛,我現在就給他換藥,保準讓他既舒服又拚命,你就放心吧,這點事我還能搞不定?”


    “對對,事成之後讓李哥直接給我打卡裏就行,我訂了明天中午的機票,準備拿這十萬塊錢出去逍遙幾天……”


    “對了王姨,你一定要提醒李哥記得給我打碼哦,我可不想當步兵……”


    ……


    聽著這名女子在電話中對那名王姨所說的一係列話語,原本腦子就不太夠用的胡小鵬雖然能夠理解一些,但是仍舊搞不懂這幫人要對自己做些什麽事。


    一個小時的藥效,這指的定然是自己此時身上的麻醉藥劑。


    可是換藥之後,自己為什麽會既舒服又拚命?這難道就是他們對自己的報複手段?


    十萬塊錢,這指的肯定就是這名女子所能拿到的報酬,而她也已經為了避風頭,準備在明天中午乘機離開天京市。


    可是那所謂的打碼與步兵,又指的是什麽?難道是他們之間的暗號黑話?


    還有她口中的王姨與李哥,也一定是這件事背後的關鍵人物。


    可是為什麽其中並沒有提及半句有關於冠飛的話語,難道這件事真的與他無關?


    不可能,這件事一定是於冠飛一手策劃。


    而她們之所以沒有提及他的名字,很可能僅僅是因為她們根本不認識於冠飛,甚至就連於冠飛的名字,很可能也沒有聽說過。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於冠飛不是自己這等小人物,什麽事都需要親力親為。


    他要做的事,隻需一個電話,甚至隻需要一個眼神,就會有無數人擠破腦袋搶著為他完成,畢竟於冠飛所付出的錢財,足以讓任何人在短時間內衣食無憂。


    十萬塊錢?這絕不是於冠飛最初開出的報酬,而是在層層剝削之後的價格。


    最起碼在已知的涉事人中,除了這名女子之外,還有那名被她稱之為王姨與李哥的兩個人。


    “好啦好啦,大不了我加大點藥量還不行?雙倍劑量的……”


    或許是因為電話那頭的王姨的某些話讓這名女子並不開心,隻見她有些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之後便起身走向房間靠窗的角落。


    而由於視線的遮擋,再加上胡小鵬仍舊無法移動身體,所以此時的胡小鵬看不到她究竟在做什麽,但僅僅是幾秒鍾之後,一陣異香卻撲鼻而來。


    與之前在電梯轎廂中的香氣不同,此時的香氣雖然很香,但其中似乎還夾雜著某種中藥材特有的味道。


    “這是……”


    “不對,怎麽有一種……”


    隨著香氣的飄散,胡小鵬雖然仍舊處於麻醉的狀態,但是身上的某些男性特有部位卻明顯有了異常,甚至他還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一團火苗在極具擴大,而腦海中竟然也浮現出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湊,這你妹的是要我……”


    如果說身體的反應與腦海中的畫麵都是藥物下產生的錯覺,那麽當胡小鵬看到那名身上本就穿著不是很多的女子,開始伴隨著口中哼唱的音樂而扭動,並且解開連衣裙後麵僅有的拉鏈之時,之前所有讓胡小鵬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也終於有了最為準確的答案。


    不是謀財,不是害命,更不是胖揍自己以泄心頭之恨。


    千算萬算,胡小鵬萬萬想不到那個於冠飛會想出如此下三濫的計策。


    可事已至此,難道胡小鵬就隻能聽之任之?


    或許是的,因為擺在他麵前的,似乎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放棄掙紮,讓自己徹底陷入昏迷,無奈的選擇接受事實。


    而一條,則是繼續保持僅有的意識,看著這名陌生的女子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享受自己人生的第一次。


    這是兩條在本質上並無實質區別的選擇題,但即便是殊途同歸,那麽胡小鵬也寧願選擇前者,因為在胡小鵬看來,前者起碼還能讓自己的內心保持著“純潔”,而後者,隻能讓自己淪為毫無良知的禽獸。


    閉上那本就眯成一條縫的雙眼,想象著奸計得逞後於冠飛的醜惡嘴臉,以及今日之後,慕卿和win所將承受的輿論壓力。


    逐漸放鬆本就毫無力氣可言的牙齒,感受著喉嚨深處所滲出的絲絲血腥,以及今日之後,自己該如何麵對柳依依,如何麵對慕卿,如何麵對李……


    “胡小鵬……”


    “是她?嗬嗬……”


    就在胡小鵬意識殘留的最後時刻,當他身上的衣物所剩無幾,甚至就連那名女子也已經爬上床,準備對胡小鵬上下其手之時,胡小鵬竟然隱約聽到了李淩菲唿喊自己名字的聲音。


    最初胡小鵬以為這不過是自己的幻聽,但是下一秒,隨著喊聲再次傳來,並且同時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之後,胡小鵬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李淩菲來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


    胡小鵬很想笑,並且是放聲大笑,好讓此時不知藏在何處,但肯定關注自己的於冠飛聽一聽他的奸計沒有得逞。


    但奈何僅剩的意識卻不足以讓胡小鵬如願,甚至他連最後那“救命”兩個字的唿救,都不確定有沒有發出聲音。


    可不管有沒有發出聲音,那麽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就在他意識徹底喪失的同一時刻,他聽到了撞門的聲音。


    一遍遍,一次次,直到一聲木板撕裂的脆響傳來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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