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祿轉怒為喜,立即撿起地上的秘籍,小心吹去秘籍上的塵土,交到馬超手裏。卻瞥見馬超雖一直低著頭,眼中卻是無盡的怒火。


    他自懂事起,便從未敗績。可今日敗於趙雲在前,受王越辱罵在後,如何不怒?


    馬雲祿見狀,將秘籍塞進他的懷裏。


    童淵道:“好了,明日是我夫人的死祭,你們也走吧!七七四十九日內不可來找我,更不可將我行蹤透露給外人!”


    趙雲正欲答應,不過點頭功夫,童淵也遁去不見了。


    趙雲心中大喜,童淵那番話自是表明四十九日後可以來找他,看來拜師一事,指日可待。於是對馬超、馬雲祿二人道:“雲祿、馬兄,不如先隨我迴真定如何?”


    馬雲祿自是拍手稱好,轉視馬超。馬超半晌無語,雖麵色冷峻,卻也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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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返迴真定,已是晌午。發現整個真定縣已然成外鬆內緊之態。


    趙銳正戴著兵勇以搜查黑山匪餘孽的名義挨家挨戶搜查。乍見趙雲三人,趙銳方才鬆了口氣,撤了搜查的兵勇。


    趙銳當即著趙雲等人迴府,但見樊紅菱正於府中大堂上指揮若定。


    見趙雲返迴,心中不由一鬆。


    趙雲見樊紅菱指揮得當,詢問以後,不由感歎她是個被封建社會耽誤的女強人啊!


    原來趙雲追擊馬超徹夜未歸以後,府中大亂,人人六神無主。


    樊紅菱當即命人封鎖消息,一麵派趙銳、夏侯蘭二人以搜捕黑山軍餘孽的名義查找他二人,一麵又請求陳主簿主持真定縣大小事務,最後又請來黃先生前去焦慶處審問,看是否是黑山軍所為。


    可憐焦慶一無所知,又對那殘酷水刑恐懼之至,陪著黃承彥搜腸刮肚,連自己十三歲時偷看隔壁嫂子洗澡的事都交待了,都硬是想不出虜劫走馬小虎的人是誰。


    如今,樊紅菱見趙雲等人平安迴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又吩咐趙銳請迴黃先生,叫迴夏侯蘭,通曉陳主簿。


    騷亂的真定縣漸漸平息下來。


    趙雲為眾人引薦馬超,馬超雖在西涼征戰,且年紀輕,但早以“健勇”著稱於外,不止陳主簿對他有所耳聞,夏侯蘭和趙銳更是對這個十六歲就成為四星戰將的少年欽佩不已。


    眾人雖都已知曉馬小虎是女子之身,但知道她是馬超之妹馬雲祿後,更是刮目相看。


    不多時,黃承彥在一名丫鬟的攙扶下,步履蹣跚而迴。


    趙雲見狀趕忙外出相扶,他本來就為了墨家巨子連日奔波,在得知自己不知所蹤後,又連夜審問焦慶,可是累得不輕。


    黃承彥剛入得廳內,馬雲祿不由“啊”了一聲,道:“胡姐姐?”


    “是小虎妹妹呀!”黃承彥身邊的丫鬟答道。


    趙雲此時方才注意到,這個被他當作丫鬟的女人,雖是穿著粗布麻衣,卻自有一股秀美俊逸之氣,顯然不是普通女子。


    “這位是……”趙雲扶著黃承彥坐下問道。


    “這位便是前日我提到的易容高手,號稱‘千人一麵’的胡氏傳人——胡燕兒女俠。”


    “什麽女俠?叔叔你又取笑我!”胡燕兒嗔怪道。


    “胡姐姐!”馬雲祿笑嘻嘻地喊道。


    胡燕兒上下打量了馬雲祿一番,道:“小虎妹妹,你找到白龍了?”


    “找到了!”馬雲祿偷偷看了眼趙雲道,“隻是它現在叫馬克!”


    “馬克?這名字倒是有趣!”


    趙雲奇道:“雲祿,你和胡小姐以前便相識麽?”


    馬雲祿道:“趙將軍,當日在徐州幫我易容,混進曹營的正是胡姐姐!”


    “原來如此,旁人也不會有如此高的易容技術,幫助馬雲祿潛入軍營。”趙雲不由點頭道。


    “哼!為了一匹馬,將自己置入如此危險境地,簡直糊塗!”馬超忽而怒道。


    樊紅菱見狀,當即為他斟了杯酒,柔聲道:“馬將軍,馬姑娘此舉確實莽撞,但是這也正是西涼馬氏教人敬佩之處啊!雖隻是一匹戰馬,卻也是西涼馬家之物,怎可不親自取迴?”


    馬超見樊紅菱模樣俊俏,言語得當,心中不由一喜,也不再怪罪了。


    趙雲戲精附體道:“不錯,雲祿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她要爭一口氣,不是證明她了不起,而是要告訴大家,她曾失去的她一定要拿迴來!”


    “子龍將軍……”馬雲祿忽而淚眼婆娑地看著趙雲,隻覺全天下唯有趙雲理解自己、懂得自己,她哪裏想到趙雲不過是把《英雄本色》裏的台詞念了一遍。


    趙雲慌忙安慰,一旁的樊紅菱醋意又起。


    眾人歡飲一番後,黃承彥舊事重提,請求趙雲臥底黑山。


    趙雲自忖童淵那邊要四十九日後方能再見,於是滿口答應。


    於是眾人歡宴,席間在甜言蜜語的陪伴下趁機灌了馬超不少酒。


    黎明的曙光一次又一次揭去了夜的輕紗,不早也不晚。


    趙雲、馬雲祿、馬超、胡燕兒四人四騎穿過夜幕,此時的趙雲容顏已經大改,馬雲祿也再一次換上男裝。終於看到路的盡頭的那家客棧。


    “那裏就是大王店了吧?可算到了!”馬雲祿欣喜萬分。


    “哼!咱們可說好了,我陪你們臥底結束後,你就隨我迴西涼!”馬超冷冷道。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馬雲祿實在不想提這件事,縱馬向前疾馳。


    馬超當即追了上去。


    趙雲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旁邊胡燕兒不禁想起出發前剛易容時的情境:


    趙雲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雖然仔細瞧仍能依稀看到自己的模樣,但形容已然大改,不由驚道:“胡姑娘,你這要是在抖音開個賬號,絕對賺翻了呀!”


    “抖音?何物?”胡燕兒奇怪道。


    “額……以前在異域遇到的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兒!”趙雲解釋道。


    胡燕兒道:“本來再多加些修飾就更加像了,但是修飾越多,破綻也就越多。屆時反而容易被人識破,不過幸好趙將軍身材相貌與白波軍胡才本就有幾分相似,經過這番修飾,已然有九分相像了!”


    “九分夠了,再多一分,怕你驕傲!”


    一旁黃承彥道:“好了,相貌方麵我倒是不擔心,隻是要臥底黑山,你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大王店!”


    “大王店?一聽就是家黑店!”


    “正是!此店是匪首張燕開來聯絡各處匪軍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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