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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止風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心想,這是人還是神,怎麽每次她要幹什麽他都知道,想說什麽他也知道,他們有默契到這種程度麽,請問?嗯?


    “人間無聊,清盞貪歡。不過,四皇兄竟也在這裏,我倒是驚奇得很。”楚暝看著自己的兄長,著重看著他牽的妙止風的手,主要是,兄長拉著自己媳婦兒的手沒放開,這就令他不悅了。


    楚炎接到灼灼如炬的目光,放了手,解釋道:“六弟不要誤會,剛好公主要出宮迷了路,我也是剛好下朝遇見,特地帶她出來散散心,一起見見世麵而已。”


    妙止風更尷尬了,原來晟王早就知道她身份,果然楚家人的腦子,一個比一個精,都不是什麽好鳥。


    “你既然都送上門來了,跟他還不如跟我。”楚暝一把將妙止風拉到身前道。


    妙止風歉意的朝楚炎笑了笑,一直跺腳,想踩楚暝,卻腳腳踩空,急得她小臉兒通紅,適才仰起頭,鄙夷的嫌棄他道:“我跟你個鬼!死楚暝,你怎麽也會來這種地方,那你幹不幹淨還不好說呢!”


    楚暝嘴角勾起,任憑妙止風動來動去,就是拒不放手,一臉壞相的道:“又惡人先告狀,我幹不幹淨,你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他生來好看,曜眼流波,玉笄冠發,額旁垂絲一縷;容貌俊美,膚色白淨,側帽風流。著絲綢寬衣“疏密整斜於雪似,香輕軟細與風宜。”,且他喜用香澤沐浴和熏衣,靠在他身邊的妙止風又玲瓏嬌羞,粉雕玉琢,若堪稱男男之風總是沒跑了,畫麵太美不忍直視。


    “看來,我今日不該來。”楚炎麵露失落,整了整衣襟道:“你們玩兒,我先走了。”


    楚暝看也不看他那皇兄,頂頂無畏的道:“四皇兄你是不該來,我是被世人慣說恥笑的廢柴王爺,成天遊手好閑,拈花惹草,飲酒作樂,沒什麽豁不出去的,而你,是要留著中正清流之名,潔身自好的。”


    大型搶妻現場,就看哪方相形見絀。


    “怎麽對皇兄這樣說話,過分了啊。”妙止風一手捂上他的嘴,賠罪語氣道:“晟王殿下不好意思啊,來這都是我的主意,今天沒帶你們玩兒好,改天,改天我請你喝頓好的。”


    “還改天?”楚暝掰開她的手,嗤笑道:“有我在,你還擔心喝不好?”


    什麽意思?


    接下來,妙止風就懂什麽意思了。


    來流文館裏取樂的,也不盡然都是世人所想的下作玩意兒,這裏的男子也是風采卓然,迥異各色,甚至還有西域來的。一曲胡笛吹飛花,信手起詩成三行,男子抖著時下新宜的類肚皮舞,炫彩服裝,也是怪好看的。


    青籬和洛桑也在主子的應予下玩了起來,你來我往劃酒拳,猜迷,你一杯我一杯,不亦樂乎。


    楚暝和妙止風組織新遊戲,與眾美男玩什麽行酒令“小蜜蜂”,圍成一圈車輪戰,一個個來。


    妙止風一隻腳踏在凳子上,首先出戰:“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飛呀,piapia,飛呀……”,她喝得有些蒙,“啪”的一巴掌打在楚暝臉上,也不是很用力,就碰了一下。


    楚暝炸毛,捋起袖子將妙止風摁在桌麵上一頓揉搓,就像隻鬥場的白公雞,非把對方按倒才開心。


    “楚暝你這個無賴!”妙止風氣極了,掙紮起來喝了一大口酒,想噴他一臉,結果被兩美男捉住,她腳猛地一蹬,三人咄咄往後倒,後頭一群人要來接住,結果就全躺下了,躺了一地。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玩瘋了。


    “哈哈哈,洛桑你看我家公主,像不像鬥敗的母雞?”青籬那貨拍手叫好。


    洛桑口無遮攔的嘲笑:“哈哈哈!幼稚鬼!”


    “你們倆不準笑,過來,姐姐跟你大戰三百迴合!”說輸,妙止風可不幹,點了人又要開戰。


    楚暝白衣似雪的坐在椅子上,臉紅微醺,今日是他玩得最肆無忌憚的一日,因為是她在,不是旁人,他無需留著心思提防。以往玩樂或者賭博,都礙於各自身份的不同,而不會盡心盡興的玩開,像今天這樣,實屬難得。


    妙止風就更是了,她出來玩都是撒丫子敞開了玩,不如楚暝想得多,於是這麽一喝,就喝到了夜幕降臨。


    天黑了,他們也該迴去了,特別是她迴宮有宮禁,不方便。


    楚暝對洛桑使了個眼色,洛桑拿了銀子結賬,再出去調馬車,讓青籬扶起妙止風,各自打道迴府。


    話說,他今日本是要到煙雨樓中探查最近營收的賬冊,在京中暗暗經營的生意和人手,哪些暗樁和鋪麵遍布長京,家族中暫時還無人知曉。


    他走到半路,卻發現四皇兄和妙止風要來流文館,他這才放了手底下的事,喚洛桑悄悄訂了天字房,背地裏來了。本想不做聲,隻是看著她們想玩什麽花樣,沒成想,有人比他更紈絝更流氓,仗勢欺人,他這才出手的。


    他一向流連於酒肆煙花之地,想必他今日來此,有妙止風在,四皇兄也是會認為他隻是愛護未婚妻,不會過多起疑。


    如此,恰好;時機,到了。


    楚暝抱著喝飄了的妙止風上馬車,親自將她送迴清寧宮,並立刻修書一封麵見皇上,定他們完婚之期。


    第二日醒來,妙止風覺得頭有些疼,打量了自己全身上下,昨晚迴來喝多了,應該是青籬給她換了身衣服她就睡下了,一覺睡到日曬三杆。並聽得一件大消息,就是全宮上下都在傳,祁王和王妃太恩愛,祁王連夜與聖上商談自己與西晉公主的婚期,擇日不如撞日,定於八月十五八月節那天,舉國承歡,普天同慶。


    她揪著自己的小腦袋,捋捋昨天都發生什麽了,怎麽消息來得如此突然,什麽恩愛,這都什麽呀,難道楚暝親自送她迴來,真是喜歡她?楚暝這人,給她感覺太奇特了,她著實不太相信。


    不過也好,這樣她早些有了名分,也可救國於危難,未免師出無名,南楚不好派兵救援,終於等到現在,從她離開西晉到現今已是半月有餘了,倒不如現下就請旨讓皇帝批準她婚後迴國探望,也可彰顯泱泱大國的皇帝仁德慈愛之心。


    可正當妙止風念頭初起的時候,另一個消息又來了,青籬從門外奔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封書信,簡言傳述道:“公主,太子殿下班師迴朝,將大內禁軍叛徒一一誅殺,禁軍統領和校尉重新整頓,進行了大換血。國內一切平安,公主不用再擔心了。”


    妙止風認真的看了信,是真的,上麵有父皇的貼身印信,她問道:“青籬,是剛收到的嗎?”


    青籬迴答:“是的公主,不過看信的內容,該消息三日之前就已經傳到了南楚,卻不知為何今天才到我們手上。”


    消息是個好消息,但是妙止風聽了想一頭撞昏過去,她奉獻上自己,千裏迢迢來到長京,成了名副其實的求嫁南楚五皇子,由於日常糾纏一起,做戲太過逼真,如今誰人不知,都傳他們曆經生死之後更加恩愛,成婚之日指日可待。


    這婚,是推不掉了。她這輩子要磕死在楚暝這顆歪脖子樹上。冷靜下來一想,不對呀,楚暝消息靈通,應該早就知道西晉已經平定,他為何不說?昨夜還親自去請旨敲定了婚期,動作這麽快。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故意坑她。


    妙止風小拳頭將自己裙擺揪得變了形,咬牙切齒道:“楚暝,你這個大騙子!”


    她明明是與他商定做戲而已,她求他的幫忙,現她已經不需要幫忙,條款明明可以作廢,他為何還要下手那麽快,她又跑不了!


    雖說不管如何她都是要嫁的,但心中總覺得被算計得徹底,楚暝那披著狐狸皮的小兔崽子,她是折他手裏了,嗚唿哀哉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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