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歌見她如此反應,猛地伸出手,緊緊抓住雨兒正在擺動的雙手。


    “聽著雨兒,我還需要你幫我繼續在這裏看著,你還不能暴露身份!”他目光無比嚴肅地直視著她的眼睛,無比嚴肅地說道,“如果她們問起,你就說你是田家的小女兒。田家毀於我手,你臥薪嚐膽就是為了報仇。而你通過自己的努力,總算在等級上超越了我。這次一出聖城,就是要殺了我給你家人報仇的!知道了嗎?這是目前唯一能讓你有機會繼續留下來,也有可能讓我尋得生機的辦法了。”


    雨兒聽著,依舊驚慌地搖著頭,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不行,先生,我做不到!”


    她緊緊地握住蕭天歌的手,仿佛隻要這樣就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似的。


    而就在此時,蕭天歌眼角的餘光已然瞥見了那無比熟悉的黑袍身影正迅速逼近。


    情況已然危急到了極點,容不得半分遲疑。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雨兒的雙眼之上,那眼神中透著決然與不容置疑。


    在雨兒還滿臉詫異、尚未反應過來之際,蕭天歌猛地用力,緊緊拉著她的雙手,然後一同握住那把長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下去。


    隻聽“噗”的一聲,長刀徑直穿腹而出。


    瞬間,一股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猛地湧上蕭天歌的心頭。


    他的額頭瞬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臉色也因這劇痛變得煞白,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踢我!”


    可此時的雨兒,就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整個人已經完全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她眼睜睜地看著蕭天歌為了她做出如此決絕的舉動,臉上滿是痛楚與難以置信的神情,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無法做出任何迴應。


    蕭天歌見此情形,心知再等下去隻會讓兩人都陷入絕境。


    他一咬牙,當機立斷,直接發動了馭鬼術。


    刹那間,魂魄的力量從他體內湧出,徑直衝向雨兒,瞬間奪過了雨兒的身體控製權。


    在雨兒無比驚恐的眼神注視下,蕭天歌操控著她的身體,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將自己狠狠地踹了下去。


    他的身體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朝著崖下墜落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而雨兒的意識在這一連串的變故下,依舊沉浸在深深的震驚與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蕭天歌此刻已然顧不上仍處於震驚之中的雨兒了,他迅速收迴了對雨兒身體的控製,意識重新迴到了自己那正承受著劇痛的身體裏。


    其實啊,什麽卦象所示的生機,什麽留著雨兒在聖城會有用處,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苦心編造出來,為的就是給雨兒一個能讓她活下去的合理理由罷了。


    那卦象也不過是剛好出現了一種比較好解釋的情況,隻是為了能讓雨兒有相信並配合他的信心而已。


    他心裏清楚得很,若是兩個人一起硬闖,去直麵那五位聖大人,那絕對是有去無迴的下場。


    唯有這般處理,才有可能起碼保住一人的性命。


    而對於他自己而言,其實也不一定就會因此喪命,說不定還能幸運地掛在崖下的某棵樹上,從而尋得一線生機呢!


    這會兒,蕭天歌剛在心裏把後續的情況想得無比美好,可現實卻瞬間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他直直地墜落著,一下子便撞上了懸崖上的一棵大樹。


    那撞擊的力度可不小,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原本他還想著,或許能憑借這棵樹穩住身形,抓住樹枝什麽的。


    可事與願違,這衝擊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哪怕是以他的實力,也根本沒法穩穩地抓住樹枝。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被用力彈出去的皮球,被樹冠猛地彈了出去,繼續朝著崖下墜落。


    蕭天歌此時心裏別提多尷尬了,他忍不住暗自埋怨自己剛才怎麽就那麽天真地覺得跳崖一般不會有事呢!


    現在可倒好,這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他不禁在心裏犯起了愁,這接下來可讓他如何是好呀,難不成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嗎?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萬分危急的時刻,蕭天歌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突然被一種本能的力量所驅使,竟神奇地禦著風,緩緩穩住了自己那正急速下墜的身子。


    隻是,這禦風所產生的浮力還稍顯不足,不然的話,他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能夠像鳥兒一般,在這空中自由自在地滑動起來呢!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蕭天歌心中一陣狂喜,差點就喜極而泣了。


    他深知,隻要能穩住身形,哪怕隻是暫時的,那他至少就有機會去尋找一片水域之類相對安全的地方再落下去。


    如此一來,自己的生存率可就一下子提高了許多呀!


    然而,當他嚐試著自己主動去控製身體,想要進一步調整姿態或者維持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穩定狀態時,卻立刻發現身體又重新變得不穩定起來,就好像方才那片刻的平穩隻是曇花一現。


    難道還是得把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身體自身的下意識反應才行嗎?


    想到這兒,蕭天歌果斷地閉上了眼睛,此刻他的主要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穩住身形,更是要引動身體,讓其能夠更好地控製聖元。


    果然,在他閉上眼睛集中精力一番操作之後,身體漸漸又被控製住了。


    而與此同時,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周遭聖元的存在。


    此時的他,身子就如同一片在風中飄搖的樹葉,那原本劇烈掉落的速度,剛好迎接著漫天遊離的聖元。


    他驚訝地發現,這周圍的聖元可比他平日裏練習時所接觸到的要多得多了。


    那些聖元就如同爆裂的錘子一般,正瘋狂地捶打著他的身體。


    在痛經和潑水經的運行之下,仿佛將自己的身體變得如同通紅的鋼鐵,就這麽硬生生地承受著聖元如同錘子般不停的捶打。


    奇妙的是,隨著聖元不斷地衝擊,他那迎著風下墜的身體,在聖元所產生的阻力作用下,下墜的速度竟然也減緩了許多。


    這一發現讓蕭天歌大喜過望,心中燃起了無限的希望。


    隻不過,他這一份欣喜若狂的心差點讓他的注意力變得不穩,好在他及時穩住了心神,繼續全神貫注地應對著當下這複雜又危險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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