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絕望之感瞬間籠罩在兩人的身上,那感覺就像是無盡的黑暗猛地將他們吞噬,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雨兒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迅速抽出了腰間一直佩戴著的長刀。


    那長刀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凜冽的寒光,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而蓄勢待發。


    雨兒緊緊握住長刀片刻,隨後便毫不猶豫地將它遞在了蕭天歌手上,眼神堅定無比地望著蕭天歌,大聲說道:“先生,挾持我,我們一同逃出去!”


    她的聲音在這寂靜且壓抑的崖頂迴蕩著,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隻要這麽做,就真的能為他們開辟出一條逃生之路。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她緊緊盯著蕭天歌的眼睛,等待著他的迴應,那目光中燃燒著的是對生的渴望以及對蕭天歌的絕對信任。


    蕭天歌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們已經無處可逃了,挾持你也沒有用呀,她們的實力比我們強太多了。就算我挾持了你,她們完全可以輕鬆反製我,然後把你毫發無損地救下,根本就困不住她們,也爭取不到逃跑的時機。”


    雨兒聽聞這話,隻感覺仿佛天都塌下來了一般,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的她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慌亂與絕望,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又說不出話來。


    蕭天歌見狀,趕忙示意她不要慌張,臉上努力擠出一絲淡然的笑容,而後便緩緩走向崖壁之下。


    接著隻見他伸出手到那崖壁旁的一棵樹上,摘取了幾片樹葉。


    雨兒滿心疑惑地看著他的舉動,實在是想不明白都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了,先生摘這些樹葉做什麽呀?


    於是她忍不住問道:“都這時候了,先生摘它作甚?”


    蕭天歌微笑著,神色平靜而又透著一絲感慨,淡淡地說道:“當初,她為了救自己的家人,曾經卜了一卦,卦象是雷澤歸妹。順著這個卦象所指引的方向,她找到了我並且救下了我。而那時的我,因為失去了記憶,連自己的姓名都忘了,於是便也以這卦為名。後來呢,我也是順著卦意,一路護著她當上了聖女,也算是還了她一些恩情。按理說,她如今還想要我的命,那我也理應把命還給她才是。”


    雨兒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差點就跳了起來,滿臉怒容地說道:“先生您救了她全家,這恩情早就還完了呀,哪還有欠她什麽的道理!要說欠,那也是她一命抵一命,她還倒欠先生您呢!”


    蕭天歌看著雨兒這般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滿是感動,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呀,恩情這東西,哪有能算得那麽清楚的呢!”


    雨兒一聽,更加生氣了,立刻反駁道:“那也不能恩將仇報啊!她怎麽能這樣對先生您呢,這也太過分了!”


    蕭天歌看著她這副氣唿唿的模樣,心中越發覺得溫暖,他溫柔地笑著說:“你也莫要擔心啦,讓我就這麽把命交出去,我自然也是不甘心的。隻是啊,我現在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既然如此,我就把這選擇交由天意吧。我也來卜一卦,不管這卦象如何,我都跟著它走,就當是給這個事情劃上一個句號罷了。”


    雨兒一聽,更是著急了,大聲說道:“先生怎麽可以把命交給這麽虛無縹緲的事情呀,我們拚出去吧!就算是死,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呀!”


    蕭天歌隻是搖了搖頭,不再與她做更多的爭辯,嘴裏喃喃地說著:“遇事不決,可問春風,就這麽辦吧!”


    說完,他便從手中抽出了六片樹葉,輕輕灑了下來。


    那樹葉在空中飄蕩著,緩緩落在了地麵上。


    這些樹葉的正麵背麵顏色深淺不一,天然地形成了陰陽之態。


    而這落下的樹葉,從上到下依次排列,竟然擺出了兩個陰陽陰的組合。


    蕭天歌看著這卦象,不禁有些樂了,笑著對雨兒說道:“還挺應景的,上坎下坎,是習坎卦。這卦象正是險上加險,禍不單行的意思呢。”


    雨兒聽了,很是無語,嗔怪道:“都這時候了,先生還有心思研究這破玩意!誰不知道現在正是無比危險之時呀!”


    蕭天歌卻不惱,依舊麵帶微笑地說:“這倒不是完全沒用,這卦象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逃生的法子呢!”


    “太好了,我就知道先生一定有辦法的!”雨兒大喜過望,可隨即又是滿臉疑惑,她皺著眉頭問道:“剛才先生您不是說這卦象是險上加險,禍不單行,怎麽還能看出什麽逃生之法呀?”


    蕭天歌微微一笑,神色自信地說:“當然,這卦嘛,雖是險象環生,但卻也是有絕處逢生之意呀!”


    雨兒聽了蕭天歌的話,眼中瞬間燃起希望之光,立刻喜道:“先生莫要耽誤,趕緊教我如何配合呀!隻要能有一線生機,咱們就得拚上一拚!”


    蕭天歌低頭看著地上那用樹葉擺出的卦象,耐心地解釋道:“這卦象顯示,北邊有水的地方即是生機所在。”


    雨兒一聽,二話不說,趕忙朝著北邊的方向急切地找去。


    她的眼神中滿是期待,盼望著能盡快找到那所謂的生機之處。


    然而,沒一會兒,她便一臉沮喪地迴來了,無奈地說道:“可,先生,這北邊是懸崖啊!哪有什麽水呀,這可怎麽辦呢?”


    “是的!”蕭天歌聽了她的話,竟然在雨兒一臉詫異的注視下,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等她們上來的時候,你直接捅我一刀,把我一腳踹下山崖。”


    雨兒聽著這話,頓時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大大的,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先生,您這說的是什麽話呀,我怎麽能對您下這樣的毒手呢,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傷害您半分的!”


    她的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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