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沒在乎旁邊的傅硯辭,大方將電話接起。


    “喂?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你們那邊現在幾點啊?你們不睡覺?”


    “嘉寶昨天一天沒睡,剛睡了幾個小時又醒了,吵著要見你。”


    江綰又納悶又好奇,說實話,那孩子不會那樣的。


    尤其在送她上飛機的時候,這孩子可是一眼都不看她,嘴上說著讓她快點走的。


    “他現在在哪兒?你把電話給他。”江綰含笑說。


    似乎就在旁邊,話音剛落,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了。


    孩子哼了一聲,好像是不願意接電話。


    “你媽咪的電話,這次要是不接,就再沒機會了。”梁家碩照常很嚴厲,對孩子好,但是一點也不溺愛。


    江綰聽著電話那邊的動靜,等了幾秒過後,那頭傳來孩子稚嫩的聲音。


    “媽咪。”


    江綰不自覺地彎著眼睛,抿嘴笑道:“你要對我說什麽?”


    “你那裏過得好嗎?你現在是在,在中國,i just drank milk.”


    江綰應了一聲,“我很好,我現在在外麵,馬上就要迴家了。”


    “迴家嗎?那我馬上就要見到你了?”


    聽到孩子的聲音,孩子糯嘰嘰的臉龐仿佛就在眼前,江綰的性子自然而然就軟了。


    “no,我還是在中國哦。”江綰頓了頓,餘光掃視了一下開車的傅硯辭,說:“我待會兒再給你打迴去好嗎?我現在有點忙,不能跟你說話。”


    “okay,goodbye.”


    男孩子有傲氣,因為在走之前開了一個玩笑,說是大孩子媽媽不在身邊也會自己過得很好,所以哪怕是想得睡不著覺,他也不願意直說。


    念傅硯辭在身邊,所以有些話江綰不能明說。


    按道理來講,她是不應該接起這個電話的,但是因為她也想孩子。


    這些天迴國之後,除了剛下飛機之後給梁家碩和保姆發了短信之外,就再沒有過任何聯係。


    主要是她給忘了。


    花花世界迷人眼,當媽的連孩子都給忘了。


    江綰將電話裝進口袋,若無其事繼續看著前方。


    “剛才是誰?”他問。


    “我有告知你的必要?”江綰冷聲道。


    傅硯辭不再開口,微微歎了口氣,單手握著方向盤,臉色平常,並沒有什麽起伏變化。


    風水輪流轉。


    當江綰自己站在發難者的角度時,心上說不出的愉快。


    當初剛結婚的時候,他不就愛這樣說話嗎?


    語氣比她的還要冷,臉比她的還要臭。


    “你這車是要往哪兒開?”江綰發現這人變道了,根本不是迴公寓的方向。


    “吃飯。”


    江綰不耐煩地看向他,罵道:“有病吧!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你吃飯了?”


    “我請你吃。”傅硯辭沒有要吵架的意思。


    她更像是拿著一把刀,結果一頭紮進了一團棉花裏。


    知道半路下不了他的車,她也不反抗了,故意陰陽道:“你可好好挑個地方,有的地方我嫌髒,下不去腳,有的地方呢,人太多,我吃不下去。”


    “你說萬一有人認出你和我了,前妻前夫聚餐的標題掛在網上,我還嫌丟人。”


    江綰抱胸,嘴上厲害,但是說完之後,傅硯辭不說話,沒一會兒她也就開始自然發呆了。


    恰好碰上晚高峰的前夕,沒走一段路就要堵一段時間。


    車裏安靜異常,傅硯辭看著前麵,也沒找她搭話。


    她無聊地待不住,打開手機開始搜傅硯辭和陸清嵐。


    最新的帖子發布日期也是在前年,是陸清嵐在國外的街邊喝咖啡,被路人拍照發在網上了。


    江綰繼續往下翻,好久才翻到了他們離婚的時間。


    是在她走後的第三個月。


    持續的時間太短了,短到連她都沒有想到。


    哪怕是過了將近四年時間,曾經的那些上萬點讚,千萬瀏覽量的帖子依舊在網上掛著。


    傅硯辭一點也沒處理,陸家也就那樣受著。


    “既然想知道,為什麽不直接問我?我就在你旁邊,問我不是更方便?”


    走出社會的第一步,就是“厚臉皮”,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和意誌。


    江綰絲毫不羞愧,坦然道:“這不是給你留臉麵嗎?萬一你們倆離婚也是因為你手腳不幹淨,在外麵沾花惹草,我這個前妻直白地說出來,你受得了?”


    “你不是最好麵子嗎?”


    最後一句,才是傅硯辭最不愛聽的。


    江綰知道,所以臨了,又補了一句。


    傅硯辭一聲哼笑,發動車子說:“我在你眼裏就是那樣的人?到哪兒也濫情,走到哪兒也出軌?”


    “八九不離十。”江綰瞥了他一眼,“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四年時間,你能改到哪兒去?”


    江綰的表情很賤,每一個字,每一個語調都充滿挑釁,完全沒了之前的乖巧。


    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乖張”兩個字。


    傅硯辭也不惱,隻是學著她道:“在美國四年時間,什麽都沒學會,就學會耍嘴皮子氣人了?”


    “我的嘴上功夫再厲害,也沒傅董的厲害,你可是自學成才,我這種後來居上的,可比不上。”


    江綰靠在車座,一副懶懶的模樣,嘴上是一下都不肯受苦。


    其實她現在這樣也好,傅硯辭寧願她處處刁難,處處嘲諷他,也比不理他,視而不見強。


    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仍然是原來那副不溫不火的性子,也沒辦法行走在生意場上。


    最後,他挑了一家江綰從沒見過的飯店,店麵不大,好像是新開的。


    “涮鍋子,你能吃多少?”傅硯辭說。


    他們是在包間裏,傅硯辭的意思是她把飯量報給服務員。


    江綰也清楚這裏盤子的容量,就隻說:“按照正常的兩人量上菜吧!”


    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到這樣平平無奇的小店裏吃飯。


    傅硯辭生來高尚,可是瞧不起的。


    兩個人都不多說話,傅硯辭低頭看著手機,迴消息。


    江綰同樣也給美國家裏的保姆發消息。


    孩子因為就一個,所以就送到梁家碩那邊照料,但凡有事,江綰就可以直接跟他聯係。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傅硯辭突然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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