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僵了臉色,看到江綰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該說啥了。


    江綰上樓之後,剛好接到楊楚光的微信消息。


    她昨天上交的室內設計圖稿被客戶否決了。


    說是沒有設計到客戶想要的感覺和樣子。


    接著,楊楚光就把顧客給他發的語音和參照圖轉發了過來。


    【楊楚光:這次的這個顧客是從國外留學迴來的,可能更偏歐美建築風。】


    【楊楚光:是個千金小姐,你就再忍受忍受,知道她有點雞蛋裏挑骨頭的味道,隻好再辛苦你一下了。】


    江綰拿起鉛筆,說實話,參考了對方發來的無聊之後,腦子更加糊塗了。


    原來畫的就是參考了歐式的建築風格,現在不還是不行嗎?


    好在對方還暫時沒時間限製,江綰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就暫先放下了。


    拿起單詞書去看,記了一上午的單詞,吃過飯之後,等她拿起那本投資書的時候,她就開始不自覺地想起傅硯辭。


    書看不進去,她就不去看,換個活兒幹。


    恰好耗了一夜的時間把設計稿推翻,重新畫了一幅新的交上去。


    第二天,就被甲方約見了,江綰沒告訴傅硯辭,出門了。


    剛走到半路,傅硯辭的電話就打來了。


    江綰知道他是要說什麽,索性直接掛斷。


    她們約在了一家西餐廳,江綰在見了對方的麵之後,心裏還是淺淺地震撼了一下。


    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周身的氣息和打扮一看,就是個千金小姐的樣子。


    “你是江綰?”


    江綰點頭,突然發現楊楚光那個憨貨沒給她說對方的名字,就隻能一口一個小姐地叫。


    “您好,我就是楚光設計院的設計師,江綰。”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淺笑,抬了下巴道:“坐吧!”


    江綰拿出新設計的稿子,放到她手邊,恭謹道:“這是我重新改的方案,還有剩下的,您可以再看看的。”


    對方隨便拿起,手上的美甲顯眼十分。


    她隨便看了幾眼,說不出來是什麽表情,沒過幾秒就把稿子放下了。


    “之前的設計稿也是你畫的?”


    江綰點頭,“是。”


    她上下暗中打量,嘴角含笑,在江綰眼裏,端莊親和。


    兩個人續了好幾次咖啡,江綰的手機也響了好幾次,後麵她嫌麻煩,就靜音了。


    “好了,這就是我想改的地方,這些細節不要改動,剩下的你可以自由發揮,再過兩天時間,你就把設計稿紙交上來,我過眼之後,就能動工了。”


    “好。”


    江綰笑著答應,把客戶送走之後,迴到了西餐廳。


    再打開手機界麵,發現有三十二個未接電話。


    除了家裏座機的兩個未接,其它的全是傅硯辭。


    服務員繼而給她端上了一杯新的咖啡,江綰正納悶自己還沒叫呢,怎麽就主動端上來了?


    她拿起手邊的餐巾紙去擦自己手指上沾染的咖啡,結果險些被裏麵刀片割傷了手。


    紙巾裏夾著鋒利的刀片,這隻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江綰懸了半顆心,恰逢傅硯辭又打來電話,她順勢接起了。


    “現在立馬迴家,司機已經在去接你的路上了,什麽時候司機進了店門之後,你再跟著一起出去,知道嗎?”


    “我戴口罩和帽子呢,路人應該認不出我。”


    “不管這些,你聽我的話待在原地就好。”傅硯辭聽不進去任何,語氣充滿了急躁。


    江綰忍不住又問:“傅硯辭,你到底瞞我幹什麽了?我怎麽出個門還就跟犯了天條一樣?你能不能把話給我說清楚!”


    他大概還在醫院,江綰沒去看他,也沒主動去詢問他的去向,不清楚他現在的狀況。


    “江綰,你聽話,待會兒我就迴家了……我迴家告訴你好嗎?”


    江綰聽到了他隱隱忍耐的歎息,甚至能腦補出他電話那邊說這話時的神情。


    兩人掛了電話,江綰等到司機帶著保鏢來了之後,她才跟著離開餐廳,上了車。


    車的行駛速度很慢,江綰坐在車上,被最近傅硯辭的表現搞得心煩意亂。


    迴了家之後,門口傅硯辭的拖鞋還在原地放著。


    他沒迴來。


    直到晚上她睡覺前,他還沒有迴來。


    她等了一天,也沒等來人,但又不想低下頭去問。


    傅硯辭讓她看的書,她已經看了一半,她還會每天保持記憶三十個單詞的習慣。


    下午的時候,跟遠在海外的施以棠和kanvy聊完之後,就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看書。


    許是燈光太暗了,就拿著書不自覺地睡著了。


    她自己也沒發覺。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一件毯子,書原模原樣擺放在了書桌上。


    有人來過。


    房間內的窗簾已經拉上了,說明天已經黑了。


    她穿上拖鞋下地,一樓客廳的燈亮著,她朝下望了一眼,看見正坐在沙發的傅硯辭。


    一件淺米灰色的中領羊毛衫,身下是一件灰色衛褲。


    這是他除了黑色之外,在家最常穿的搭配。


    肚子叫了,她下午沒吃飯,餓了。


    她一下樓,劉姨就說要給熱飯,江綰沒拒絕,看見了餐廳桌子上放的一大袋子藥。


    傅硯辭這是住了三天醫院,現在出院了。


    “現在快九點了,你才吃晚飯……”傅硯辭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以後不管幹什麽,吃飯都是第一重要的,千萬別隨便推遲和糊弄。”


    “生了一場胃病,你這是得出心得了?”江綰有意挖苦。


    “你這一袋子藥放在這裏幹什麽?在我麵前邀功?還是為了顯自己可憐?你這胃病可別說是因為我害上的,那天你明明可以不喝的。”


    江綰學著他之前對待自己的刻薄語氣,說著不痛不癢的話,又低頭看著手機,不去直視自己頭頂上的那雙眼睛。


    她能感覺到,那道眼神是多麽的炙熱和洞穿人心。


    “那酒,你怎麽知道我可以不喝?”他沉聲問。


    江綰扯了下嘴角,“所以說,在京北還存在能讓你低頭的人嗎?你傅硯辭在京北可是唿風喚雨的。”


    傅硯辭靠在椅背,釋然一笑,“也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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