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來的劉卿珠同時一聲尖叫:“劉穗兒!?你怎麽在這裏!?”


    劉穗兒?


    李恪川立即意識到,珠兒和珊瑚認識?


    她也姓劉,難不成……!?


    他心裏隱隱有了猜測,更是死死瞪向了突然出現在此處的珊瑚。


    劉穗兒一臉慘白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趕緊爬起來就要逃。


    李恪川心中一急,他指著劉穗兒大喊:“來人,去把她給我捉迴來!”


    崔九娘一個眼神,家仆順手放了人,李家小廝和家丁立即彈起就去捉人。


    李恪川沉沉地喘著氣。


    想到珊瑚莫名其妙的失蹤出逃,想到珠兒言之鑿鑿的說過她中秋那日根本沒有出過允王私宅,他早便猜測過當初自己斷腿一事和那珊瑚或許有關。


    甚至她突然失蹤,是否也是因為她心虛怕事情被揭露的一天?


    但她究竟是誰!?


    是劉家人嗎?


    若是劉家的,珠兒早就和劉家相認,這一切當真和珠兒無關嗎?


    可她當初為何要如此費盡心機來到他身邊,而且她還能有一張與珠兒如此相似的麵容?


    是不是這一切根本就是給他下的套!?


    李恪川感覺自己隱隱就要抓到真相,一時連崔家人還在這裏都給忘了。


    然而珊瑚還沒捉到,另一個又矮又胖的婦人從後麵追著珊瑚而來。


    “穗兒——!你個小賤貨,別跑——看我抓到你,不打斷你的狗腿!”


    “劉……劉金枝……”


    劉卿珠已經意識到了不好。


    她步步向後退去,卻被秦氏一個眼神示意,立即就有仆婦過來擋住她的退路。


    “這位夫人,事情未見分曉,您想去哪兒啊?”


    崔夫人秦氏看著眼前一團亂,趕緊指著府中仆人:“去把這些魑魅魍魎的,都給捉過來!今日我倒要瞧瞧,你這將軍府的大公子,究竟還藏了些什麽見不得光的齷齪!”


    李恪川這才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徹底清醒:不!珊瑚絕不能再出現在崔家人——尤其是崔九娘的麵前!


    然而還不等他把家丁給喚迴來,他們卻已經抓到了劉穗兒。


    劉金枝也被崔家人都給按了過來。


    劉金枝看到眼前陣仗,嚇得腿都軟了。


    “珠兒?還、還有大公子怎麽也在……”


    劉金枝嚇得渾身哆嗦。


    她還沒意識到,她今日就是被劉穗兒故意誘來要殺的那頭豬。


    她不敢說話了,劉穗兒卻是一臉淚痕、惶恐的跌坐在了李恪川的麵前。


    李恪川隱忍著沒有發作。


    秦氏冷笑著上前說道:“看來,這是李家的事了?”


    “按理說你們李家的事,原也不該我們崔家的人多管閑事的。可偏偏我們九娘就要嫁進你們將軍府,還是嫁給你這樣一個身有殘疾連未來前程都沒有了的廢人,我這做大伯母今日遇到此事,豈能裝眼瞎的袖手旁觀!?”


    崔十一娘緊緊握住崔九娘的手。


    “阿娘,必須查清楚,不能讓九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嫁過去,我們崔家的女兒不該受這樣的屈辱!”


    李恪川抬頭望著崔九娘眼眸顫動,嘴角掛著苦澀:“崔姑娘,你也是如此作想的?”


    “李某雖然如今確實身有殘疾,是個廢人……但我仍是李家的嫡長子,你們今日崔家何必拿我從前的一些事來如此羞辱於我?”


    “今日事畢,難道就不會在李某和崔姑娘的心裏留下什麽隔閡嗎?”


    “還是你們崔家原本就有退婚的心思,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我的錯處,才想將此事鬧大!?”


    崔九娘:“李公子想多了。一個人的言行,無論從前,還是未來,不都能正好佐證一個人的品德究竟如何嗎?”


    “這與李公子是否身有殘疾無關。”


    “而我們崔家是重諾的百年世家,不然也不會在李公子你明明斷了腿,你們李家滿宅風雨糟亂的情況下,卻還堅守兩家婚約。”


    秦氏:“九娘說得對。你也不必來逼九娘一個閨閣中的女娘,今日事,我們崔家必須弄個清楚!”


    李恪川自己都還不清楚真相究竟如何,但知道此事絕不能被暴露在崔家麵前。


    所以他指著劉穗兒厲聲低喝:“還不趕緊將她拖下去!不過一個逃奴罷了,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李家的家丁立即撲上來又要將她給拖走,崔夫人趕緊指揮自己家的奴仆:“攔下他們!”


    一片混亂之中,淩風子帶著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各位善人都趕緊住手!”


    三方拉扯之下,劉穗兒手忙腳亂的爬到李恪川跟前。


    李恪川看她還敢過來,眼底瞬間爬滿了陰毒狠辣,伸手就將劉穗兒一把掐住了脖子。


    劉穗兒連喊叫都發不出來了,一旁的劉金枝卻嚇壞了。


    她趴在地上大喊:“饒命啊饒命——珠兒,你還不趕緊救救穗兒嗎?她可是你嫡親的親妹妹呀——”


    嫡親的親妹妹!?


    李恪川的手猛地一鬆。


    他愕然的看著眼前跪著的劉穗兒,事實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嗎?


    她們二人確實很像,有時瞧著他甚至會恍然她們如同雙生!


    他早該想到的!


    就在這時,崔秦氏的人也終於過來把劉穗兒一把護住。


    “你想殺人滅口!?”


    “李大公子!這好歹也是道觀吧,你如此行兇未免也太猖狂了!”


    淩風子氣衝衝的也走了過來:“李公子,你三番兩次的到我青鬆觀逞兇,上一迴來就對你的親妹妹喊打喊殺,這迴是打算直接殺人了嗎?”


    淩風子氣的臉色鐵青,崔家人聽了個個震驚。


    “對親妹妹也是如此?像對奴仆一樣喊打喊殺?可好人家也不是隨意能打殺奴仆的啊!”


    “早就聽聞李家對真假女兒二者之間有失偏頗,極為偏心!若不是這假千金做了令全家蒙羞之事,李家還不知要將親女兒踐踏至何種境地,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本夫人還聽聞,說這李家從上到下,個個都是性情暴戾之徒,這、這莫不是也是真的?”


    淩風子:“無上天尊!善人言語過激了。”


    “裴老夫人在我青鬆觀旁的雲中別院住了三十年,她是個巾幗女英雄,最是個良善大方又耿爽利落之人,她與李家眾人,自然各不相同的。”


    “還有那李姑娘,也曾在我們道觀住過一段時日。貧道與她,也是相處的頗好。”


    崔秦氏歎道:“是啊,老夫人可是咱們大梁唯一的女將軍了,她的人品定也最是貴重高潔的。”


    “這李姑娘自迴來後聽說也是她一直教養在跟前的,自然也差不了。但這裴老夫人不是被賊人擄走失蹤,至今還沒下落嗎?”


    “但這李家也實在太亂了!”


    崔秦氏神情嚴厲地瞪著劉穗兒,打算徹底弄個明白。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他說你是逃奴,而你又是這允王府珠夫人的嫡親妹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還有,你又是誰!?”


    崔秦氏問的是劉金枝。


    李恪川:“不許說!你們崔家還管不到我們李家頭上來!”


    劉卿珠也在這時終於掙脫了上前,一把護住劉穗兒:“這件事,沒什麽說的。我、我們趕緊離開!”


    她眼神示意劉金枝,劉金枝連忙爬過來一把抓住劉穗兒。


    李恪川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雙手扶住輪椅打算和劉卿珠一起帶著劉穗兒先擺脫崔家。


    卻不想劉穗兒眼神一變,突然使出一身蠻力一把推開劉卿珠和劉金枝,然後再次爬到李恪川身邊一把抱住他的獨腿:“公子,就算你今日想殺了穗兒,穗兒也要向您說個明白。”


    “您當初要了穗兒,不就是因為穗兒長得像極了阿姐嗎?”


    “你夜夜抱著穗兒,與穗兒夜夜尋歡作樂時,口中聲聲喊著的不是阿姐的名諱‘珠兒、珠兒’嗎!?”


    李恪川一張臉整個扭曲,兇狠醜陋的像是被人扒了底褲一樣難堪至極:“閉嘴!”


    他用力擺脫穗兒,並一腳狠狠將她踹開!


    然而穗兒此言一出,劉卿珠都嚇的失聲低叫。


    她捂著嘴,滿目震驚的看向李恪川。


    她早便知道哥哥對自己的心思不會單純,畢竟這也是自己多年刻意種下的結果。


    但她沒曾想,哥哥竟然這般忍不住,找的像極了自己的替身,還是自己血親的妹妹!


    一想到他們二人做了那種苟合之事,而哥哥口中卻喊的是自己的名字,這一刻劉卿珠竟有幾分惡心……


    她轉身忍不住的幹嘔起來。


    崔家人和淩風子及在場所有道士:“!!!”


    一個個不僅被震驚到了九霄雲外,還掛了滿臉嫌棄。


    劉穗兒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腹部。


    因為冬日穿的很厚,所以至今整個劉家都還沒人發現她身懷有孕。


    不然,她早就被自己那阿爺和親爹給勒死或是沉塘了。


    然而她等的,就是這一日啊。


    劉穗兒‘嚶嚶’的哭起來:“公子,穗兒當初被賣到你們李家,純屬命運捉弄,去到公子身邊更是偶然。”


    “穗兒被公子取名‘珊瑚’也不過是因為阿姐最喜歡的珠寶就是珊瑚罷了,穗兒從頭就明白。”


    崔家:天啊,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十幾年的兄妹關係,他竟然有如此齷齪的心思,還睡了替身,夜夜求歡!


    他既如此深愛那假妹妹,以後這心裏還豈能有正妻的位置!!?


    李恪川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劉穗兒一張口把他的那點子陰私徹底抖落了出來,今日他必須殺了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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