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因此瘋狂針對我。”


    “可你們沒想到,害你們的並不是我。”


    鬱晨盡量穩住唿吸,“我不相信!”


    “一個人、兩個人還可能出錯,但是所有人呢?”他質問:“不可能所有人都記錯。”


    烏童雪若有所思,他這是變相地承認了他們擁有曾經的未來記憶。


    或許那是上一個周目,總有些苦難者或者幸運兒會留下上一次的記憶。


    烏童雪毫不猶豫又給他來個暴擊,“那你們有考慮過,你們的記憶真實嗎?”


    “你們真的經曆過那些嗎?”


    鬱晨斬釘截鐵,“確定。”


    事到如今,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他意識到他們根本沒有扳倒烏童雪的可能性。


    他太重要了,或者說他在生物研究方麵的天賦太出眾,所有人需要他。


    即便他弄出了一個末世,所有人還是要靠著他來研製對應的解藥。


    “真是可笑!”因為怒極,鬱晨說不出其他的話,抬手捂住臉。


    烏童雪始終帶著淺淡溫和的笑,再問一遍,“你確定嗎?你能確定你記憶的真實性?”


    室內一時陷入寂靜,幾秒後,鬱晨緩緩鬆開手,紅著眼眶,“你想說什麽?想說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嗎?”


    “想說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你都沒做過,你是無辜的?你也是受害者?”他直接吼了出來。


    烏童雪往後靠了靠,避開細菌攻擊,他的情緒極為穩定,“我隻是在闡述這種可能性。”


    “要是假的,那就是你們被人利用了,算下來我也是受害者。”


    頂著鬱晨帶有殺意的眼神,他繼續道:“要是真的,你們可以上報,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你們會得到重用。”


    “當然,以上隻是我個人的分析。”


    不給鬱晨說話的機會,他接著說:“現在,可以談一談我認為的真兇了嗎?”


    全程,烏童雪都十分淡定坦然,那雙眼睛太過幹淨澄澈,鬱晨無力地坐下,腰身微微佝僂。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下不了手,對於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他心底始終存著一絲質疑。


    這讓他覺得自己腦子壞了,多次無意識避開下死手的計劃,說服自己采用迂迴策略。


    鬱晨嗓音喑啞:“你說。”


    “既然你們研究了我這麽久,那你們應該知道我曾經的老師,費致。”


    烏童雪還特意強調:“他現在已經不是我老師。”


    “他擁有多間私人實驗室,我最初拿到的病毒就來自於他其中一個實驗室,這一點沈知可以作證。”


    在他們的目光下,沈知點頭,“這點已經確認。”


    說完繼續當個隱形人。


    “至於其他的內容,因為保密要求,暫時不能透露給你。”


    鬱晨一噎,想問什麽,但又不好問。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都遭遇過什麽嗎?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訴說給沈知,你知道他的身份,絕對不會傷害你。”有所示意地看了眼沈知的衣服。


    他能觀察到,他們對於沈知身上的衣服還是保有信任的,不然也不能好好待著不鬧事。


    烏童雪站起身來,“我迴避一下。”


    他起身走到陽台,無視鬱晨的欲言又止。


    好久沒見到生機這麽好的植物了,烏童雪想要去看看。


    鬱晨的異能真好用,要是他之後再迴農院,有沒有可能吃到他種的菜?


    烏童雪關緊陽台門,坐到最遠處的一個藤椅,觀察這些一看口感就極好的新鮮蔬菜。


    有盆已經掛果的小番茄,可惜隻能遠觀不可褻玩。


    沈知終於坐直身體,正色道:“現在方便說說嗎?你遭遇過的傷害。”


    鬱晨深吸口氣,看向窗外,“那要從很久之前說起……”


    解決完一件事,烏童雪直接擺爛,剩下的生產流程之類的全部交給上麵去安排,他的工作已經完成。


    從出生就累死累活地學習,輕易不敢懈怠,好在任務如今就快要完成了。


    各方操作下,短短時間內,烏童雪名聲大噪,在全世界都屬於名人。


    名聲太盛,但烏童雪一直不露麵,毫不張揚,他的一切隻存在於各種報道中,存在於人們的口口相傳。


    疫苗的效果超乎意料,不僅有預防作用,感染時間不長的人用了也有幾率被搶救迴來。


    一時間喜悅的哭聲自各地傳來。


    “你們這拜的是……”


    路人激動,“這是烏教授!”


    “對了,我這裏還有,你要請一個迴去嗎?”


    烏童雪對著電視蹙眉,盤腿坐在沙發,支著下巴眨了眨眼,宣傳好像用力過猛了。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退休了,以後隻需要好好休息。


    換了個台,想看點娛樂八卦。


    出來一張熟悉的身影,是路人拍到的逮捕重型罪犯的偷拍視頻。


    是費致,旁邊的是陳立武。


    烏童雪換了隻手撐下巴,竟然還看到了鬱晨?


    穿上一身製服還挺好看。


    製服真好看。


    鬱晨沒看費致,而是一直盯著他旁邊的青年男人,男人的長相並不出眾,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出睿智。


    陳立武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手指動了動,低頭看去,隻在小手指內側看到一條疤痕。


    沒等他多想,就被押走。


    後麵一個小女孩被抱著哄,一直抽噎,眉眼間和陳立武有些像,但更柔和些。


    她是這次被解救出的受害人之一。


    鬱晨久久立在原地。


    陳立武……


    武……


    wu……


    烏童雪再次摁遙控器換台,退休了就要輕鬆一點,這次是一部重播的狗血偶像劇。


    這次他沒再換台。


    “外麵公園開花了,等下出去走走?”陸淵過來建議。


    烏童雪已經宅在家裏好多天,運動量嚴重不達標。


    “好啊。”他撈過一個抱枕往後靠,隨意應道。


    有花看,他不介意出門。


    “已經收拾好了,後天我們就能出發。”


    既然已經決定退休,烏童雪已經在尋摸退休地點,派了在家裏很鬧騰的藍空去看。


    謝琅最近還在研究院交接,走不開。


    陸淵以後的任務都是保護烏童雪,任務時間,終生。


    而他,會做好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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