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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吧!問吧!本官倒是看你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若是耽誤了本官斷案,便是你是一方父母官,打板子也少不了你!”那秦大人冷冷地睨了陳修禮一眼,說道。


    “下官不敢。”陳修禮淡定迴道,目光清冷地頓在丁書青身上,緩聲問道,“第一,大人手上的紙條是從何而來?花桑桑既然不識字,那這紙條自然是有心人寫的!本官這縣衙上,正好有個天下聞名的識墨高手,不如大人將這紙條給他看看,出自哪裏?”


    “第二,剛才這張拐子的證詞不全,而且花滿溪也提出了反駁,若是她和汪詩詩兩個人去謀害花桑桑,那怎麽會三個人都掉進水裏?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若是證詞又誤,自然是做不得數的,那這案件與花滿溪就沒有什麽關係了,大人為何還要扣住她?”


    陳修禮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擲地有聲,從容清晰,倒是叫那秦大人一時間反駁不上來。


    “這花桑桑若是不識字,這紙條肯定是個誤會,你難不成還能從紙條上看出兇手不成!”秦大人氣從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陳修禮。


    “不巧,下官雖然不可以,但是我這縣衙中的能人倒是可以的,這人名叫齊彥,是南陽製墨世家中齊家的人,因為與家裏發生了不愉快,才到我這小廟整理一下文書,此人本領神通,不管是寫的什麽字,用的什麽墨,這墨跡有多久了,都可以辨認出來。”陳修禮淡淡地說道。


    他說得這麽玄乎,那秦大人雖然有心阻攔,但是卻扛不住外麵圍觀的群眾了。


    “竟有這麽玄乎的人,請上來啊,讓我們也見識一下!”


    “對啊,我就不信了,竟然有這麽玄乎的人!”


    “對啊,大人,快快請上來吧!”


    外麵的叫聲此起披伏,將那秦大人叫得是心浮氣躁。


    “請齊彥!”那秦大人最終還是頂不住外麵的壓力,將那齊彥請了上來,目光卻別有意味地落在了丁書青的身上。


    丁書青斷然不信這世上有這麽玄乎的人,不過是陳修禮要拖延時間而已,他迴給了陳大人一個淡定的眼神,由著衙差去請了齊彥上來。這齊彥身上衣衫雖然不是很名貴,但是幹幹淨淨的,看著就有一股兒書卷氣,舉止有些羞澀,出來的時候,還因為不看路,碰了丁書青一下,這才被領著下到公堂,緊張地拜見了秦大人和陳修禮、


    這個齊彥,花滿溪是見過的,的確是在縣衙整理文書的,可是卻從來沒有聽陳修禮說過他還有這麽玄乎的一個本事啊。


    “你就是齊彥啊,製墨世家齊家是你本家?”秦大人將齊彥上下打量了一遍,心裏有些懷疑,這製墨世家齊家可是富可敵國的,怎會穿著如此寒酸,這模樣也不像是見過世麵的。


    “迴大人,正是齊家的,齊家第十七代家主齊豔雲,正是我的姑母。”齊彥一板一眼地迴道,“因為小生自幼喪父,母親另嫁,所以一直被姑母收養,但是姑母待我不算很好,常年在跟工人學著製墨,有時候淩晨三點就要開始——”


    “行了,行了,本官沒空聽你扯家事,這裏有一張紙條,你拿去看看,是用什麽墨寫的,可有辦法找到寫紙條的人。”秦大人讓衙差將紙條傳了下去。


    齊彥接過了紙條,又是看,又是摸,又是聞,最後才語氣肯定道:“迴大人,這是用胭脂墨寫的,所謂胭脂墨,其實是專門用來賣給一個閨閣小姐寫情信給意中人的,這胭脂墨,有種淡淡的胭脂香,而且這墨浸水後,還會有一種淡淡的胭脂色浮在水裏,看這筆跡,寫了應當不到半個時辰,胭脂墨即便洗了手,那胭脂也是一時半刻洗不幹淨的,除非用特製的藥水,若是寫這紙條的人來洗洗手,盆中定然會浮起些微胭脂色的。”


    “即便是這樣,那又有何用處?”秦大人皺了皺眉,看向了陳修禮。


    “怎麽會沒有用處呢?這紙條既然是寫了不到半個時辰,那定然就不是早上約花桑桑去溪邊的,而是像是要栽贓!我們從桃花村到這裏都快要一個時辰了,證明這人是在路上寫的,就是為了洗脫自己!若要知道花桑桑的真正死因,肯定要找出這個寫紙條的人!”陳修禮擲地有聲道,“請問秦大人,這紙條是誰給你的,又經過誰手!”


    “這是在花桑桑的床頭上發現的!”王大壯和王寡婦神色堅定地說道。


    “那發現紙條後,你們又交給了誰?”陳修禮借著問道。


    “交給了丁秀才!”王寡婦忙不迭地指著丁書青。


    “不管給了誰,隻要是觸碰過紙條的人,都有嫌疑!你們都準備一盆清水來洗手!”陳修禮神色冷沉地說道。


    秦大人根本就沒有聽過什麽胭脂墨,他覺得這陳修禮故弄玄虛,不知道在玩什麽把戲,但是這麽多群眾都圍著,伸長了脖子在看,他也不好阻礙,隻能吩咐衙差照做了。


    王二娘,張拐子,陳修禮,汪詩詩,花滿溪,王大壯,王寡婦,還有丁書青,陳大人,都備了清水來洗手。


    令人驚奇的是,丁書青洗的那盆水,竟然真的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胭脂色來。


    “就是他寫的!”齊彥指著丁書青,堅定道,“定然是他磨的墨,所以手上才會沾了胭脂墨!”


    丁書青怎麽會想到自己的手幹幹淨淨的,竟然就洗出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不可置信地愣了眼。


    “齊彥說這紙條寫了不足半個時辰,可王寡婦和王大壯卻說紙條是在花桑桑床頭發現的,但是從桃花村來到這裏已經要半個時辰了!所以這紙條是丁書青在路上寫的!那花桑桑床頭的紙條呢!花桑桑是不識字的,她床頭上的紙條到底寫了什麽?丁書青你調包了紙條是想幹什麽!想栽贓給汪小姐?說不定花桑桑就是你害死的!”陳修禮冷冷看著丁書青,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丁書青看著自己那盆水,愣了一會,又被陳修禮這麽一頓搶白,著急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半個時辰!這紙條分明就是前兩日我托人寫的!什麽胭脂墨,狗屁!”


    “哦——原來是你托人寫的!你寫這紙條是要幹什麽!花桑桑分明就不識字,為什麽這紙條會出現在她的床頭上!花桑桑是不是你害死的!”陳修禮見目的達成,聲音更為凜冽,指著丁書青連聲發問。


    丁書青這才迴過神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色發白,頹然地跌倒在地上。


    “他寫什麽就寫什麽!他跟我兒媳婦有奸情!約她有什麽奇怪!你問東問西幹什麽!她摔死了我兒媳婦,這麽多眼睛看著,你還想狡辯不成!”王寡婦見丁書青竟然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就像是看見白花花的銀子飛了,急得不行,跳出來說道。


    “對,我與花桑桑確實有過一段,我原想約她敘舊的,隻是沒想到她不識字。”丁書青像是捉到了最後一點希望,說道。


    “是嗎?敘舊這麽巧,約在花滿溪和汪詩詩去釣魚的溪邊,還發出了救命聲,吸引花滿溪去救她?你們口口聲聲說花桑桑是被汪詩詩害死的是吧?本官看不是,縣衙上有仵作,隻需驗屍,便可以查出來了。”陳修禮冷聲地說道。


    “驗屍!你驗什麽屍!我兒媳婦都死了,你還要讓糟踐她的屍體!”王寡婦不可置信地看著陳修禮,忽然又坐到地上嚎哭起來,大聲叫道,“大家看啊,這些遭天譴的,人死了,不僅不認罪,竟然還要作賤我兒媳婦的屍體!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不能碰我媳婦!她死了要入我王家的祖墳的!不能讓你們糟踐她!”王大壯急忙也說道!


    “陳大人,本官知道汪小姐是你的表妹,隻是這事兒,的確難辦,人都死了,還驗什麽屍?若是你心疼你表妹,不若私了便是了,賠償王家一筆銀子便是了。”秦大人勸道。


    “賠銀子,必須賠!你害死了我兒媳婦,那你就來做我兒媳婦,這樣我們就不追究了!”那王寡婦看了一眼汪詩詩,真是越看越滿意,這前凸後翹的,臉又圓圓的,一下就是個好生養的,不像那個花桑桑,瘦的像鬼一樣,愣是生不出孩子來!


    而且,聽說這汪詩詩家裏還賊有錢,隻要攀上她了,這一輩都不愁吃不愁住了,還可以到城裏來享福了!像那花家一樣!


    可惜這一次沒能將花滿溪那個賤蹄子拉下水,可惜了——


    汪詩詩一看那王大壯這樣子,氣得差點吐血,這已經不是瘌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便是癩蛤蟆都比這家人有自知之明!


    “不私了!絕對不私了!我汪詩詩行得正站的正,絕對不是我害死她的!”汪詩詩憤怒得臉色通紅,對著那秦大人道,“若是秦大人斷案不公,讓我蒙受不白之冤,我汪家也不是吃素的,自然可以告到禦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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