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鍾如一迫切的想要離開不同,張澤和田封、卓蕪菁慢悠悠的開始翻騰文物,生怕有一點磕磕碰碰。


    張澤還以為任務失敗迴去受處分呢,沒想到這迴可是功勞大大的。


    卓蕪菁和田封出來幹什麽的張澤接到任務的時候就知道了,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能買迴去一件兩件的東西,現在滿滿一倉庫,這些寶貝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


    張澤礙於飛利浦的存在隻吩咐讓拿走全部屬於z國的文物,結果飛利浦說,他都輸給鍾如一了,你們隨便拿吧,lee(李長青)那邊你們隨便編吧,說完就纏著鍾如一想要說服鍾如一跟他迴聯合國。


    張澤臉色僵了僵,複又驚喜萬分,在小島上開始三光政策,決不能發生任何浪費行為。


    鍾如一有事沒事的跟著卓蕪菁和田封一起整理東西,旁敲側擊的問一些古董文物方麵的知識,希望能給自己有點幫助。


    士兵們隻是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拿出來,裝箱什麽的,都是卓蕪菁和田封親自動手。


    地下室人來人往,秩序井然,有一個士兵在儲藏室發現一個保險櫃,是打在牆裏的,隱藏在冰櫃的後方,很隱蔽,要不是士兵們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張澤趕過來看了看,保險櫃不是密碼鎖,是個奇形怪狀的機關模樣。


    鍾如一站在卓蕪菁身後往裏看過去,心裏有點小激動,會不會是公理命盤!他推了一下卓蕪菁,走過去說道“張叔叔,讓我看看能不能打開。”


    張澤也沒有想別的,萬一裏邊有貴重物品,強力打開會對裏邊的東西有傷害,隻是說道“注意安全,這個小島處處都邪門的很。”


    這個機關鎖,裏邊有數跟銀針,如果一個不好,真的會要人性命,可是鍾如一他會玩這個了,這個箱子估計就是方家賣給李長青的,因為鍾如一有一個比這個小,比這個精致的多的匣子,裏邊都是他養好的玉石,他的那個匣子是整體的一塊整玉掏製而成,根據玉石的性質,裏邊留出乘放機關的暗槽,機關和匣子渾然一體,外邊用金屬包裹,露出一個龍形的鎖扣裝置,想要打開匣子隻要根據口訣就可以打開。方宏知道齊自強有摔玉的毛病把這個匣子藏的嚴嚴實實,直到齊自強拿迴來養好的玉石才拿出來,千叮嚀萬囑咐,這個玉石匣子可以護著玉石的靈氣不散,在沒有這麽好的東西了,可不能摔了,其實私底下還是藏了一個,他就怕齊自強知道還有一個哪天氣不順就把這個摔了,齊自強一想就一個留著吧。沒事就把這匣子拿出來擺弄,那個龍形的鎖扣和這個一模一樣,他那個機關裏邊藏的是淬了毒的銀針,方宏怕傷了齊自強都給卸下來扔了,不知道這個裏邊是什麽。


    鍾如一心裏念著口訣,龍走三關,睛開六路,須擇虛之,龍口有珠,必為二數,腳角成奇,莫忘龍身鎮寶玉,左三右四有乾坤。


    鍾如一搗鼓搗鼓這個保險櫃就打開了,站在一旁的卓蕪菁眼神閃了閃,內心驚慌。


    “張叔,那一塊厚布來。”鍾如一手把著龍頭沒放開,又說道“我爹給我弄過一個一樣的小保險櫃,這也太巧了,哈哈。”


    這個龍形鎖扣被把玩的有些光,鍾如一拿著厚布握著龍頭慢慢的擰著,隻聽哢噠一聲,門就開了。


    打開之後裏麵的東西讓人很失望,裏邊是李長青的賬本,再無他物。


    賬本特別厚,大概有二十多公分那麽厚,上邊是紙質的賬冊,流水賬,但是細細的按照時間順序記錄著這些東西的交易,裏邊居然還有買家姓名,怪不得藏的這麽深。下邊是交易出的東西的圖片和文字信息,不是很詳盡,李長青這人就是這樣,做事特別細致,可能他自己也控製不了,這個賬本的弊端比倒賣文物本身更大。


    張澤很看重這個賬本,直接收走了,鍾如一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他還想看看呢。


    鍾如一把一箱子銅錢和羅盤銅板都收拾好,讓武隨風和武似雨看管好,別和別的東西混淆了,這些東西他留著還有用,也沒人說別的,飛利浦都沒說什麽,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些東西都是毛毛雨。


    鍾如一百無聊賴的拿著玉石一塊一塊摔,麵前一堆石頭渣,鍾如一對於怎麽把玉石摔碎還不讓他們四處亂飛很有經驗。


    “哎呦,我的大少爺,你這是造什麽孽!”卓蕪菁看著一地的玉石碎屑心疼的直抽抽。


    “都是普通的玉罷了,那箱子古玉我都沒動。”鍾如一淡淡的說道。


    卓蕪菁心裏笑道,真是個少爺,他摔那些也是品相不錯的玉,在他嘴裏竟成了石頭般不值一提。


    “這裏哪塊石頭拿出去都能最低賣個三百五百的,怎麽能這麽浪費。”卓蕪菁好笑的看著鍾如一指著地下的碎屑慈祥的說道。


    “那些古玉也都一般般,沒什麽名堂,借著地氣比別的石頭多了些靈性,也有限。”鍾如一低垂下眼睛,掩藏了心底的不甘。


    卓蕪菁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你和方家的淵源不淺啊?”


    “什麽方家?”鍾如一問道。


    “沒事,嗬嗬,我以為玄門方家終於開竅了,開始把絕學外傳了。”卓蕪菁略帶失望,剛才鍾如一表現的太自然了,好像真的忘了之前他們提到過的方家。


    “教授,你這是詐我啊,他們家有什麽絕學這麽寶貝,我踅摸踅摸把方家找出來好好開開眼?”鍾如一沒有怒色,可是眼神冷了下來。


    “你要找的東西這是沒找到啊。”卓蕪菁在鍾如一身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樣子要好好和鍾如一聊聊。


    “卓教授,我有所求,與你何幹?沒有我,你什麽都拿不走,要不咱們試試?”鍾如一心想你詐我,我就嚇唬嚇唬你。


    “孩子,你想藏,可是你眼中的欲望太盛,這番生死之交,我怎會有心害你,你緣何如此防備?”卓蕪菁沒了生存的壓力,開始了往日的文鄒鄒,聽得鍾如一想撓牆。


    “習慣了,也沒有防備,我想要的,其實不多。”鍾如一用牙齒咬著嘴唇上的死皮,神色變得乖巧。


    “如果,你有玄學這方麵的問題,如果是找方家當然最好,可是方家隱匿,這世上還有羅家,馬家等等在此一道有所建樹的人家,世界太大了,想要找一樣東西不容易。”卓蕪菁活了大半輩子什麽看不出來,這孩子心裏藏的深,眼眸裏既能容下冰,還能燃起火,淡漠時能清冷了一切,他要的如果得不到,不知道有多少腥風血雨。


    “老卓,你是個好人,可是,我不是。”鍾如一站起來,用腳碾碎了一塊腳下的石頭,頭都不抬的離開了。


    荒島的夜溫熱黏~膩,鍾如一坐在海邊聽著海浪,感覺到紊亂的磁場漸漸恢複,這座小島不知道再過多久才能重見天日?公理命盤呢?


    飛利浦的腿還是會隱隱有些疼,但是看著鍾如一離開的背影,還是悄悄的跟上來了。


    “tina,你不開心?為什麽?”飛利浦坐在鍾如一身邊小心的往鍾如一身邊靠了靠。


    “飛利浦,你有什麽是想要卻得不到的?”鍾如一不想聊天,可是胡思亂想心情更差,還是和飛利浦胡說一會兒吧。


    “太多了,我想你變成女人。”飛利浦說著離鍾如一遠了點。


    “說點現實的。”


    “我想要童年,想要媽媽,想要普通孩子能得到的愛,想要一個正常的生活,我想要的太多了。”飛利浦平淡的說道。


    鍾如一心想,怪不得有時候他倆的磁場合呢!不過鍾如一自小沒缺過愛,不像飛利浦,極度缺愛。


    “tina,咱倆太像了,要不咱倆義結金蘭吧?”飛利浦說的話夾雜了一句別扭的z文,讓鍾如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跟誰學的?”鍾如一歪著腦袋看著飛利浦。


    “safer教我的。”飛利浦說道。


    safer就是武隨風,飛利浦的舌頭不利索,發音不標準,索性每次見了武隨風就safer,safer得叫著。


    “你老老實實迴家得了,我想要的看著很少,其實也很多,人都是貪婪的,隻是方向不一樣,你有的和你想要的背道而馳,所以,貪婪在每一個人的骨子裏。”鍾如一胡亂的感慨了一句,從前最討厭人亂感慨,現在自己也這樣,果然不能笑話人。


    “我知道我自己貪婪,那又怎麽樣?”飛利浦傲嬌的說了一句。


    “這世上,有一因,得一果,給你底氣驕傲的,恰恰是你最厭惡的,比如,你的身份地位。”鍾如一沒有向往常一樣拒人於千裏之外,而是伸手攬住了飛利浦的肩膀。


    “tina,我沒見過我媽媽,她好像生下我就被殺死了,我不能給她報仇,小時候我見過她的照片,自此以後我嚐嚐夢到她迴來陪我玩,有時候我覺得她就在我身邊。有一天我爸爸發現了那張照片,他奪走了,然後我再也沒有夢到過她。”飛利浦被海風吹的揉了揉眼睛,趕緊解釋到“我沒有哭,是因為風。”


    “你沒看過心理醫生嗎?是不是精神分裂?”鍾如一嘲諷的來了句。


    “才不是,這是心電感應,是有科學根據的!”飛利浦不知道被誰科普的知識,剩下的一夜都在給鍾如一灌輸封建迷信。


    但是這一夜,鍾如一把一粒種子種進了飛利浦的心裏,飛利浦盧克格林,你要得到的必須先要失去,你已經失去了母親,童年,愛和快樂,所以,你父親的一切你也要得到,因為你失去的太多了。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空,大家開始往迴返,那兩個彥特魯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又迴到了飛利浦的手裏。


    鍾如一美其名曰,“這座島以後就叫隨風島了,歸屬於似雨,這島上的物件我也都收走了,作為迴報,你欠我那一百億u幣就算了,這倆美人當成添頭送你了。”


    當時飛利浦空手套白狼,拿島外的身家和鍾如一賭,一個億一個億的輸,反正就是一個數,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飛利浦不傻,這次生死之間,他突然明白他想要什麽了,鍾如一這個人總有一天會和他相得益彰,或者狼狽為奸,反正輸的是李長青的身家。


    “隨風,似雨,你們去鍾爺那跟他匯報匯報這些天的情況,我累了休息一會兒。”鍾如一他們在船上也沒什麽事,鍾如一想讓鍾慶祥放心,證明他還是很乖的,就讓他倆該說什麽說什麽。


    鍾慶祥其實想要和鍾如一溝通一下感情,可是沒什麽經驗,往日種種又讓他開不了口去關心鍾如一,他比找到鍾如一之前更沉默了。


    鍾如一感受的到鍾慶祥對他的關心,他知道如果不是鍾慶祥他們可能真的得親自駕駛那艘破船往迴逃,那一切都備不住了。


    可能最好的結果是能活著兩個三個,最差的結果就是迷失在大海裏,永遠都出不去。


    可是兩個人之間存在太多隔閡,鍾如一悟進玄學,比鍾慶祥更在乎換命一事,他和鍾慶祥可能處不好,他也沒想過改口,但是半個父親就是半個父親了,養老送終他肯定會義不容辭,經曆過這事兒,他也覺得很幸運,鍾慶祥沒有看起來那麽冷血,鍾如一坐在床上笑了笑,不能想啊,想到鍾慶祥這半個爹,鍾如一就更想齊老四那個親爹了,親爹烤得魚最好吃了,如果有機會能和齊老四出海,那可有口福了,想著想著鍾如一居然流了口水。


    “tina?你在幹什麽?”飛利浦開門進來連門都沒敲,鍾如一沒在意。


    “呆著唄,你還想再輸點啊?”鍾如一往枕頭上一靠,笑嘻嘻的說道。


    飛利浦最見不得鍾如一這麽笑,不太樂意的坐在了鍾如一身邊。


    “你能不能和我走啊,聯合國有很多好的學校,我幫忙的話,你很容易能進去。”飛利浦還在商量著鍾如一。


    鍾如一有點煩,飛利浦太能磨嘰了,一個事兒沒完沒了的說。


    “那倆美人兒怎麽樣了?”鍾如一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被保護起來了吧,不想帶走他們,可是我看你們的人也不想收留他們。”


    “飛利浦,你以後可以叫我阿一,你是我的朋友,那兩個人,迴去就殺了吧,千萬別碰那個女人。”鍾如一說這話還真沒有想著討好或者套路飛利浦,隻是真心的希望飛利浦能夠躲過一場桃花劫,這也是他在外邊為數不多的真心建議。


    “我知道,我才沒那個心思,不然也輪不到索亞他們兩個,哎,阿一,我真覺得你要是能跟我迴去,我們肯定能雙劍合璧!”飛利浦改口改的還挺順溜,夾雜著的z文用的還挺地道,要是口音再好點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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