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四大年初一一天都沒看見齊自強,滿心怒火,心想這個黑心棉,不知道你爹想你嗎?


    齊自強知道齊老四想她,不過現在也沒著急迴家,坐在方宏家的炕頭逗著燕兒,和方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方嬸兒擺了一炕頭好吃的,坐在炕沿邊上和孫驍驍一起看電視。


    “強子,咱倆嘮嘮嗑,去裏屋吧。”武師傅看了一眼方宏,擰著眉滿臉苦澀。


    “等會啊,燕兒,這個不拿啊。”齊自強撅了噘嘴,在燕兒的臉上啄了一口,嬰兒嫩嫩的臉蛋,軟軟的暖暖的,讓齊自強心都化開了。


    “走吧。”齊自強把燕兒身邊的瓜子抓起來,遞給她一個大蘋果,小家夥抱著蘋果啃了起來。


    “有啥事啊,再這說不行啊?”方宏瞪了一眼武師傅,陰陽怪氣的說道。


    “有秘密。”齊自強賤兮兮的摟了一下方宏,轉身進了裏屋。


    “說吧。”齊自強還是笑著,隻是臉上涼涼的。


    “強子,你怪我我理解,但是聞家那邊你別亂動,聞安佐不好相與。”武師傅急切的說道。


    “我知道,我不怪你,你能說出帶我走,咱倆的一段師徒情我記著。武師傅你也為自己考慮考慮吧,聞安民不開竅你就放他走吧,我看你也不是不能娶媳婦。”齊自強耷拉下眼皮滿臉不在乎的說道。就知道武師傅要說這事。


    “那聞家黑道起家,哪是你一個孩子能對付的,好好在齊城學本事,別亂來,交點朋友。”武師傅笑了笑,拍了拍齊自強的腦袋。


    “武師傅,不一樣了,我在齊城不能什麽都不做,現在我和鍾慶祥在一條船上,齊城總要出點事有些人才能進來,有些事才能看明白,學著做做著學吧,家這邊什麽都不知道,也別讓他們知道了,方叔也不知道。”齊自強從兜裏拿出一把刀遞給了武紀。


    “這是啥啊?”武紀問道。


    “防身的,沒事你別往南走,聞安民你倆的事我管不了,你的命好好留著,我早晚要迴來的。”齊自強上前抱了抱武紀。


    “強子,武師傅知道你不容易。”武紀心裏難受,可是他習慣了聽從鍾慶祥的安排,他不敢也不會違逆鍾慶祥。


    “有些事早就注定了,沒事,在哪不是混呢,家這邊你幫我好好照看,好不好,希望這裏風調雨順,這裏的人都福壽安康,哈哈。”齊自強抿著嘴看著武紀笑了起來。


    “家裏你放心好了,啥事兒都不能有。”武紀也笑了起來。


    “我迴家了,你晚上在這邊住還是迴去啊?”齊自強問道。


    “迴去,明天再來。”武紀揣好小刀,跟著齊自強出去了。


    “叔,我先迴家了,明兒再來,早點睡啊。”說著就揚長而去。


    “武紀,你們說啥了?”方宏轉了轉眼珠。


    “問問她在那邊咋樣,你們早點睡吧,一一,咱們走了。”武紀說著拉起困得迷迷糊糊的鍾傾一離開了,方宏的眼睛眯了眯,不屑的笑了笑。


    齊自強迴家的時候齊百峰還在她家,看齊自強迴來了,醉醺醺的摟上了齊自強的肩膀。


    “二哥,你咋還不迴家睡覺呢?這麽晚了?”齊自強問道。


    “這不是等你嗎?這一年迴來一趟,也不著家,二哥的紅包還沒送出去呢。”齊百峰晃晃悠悠的拉著齊自強坐在了炕沿邊上。


    “小峰,你幹啥啊,趕緊迴家睡覺,啥紅包,快點迴家。”王老師趕緊攔著齊百峰。


    “四嬸兒,給強子的,你攔啥攔。”齊百峰直勾勾的眼睛注視著齊自強又說道“咱家強子在外邊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二哥這兩年還不錯,有啥事跟家裏說!”


    “二哥,你快迴家吧,我二嫂一會該惦記了,我不缺錢。”齊自強說著摟著齊百峰的腰往外走了。


    齊百峰的紅包還是沒送出去,齊自強給他送到家把他扛起來扔炕裏就走了,看的齊百峰的女朋友愣了愣,齊自強衝著她笑了笑就走了。


    “強子,來,媽摟著你覺覺了,嗬嗬,寫信還撒嬌。”王老師在齊自強的臉上親了好幾口,看的齊老四一陣眼熱,閨女大了不好意思往臉上親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齊自強依舊依偎在王老師的懷裏,粗糙的大手伸進了王老師的衣襟,引得王老師咯咯笑了起來。


    晚上齊自強睡著了,恍惚感覺有人親了親她的頭頂,睡夢裏齊自強的大嘴咧的老大。


    大年初二李雪駕到,大家夥穿的厚厚的棉衣跑到後山去消耗能量,後山邊上大的小的一群孩子,雪地裏紅紅的一片鞭炮,劈裏啪啦響個沒完。


    齊家的孩子隻有齊百川和齊百峰沒來,剩下的都在後山,齊百峻也領著女朋友從山坡上滑了下來。


    大孩子小孩子嘰嘰喳喳的都在後山上搶著冰道,爭先恐後的表演著各種高難度動作。


    齊百嶼和齊百嶂這兩個單身狗羨慕的看著齊百峻拉著女朋友的小手,兄弟二人果斷加入了齊自強的陣營,秀恩愛太討厭了。冰天雪地裏總有尋不完的樂趣,齊自強過完十五才想起來自己還是要走的,肩上的玉石莫名其妙的碎了,突然就變成了齏粉,原來他的時間是被控製的,並沒有無限的延長,還沒和小夥伴一起捉迷藏,還沒和爸媽親香夠,還沒和家人好好嘮嘮嗑,還沒吃夠奶奶的酸菜燉粉條,又該走了,這次走的還很匆忙,符陣根本畫不上了,看來福利都用完了,畫不上符陣她連齊家的院子都不能進,灰溜溜的和方宏打了聲招唿就走了,氣的王老師坐在炕頭哭了一下午。


    出了安寧城齊自強找了個公用電話給家裏打了電話,迎來了齊爺爺和齊奶奶的咆哮,齊自強笑著聽著,心裏酸酸的,脹脹的,嘴裏苦苦的,鹹鹹的。


    齊自強還是沒有直接迴齊城,到武校逗留了幾天,武隨風,武似雨,武安琦,武烈鈞四個人天天跟在齊自強身後,這四個人以後都是鍾如一的人了,彼此熟悉性格習慣很重要。


    “一少,咱們還要跑多遠啊?”武烈鈞是個急性子,早上跟著鍾如一在山裏轉悠的沒了耐心。


    “烈鈞,留點體力,別亂問。”武隨風性格敦厚,不想武烈鈞在鍾如一麵前沒有好印象,出聲阻止道。


    “快了,山路就這樣,跑的讓人心煩。”鍾如一笑了笑,這四個人鍾慶祥也是用了心了。年紀都十七八,今年大概率是要跟著鍾如一去齊城的,有幾個趁手的人辦事也方便,確實佩服鍾家,這些孩子都是打小養大的孤兒,鍾家對於這些孩子投入是相當大。


    到山頂的時候,霧氣還沒散開,煙霧繚繞的景象讓五個人仿佛置身仙界。鍾如一找了塊平地開始練功,其他四個人也擺開架勢霧氣中開始對練起來。


    鍾如一借著山勢氣流努力的感受著身體中的氣,自從摸到門路,現在練功事半功倍,毫無滯澀,武功招式都不在固化,而是真的可以隨著心意揮拳踢腿。


    順著自然界的氣與勢,讓自己的身體舒展,力度不顯,卻讓鍾如一對於身邊的一切更敏銳。


    那四個人出了一身汗,看著鍾如一好像跳舞一樣,齊齊撇嘴,這是什麽東西,大早上跑這來練舞來了?


    鍾如一在霧氣中看不清四個人的表情,但是感覺出幾個人內心的不屑,遊龍一樣竄入四人中間。


    武烈鈞心頭一驚,沒看到招式,這也太快了。


    武似雨是四個人年紀稍大最具領導能力的,另外三人都比較聽他的話,現在他沒有拒絕鍾如一的挑戰,說了句“領教了。”帶著三個人開始和鍾如一切磋起來。


    他們練的都是武校的功夫,沒什麽出彩的,但是基本功都很硬,注重實戰,而且武校老師也開發出團體作戰套路,敵人很難在三人以上的團體上討到便宜,更別說他們是四個人。


    鍾如一觀看過他們的團戰,但是了解的不多,四個人沒有因為他是少爺就手下留情,不說招招致命吧,反正如果打到身上肯定夠鍾如一受的。


    武隨風四個人正是大小夥子,四個人以為耗也能耗個差不多,沒想到鍾如一幾個迴合都看出來吃力,而他們四個已經差點被打的站不起來了,鍾如一怎麽那麽詭異!


    踹完了最後一個人鍾如一說道“你們還不賴啊。”痞裏痞氣的伸手把幾個人從地上一個個拉了起來。


    “一少你功夫哪學的,太厲害了!”武安琦興奮地說道。


    武安琦是幾個人中年紀最小,也是最聰明的一個,就是性子跳脫,一直都被武似雨壓著,不讓他發表什麽意見,畢竟鍾如一是什麽身份,得罪了就不好了,他們彼此太陌生了。


    “我自學成才。”鍾如一不以為然道。


    “能教我們嗎?”武安琦滿臉期待的問道。


    “倒也不是不行,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學明白,我也不太會教,每天跟我一起練拳的時候試著學吧,不過你們已經很好了,之前的功夫不能偏了。”鍾如一解釋道。


    “一少,咱們下山吧,馬上開飯了。”武似雨說道。


    “走吧,下山吃飯去,烈鈞你的腿上功夫是好,上半身反應太慢了,配合的時候你跟不上隨風。”鍾如一說道。


    鍾如一肯定希望他們越來越厲害,以後都是他身邊的,什麽差身手不能差。


    “謝謝一少。”武似雨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武烈鈞趕緊說道。


    武烈鈞還是很自負自己的功夫,今天不僅沒表現好,還被人點出了缺點,心裏難受,不想說話。


    鍾如一心想,這幾個還挺好相處的,不過並不想他們跟在身邊。


    “你們過幾個月跟我下山去齊城,有沒有什麽想法,要是不想去我和鍾爺說,我聽說似雨你想學醫?”鍾如一邊走邊問道。


    “沒有,我們聽鍾爺安排,都挺想跟著一少的。”武似雨有點緊張。


    “沒關係,你幹嘛那麽緊張,下山肯定是要去念書,學什麽都無所謂啊,學醫有學醫的好處,你們想學什麽可以說出來。”鍾如一也不是好心,他們都是從那些孩子裏挑出來的佼佼者,學什麽專業都是根據鍾如一的需求,或者以後大局上的安排,不過對於鍾如一來說,身邊有個醫生挺好的。


    “聽一少安排。”武似雨眼裏有了一點期待。


    “一少,那我能去齊大學美術啊?”武安琦跑到鍾如一身邊抬著臉問道。


    “嗬嗬,我問問啊,沒問題吧,學什麽都挺好啊。”鍾如一也不知道行不行,試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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