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遠,白如笙看不清王箏臉上的表情,卻能感覺到,王箏心裏的愉悅。


    “你……胡說……”白如籮被肚子上的傷口折磨得快要崩潰,又聽見男人的話,更是覺得世界在這一瞬間崩塌了,憤怒的淚水立刻落了下來。


    林朵兒捏緊了拳頭,她惡狠狠地盯著白如笙,一雙眸子裏全是火氣。


    完了,一切都完了!


    白如笙,這筆帳,沒那麽容易算完。


    她深吸一口氣,趁著人多混亂離開了。


    白老太太聽見男人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白門主,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有人冒充嫡親血脈?”族老早就看不慣白如籮,如果不是有白如籮的身份壓著,他早就把白如籮趕出去了。


    現在,有人大庭廣眾之下,說白如籮不是嫡親血脈。


    他感覺血壓驟升,怒然看向白老太太,語氣卻還算好。


    白老太太嘴唇哆嗦著,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明明是親生的孫女,卻成了冒牌貨,她也不知道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她也想知道,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胡說?”白如笙蹲下,眉眼沒有先前那般冰冷,一手拿著話筒,另一手從衣服裏摸出藥瓶,放在一旁:“第三,你並非白氏的嫡親血脈。”


    話筒連接著現場的兩個音箱,以及白氏大宅的外放顯示屏,把白如笙剛剛的話,一字不差地傳送到白氏大宅的每一個角落。


    白如笙每說一個字,白老太太就感覺,她的心被揪得更緊一分。


    傅司言擔心之餘,單手探入口袋,抬起眸子,與白如笙對視之後,再提起步子,往台上走去。


    站在白如笙麵前,他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紙。


    “這幾張紙,分別是白如籮和白錦亭的dna檢驗報告,林落留給白如笙的那張寫著白如笙生辰八字、與趙玉舒關係的紙條。”傅司言有條不紊地說。


    “我,才是趙玉舒的女兒,白氏的嫡親血脈。”白如笙拿起複印紙,對傅司言點了點頭,再轉頭看了族老一眼,接著說:“我的母親是趙玉舒,父親……父親是白天灝。”


    父親的死,母親的死,以及玉佩的下落,她會一件一件查清楚。


    要調查事情,自然需要力量。


    眼下,白氏就是最好的借力工具。


    族老一下子愣住了,手指顫抖了一下,接著激動地看向文廣:“扶我去台上!”


    最難接受這個事實的還是白老太太,她怎麽也沒想到,白如笙竟然會是天灝的孩子。


    愣怔間,聽見族老低聲念叨:“白如笙……白如笙,天灝的孩子就是叫這個名字,而且她和天灝一樣喜歡棋局,一樣有非凡的記憶力……”


    族老兩眼


    泛著淚花,語無倫次地說著。


    白老太太心裏五味雜陳,針對了那麽久的人,自己的嫡親孫女,這件事換誰誰都無法快速接受。


    她的目光往前移動,落在了白如笙的身上,遠看之下,確實有天灝的影子。


    “天灝的孩子……”白老太太站起來,還沒提步,就兩眼一黑,往前倒去。


    隨著白老太太的暈倒,場麵一度變得混亂起來。


    白如笙擔心地望著族老,生怕有些不長眼的人,會把族老撞倒。


    好在,族老平平安安地來到台上,緊緊握住白如笙的手,幾度哽咽,艱難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受苦了,我的孩子。”


    白如笙握住族老的手,對他點頭之後,拿起話筒,指揮:“文廣,你帶人疏散人群,王箏,你負責把老太太護送迴房間,文洋則負責族老的安危。至於其他的人,各司其職,保證不出現意外即可。”


    說完,她正準備放下話筒,忽然看見了台上的另一類人:“你們幾個,聽司言的吩咐,把這幾個放高利貸的,以及白如籮抓起來,更開關押。”


    解決完眼前的問題,白如笙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放鬆之後,她微微側目盯著王箏離開的方向,眼眸沉了沉。


    不,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


    “孩子,你跟我迴房間吧。”族老搖了搖白如笙的手,把她的思緒都打亂了。


    白如笙迴眸,對族老笑了笑:“好啊,不過我還有件事要處理。”說完,她頓了頓,看向一旁的文廣:“你先帶族老離開,我處理完之後就過去找你們。”


    話音落下,白如笙朝著王箏離開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白老太太的房間,就撞見王箏從房間裏麵出來。


    她的眸子冷了冷,帶了些銳利,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一起走走,我有件事想問你。”


    於公於私,王箏都沒有理由拒絕白如笙。


    王箏的眸子閃了閃,心虛地垂下眸子,低聲應答:“好,不過能讓我先迴房間換身衣服嗎?”


    “我送你迴房間。”白如笙沒有給王箏拒絕的機會:“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在這裏問你。我要問的,和台上那幾個放高利貸的人有關。”


    一聽到這裏,王箏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垂在身側的拳頭也不由自主地捏緊。


    良久,終於聽見了王箏的聲音:“那就一起走吧。”


    “嗯。”白如笙點頭,側身讓王箏上前,再提起步子與王箏並排走著:“你明麵上是在幫我,其實也在暗地裏接觸白如籮。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把放高利貸那幾個人找過來。”


    王箏是個兩麵派,白如笙在迴到白氏之後才發現。


    也恰好利用這一點,把白如籮繞了進來。


    “今天,也是你把那


    幾個人帶進來的。”白如笙讓傅司言去調查監控了,很快就會有證據:“無論是我還是白如籮繼承白氏,你都可以從中謀取利益,是這樣?”


    白如笙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但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王箏的臉上閃過一瞬驚訝,垂在身側的拳頭也適時放鬆,接著一笑:“你說的都對。我把高利貸那幾個人帶過來,就是為了牽製白如籮,私下,我也確實向白如籮透露過你的消息,不過都是些並不重要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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