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鈺和若兒兩姐妹迴到家中,休息一下午後,絕對進入夢鄉。


    亥時過三刻了,府裏的很多人都已入睡。包括雲鈺、四月節、管傑等等,正常人的睡覺時間點。


    唯有一人,卻遲遲不得安睡,她在等待時機,準備在夜裏出門,同時還聆聽著窗外的一切動向。這個人,就是若兒,還算是懶惰的若兒,竟然沒有睡覺。


    假裝躺在床上,已經睡去。


    因為雲鈺是看著她睡著,才會自己院子的。所以若兒必須裝作一副睡著的樣子,當午夜正式降臨時,她睜開了眼,就像是鬼魂在夜裏醒來。


    就算她在自己房間和院子裏,也要萬般小心,悄無聲息的行走,盡量不發一聲響。


    據內部消息透露,因為若兒白天的事情,雲鈺嚴令囑咐了侍衛,要好好的看著若兒,不讓她出自己的院子。以防出去找白天那個欲憐樓花魁。


    而門外那些看門的侍衛,都是來自雲鈺姐姐的愛。


    雖然、應該、大概屬於監禁,但若兒還是心存感激,對姐姐的愛更加深了一步,她明白,姐姐這樣做是在保護自己。


    四個侍衛,兩人一組,半個時辰換班看守,雲鈺向父親申請過來,準許並答應了雲鈺的要求,派了四個侍衛看守若兒,不讓她出門一步。


    若兒在酉時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觀察這八個侍衛了,並看出他們半個時辰換班一次。


    此刻,她起床的世界是亥時八刻,深夜。


    她悄悄的走出房門,不發一聲。


    聽到細細的、溫溫的風吹過院子裏有縫隙的地方,發出類似於哀嚎的哭聲,並不是很大,但可以清楚的聽到。


    漆黑一片的房屋及被月亮照射的院落,成為了若兒逃跑的監視工具,在利用自己細小靈活的身體,身穿黑衣夜行衣,貼著牆,走過龐大的院子。


    看著正在換班的侍衛。


    她緊張的在院子裏走著,抿著嘴,時不時的還將牙齒露出,然後咬向下嘴唇。


    看起來力氣不小,同時眼睛也睜的很大。


    若兒的步伐輕盈,貼近牆麵的後背微微向門口移動,但有一個突出點,那就是若兒的胸。若兒還為此很煩氣的歎了一聲氣,恨不得戳爆。


    畢竟她是第一次做這種關於“潛”的事,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她已經來到了大門口,唿吸越來越緊張,心跳也越來越快。


    而侍衛們正在換班,若兒趁此機會,用自己無聲的腳步走了出去,距離侍衛們有十米之遙,進入了他們的盲區。


    然而,她越接近自由就越緊張,越緊張就開始奔跑、狂奔,想快速到達自由的拐角處,就在她即將消失在這胡同時,她被發現了。


    “什麽情況?”,換班過來的侍衛,非常疑惑的說著。


    而另外三個也看了過來,還一愣一愣的向著說話的同事問看到了什麽。


    終於,那位發現的侍衛,總感覺哪裏不對。緊張感立即湧上心頭,他說:“快,進去看看二小姐在不在!”。


    經過同事的觀察後,果然沒在。


    “不出大小姐所料,二小姐果然跑了。”,另一位崇拜著說。


    這一舉動讓那位發現的侍衛很憤怒。喊道:“你在笑什麽?笑我們馬上就要掉腦袋了嗎?”他衝到這個人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已經被氣到這樣了,也沒有時間怪罪同事了。於是他又說:“行了,你們兩個去通知大小姐,我們去追。”。


    說完,他們四人便上路了,挽救自己即將掉腦袋的命運。


    當然了;若兒此刻是跑了的,不可能在原地站著不動。


    她拚命的往後院狂奔,來到沒人的地方,在牆最低的地段,利用姐姐之前教給自己的方法,爬出了家,跑到大門口外的另一側,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唿!唿!唿!”,她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緊張的喘息著。


    一盞茶的功夫,她還是沒有出來,隻是一直在等。


    等追他的侍衛從自己身邊過去,但並沒有過去,而是在她麵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四周搜尋。


    在陰暗麵的若兒,已經屏住了唿吸,用手把嘴捂住。


    她麵前是一棵樹,背後是一麵牆,將自己細小的身軀鑽進縫隙裏,緊靠牆麵和樹。此時的她已經全身是汗,但還是紋絲不動。


    直到侍衛說:“沒有啊!”。


    然而另一名侍衛迴複道:“繼續追,走。”。


    這才讓若兒深唿吸了一大口,從憋氣中釋放、從緊張中脫離、從樹牆中離開,彎腰休息了一會。自言自語道;“我去,姐姐真的是……”,苦笑的她抱怨著。


    若兒走出了這個陰暗麵,來到大街上。


    撓了撓頭,然後手指了指正前方,歪著頭,思想猶豫著說:“就是這個方向,等著——我來了。”。


    就這樣,她向著這個白天她們迴來的方向跑遠了。


    然而此時此刻正在睡夢中的雲鈺,非常放心侍衛的看守,所以也很早的就睡了,因為真的累啊!


    雖然是熟睡中,但她依然在想著若兒的安全。


    就算是進入正式的夢鄉,她也在想著若兒是否真的睡去,同時還聽著院外的腳步聲。


    如她所料,兩個淩亂沒有秩序的腳步聲,吵醒了她,沒等侍衛敲門,她就穿好了衣服,帶好了佩劍,主動來到了院子內,打開大門。


    正好看到前來的侍衛。說:“稟報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她……跑了!”。


    “怎麽迴事?”雲鈺衝著侍衛大喊。


    且伴隨著生氣向著侍衛逼近,一股要打人的感覺,撲麵而來。說:“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你們都看不住!”。此時的她喘息無比的急促,整個人都是擔心若兒的表現。


    侍衛雙雙跪地。說:“請大小姐降罪,是我們的失職。”。


    雲鈺在抉擇之中。迴應道:“行了行了,你們先起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若兒,分頭去找,快!”。


    就這樣,沒有怪罪他們,還一起尋找若兒。


    雲鈺尋找的第一個地點,就是四月節的房內,因為距離很近,所以提前去了一趟。當她看到四月節室內沒有若兒的時候,放下了一口氣。


    有一種…捉奸的感覺,下意識的覺得若兒會和四月節睡在一起,背著自己做那種事情。


    因為這時的雲鈺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的。她瘋狂的撓著自己的頭,不敢相信的說:“我這是在幹嘛?我為什麽會在這?我應該找若兒才對啊?我……”。


    她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當她徹底反應過來時,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她想說:“對不起若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麽想的,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但真實情況是,她沒有說出這句話。


    她相信自己下意識的決定,也不後悔,但並不認為自己是來捉奸的,如果若兒在這兒,她會非常放心。


    隨後又帶著自責和害怕,來到了大門口。


    撓著腦袋,左右來迴看了看。自言自語道:“若兒在這兒沒有什麽朋友,她能去哪呢?”,她緊皺眉頭想著。


    最終,她靈機一動。說:“啊!我知道了,【欲憐樓】!”。


    沒錯,就是白天,雲鈺和若兒迴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個高檔會所,號稱廣平府永年都城第一戲院(並不是青樓,青樓隻是雲鈺的叫法)。


    而那位在三樓陽台跳舞的女子,也可以說和若兒邂逅的那位女子,就是這裏最名貴的花魁。從小被送到之類,因為長相極其精致,所以開始訓練,掌握琴棋書畫、舞劍舞槍等多種技術,唯獨不向男客官進行特殊服務。


    若兒一路上,花費了三刻鍾(45分鍾)的時間,來到了這裏。同時,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子時。


    內心很害怕,但又很期待,雖然帶著佩劍,但也隻能亂舞亂砍亂刺亂紮。我相信,荒無人煙的街道,要比人山人海的街道恐怖的多。


    若兒堅信,她自己能保護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她能拔出劍,並和敵人戰鬥。


    而雲鈺,一直在著急擔心的情緒中,尋找若兒。畢竟她比若兒要晚一些,就算利用輕功,也不會很快,再加上她沒有多注意迴來的路,可能會更晚。


    但最終到達的地點,絕對會是若兒身邊。


    雲鈺瘋狂的在屋頂飛,即使是心不在焉,也不會掉下去。可能…就是因為她擔心、想快點找到若兒的情緒,讓她飛的更好、飛的更加暢通無阻。


    同時,還在說著:“天哪!若兒,你在幹什麽?”。


    她像一個標準的刺客一樣,蹲在屋頂上,眼神中充滿著擔心,說這話的語氣更是無敢相信中帶著非常感歎的疑問。


    而若兒,馬上就要到了。


    值得她慶幸的是,在這棟欲憐樓的一樓大廳內,竟還亮著燈,看起來人還不少,至少三個。


    若兒悄悄的走到側門口,躲在窗戶底下,門板映不出陰影的地方,還默默的念叨著:“這個時候,千萬不要犯四月傑犯過的錯,千萬不要!”。


    房間裏;


    一個女孩跪在三個站著的人麵前。兩個女人、一個男人,看起來是這家欲憐樓的老板,他們在教訓著這個跪著的女孩。


    而跪著的女孩,就是與若兒邂逅的花魁!


    他們三個人之中,一個人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比任何人都高出一等、另一個人麵向邪惡,看起來就會令人氣怒、第三個人並不討厭,但像個謀士一樣,站在兩人身後。


    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是一個胖女人,走步扭扭捏捏的,很惡心。


    他們在校訓著她,而且我們的花魁,好像並不怎麽生氣,從受委屈的表情來看,已經習慣了。


    雖然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但生活卻過得不怎麽好。


    她此刻身穿一身薄薄的睡衣裙,半透明,可以清楚看到裏麵的一些內容。乖乖的跪坐在他們麵前,眼睛裏流著淚水,但感覺不到他的痛苦。


    就算是受罰,罰後的痛也會在內心深處存留。還有那被藤條擊打的身體依舊堅韌不屈。


    有一種若兒第一次出現的感覺,但比若兒堅強,比若兒過得好,比若兒美以及漂亮。


    女胖子走到花魁麵前。


    “啪!”的一聲,一把嘴巴,扇在了她臉上。


    烙下了一道很輕但能看到的掌印,但這仍然不影響花魁的美容相貌,隨後,她變得更加委屈,眼淚也流的迅速,不敢說話,不敢吱聲!


    女胖子在她麵前左右徘徊,非常生氣。大罵道:“你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為了他娘的隔壁賣身的女子,竟然遲遲不接男客。很多客官都說你閑話了你知道嗎?”,不僅罵,還又扇了一巴掌,這次是另一邊。


    說到這,花魁受不了了,反駁了一句:“不準你這麽說她,她也一個男客都沒接過,她的身體,隻屬於我。”。


    此後,第三個巴掌扇在花魁的臉上。


    “作為你的老媽媽,我都覺得丟人。”,她一個瞪眼加轉身,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但並沒有消氣。


    花魁擤了擤鼻子,擦幹臉上的眼淚。繼續說道:“我們這是正規戲園場所,我要是做了青樓的生意,那您不就成了老鴇子了嗎?”,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在說她並不恨女胖子,甚至來用言語來講明這一切。


    女胖子低下了頭,閉上眼睛,一副難以抉擇的表情,咧著嘴、咬了咬嘴,深歎一口氣。說:“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欲憐樓的戲女,你掙的錢,就當給你贖身了。”


    “你走吧!”,這一刻,女胖子露出了不舍之情。


    說完這句話後,旁邊的兩位,有一些不同意的意思。


    非常氣憤,但又不能做什麽,甚至還對花魁的身體產生了欲望,尤其是這裏麵唯一一個男人,他的色欲更是純純欲動,慢慢的走向她。


    可就在此時,女胖子進入快速的衝到花魁麵前。


    再次用力的扇了她兩個巴掌,一把將她揪起,衝著門走去。


    而若兒,聽到這一舉動後,她立即跑到側麵,為了不被發現。


    花魁就這樣,穿著薄薄的睡衣,被趕了出來。


    自己有微弱、嬌小、可憐、無助、委屈的走到了距離欲憐樓一百米的台階上,做了下來。


    開始悶聲哭泣。


    若兒,就像是她第一次與姐姐相遇時,姐姐的姿態那樣,站在了花魁的麵前。


    發出她溫柔、對姐姐說話時的語氣。說道:“嘿!”。


    當花魁抬起頭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若兒,毫無猶豫的抱住了若兒的大腿,露出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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